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父亲见不流血了便对站在房门口的柳儿姐吩咐道。 柳儿姐没啃声,径直端了盆子就走进厨房了。 黑狗叔因为帮忙分到了一块猪下水。 拉电工程已经施好,傍晚太阳落山的时候那些人从破庙里出来,来了家里, 为首那个人认识父亲,一进门就弓身迎上来握住了父亲的手,满脸笑意的说: “旺平这可是大忙人,这是赶回家过年来了吧..呵呵..” “恩..坐... ” 父亲和他握了手招呼其他人坐下. 柳儿姐和奶奶下午在厨房里熬了一锅猪肉, 此刻肉香已经溢满了整个院子,跟来的几个工人翘着鼻子嗅着。 “柳儿... 柳儿... 把吃的端上来” 父亲朝厨房里喊了几声。 “先抽烟,我去拿几瓶酒” 父亲扔出几盒好烟徘徊着进了母亲生前住的那间屋子,门吱呀自动闭上了。 柳儿姐端出几盘猪头肉与下酒的猪下水,几个工人迫不及待的就伸手去捏, 被工头斜睨着又悻悻放下。 过会父亲手里提了两瓶白酒出来了,脸色煞白,眸子里闪烁着惊恐的光。 “吃吃吃... 别客气” 父亲语气有点僵硬的招呼着大家,以显他的热情好客,酒杯里都倒满了酒, 滋滋的喝了起来。 “这群山野沟的也为难你们了啊” “哪里哪里... 旺平兄的事情对我来说就是大事” 工头一杯酒下肚红着脸拍起了父亲的马屁。 “山里条件不好,这又是寒冬腊月,肯定是作难了... ” 父亲喝了杯酒脸色依旧煞白,毫无血色。 几个男人边说话边喝酒,我则躲到厨房里去吃郭里蒸着的猪血了,鲜红的猪 血已经淀成了黑红色的血块,飘溢出血腥的芳香,心里那种原始的冲动驱使着我 拿起一块还未做熟的血块吞了起来,血块在口中融化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外面暮色爬上了树梢,光线暗了下来,父亲兴冲冲的喊叫着我:‘善爱... 善爱... 快把院子里的灯打开“ 灯是刚装上的,我拉着绳子打开了开关,痴白的光线就从灯泡里发出了,只 是在上学的时候才能用上电灯,现在村子里终于通上电了。 几个男人还在院子里喧杂的喝酒说话。 工头喝的有点高了,开始胡言乱语,说到了柳儿姐,父亲刻意避开了,问他 :“你们这明天早上就走吗?” “....那还不乘雪停了走?再下雪就出不了山了... ” 那人醉汹汹的说道。 “也是... 辛苦了” 父亲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举酒碰杯。 “旺平啊... 我说你们这... 山村可真够..邪... 邪门..门的..” 那人抿下一口酒迷着眼睛摇晃着头脑说道。 “怎么了?” 父亲问他。 “先... 先是我的... 两兄弟得了病... 到..现在还没好..,后来住在庙里 ... 天天晚上... 能听见有个女人在哭... 那声音... 可凄惨了... 吓的我撒尿 都不敢出庙门... 你这村子是... 不是闹鬼..呢..哦呜!”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