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张队在吗?”回到局上,郝乡乡随便抓了个人问。 “刚回来。” 来到大办公室,郝乡乡轻轻推开门,嘿,没看见张小川,那么他应岗自己的小 办公室里。她招招手,颜丹沉跟了进来。 “张队,我找到你要的东西了。”郝乡乡到张小川门前敲着门说。 “进来!”张小川应到。 “哧——”颜丹沉推开了门。 “丹沉!”张小川惊道,“你来干什么?” “我就不能来啊?”颜丹沉故意不满地说。 “你不是答应不会跟来的吗?要不——”张小川有些不悦。 “要不你还不会回来做你这个队长!”颜丹沉走了进去,郝乡乡在外面,进也 不是,退也不是,“你放心,妈同意了不过来,就我一个人。” 她说完转身一看,郝乡乡还没进来,赶紧出来拉住郝乡乡。 “咱们今天去聚一下吧!一来欢迎颜姐的到来,二来庆祝张队又回来做我们的 领导。”郝乡乡对办公室里的人提议道。 “好!好!”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同意。 “乡乡,你还漏了一条。”罗一鸣说,“何平和你能回来,也值得庆祝,特别 是你这个大美女。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又起哄说是。 张小川出来,看着这些下属那一张张或美丽或平凡的笑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 感情。 笑元,我终于还是没听你的话,还是回来了。 如果你能看见这一切的话,你能原谅我吗! 你看,那一张张笑脸,你忍心让他们失望吗? 一聚楼三楼,兰花厅。 罗一超举起酒杯,说要敬张小川。 张小川制止了他,叫服务员拿过来四个杯子,斟满酒,放在主座上。 然后他举起酒杯说:“咱们一起敬刘笑元、张克徽、苏炜、王青,希望他们的 在天之灵能保佑我们尽快找出事情真相,让悲剧不再重演。” 一时间,大家都垂下头,郝乡乡已经开始抹眼泪。 夜已经深了,张小川家里的灯还亮着。 颜丹沉端了一杯果汁过来,放在他面前,道:“什么书?看得这么有劲?” 张小川推开果汁道:“去冲杯咖啡来吧,提提神。” 颜丹沉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书——《北州州志》。忽然,她觉得脖子上似乎 一凉,不过也没太在意。 “怎么开始研究起历史来了?”颜丹沉好奇地问。 “前几天死了几个人,都跟北大街改造有关。我想了解一下北大街的历史。” 张小川回答。 “遇害的都是些什么人?”颜丹沉问。 “李大云,就是李芳的叔叔也遇害了。”张小川说。 “李大云?他跟她们好象无怨无仇啊。”颜丹沉惊问,“他死时身上有没有冥 币?” “不清楚。他的家人叫了120 ,只怕有也被他们弄丢了。”张小川回答。 “死的应该不止他一个吧。”颜丹沉又问,“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张小川放下书,无奈地摇摇头:“就只知道乾元观以前是广东会馆,后来被改 成道观,解放后又改成市青少年宫。至于北大街只知道是以前最繁华的商业街。不 过对金元倒是有些发现。” “什么发现?”颜丹沉颇感兴趣,坐下来问。 “以前一直没怎么注意金元,原来那里就是十八年前的精神病院。”张小川说。 颜丹沉惊道:“那就是崔婴婴曾待过的地方。难怪那么多人都死在金元附近。 那么现在这些人会不会也是她的杰作?” “崔婴婴为什么要杀他们呢?”颜丹沉又问,“孙小红已经死了,当年跟孙小 红、贺红雷有过关联的人也死了。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难道不止一个崔婴婴?” 张小川摇摇头,道:“我今天专门去贺冉的公司调查过,遇害那几个工程人员 跟十八年前的冤案完全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觉得最近这几个人的死另有原因。” 颜丹沉想想也是,点点头。 “丹沉,你先休息吧!”张小川爱怜地说,“我想出去走走。” “你要干嘛?”颜丹沉紧张地问,“你想去北大街?” 张小川点点头,道:“什么都瞒不了你,所以我也不想瞒你。” 经过最近几起事故,北大街改造工程已经完全停工,连留下来敲敲打打做些琐 碎活儿的工人都不见了,整个工地一片狼籍。 “真拿你没办法。”张小川一边停车一边道。 “你以为我是担心你才来?少臭美,我是好奇。”颜丹沉故意说,可惜这个玩 笑还是无法驱除颜丹沉心头那丝恐惧。 其实北大街是个统称,范围包括周围三四条街道,如今好多建筑都已经被推倒 或炸掉,所以基本上连成了一片。 “乾元观在那边,咱们去看看。”张小川拉住颜丹沉的手,发现她手心有冷汗。 昏黄的灯光下,千创百痍的建筑投下各种各样的阴影,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扑扑——”角落里有人脚踩废墟的声音。 颜丹沉心头一紧,跨出去一半的脚不禁又收了回来,把张小川的手抓得更紧了。 “过去看看!”张小川轻轻说。 话刚说完,废墟里一跛一跛走出来一个老头儿。 “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干嘛?”老头瞪了张小川两人一眼,与他们擦身而过。 “老伯,你在这里?”张小川问。 “守夜的。”老头儿头也没转径直走了,还嘟噜道,“这两人后面那姑娘怎么 老奇怪,打扮得跟个鬼一样。” 可惜,张小川没有听到。 “吓我一跳。”颜丹沉摸着心口说。 张小川攥紧颜丹沉的手,道:“人吓人,没什么。走,前面去看看。” 老戏院紧临着乾元观。 在经过戏园子时,张小川禁不住多望了几眼。可惜里面灰蒙蒙一片,看不大清 楚。 乾元观四周布满了钢管扎成的脚手架,已经分辨不出它原来的模样。张小川不 由想起上次在这里发现黄飞尸体的情景:黄飞身穿白大褂仰躺在这里,面带笑容, 手指微翘做兰花状,似乎身前还唱着那出奇怪的《六月雪》。 “进去吗?”颜丹沉小声问。 张小川想了想,摇头道:“还是回去吧。” 待他们赶回家里,颜丹沉一直悬着的心才总算落地。 “我去洗个澡。”她对张小川说。 他们都没注意到,走时放在最上面的那本《北州州志》如今已经在最下面。 “铃——”无论晚上谁得多暗,闹钟都能把张小川叫醒。 四十分钟后,张小川准时出现在市公安局的办公室里。 “张队。”肇大庆第一个进来报道,“李大云的尸检结果出来了。” “有异常情况吗?”张小川接过报告翻了起来。 “死者内脏有多处损伤,心、肝都有被撕撤的痕迹,应该是新伤,不是黄飞手 术时所为,还有死者腹部的伤口早已经结痂。”肇大庆说。 “被撕扯?”张小川随口问。 “对,特别是心脏。”肇大庆指着报告中一副图片说,“你看,就像一只小手 生生把心脏扯去了一半。” “崔婴婴!”张小川条件反射地惊道。 肇大庆被张小川的反应吓了一跳。 张小川合上报告,说:“把他们都叫进来。” 一会儿,何平、郝乡乡、罗一超等人都进来了。 “大家坐下。”张小川拿着手里的报告说,“李大云的尸检结果出来了。心肝 被毁,身上却没有伤口。我们又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对手。”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继续道:“杜离花十八年前没害他,十八年后更犯不着; 程金定杀的都是从前陷害过她的人,加上她费劲心机证明自己的清白,我认为她不 会滥杀无辜,现在最值得怀疑的目标是崔婴婴。” “这个崔婴婴太诡异了。”郝乡乡说,“连杜离花和程金定似乎都很忌惮她。 而关于她的资料,目前我们几乎是空白。” “所以,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就是调查崔家。”张小川说,“今天可又有人报案?” 经过这段时间的折磨,如果有一天没有人来报案,大家反而会觉得奇怪了。不 过今天还没听说哪里又发生了命案。 张小川安排完各小组的工作,叫过郝乡乡道:“乡乡,你找的那几本资料我大 致看了看,没什么发现。你再去打听打听,看看关于那片还有没有什么情况。”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