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与野兽 这树上掉下来的血,还有这狰狞的猴面,是人?还是动物?我惊慌地快要晕 过去,一转眼那张猴脸就不见了。幸得朱青原看到我吃惊的神色,把我扶住,接 着问:“你看到什么啦?……啊,你脸上有血!” “是,是一张可怕的猴脸!不是猫头鹰,这血就是它受伤了滴下来的。” “怎么可能,我看到身子明明是猫头鹰,让我来看看……”杨开急不可耐, 也挤到了我身后张望,但已经看不到了。 朱青原拉着我到一旁,闪开了,给我擦干净脸。这么一大早就沾上这可怕东 西的血,真是晦气。我走到枯井边看那“断头”的向日葵,只留下了短短的一截 在井盖上,茎叶和花盘任意散落,还挺新鲜,一点都没蔫。我心里觉得挺可惜的, 好好的生命就这样被人给摧残了。我用脚碰了碰还冒出的一小截茎干,突然,一 个灰色的东西“咚”地从下面跃出来,一条线似的细水喷向我脚面。原来,是只 小蛤瘼,这可恶的家伙竟敢向我的脚撒尿,我气啊,它却已经蹦跳进葵花丛中了。 朱青原拉我回去,别看了。我们正背转身往回走,才迈出几步脚,背后又是 “砰砰”两声枪响,枪响过后,只听得树上枝桠的“哗啦啦”响动,我们迅速转 头望去,一个黑色的圆球形东西从树中滚落而下,重重地掉在草地上。 我们过去看时,杨开用枪拨开了那团全身羽毛的圆球,露出了一张猴脸来, 呈上大下小的椭圆形,着实吓人。我好像记得在哪见过,对,动物园,联想到它 的面孔,我想起它的名字是猴面鹰,属国家珍稀保护动物,禁止猎杀。一时间, 我们成了猎杀珍稀动物的看客,真是可悲。 多么可笑啊,这只猴面鹰成了鸩占鹊巢的祭品,牺牲在某些光鲜儒雅的人物 手下。在这柔弱的动物面前,杨开是主谋,我们是帮凶,为了自己的安宁,护住 这块领地,我们统统都成了刽子手。只有哑巴老爷子,不闻世事,依然安睡于这 个不宁静的早晨。 猴面鹰的脸是狰狞的、丑陋的,它也会用全身的羽毛掩饰这张脸;但是人类 是狡猾的、欺骗的,一旦伪装起来,便没有谁能够识别出来,尤其是在这偏僻少 人踏入的公馆。如果不是一个月后我在公馆出了意外,令人惊惧的意外,差点失 去了我宝贵的光明与未来,我还会在公馆住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无法破解我和朱 青原心中的一个迷团。但这件事也捅出了一只隐藏的“猴面鹰”,他就藏在我的 背后,觊觎我的血眼! 这是后话,而比这猴面鹰占巢更先的是人。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后来我从警 察那里了解到的,先插叙在这,前因后果就会一见分晓。还记得杨开给我讲过那 个没有后文的盖天利故事吧,导火线也就从这里燃起。 美女与野兽的结合是因为有真情和爱,但是,如果没有爱,美女与野兽在一 起又会如何呢?当画家倒在血泊中后,当百万富翁的“乞丐”盖天利把美女画家 抱在手中时,一个现代版的“美女与野兽”故事发生了…… 在画家的家中,美丽的妻子挥椅砸中了画家,加上画家身体本来就不行,倒 在血泊中没有及时救治,再也没有起来,“光荣”在老婆冲动的手中了。女画家 看到自己把画家砸倒在血泊中,后悔出手太重已没用了,自己杀人了,神经高度 紧张,理智一下乱了,她本能地想去扶直画家时,警报声彻底击溃了她,唯一的 本能就是逃生,从而逃到了窗户的铁栏里。 她神情已经呆滞了,木纳地在窗户里缩在一团。当盖天利伸手去拉他时,她 更加害怕地拒绝,就像一只快被捕的小兽一样,拒绝一切抓捕。而且她手臂上有 玻璃的划伤,已经沾了不少血,看到血她更是害怕得不行,手挥舞着不让盖天利 接近。 盖天利只好打开了窗户,爬上了窗台,不知哪来的力量,他抓起女人的手, 一把把她抱起来,走下了窗台,女人疯狂地在肩上捶打起来。从来没接触过女人, 第一次抱着这样心仪已久的女人,盖天利内心很是激动,正是秋季,抓住她柔软 的身体,他都要醉了。到大厅他想把她放下,又没有可放的方,沙发上也是一片 狼籍,倒了很多家具在上面。干脆,就这样抱着女人在肩头吧。 女人还在挥手打着他,但劲越来越小,最后是无力地垂下了,在他肩头一动 不动,像是睡着了。盖天利想起刚才进的书房并不乱,他就把女人扛到书房,正 好有单人沙发,他就把她放下了,抓住她的手防止她乱动。女人眼睁着,并没睡 去,目光呆滞无神,一动不动。盖天利索性松开了手,放开了,女人摊软在沙发 里。 这时,盖天利才想起外面地上倒在血泊中的画家来。这是自己的老师啊,虽 然结交不久,但画家还是收了他做弟子。他把手往他鼻子上一搁,已经没气了。 这下可坏了,画家死了,他的妻子呆傻了,而他成了见证人,还有可能被警察疑 为杀人凶手。一时他也方寸大乱,不知怎么办才好。 人都死了,他又不敢动画家尸体,怕留下痕迹,到时自己有理也说不清了。 与老师相比,他更倾向于救助女画家,机会真的太好了,自己对女画家都已经爱 慕已久了,之前还在想办法和那女画家套近乎,或者夺人之美,一时都没想到更 好的办法。而这次,机会竟是以这样一种方式降临,他还真不好办。 他想起自己要干什么事来着,想了半天才拍了下脑门,对,给女画家倒杯水, 让她清醒一下。看着那傻女人,他真是觉得可叹又可笑,原以为这女画家是多么 高贵,她也会吓成傻子。自己对女画家垂涎欲滴,刚才就抱在自己的肩上,双手 抓住了她柔软的腰和细腻的大腿,真是有感觉。一想起这个他又觉得冲动,这个 女人太有味道了,想想给做自己老婆真是太爽了。 他端着水来到了书房,把水送到女画家嘴边。女人竟然没动,目光还是呆滞, 望着外面。她还在喘气,比刚才好多了,律动的胸脯非常明显。女画家穿着比较 保守正统,在家虽然穿休闲装,但身体的韵味散发出来让盖天利想入非非。 女人还沉浸在恐惧当中,没有反应过来,盖天利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捏着女 人下巴,给她灌了一口水,可能倒的多了,女人呛了一口,把水全喷盖天利脸上 了,手里端着的水不小心倾倒在女人胸前。 女人前胸的衣服打湿了,隔着透明的胸衣,露出了那尖尖挺起的乳房来,不 是很圆润丰满的那种。盖天利是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欲火,但他还是没有那个胆 量。初秋有些寒意,水打湿了女人的衣襟一大片,她不禁颤抖起来,也醒了几分。 眼睛转动了,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是陌生的又似乎见过,正在脱下外套给她盖 住。然后,看着她颤抖,他又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希望给她一些温暖。也许女人 已经感知到温暖了,惊慌麻木的脑子也渐渐醒过来。当他看到是盖天利握住自己 的手时,不知哪来的劲,一下就挣脱了,把外套也抖落到一旁,自顾蜷在沙发里, 像只受伤的小猫。 “丹彦,”他思考了一下,叫起了女人的名字,因为叫师母和陈夫人他觉得 都不恰当,这样叫也许更亲近一些,“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保护你的。”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杨,杨开怎么样了?是他叫你来找我算帐的?”女 画家清醒了,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声音由于害怕和寒冷发着抖。 “你们吵架我都看到了,杨老师被你砸死了,已经没气了!”盖天利说出了 结果。 “啊?啊,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女人又惊慌失措的喊起来,双手抱着 头,在不停地摇晃和喊叫,声音打着颤! 盖天利的老师就是画家杨开,他已经死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