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悬窗 自从猴面鹰被打下来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宁静,杨开请我当模特作画的 次数也少了,相处倒是相安无事。我工作上了正轨,忙碌起来,负责的事情多了 点,薪水也比刚进时多了点。8 月的薪水刚一领,我就请大猪去吃涮涮锅,这是 我计划了好久的事,也高兴掏自己银子请上大猪一回。锅里的汤在冒着热气, “扑哧扑哧”地响,很欢快的样子。这回我当“地主”也大方起来,自己涮得欢, 也不断地给大猪夹菜。但吃着吃着我发现饭吃得有些沉闷,一向开朗有说有笑的 朱青原只吭吱几声,更不用说开玩笑了。这不是他的作风,肯定是有什么事。 “大猪,怎么不高兴啊?有什么事也让我给你解解愁啊?” “哦,没事,先吃饭吧,吃完了路上我给你讲。” “哎呀,说吗,天塌下来不还有我撑着嘛,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其实也没什么,咱们经历得多了。我马上要离开公司了,这一周再办点交 接的工作,就要去找新工作了。”原来,朱青原是要失业了,怪不得他心情这么 沉重。在这个大城市里,失业是家常便饭,就像来蒙娜丽莎公馆住前一样,我一 失业就是一个多月,虽然很正常,但这座城市消费高,一人失业就会给伴侣带来 很大的压力,想想我失业那会朱青原就拼命地工作,原因就在此吧。现在他失业 是怕我一人压力较大,而且结婚买房的事正是当务之急,他的不快是可想而知的。 “是你干得不好吗?还是别的原因。” “干得还行吧,是我自己想离开了,觉得在里面做得很压抑,很累。都一年 了,我的成绩还是得到大家的认可,但我的直接上司似乎并不太认可我,好多人 都升职了,我还是原封不动地干着,可能是我不会吹捧别人,也很少请大家客, 即便能干也很难与大家成成一片。为了多拿点薪水,我中午从来都不休息,比别 人多干点活,做得更出色一些。如果升不了职我再辛苦也挣不了多少,现在我想 离开了,我想还是有用舞之地的,只要紫儿你支持我。” 原来如此,看来男人压力可真是大啊。我又不会安慰他什么,只给他夹了两 个菜:“大猪,我相信你行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跳槽会干得更好。” 我不知从哪蹦出这么几句词,逗得大猪都笑了:“行,你是爷,咱以后就吃爷的。”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开心装出来的,其实他也清楚工作并不太好找,要找个合适的 工资稍微高点的工作,又离住的地方近些,一等就是一两个月,可耗人哪! 朱青原办完交接,也就加入了失业的大军了。这个笨人不先找好工作,再提 出辞职跳槽,就这样失业后再去找工作,实不明智。想想他确实太本分厚道了, 加上工作时间也没时间溜出去面试,看来只得忍受失业的损失和压力了。我也清 楚,失业的人再去找工作,往往底气不足,求着别人要一份工作,而不像手头有 工作另眼再瞄份工作,好的就跳,不好就继续干着,但朱青原不会做那种不厚道 的事。 一天我出去做了一个女人品牌服装店老板的专访,采访完已经是大下午了, 正好顺路,我就早早地回来了,反正今天自己安排,免得下班时回家被挤成肉饼。 由于几天忙着赶工作都没睡好,我回到家就很疲惫。外面是阴天,比较暗,好像 要下雨的样子。我太困了,想睡会,于是拉上窗帘,倒在床上拿起杂志来看看, 没看两眼我就迷糊着瞌睡了。 也许是我用手把书压在胸口,睡着睡着我就觉得有些闷,但实在太困了又不 知道要挪开。我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慢慢地我就做起了一个梦,这个梦是我 参加一次怪诞的考试。当我进入考场后,我看见了一个梯子,有人往上爬,我也 往上爬,后面又有人跟着我往上爬,结果我就在梯子中央考试做答卷,卷子上的 题目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就靠在梯子上写啊写,突然碰到了一个自己不会做的。 我看了看梯子上下的两个人,都看不到;又看下面考场中坐着的人,被临考老师 发现,要罚我,他的一双长手迅速戳向我的眼睛,我顿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什么 也看不见,把手里的东西一扔,从梯子上掉了下来。 我手脚使劲一抖,杂志滑到床上,我以为瞎了,微微抬起头,揉了揉眼睛, 尽管屋里比较暗,但还有一些光线。我向北看到了卫生间的毛玻璃有暗光,看来 我眼睛没瞎,刚才又是做恶梦了。我向南的落地大窗望去,靠东的窗帘有几个厘 米没关严,离我的头部比较近,可能是我拉的时候用劲拉过头了。不看不打紧, 我从这几个厘米缝隙向处斜望过去,外面很暗,我发现了一个瘦瘦的黑影,那个 黑影垂在屋檐下,头和手耷拉着,脚也下垂——妈呀,有人在屋檐上吊了,正一 晃一晃的…… (全文完)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