绝不吻合 又是一个周六,杨开请我当模特作画。最近这一段杨开没什么异常举动,安 静多了。大多时间在屋里作画,也很少出去喝酒,每晚我们回来他都在屋,又恢 复到我们刚来时候的样子。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吧,间歇性的,烦恼一过, 就又复归正常了。这个在女性身上体现最明显,其特征是发泄,找人倾诉,爱吵 爱闹,歇斯底里;没想男人也是如此,只不过他们能沉得住,喜欢沉默和孤独, 大多把痛苦和泪水往心里咽,唯一的途径就是喝喝闷酒了。 去大厅当模特之前,我又想起藏在化妆桌里的那枚印章,我想找出来看看, 好去大厅里对照一下这些画上的印章,看看有什么新发现。当我用钥匙打开化妆 桌抽屉,伸手往里取那枚印章,一摸,没有。把抽屉再打开,还是没看到,我有 点慌了,翻了个遍,就是没找着那枚印章。怎么回事,难道是长翅膀飞了?我急 坏了,紧张起来。难道是我放错地方了,没错,朱青原都看到我放在里面。那么, 是被别人偷了?不可能啊,抽屉锁着呢,钥匙在我手里,而且没有破坏的迹象。 几种可能都不成立,那么印章在哪呢?再仔细翻一遍,还是没有,真长了翅膀不 成? 朱青原不在,吃早餐去了,我马上就要到时间做义工了。怎么办,印章丢了, 还是落在屋里其他地方?我马上给朱青原电话。 “大猪,不……不好了!我问你一件事……”我有点紧张。 “紫儿,别慌,我是你肚里的蛔虫,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惊慌。”我都急死了, 朱猪还在慢条斯里开玩笑,便问,“你知道什么。” “首先我向你道歉,我没经过你允许私自动你物品。” “快说,道什么歉,别绕弯子了。” “你在找印章,是不是?你不需要说出来,只回答是与否。” “是,你这条大蛔虫!” “是这样,今天早上你化装时上洗手间去了,我就顺手拿起这枚印章看了下, 本想马上放回去,不想你就转身就出来了。所以我就握在手里,不好意思放回去, 因此要给你道歉!我把它塞到我枕头下了就去吃早餐,你现在找下在不?” 我迅速找起来,一翻枕头,那块石头印章果然在下面躺着。“好你个大猪, 敢动我东西,害我心急的,怎么处罚?” “我不是道歉了么?要打要罚随你啦,老婆,我看到有人卖新鲜蜂蜜的,我 给你买回两瓶吃了养颜,让你永远美丽!” 这家伙,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他老婆了,竟这样伶牙俐齿起来,还想用糖衣炮 弹偷袭我。“好了,石头找到了,回头再跟你算帐。……那个蜂蜜好你就多买两 瓶,最近跑步你也要加强营养。” 挂完电话,看手机话筒边一片红的,原来是擦着我嘴上的口红了。于是灵机 一动,往印章上涂了些口红,再在一张白纸上重重地盖上,揭开,非常漂亮的红 印,很有艺术性,的确好看。我仔细地看了一下字,这个口红印字也算得上一件 稀罕品,我得保留了。 藏好印章和这张纸,我就下楼了,杨开正等着我。我今天已经穿上图腾黑裙 了,在杨开眼前一晃,他看了一会,停住了:“紫儿,今天心情不错,朱青原给 你买新有衣服了吧。” “才不是呢,我发工资了,装扮一下自己,悦己悦人,所以很开心。” “是啊,我从你眼神里读出了快乐,单纯的优雅。”然后直夸我今天有气质, 好久没有看过这种黑色的动感了,“这种黑色给了我创作的灵感与流动,庄重而 神秘,使我联系起来了很多事情……”我不懂得欣赏这么多黑色的内涵,我只要 性感漂亮,别人说有气质,心里就美滋滋的。杨开是感慨了一番,找来一束百合 让我抱上,就开始画画了。我看是假的,从花瓶里取出来,这道具也成了艺术。 画完画,我看了一眼画,这次是水墨国画,形状是取的我的坐姿,通体的黑。 我看是粗线条,画法并不是太成熟,脸只是神似我。还写有字:“穿越黑色,你 的秀发穿过我的手,你的眼神透过我的背。”最主要的还是那双眼睛,我看到的 并不是我今天高兴的神采,还是以前忧郁迷离的眼神,稍微向下看,配合着这种 黑衣,还有飘散的黑发,好像画中的人有着深深的渴望与企求,在召唤着什么, 又在掩饰着什么。 “你看完有何评价?”杨开问我,“我不太擅长这种国画,技法并不成熟, 也只是一个尝试。” “哦,我不太懂得欣赏。也不太懂这几句话的含义。我只觉得有一种黑色的 美,力图表现一种欲望,但是什么欲望我看不出来。” “你的理解基本还是到位的,欣赏水平提高了啊!” “谢谢杨老师夸奖,近朱者赤,都是您带的。您可以给我讲讲这大厅里的画 吗?” 杨开见我感兴趣,也就停下手中的活,带着我讲起《蒙娜丽莎》和《向日葵 》这两幅画的意义来。我也就顺带问了一些画、题字与图章的知识来。他边讲我 边看画上的印章,大部分《蒙娜丽莎》画上的印章与我们捡的篆印一致,尤其是 大幅面的。小的画印章不同,主要是小印章,也是篆字。 “您除了这大厅里的画,还有其他的画吗?”看完一圈,快到那蚕室我问道。 “还有,只是不太方便你看,因为是一些没完成的画,我怕你胆小。” “哦,没事的,有您在身边不怕。你给我画的第一幅画完成了吗?” “没有。就在里面,”他指了指蚕室门,“我就当它是一次练习,还没有完 成眼睛部分。里面的画都没有完成眼睛部分,你敢看吗?” “我瞧一眼吧。” 杨开揭开画,“咚”地打开了蚕室的门,他先进去了。我也小心地跟了进去, 后面的画一松手“哗”地垂下来。我张着嘴,举着手,表现得有点惊讶。我只环 视了一圈,就近看了我身边的两幅无眼画。仔细一看印章,我发现与外面画上的 印章有明显的不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