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那天下午4:15,查尔斯·布莱克被带到巴塞尔州检察官的会议室。萨莉已经在 那儿了,她立刻过来问候他,但显然,这不只是和他妻子的一次会谈。 州检察官也在那里,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他的右边是保罗·斯哥米特,左边是 布莱克的律师,拉克林博士。大家都坐着,布莱克被示意坐在桌子的另一端。萨莉 被示意坐在布莱克旁边。布莱克注意到每个人面前有一页斯哥米特早上给他看过的 材料。萨莉面前还有一份《先驱论坛报》,那显著的标题已经表明了一切。 但他的注意力立即回到了州检察官身上。 “布莱克先生,”瓦色曼说道,“我知道今天早上斯哥米特已经给你看过一份 起诉你的证据清单,你的妻子和律师也有该份文件的副件,我现在要向他们,也向 你解释一下其含义。我希望你一定要注意听,因为我要说的只会说一次。” 他停顿一下,仍将目光停在查尔斯·布莱克身上。 “我们已经对你提起诉讼,在我的职业生涯中很少有案件的证据是如此的完整 和无懈可击。布莱克先生,你的罪行是大量重复性欺诈。你的欺诈行为持续将近4年。 你个人的财富已经。累积达455,931,000美元,即使是罗伯特·韦斯科也没偷过这么 大的数目。你们还有一点不同,韦斯科在我们将他逮捕入狱前已逃离瑞士,而对于 你的案子,我们的运气要好些。我们处理你的案件时,我想你不要存有你的政府会 帮你离开这里的幻想。我看见你妻子已经带来了一份报纸的复印件,它已经解释得 够清楚了。布莱克夫人,如果你能够让他看看报纸,可能会加快事情的进度。” 萨莉极不情愿地将《先驱论坛报》的复印件递给丈夫。 “布莱克先生,仔细读读。” 查尔斯·布莱克读的时候,面无表情。但萨莉看着他,知道那副面孔的含义, 他那逐渐耸起来的肩表明了一切。作为他的妻子,这么多年,她知道那是他情绪变 化的信号。她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使她一向沉着的丈夫能保持这样已相当不容易。 他最后把报纸推到了一边。 “读完了?”州检察官问道。 查尔斯未作回答。 “好吧,现在仔细听着,”瓦色曼说道,他扫了拉克林博士一眼,补充道, “你们都听着。” “布莱克先生,你现在被正式起诉了,根据瑞士刑法典第148条、267条和312条, 我们以欺诈、滥用公职谋取私利以及滥用国家秘密谋取私利的罪名起诉。这些罪行 的刑罚轻重根据犯罪金额和作案次数来确定。你服刑的地点也将由这两个因素确定。 罪行轻的罪犯将被送到杰方里斯,那里的条件相对宽松些,而罪行严重的罪犯将被 送到苏奇豪斯,那里要被强制干苦力。” 他那瑞士腔的德国口音说到苏奇豪斯时带着明显的含义。 “你的犯罪金额和犯罪次数已成事实,你的犯罪活动长达2年,你将根据我刚才 引述的法律条款的规定接受最大幅度的刑罚。” 他总结道,“那相当于在苏奇豪斯服刑30年。” 萨莉·布莱克感到喘不过气来,尽管强忍着,她再也顾不了别的,伸手拉着丈 夫的手。 “这太荒唐了。”她叫道。 州检察官用命令的口吻大声说到:“布莱克夫人,在我说完之前你要保持沉默, 否则我有权要你离开房间。” 她仍然握着丈夫的手,但没再说什么。 “我已经和你的律师、拉克林博士在这次会谈前有过交谈。我告诉他为了他客 户的利益,也为了我们州的利益,我们要尽快结案。我已经向拉克林博士提出一个 很不错的建议,我现在允许他和你们私下谈谈。” 他向站在自己右边的年轻警官斯哥米特点点头,然后两人都离开了房间,关上 了身后的房门。 这时萨莉·布莱克站了起来,十分恼怒地冲着坐在桌子另一端的律师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竟然未经我丈夫允许和那个人进行有关这件事的会谈。” 她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你到底站在哪边?” “布莱克夫人,请冷静下来。” 查尔斯·布莱克也说道:“你被炒鱿鱼了。” “现在让我们都冷静下来。”拉克林博士说道。 查尔斯·布莱克说道:“出去,你马上远离这个案子。” “布莱克先生,很明显,你还没明白你的处境有多么严重。你现在已经被正式 起诉了。我了解瓦色曼博士,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实在的。他会让你在苏奇豪斯监禁 30年的,除非你听听意见。他已经向我提出一个很不错的条件。如果你在24小时之 内提交一份书面供认状并且退还那些钱,我已经起草好了书面措辞,他愿意将刑罚 减半,这意味着只有15年。而且如果表现良好,你可以只服三分之二的刑。这就减 到了10年,而不是30年。这比我所想像的好多了。如果你不接受就太傻了。” “天哪,查理,你别听他的。”萨莉说到。 他回答道:“别担心,请叫州检察官回这里,萨莉,我们把事情说清楚。” 萨莉站起来,打开会议室的门,拉克林博士继续和她丈夫说着。 “我提醒你,布莱克先生,”他说道,“你在犯一个大错误。我已经看过证据 了,真是无可辩驳。如果在法庭上,你还继续否认明显的事实,如果你没有任何悔 意,还留着那些钱,法庭会判你最高刑罚——30年。” 州检察官回到房间,他对查尔斯·布莱克说话时,萨莉站在一旁。 “我想你最后应该想说些什么吧?” “是的。我并未授权拉克林博士与你讨论任何协议,因为我在瑞士或其它任何 地方未犯过任何罪。我已经通知拉克林博士,他不再是我的代理人。我会尽快再请 一位律师的。” “布莱克先生,你在犯一个大错。” “你和拉克林像是共一条裤子。这里面一定有鬼。我不知道,你们都在保护谁, 但这个国家应该有高层人物来说说话。” “够了!”州检察官叫道,“你胆子真大!你竟然谴责我们——是的,我和拉 克林在‘庇护’什么人,在这个国家我们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法律体系,是因为在这 套体系中我们有正直无邪的工作人员。你是在瑞士,不是在洛杉机,布莱克先生, 你现在开始会知道我们的体系是怎样运作的。” 然后他转过身,对站在身后的保罗·斯哥米特说道:“马上安排人将布莱克先 生带回他的房间。” 接着他对萨莉·布莱克说道,“你的探访结束了。” 查尔斯·布莱克插了进来,“她的探访可以结束了,但这个案子只是刚刚开始, 相信我,在这个国家也一定能找到一个有胆识的律师,我们要找到他,然后全面反 击,全面反击。” 一名穿制服的警察走进会议室,他走到查尔斯·布莱克身旁,推推他的肩。布 莱克站起身,在萨莉的注视下被带出了房间。 “你也该离开了,布莱克夫人。”州检察官说道,“我想你知道出去的路。” 其他3个瑞士人——州检察官,拉克林和斯哥米特看着她离去。 拉克林对州检察官说道:“看来一定要开庭审判了。” 瓦色曼博士答道:“是啊,真不幸。我想所有相关的当事人都应当马上知道这 一点,特别是罗伯特·莱威尔先生和萨姆·史威泽博士,因为是他们最先控告。我 马上给他们打电话,可能你应当给你在苏黎世的同事打个电话。他是本案的核心。 而且你们现在有一些共同之处,你们都代表这位布莱克,你们都不得不为此遗憾。” 就在那个小时他给苏黎世打了电话。晚上7点,萨姆·史威泽和汉斯·兹维巴奇, 都在从苏黎世途经米兰去撒丁岛的路上。在飞机上,他们决定一到那儿就由律师来 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