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查理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在旧金山的新房子。当他们决定要卖掉在乔治敦的房子, 并区搬出来的时候,他让她料理一切。她毕竞是加利福尼亚的女孩,比他更熟悉那 个美丽的城市。 但是当他走出电梯,在高雅的门厅的大理石地板上行走时,他马上爱上了这个 新家。在他们把行李放在主人房后,萨莉带他看了一下房子。最后她坚持要他坐在 客厅的一张椅子上,在那里可以一览杭了敦公园的卢卜山、美丽的大教堂和法门特 酒店,外面就是圣弗朗西斯科湾。 然后她离开了房间,回来时带了一只冰缸,里面有一瓶香槟酒,还有两只水晶 杯。 “现在我们来庆祝一下,”她说。 他斟酒,斟满的时候他举起酒杯说:“为我漂亮的妻于,我们的新房和新生活 干杯。” 他们的女儿劳拉半小时后到达。在百感交集的团聚后,他们决定早点儿出去吃 晚饭。劳拉早就听说过星星餐厅,可是从来没去过,所以他们就去了那儿。那餐厅 完全是个时髦的地方,法国式的啤酒屋,与独一无二的旧金山风味融合在食物和气 氛中,所以晚餐吃得很慢。当他们回到房子后,查理说他要睡觉了。萨莉跟劳拉一 直谈到第二天早上才睡觉。但查理第二天拂晓前就起床了,他有几个电话要打。 他在凌晨5:00前打了第一个电话,在瑞士是下午2:00。他知道保罗·斯哥米 特上尉总是把午餐带回办公室吃,在正午和2点问独个儿吃饭。他听到第一声铃响就 拿起了电话。 “我是斯哥米特上尉。”他说。 “我是查尔斯·布莱克。” 一阵沉默后,斯哥米特说:“我能说些什么呢,布莱克先生?我们犯了一个错 误,请原谅。” “你已经尽力了,现在我需要一点儿帮助,只是一点儿。” “只要我能帮到,我会帮你的。” “尽力吧。首先,这件事的幕后操纵者是谁,你知道吗?” “不,他的资料不见了,兹维巴奇的也一起不见了,他从米兰银行取走第一笔 资金的记录也不见了。” “也许我能帮上忙,”布莱克说。“我认识一个人,与那个人有联系,他是那 个从监狱中救我出来的人,他名叫温森迪,他和家里一些人住在蓬特雷西纳南郊的 一栋大房子里。他们全是意大利人。我只知道他的名,但是一个名叫普里马斯的人 知道所有关于他的事,普里马斯在策尔内茨开了家叫高山玫瑰的酒店。” 起初,布莱克并不打算提起普里马斯的名字,但现在不会影响他了。 “谢谢。布莱克先生,我们一谈完我会让格劳宾登州[注]的警察调查此事。” “好,我等你的消息,我在旧金山的电话号码是415-950-4141。” “我记下了。” “第二和最后一个请求,我想知道在得克斯和开科斯群岛那间银行的那些帐户 号码。我还想确切地知道在这几年从苏黎世转到那些帐户的巨额款数。” “我不知道能否办到。” “你肯定可以的。我希望从你那里直接得到那些情况。请你写在纸上,1小时内 给我。否则我不得不去英格兰银行一趟并问英格兰银行行长。”布莱克停了一下, “我的传真号码是415—950—4142,听清了吗?” “是的,先生。” “好,谢谢。” “谢谢你,先生。” 当布莱克拴线后,他注意到他的手在颤抖,是再次听到那个声音导致的。 20分钟后传真发来了。传真一到,他就拿起话筒打第二个电话,是打给英格兰 银行的罗伯特·莱威尔先生的。 “查尔斯,真高兴接到你的电话!”罗伯特说。“我一直想打电话给你,但没 有人知道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旧金山,我的新家里。” “你还好吧?” “我和萨莉都很好。” “我真高兴。” “罗伯特,”布莱克说。“我打电话来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谢谢你这么 快而有效地就我发给你的信息给予回复。” “关于那笔现金保证金你是正确的,”这位英国人说。“我们没有追踪那笔现 金保证金最初从哪里来,是因为那超出了我的职责范围。但我们疏忽了,真对不起。” “我明白。但是这使我想起第二个原因。谁躲在整个事件的背后——仍是个谜 团,而且他用不法手段在投机中赚取了巨款利润。” “我知道。这也困扰着我们。但我们都知道问题所在,在加勒比那家该死的银 行。但我们无能为力。” “‘我们’指谁?” “英格兰银行。” “但据我所知,得克斯和开科斯群岛是英国的殖民地。” “对。在英国政府管辖下,他们的政府首脑由女王任命。” “但是是英国政府,并不是英国女王告诉那里的政府首脑该做些什么。” “正确。我们——英格兰银行——不可以告诉他该怎么做。” “英国政府,还有它任命的政府首脑有权管理得克斯和开科斯群岛的金融事务 吗?” “有的。实际上,是我们的政府把它领进一条成为瑞士模式的路。我们认为如 果它变成一个繁荣的海岸银行中心,那就会创造相当繁荣的前景,这样我们就可以 终止我们年复一年给它提供的巨额金融援助。这个计划生效了。银行业现在为得克 斯和开科斯群岛带来15%的财政收入。但在某些程度上产生了坏的影响,银行内有 的活动是违法的。” “不过你不是告诉我英国政府有权干预那些违法的、不可接受的银行活动吗?” “是的,但是谁能说服他们?我尝试过但没用。” “也许美国政府可以。”布莱克说。“毕竟我国的利益已受损害,因为联邦储 备委员会被他们利用。” “如果你那边有证据可证明,我会全力支持你。” “瑞士方面会怎样呢?” “那么他们在整个事件中会尴尬极了,因为他们找不到解决方法而美国却找到 了。” “包括他们的商业银行?他们中的一些人也许声称他们也是受害者,因为在那 些交易中他们也损失了一部分钱。他们希望我们追回那些钱并分一部分给他们。” “他们会按瑞士政府告诉他们的去做。”罗伯特答道。“然而,假如你能够劝 服我们的政府追回那些资金,并委托英格兰银行为保管人,我们会竭尽全力地确定 受害者——包括瑞士商业银行——我们会安排赔偿。” “这建议妙极了。”布莱克说。“我打算马上投入全部精力追查这件事。” “祝你好运,正如我说的,我会全力支持你。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 话给我。” “我会的,再次感谢你,罗伯特先生。” 查尔斯·布莱克十分满意地挂上电话。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旧金山是早上6点, 也就是华盛顿时间早上9点左右。他肯定他的继任者、美联储主席从来不会在9点前 去办公室。所以他走进厨房给自己冲了一壶热咖啡。由于厨房是新的,所以他用了 些时间去找咖啡壶和咖啡。 他用了比联络保罗·斯哥米特和罗伯特更长的时间才打通阿瑟·雷克的电话。 有一阵子他以为也许雷克从秘书那里知道他是谁后拒绝听电话,但是最后那人还是 接了。 “查尔斯,”他极为激动地说。“能听到你的声音真好,我们没有人相信瑞士 方面所说的话,但是我们无能为力,这是个政治问题,所以我们只好袖手旁观。” “好了,阿瑟,我打电话来是想告诉你这件事已经不容再耽搁了。有人用非法 手段利用从美国中央银行得来的消息从事犯罪,他用这种手段获取了几乎5亿美元。 我知道那5亿美元在哪里,我知道那家银行,还有帐号。” “等一下,查理,我也知道那家银行在哪里。得克斯和开科斯群岛。你和我都 知道美联储没有权力或特权去追回那笔钱。” “我很清楚。不过正如你刚才所说的,这已经成为一个政治问题了。依我判断, 这种局面仍未改变。因此,只有那个有充足的政治权力的人可以做些事改变这种局 面,我指的是那个任命你作我的继任者的人。” “你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为我和总统安排见面。” “他是个大忙人,查尔斯。” “瞧,我认为这就是你和他能为我做的一点儿小事。” 他就用对斯哥米特同样的方法说服了阿瑟。 “好吧,你打算什么时间呢?” “马上。安排在星期一,我周末乘飞机过来。” “这要求太过份了,查尔斯。但我会努力让他尽快接见你。”然后他转换了话 题。 “萨莉怎么样了?在这种艰难时期她支撑得住吗?” “她像士兵一样坚强。她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只有她一个这样帮我。” 对方沉默了一阵,所以布莱克继续说,“如果你把电话切回你的秘书,我会留 下我的电话号码和传真号码,还有我在旧金山的新地址。我希望不久会收到你的来 电。” “你会收到的。” 阿瑟·雷克在一个小时后打来电话,总统已经同意在周一早上十点钟接见他们 两人。雷克的轿车会在10点差一刻来酒店接布莱克——布莱克已经告诉他他将下榻 在乔治敦的四季酒店。 总统满脸笑容并亲切地迎接布莱克。 “感谢您这么快接见我。”布莱克说。 “我们欠你的,查尔斯。请坐,告诉我能帮你什么?我得告诉你我对情况所知 甚少,我和你一样烦恼。” 布莱克用10分钟解释了他的提议。 当他解释完,总统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会让人找出英国首相的时间表, 在今晨稍后给他打电话。如果他同意行动,我会叫他和你英格兰银行的朋友合作。” 接见结束了。 得克斯和开科斯群岛的总督有点古怪,从他位于首府科克本镇的豪华寓所到他 办公室很近,但他会驾驶一辆黑白相间的轿车——改装的伦敦出租车配备岛上一连 串装备,有龙虾和鹈鹕的图案,两侧还有粉红的火烈鸟图案。 那天早上,美国总统和英国首相在电话里结束谈话后,轿车经过政府办公楼在 主街道旁边一座建筑物前停下来。那就是加勒比商业金融银行,总督由两个穿制服 的银行保安保护,从车里出来,他现在走进大厅,去见行长韦勒。 前瑞士银行家从办公室走出来欢迎这位秘密来访者。总督拒绝握那只伸出的手, 这使行长很紧张,而令他更紧张的是总督扔给他一份官方文件。 接着总督说:“作为得克斯和开科斯群岛总督并代表尊敬的女王陛下,我现在 命令你马上依据我给你的指示办事。否则,我别无选择,只好关闭你的银行并逮捕 你。” 1小时后,伦敦那边的银行接到指示,要把597,426,435美元转到英格兰银行的 一个特殊帐号下。在这笔钱中,超过5000万美元存在S1111的帐户下,而在52222帐 户里只有4500万美元。兹维巴奇在那儿并没有开户。他的那一份早已转回他在苏黎 世的瑞士大众银行的总括帐户里,但现在不见了。 韦勒要求给一张收据,他得到了。 第二天,美国政府、英国政府和瑞士政府达成一项秘密协议,英格兰银行同意 把150万美元从那个特殊帐户转到纽约怀特兄弟银行萨莉·布莱克的帐户中。英格兰 银行马上着手调查,确定谁是这次内幕交易的受害者,这样它才能安排赔偿。但是 由十涉及许多烦琐的事务,还有事情本身的复杂性和在期货市场中缺乏透明度,他 们对调查结果并不乐观。不管这费劲的调查怎样结束,所剩的钱会捐给联合国儿童 基金会,去帮助世界上受饥荒威胁的儿童。 当布莱克夫妇被告知这件事后,他们到乔治敦最后看了一遍旧房子,因为新屋 主正在搬进去。然后他们到四季酒店退了房,乘坐黄昏的班机回旧金山。 他们仍旧很兴奋,直到午夜才睡觉。就在那个时候,电话铃声响了。他们警觉 地相互对望。查理拿起话筒。 “我是保罗·斯哥米特上尉,布莱克先生。抱歉这么晚给你来电,我打过几次, 但没有人接听。” “我们去城外了,什么事?”查尔斯问。显然,萨莉没装录音电话。 “我们按照你的指示去找温森迪,但他和他的家人都不见了。你提及的那栋房 子已被弃置,那一带都是意大利人,所以我们很难调查下去。但是我们知道了关于 温森迪的更多消息,他已经死了。他一直追踪你们到阿拉斯加,并打算杀掉你和你 的夫人,但他自己反而被杀了。普里马斯告诉了我整件事。我怀疑阿拉斯加警察会 与你联系证实这件笋。” 那正是温森迪。已经很清楚了。但现在又如何? “所以你仍旧不知道幕后人是谁?”布莱克问。 “尚未知道,正像我上周告诉你的,那些文件资料也不见了,史威泽和兹维巴 奇两人都失踪了,温森迪被杀。现在仅有的线索是兹维巴奇博士的秘书,但所发生 的一切已使她精神崩溃,她只模糊记得那是个意大利人。但他只去过那里一次,已 经是4年前的事。她要记起4年前的事也困难,所以我们走进了死胡同。但我听说至 少你已追回那些钱。” “是的,我追回了。” 现在,突然间,布莱克夫妇已经掌握全部证据,所需的只是用时间来证明。 “谢谢你,斯哥米特上尉。谢谢你打来电话,祝你事业有成。” 他挂了线。 第二天早上查理才睡着。10点钟他被萨莉弄醒,她为他准备了一杯香浓的热咖 啡。 “亲爱的,”她说。“记得我说过要去渡假吗?” “当然记得,你想去意大利。” “是撒丁岛。好吧,我有好消息。我已经订了票,我们明天就可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