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神秘女房客 这是五星级宾馆的一个小厅,虽然面积不大,但豪华体面的布置、精美的餐具、漂 亮华丽的摆设以及永远彬彬有礼的服务生们都无一不在说明这里的水准。 简东平是两天前收到吴立帆的请柬的,自从简东平向其透露袁桥被捕的消息后,吴 立帆和王盛佳两个人就如同得到大赦一般。他们急匆匆地向他宣布,他们准备订婚。简 东平本来以为,至少要等一个月后,他才会得到好消息,但谁知不出7 天功夫,一张印 刷精美的订婚请柬就飘然而至,看来准备工作是紧锣密鼓地在进行着,在惊讶于这种高 效率的同时,简东平又觉得好笑,真的是需要那么着急吗?结婚真的有那么好吗?为什 么他们不像是来两个相爱的人,倒像是两只傻乎乎的无头苍蝇。 简东平踩着悠扬的乐声走进喜气洋洋的订婚现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打扮,T 恤加 牛仔裤,对他来说,无论在哪里,自我感觉舒适才是最重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 的场合让他感到有点不自在,虽然他也是酒会Party 的常客,但是他预感到今天自己的 出现,可能会让很多人扫兴。他看见身穿黑色礼服的吴立帆和一身白色低胸长裙的王盛 佳正手勾着手,笑容可掬地跟几位来宾寒暄,他径直朝那对新人走去,此时不知是谁在 他背后轻轻地拍了一下,难道又是张兆勇? 果然,张兆勇那张热情友好的脸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真的是你!”简东平像老朋友一样锤了他一拳。 “吴立帆和王盛佳给我发了请帖,我当然不能不来。”张兆勇还是一如既往地打扮 花哨,只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赴约,他的胳膊上还挂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 那女孩染了一头火红的短发,一件紧身黑色T 恤,墨绿色的宽松裤,黑色唇膏,草绿色 眼影,外加耳边一对大大的金属耳环,看上去倒是跟张兆勇的前卫十分相称。 “这位是安妮!”张兆勇用下巴指了指身边的女孩,“宝贝,这位是我的老朋友, 他可是是个业余侦探呢。” 简东平只能笑笑。 那位叫安妮的女孩毫无兴趣地扫了简东平一眼,立刻就把头别了过去,这时服务生 正往客厅中央的食桌上摆上大龙虾,正巧被她看到,她立刻兴奋起来,拉着张兆勇的袖 子撒娇道:“啊,龙虾,我要吃龙虾,我们去拿吧!”她的声音有点沙哑,撒起娇来很 滑稽。 “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张兆勇拍拍她的手背说道。 “不要,你也去嘛!”安妮嘟起嘴巴,一副小女孩的样子,这跟她邪恶的打扮很不 相称,越发显得滑稽了。简东平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人。 “不行,宝贝,我跟这位老朋友有话说,你还是乖乖的自己去吃吧。”张兆勇打了 一下她的屁股作为安慰。 安妮有点不高兴地白了张兆勇一眼,随后又恶狠狠地盯了一眼简东平,才甩开手臂 急匆匆地往食桌走去。 “怎么样?”张兆勇看着她的背影问简东平。 “不错,跟你很相配。”简东平笑着说。 “我喜欢爽快的女人。”张兆勇向简东平挤挤眼,“要不然,我也不会跟郁洁成为 哥们。” “郁洁今天会来吗?”简东平想到这种场合,作为室友的她应该不会不来,不禁四 下寻找起来。 “她当然会来。他们这次订婚她帮了不少忙,这个地方还是她帮着定的呢,她们以 前的老板结婚也是在这里。我还听郁洁说,如果王盛佳赶在她之前结婚的话,还会请她 当伴娘呢。”张兆勇也跟着四下张望起来,“所以我想她一定会来,但王英宝就不一定 了。” “哦?”简东平不禁回过头去看着张兆勇。 “因为他们最近的关系……怎么说呢……有点,有点……你明白我的意思……”张 兆勇含糊地说。 “他们吵架了?” “吵架不是很准确,应该说是疏远。”张兆勇咬文嚼字起来。 “为什么?”简东平正视他。 “你不是见过王英宝吗?”张兆勇用讥讽的语调说,“他本来就没多少男子气,常 为小事计较,不过女强人往往就喜欢这种拖泥带水软绵绵的男人。” 那倒没错,简东平只见过王英宝一次,但对他的印象不佳,他认为王英宝是个缺乏 主见,在原则问题上容易左右摇摆的男人,虽然这也许勉强可以称之为心软,但他应该 就是那种在婚后会被前度情人缠得无路可逃,结果两边都不讨好的男人。所以在跟郁洁 确定关系之后,他会又接受李今意义暧昧的邀约就不足为奇了。难道就是为这件事?简 东平突然想到。 “是不是还是因为他跟李今的事?” “王英宝有点怪她,所以郁洁当然很火喽。”张兆勇神秘地说。 “怪她?为什么?”简东平略感诧异。 “谁知道这个笨蛋是怎么想的?他可能认为就是因为自己改变了约会时间,李今才 会被杀的,所以一直觉得有点内疚。”张兆勇一脸鄙夷。 “那跟郁洁有什么关系?” “他觉得她不够大度,他认为她如果够大度的话,他就不必这样偷偷摸摸地约李今 见面。其实这也算不上理由,反正因为李今死了,郁洁活着,所以他肯定要发一阵毛病。” 王英宝的确像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真不知道应该赞扬他有情有义好呢,还是骂他 愚蠢更合适。 “听说袁桥被抓了?”张兆勇压低嗓子悄声问道,“真的是他?” “你听谁说的?”简东平只告诉过吴立帆一个人。 “王盛佳,前几天我跟郁洁陪她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她突然告诉了我们这个消息。 真的是他?”张兆勇既好奇又兴奋地看着他再度问道。 简东平不想马上作出回答,反问道:“你觉得呢?” “很有可能。他回去过,你知道的。”张兆勇神秘地朝他眨眨眼睛。 “据我所知,你也回去过。” “对,但他在我之前,我回去的时候,李今已经是一具可怕的尸体了。那样的话, 除了他和陈剑河还会有谁?”简东平发现张兆勇的眼睛里闪烁着与他的打扮极不相称的 精明,他以前一直把这个人当作没大脑的男花瓶,看来是一个错误。 “为什么不会是郁洁或你?” “我和郁洁?”张兆勇哈哈笑了起来,“得了吧。我和郁洁才不会干这种事。郁洁 根本就没进那个房间,她只是在门口问了陈剑河一句,而我呢,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 我只回去了两分钟。” “我们先说说郁洁。其实你听到的只是她的一面之词,你怎么知道她没进那个房间? 谁也没听到陈剑河究竟回答,他很有可能承认李今就在他的房间,所以她很有可能找到 借口进入那个房间,杀死李今。我们再来说说你,你肯定不止在那个房间只呆了两分钟, 从有人看见你进楼,到有人证明你离开,前后所差的时间至少也有10分钟,如果你动作 快的话,没什么干不了的。”简东平打量着对方的神情,他原以为自己的这番话会让张 兆勇生气,但他发现对方的脸上没有丝毫怒气。 “那警方为什么要逮捕袁桥?”张兆勇面不改色地说。 “因为他的嫌疑最大。”简东平说。 “是他没错。”张兆勇轻松地一笑,“要不然那位林警官一定会揪住我不放。” “有可能。”简东平承认。 “我对他从来就没好感。”张兆勇说着,然朝简东平身后的方向兴奋地招了招手, 随后他压低嗓子对简东平说,“郁洁来了。” 简东平回过身去,看见身着黑色连身裙的郁洁袅袅婷婷地朝他们走来,那是条缀着 蕾丝的晚装裙,群摆有点刚刚好到达她的膝盖上方,正好显出她双腿的优美曲线。 “你好。”郁洁走到他们身边后,客气地跟简东平打招呼。 “就你一个人?”张兆勇很不识趣地问道。 “当然,你以为还会有谁?!”郁洁看都不看张兆勇一眼,眼睛在厅里四处寻找着 那对新人,她马上就看到了王盛佳,脸上立刻露出惊异的表情,“啊,她最后还是买了 这条裙子!” “那条裙子不是你给她挑的吗?”张兆勇看了一眼王盛佳不禁笑了出来,“不错, 不错,很性感。” “她一开始还说不喜欢呢,但最后还是买下了。”郁洁说着,突然注意到简东平就 在身边,她立刻转移了话题,“简东平,听说那件事已经解决了,这是真的吗?” “我刚刚还在跟他聊这件事呢。”张兆勇说。 “哦?怎么样?”她的脸正对着简东平。 “他说你可能对警方说了谎,其实陈剑河对你说的是,李今就在他的房间,你可能 利用这个机会进入了他的房间后,把她杀死了。”张兆勇若无其事地说。 “哦,是吗。那为什么要逮捕袁桥?”郁洁挑衅似的一挑眉毛。 “只是瞎猜而已。因为现在还没有最终定袁桥的罪,所以我想说的是,什么可能性 都有。”简东平认为没有必要在这个环节上跟对方纠缠,所以赶紧解释。 “我想说的是,即便陈剑河真的告诉我李今就在他的房间,我也不会到那个房间里 去。”郁洁却不依不饶。 “为什么?”简东平不禁要问。 “因为我会很高兴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既然如此,我何必去打扰他们,我会期望 他们谈得越久越好。”换句话说,只要李今不跟王英宝在一起,她什么都无所谓。但是 碰到那种情况,她真的会如刚才所说按兵不动等待命运的眷顾吗?应该不会。只要看看 她的经历和她干练的作为就知道,她这辈子获得任何东西靠的都是实干,而不是运气。 “我相信,所以你完全有可能请他们喝下了药的饮料,从而导致他们昏迷不醒,这 样李今自然不可能再去见王英宝。要知道,她跟王英宝的约会就在那之后,而你并不知 道他们已经事先改变了约会时间。”简东平笑盈盈地等待着郁洁的回答,他看到她的眼 睛里闪过一丝愤怒,但她并没有发火。 “你的想像力可真丰富。不去当小说家真是浪费。”她冷冷地说。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简东平仍然保持友善的态度。 “我还是那句话,既然你有那么多怀疑,那为什么仅仅逮捕袁桥?”郁洁突然话锋 一转,“还是你说的这些怀疑仅仅只是你个人的想法?跟警方无关?” 厉害的女人。 “抱歉,这的确是我个人的看法。我想警方已经把袁桥当作首要嫌疑犯。”简东平 不得不谦恭地承认。 “那么你是不是又准备站出来反对警方的判断?”郁洁盯着他的脸问道,但口吻已 经不像先前那么咄咄逼人。 “那倒不是。”简东平笑着说,“我先前已经说了,因为袁桥还没有被定罪,所以 事情还不能算完,在这之前,当然什么可能性都有。” “听说他是在逃亡过程中被抓到的,如果不是他,他干吗要逃?”郁洁问。 “我同意。”张兆勇插了一句。 “所以他现在是头号嫌疑犯。”简东平说。 “我早就觉得他这个人很阴险,结果果然是他。看来还是我立了大功,要不是我谁 会知道他回去过?”张兆勇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笑着说。 “也够蠢的!要是别人才不会傻到这种地步。”郁洁充满蔑视地说,突然她看见不 远处食桌上正大口吃着龙虾肉和生蚝的安妮,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是哪来的?” “这就是我的安妮。”张兆勇炫耀般说道。 郁洁扭头不可思议地看了他一眼。 “你的眼光可真够蹩脚的。”郁洁一字一句地说。 “她不是挺好的吗?年轻漂亮又有性格。”张兆勇一脸坏笑。 “拜托,这是高级场所,请你以后不要带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来,你希望吴立帆 和王盛佳怎么看你?”郁洁白了他一眼。 “有什么关系,只要自己开心就行了。难道他们还会赶我们走?”张兆勇无所谓地 说,“亲爱的,你太紧张了,事情已经了结了,你需要relax ,relax 。” “真的了结了吗?”郁洁转过头来问简东平。 “90%。”简东平点了点头。 “真的是他?而不是别人?”郁洁怀疑地盯着他。 “可以这么说。”简东平注视着郁洁说道,他发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简东平。”郁洁的脸上终于绽开笑容。 “我们该好好庆祝一下。”张兆勇的脸上也露出比先前更轻松的表情。 “不过说起来,袁桥看上去也不像那么残暴的人,没想到他发起狂来那么可怕。听 说他为了李今的那条项链,把他的女朋友打得半死,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那女人现在怎 么样了?”郁洁汗毛淋淋地说。 “伤势已经大有好转,不过精神状态不佳。”简东平说。 “真是可怜。要不要我去安慰她?”张兆勇提议道。 “是很可怜,不过也是自作自受。”郁洁冷酷地说,“如果她脑筋清楚,完全可以 找个更好的男朋友,要不就是她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愿意忍受他,但这只能说 明她更蠢!所以碰到这种禽兽也是活该。” “哦,你真没同情心。”张兆勇叹息道,但口吻里没有丝毫责难的意思。 “也许吧。”郁洁突然顽皮地朝张兆勇眨眨眼睛,“我猜华青就是她。” “她的确叫华青。”简东平马上说,接着又问,“你们怎么知道她叫华青?”他从 来没向任何人透露过她的名字。 简东平发现他很快地朝郁洁递了个眼色,郁洁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 “我们在网上看到过那条项链,它正被人挂牌出售,那个卖家的网名叫海风一浪, 我们拍下项链后,查到了卖家的真名和联系方式,卖家就叫华青。”郁洁侃侃而谈。 “那么是不是你们提议要上门交易。” “我们很想知道当面看看那个人是谁。”张兆勇承认。 “想想吧,他知道自己偷来的项链被他的女朋友悄悄卖了,一定火大得不得了,怪 不得会打她。这女人可真不懂事。”郁洁幸灾乐祸地说。 正说着话,他们听到不远处传来王盛佳开心的笑声,不禁一起回过头去朝他们的方 向望去,他们发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正在跟王盛佳和吴立帆开玩笑。 “我真觉得奇怪,他们干吗不干脆结婚?”张兆勇问道。 “盛佳当然是想直接结婚,订婚是吴家老人的意思,他们可能觉得像吴立帆这样的 阔佬,不应该这么仓促地结婚,不过据说他们到春节就会结婚,这么算起来也只有四个 多月而已。”郁洁回答道。 王盛佳不经意回过身来,正好看见他们三个,立刻开心地朝他们挥了挥手,随后她 拉着吴立帆就朝他们走来。简东平发现,今天的王盛佳看上去尤其容光焕发,那条白色 的低胸长裙也恰如其分地衬托出她略显丰满的身材。 “郁洁!你终于来了!”王盛佳首先跟郁洁轻轻拥抱了一下,随后她又仪态万方地 走到简东平身边,跟他握手,“欢迎你,东平。” “难道你不欢迎我?”张兆勇在一边说。 “哪儿的话,你当然受欢迎。”吴立帆友好地拍拍张兆勇的肩膀。 “是啊,来者是客嘛。”王盛佳敷衍地说了一句后,立刻拉着郁洁走到一边说起悄 悄话来,简东平耳边刮到几句,原来她们的话题是关于王盛佳身上的那条裙子,听起来 王盛佳觉得胸口开得太低了,郁洁却觉得这正好能显出王盛佳漂亮的胸线。 “袁桥怎么样?招了没有?”简东平正听正聚精会神,吴立帆突然开口问他。 简东平抬起头,发现张兆勇和吴立帆两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还没有, 他嘴很紧,一口咬定自己没有杀人。” “那能定他的罪吗?”吴立帆问道。 “不知道。” “为什么不能定他的罪?不是他还会是谁?”吴立帆再度问道。 “我想警方总会有办法的。”简东平安慰道,他奇怪吴立帆为什么如此关心这个案 子,而且还是在自己的订婚仪式上不合时宜地问个没完。之前他不是表示以后再也不过 问了吗? “他们不会因为他否认就放了他吧。”张兆勇似乎有点担心。 “当然不会。他会受到惩罚的。”简东平口气坚定地说。两个女孩似乎也注意到他 们在谈论严肃的话题,她们又走了回来。 “怎么?又在说袁桥?”郁洁问道。 “我们除了谈他,还能谈谁?”张兆勇接口道。 “我觉得这个人太恶心了,要是个正常人,怎么会想到割掉对方的舌头,这也太恶 毒了。”王盛佳皱着眉头说。 “确实,现在想想我们还曾经跟这么残忍的人一起吃饭,一起开party ,真是疯了。” 郁洁点头,“你说呢?”她推推身边的张兆勇。 “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们女人不是向来最容易被那种衣冠禽兽骗吗?要怪只能怪你 们女人自己太笨。”张兆勇一边说,一边微笑地向远处的安妮飞吻示意。 “我一直很想知道,如果杀人的是袁桥,那么陈剑河究竟是什么角色?他为什么自 杀?”王盛佳一脸好奇。 “我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郁洁立刻回应,她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简东平。 “对,这的确是个关键问题,说实话,现在就是因为不知道陈剑河在这件案子里究 竟充当什么角色,所以警方也一筹莫展,如果不能把这点弄清楚的话,恐怕要定袁桥的 死罪,还需要一点时间。”简东平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所有人的表情,王盛佳不满, 郁洁无奈,吴立帆表情凝重,张兆勇则是一脸厌烦。 “我认为陈剑河跟袁桥是一伙的。”心直口快的王盛佳首先发言。 “他们是一伙的?不可能吧。他们两个根本就合不来。”郁洁不同意。 “可是,除了这个解释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如果他没有参与,他干吗要服毒自杀? 他干吗要写下那封遗书?报纸上都说是他的笔迹了。那当然就一定是他写的喽。是不是 他写的?简东平?” “是他。”简东平点头。 “你看,要是他没参与,他干吗写那封信?”王盛佳为自己的观点得到简东平的认 可而得意。 “可是他干吗要参与这个案子?”郁洁在一边问道。 “当然是因为他也恨李今,没准李今经常勾引他,让他不胜其烦,也可能是他们之 间有什么经济纠葛,谁知道呢,说不定,陈剑河本来也想干掉李今。”王盛佳的表情很 认真。 “有可能。”简东平想了想后表示认同。 “他们也许各有分工,一个抹脖子,一个当切肉工。他们肯定有私下约定,在小说 里常有这种情节,两个看上去毫无关系的人,其实早就暗中串通好了。如果这个案子里 有两个人脱不了关系,那么肯定就是两个人一起做的案。”王盛佳振振有词地补充道。 “有道理。”郁洁点头说。 “那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警方没想到?”吴立帆疑惑地问道。 “因为没有证据。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们两个是联合作案的呢?袁桥根本从来没 有提到过这点。如果是他们两人合作的话,在现在的状况下,袁桥肯定会把责任都推给 陈剑河,但是到目前为止,他根本连陈剑河的名字都没提到过。所以,这些只是毫无根 据的瞎猜而已。”简东平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即便没有在家里接触,他们也可以在外面约地方谈。如果他们真的是合伙作案的 话。”张兆勇若有所思地说。 “我觉得只有这个解释了,否则他不会逃走,不会自杀,也不会写遗书。”王盛佳 说。 “听说凶手在杀死李今时还用了一种名叫安非的迷药,如果能有证据证明他们两人 曾经在案发前接触过这种迷药,那么就有证据了。”简东平透露。 “现在网上就有卖这种东西,而且只要有手机的人,应该都曾经收到过出售迷药的 短信。我就曾经收到过,只要找到那个卖药人,不就能找到相关的证据了?我不明白警 方为什么不去找这个人?而且我知道陈剑河根本不会上电脑,也没有手机,所以如果是 去买药,那个人一定是袁桥。”吴立帆说,他没注意熬,王盛佳正用惊异的神情看着他。 “不错,他的确从不上电脑,也没有手机,你对陈剑河还真是了解得不少,”张兆 勇怀疑地盯着吴立帆。 吴立帆没有理会张兆勇,继续对简东平说:“你不会跟我说,警方到现在还没有去 找那个卖药人吧。” 简东平朝吴立帆微微一笑,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坦白说,警方花了很大的力气, 最后终于在今天上午找到了这个人了。” 一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 “他怎么说?”还是王盛佳首先开口提问。 “他承认在去年的7 月,有好几个人向他买过安非,因为是当面交易,所以他或许 能够提供那个买药人的体貌特征,但他的记忆力好像不大好,不过我想警方会给他充分 的时间回忆。”简东平带着宽慰的口吻对所有人说。 “如果他能指认出袁桥,那么就没什么问题了。”郁洁带着肯定的语气说。 “别傻了,做那种生意的人每天要接触那么多人,怎么会对一年前买过他一次药的 人记得那么清楚?而且即便是当面交易,谁会露出自己的脸?如果袁桥有心杀人的话, 他也应该会乔装打扮一番,这样的话,即使那个人记得,也只是假象而已,所以我才不 信那个买药人真的能记得他。”张兆勇露出不屑的神情。 “对,他是不太可能记得那个买药人,除非那个人不止买过一次药。”简东平平静 地说。 “不止一次?”吴立帆一脸茫然。 王盛佳和郁洁两人也同时困惑地看着简东平。此时,简东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打开手机立刻看到了那个他整晚都在等的电话号码。终于有结果了吗?他怀着兴奋的 心情接通了电话。 “喂?是简记者吗?”那边传来李今的密友徐海琳的声音。 “你好,怎么样?” “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在李岗平那里找到了,果然就在你说的那个地方。”徐海琳的 声音微微有些发抖,显示她也很兴奋。 “太好了,非常感谢你,我一会儿就去你那里。”简东平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好,我们待会儿见。”徐海琳说着挂上了电话。 简东平把手机塞进口袋后,发现所有人正关切得注视着他。 “怎么?你另有约会?”吴立帆皱着眉头问道。 “对,非常抱歉,我不能再耽搁了,我得去一个朋友那里。我想这件案子很快就会 有答案了,很快!”简东平兴高采烈地说。 “你找到证据了?”王盛佳好奇地问道。 “也许。”简东平朝王盛佳友善地一笑,“但只是也许”他再次说明。 等简东平离开后,郁洁不安地问张兆勇:“他最后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也许’那句,还是再前面那句?” “两句话我都觉得莫名其妙!是不是当记者的都那么喜欢故弄玄虚?”郁洁面露不 悦地说。 “谁知道呢,何必去管他?”张兆勇无所谓地说,此时安妮托了个盘子大大咧咧地 走了过来。 “那里的生蚝好吃极了,你一直在这里说话,都没有吃到,看我帮你都拿来了。” 安妮娇声说道,一边旁若无人地用刀叉了一块生蚝肉塞在张兆勇的嘴里,搞得他满嘴的 酱汁,他赶紧拿出纸巾来擦嘴。这场面郁洁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她立刻走上前去跟上 王盛佳。 “郁,你怎么不去吃点东西?”王盛佳微笑地看着她,问道,“是不是因为王英宝 没有来,你吃什么都没兴趣了?” “才不是呢。我倒觉得简东平让我更倒胃口,他该不会又弄出点事来找我们的麻烦 吧。”郁洁厌恶地说,她听到王盛佳深深得叹了口气。 “是啊,谁知道他会搞出名堂。”王盛佳略显忧郁地说。 “他真是不识趣,在人家订婚的时候来胡说八道。”郁洁瞄了一眼王盛佳。 王盛佳没有说话。 “不管怎么说,袁桥才是凶手,这是确定无疑的事,”过了一会儿,王盛佳才开口,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它的,我就不管了,过好我自己的幸福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至 于陈剑河和袁桥他们究竟是怎么杀人的,我就等着以后闲下来的时候当故事听好了。你 说呢?” 郁洁看着王盛佳,不禁笑了。 “好吧!我们就以后等着听这个精彩的谋杀故事吧。管它什么时候结案呢!”郁洁 干脆地说。 “走,我们去吃东西吧!”王盛佳开心地拉住郁洁的手往食桌奔去,她一边奔一边 抱怨,“这裙子太窄了,我都担心它会不会掉下来。” “掉下来不更好?大家都不用吃饭了,看你就饱了。”郁洁瞄了一眼王盛佳的裙子 打趣说,话音刚落,王盛佳的小手提包已经朝她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