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郑杨的肩膀上开了一朵红花,枪落在地上了。 这也是一瞬间的事。 但也足够了,苏玮的脚已踢出。 郑杨向后倒去。 一枪加一重脚足以使他昏过去。 门外冲进来一大群荷枪实弹的武警。 该铐起来的人被铐了起来,该送医院的人被迅速送往医院。 林飞对苏玮道:“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用什么谢字吗?” “我知道本不需要我,可我还是忍不住说了。” “其实你也不用谢我” “那我该谢谁?谢老天?不公平的老天?” “当然不是,不过你忘了,若不是温冰替你挡那一刀,躺在那的人就是你了。” “我知道,我想我该谢谢她。对了,你怎么会武功,而且这么好?” “你不要问了我的武功了,那是一块创可贴,下面是一个深深的伤口。” “你……” 苏玮甜甜地一笑说:“我开玩笑啦,看你紧张的!” 林飞看了看四周道:“人都走光了,我们也该走吧?” 苏玮点点头道:“是啊!我该走了,该离开了。” 林飞没有听出来,苏玮的话中有种淡淡的哀愁。 或许,是爱得太深的缘故吧。 爱情不但使人盲目,而且有时可使人耳聋。 林飞坐在温冰的床前,看着报纸。 温冰说:“或许这真的是个喜剧的结局,真相终于大白了,无辜者得以解脱, 作案者法网难逃,同时又把两件陈年旧案给破了,而刘亦静也做了程军的女儿,不 管她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我相信程军一定会很痛爱她的。” “是啊!这孩子命运太悲惨了,她母亲刘静的命运落到她身上,这等于两份痛 苦,不过,幸好有个好结局。” 一位速递公司的工作人员敲了敲门,她捧着一大束鲜花。 林飞让她进来,并接过鲜花。 工作人员道:“您是林飞先生吧?有位小姐托我公司把这束鲜花送给这位女士, 并有一封信给您,说您看过之后就明白了。” 林飞谢过她,把她送走,然后在门口处看完了信。 他脸上抖动了两下,沉默不语。 温冰道:“怎么啦?” 他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一桩小私事而已。”他看了一眼温冰道:“你 好好养伤,我出去了一下。”说完便急冲冲地跑了出去。 他心里伤痛万分,对着大海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走?” 天空中有海鸥在叫,仿佛因他而悲伤。 温冰吃力地用左手支起身子,下了床。 她走到客厅,看到了扔在地上的信。 “飞: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漂泊在大海上了。 我不想和你当面道别,只是为了减轻你我之间的痛苦。我不是怨恨什么,只是 因为我不配你。 我只是把事业当作我的生命,爱情做为佐料,我隐瞒我会武功,我只想做好我 的记者。 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夫妻了,可我并没有付出我的全部的爱,因此, 当我看到温冰为你挡刀的情形,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 我无法和她比,我不配与她称姐妹。 所以我选择走,请原谅,祝你和温冰能够一直走下去。 我在天涯之处祝福你们。 永爱你的玮 8 月10日“ 温冰道:我的傻姐姐啊。 她沿着林飞奔出的方向,迎着海风走到海边。她站在高高的防海堤上,看着下 面的林飞。 这是一个无语世界。 夕阳惨红,把天空涂成悲伤的颜色,并且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人是静止的, 只有影子在动,在动…… 这是一个令人昏昏入睡的沉闷的下午,这是很普通的一天。 这一天是这个故事的开始时间。 事实上,许多事情开始时都很普通,但由于事件之间千丝万缕间的联系,使它 们成了多米若骨牌。 精确地说,本故事的第一块骨牌是在下午两点三十七分倒下的。 林飞的脚不再放在办公桌上,现在他干得最长的事就是发呆,若是这时脚放在 桌上不动很可能会发麻。即使这样虽防止了他所认为的“脚溢血”,但他的腰却疼 了起来。看来得腰椎间盘突出的都是有“闲”阶级,这是某报社资深记者得出的结 论。 于是他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是绿灯亮而不是打内线时的黄灯亮。电话不屈不挠地响 着,刺激着林飞的耳膜。 林飞拿起了电话,还没等他说话,对方便开口道:“您好,请问是林飞律师吗? 很抱歉在这个睡觉的好日子里打扰你,不过,我有重要的话要对你说,如果你不介 意的话。” 林飞感到这个年轻人十分客气,便也颇有好感地说:“我是林飞,真是个好天 气,你说的没错,本人正在睡觉,不过没关系。” “我是维城扬正律师事物所的律师,我叫徐一雷,是吴作心先生的遗嘱执行人。 至于吴作心先生为什么这么早立遗嘱,我想这大概是每一个富翁的通病吧。好了, 下面进入正题。” “你大概想不到吴作心有多少遗产吧?”徐一雷突然问了一句。 “我想,一个教授,大概一百多万?” “我告诉你,你错了,大大地错了,吴作心生前曾与人开过一家公司,拥有该 公司近一半的股权,再加上其它投资,还有国债等等,虽然扣除他必须归还的你知 道曾敲诈过某人的钱,及该上缴的税后,你不会想到一个大学生里的副教授会有三 千三百万的身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