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奇异的梦幻 茗芗被白天遇到的神秘男子抱着在众目睽睽之下飞出窗外,在天空中飘荡着, 神秘男子英俊的脸贴着茗芗的头发,用充满深情的语气对茗芗耳语道:“凝儿,这 里太危险,我带你离开这里。” “这回你要永远带着我是吗?”茗芗激动地看着那神秘的英俊男子。 “不,”那男子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你不是凝儿,你快回去吧,不要跟着我。” “我不想再失去你,骥哥哥”茗芗大叫着,在空中向下降落着。 叶茗芗从梦中惊醒,她感到浑身乏力,此时她正坐在办公桌前,向以往一样在 做数据分析,“刚才怎么睡着了,”茗芗自言自语道,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她好象 被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男子抱着飞出窗外,好象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是一个梦, 茗芗自嘲地摇了摇头。 对面办公的老夏抬起头来关切地问道:“刚才看你睡着了,是不是太累了,你 的脸色可不太好。”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已从窗户飞了出去,就在刚才,好 象真实的一样,真是太奇怪了,夏老师,我一直坐在这里吗?” “是呀,我看你趴在桌上睡着了。别胡思乱想了,梦这东西是最不可信的,我 还常常梦见自已腾云驾雾呢。”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也是,不过为什么最近总是梦见同样的一个人?”茗芗皱着眉头,回想着梦 中的景象,“我好象跟他特别的好,每次梦见他我都感觉特别高兴,然后又特别的 痛苦,就好象生离死别般的难过,这和一般的梦不一样,就象走进一个回忆,这是 怎么回事呢?”茗芗一边整理办公桌上的东西,一边跟夏老师讲着最近做的一些奇 怪的梦,“画面特别的清晰,总是长久的萦绕在我的脑海中。” “小叶,你是不是太疲劳了,精神出现的幻觉,你可要当心呀。”夏老师关切 地对茗芗说。 茗芗神情恍惚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不小心将水杯打翻在地。她匆忙拾起水 杯,放在办公桌上,然后走了出去。 刚走出研究所的大门,夏老师随后跟了上来叫住茗芗:“小叶,你今天是不是 有什么心事呀,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要不去看看医生吧,别不当回事。” “不,不,没什么。”茗芗摇着头继续向前走着,刚才的梦是那么真实,她真 的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这时康达匆匆地迎面走来,头上的汗珠闪闪发亮。 “特大新闻呀,你们知道吗?博物馆出事了。” 茗芗一惊,忙问“出什么事了?” “古代女尸飞走了。”康达瞪着眼睛不停地喘息着,“啊,吓死我了。” “什么?快说说怎么回事?”老夏急忙问着。 “我刚才去了一趟博物馆,看到了千年女尸,”康达深吸了一口气,“新闻报 导的没错,那女尸真漂亮,绝对的美女,一点看不出来是尸体。衣服也特鲜艳,脖 子上戴了一串玉珍珠项链,好象有人天天给擦一样,亮晶晶的,是稀世珍宝呀,价 值连城。我正想仔细地看一看,突然一声响雷,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水晶棺还亮着, 你们猜怎么了?” “你就快说吧。”老夏催促道,他的兴趣被勾了起来。 “那个古代美女自已从棺材里飘飘悠悠地站起来了,向窗外飘走了。”康达边 说边摆出飞天的姿态。 “竟瞎说,会有这事。”老夏不相信地摇着头。 “真的,绝对真实,我刚从那回来,博物馆已经封锁了,警察还在那侦察呢, 什么也没发现,你们说神不神。” 康达兴致勃勃的讲着,茗芗却感觉到身上阵阵地发冷,是的,刚才那梦就是从 博物馆的窗户飞向了天空。 “你们说,从三楼的窗户飞了出去,一点没声,是不是遇见鬼了,还有突然出 现的乌云,还有那些灯怎么那么巧就灭了——” “唉,”康达猛地拍了茗芗一下,茗芗吓了一跳,康达接近茗芗的耳边小声说 到:“那个古代美女非常象你,真的,简直一模一样。” “啊,有这么巧,刚才茗芗还梦见自已从窗户飞走了呢。” “啊。” 茗芗的心烦乱不安起来,好象是自己做了一件可怕的事。她匆匆地向家里走去。 脑海中又浮现出报纸上千篇一律的关于古代女尸的报导,还有电视中播音员“蒙山 发现千年女尸”的声音在脑海中盘旋着。不知为什么,这些消息令她浑身不舒服, 冥冥之中感觉和那具千年古尸有什么联系似的,就象在平静的湖面行驶的小舟突然 遇到狂风一般的恐惧。而且一想到那古代少女的尸体被反复检测被人们围观的情景, 就感到莫名其妙的心痛不已。 她感觉头昏昏沉沉的,天空似乎在无限的扩大,那神秘的男子正在遥远的空中 向她招呼着,这是幻觉,茗芗心里清楚,这种幻觉已经出现过多次了。她用手轻轻 地按着额头,穿过车来车往的街面。 此时正是下班的时间,街市很热闹,商场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声不断。茗芗 路过一个花店,那神秘男子模糊的身影在花店的窗前闪了一下,她不由得匆匆走进 花店,左右看着,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找不到那人的身影。 “茗芗,”一个惊喜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穿着咖啡色休闲外套,戴着一副近 视眼镜文雅秀气的男子匆匆地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束显然刚买的鲜花。 “白老师,”茗芗惊喜地叫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这不长时间,刚才我还在想,会不会遇上你呢,没想到真的会在这遇 上你,送你,这是特意为你买的。”说完白老师将手中拿着的白色啬薇花,递到了 茗芗的手中。 “谢谢您,白老师,不过今天是什么日子,你要送花给我。”茗芗笑着接过花 来问道。 “难道你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吗?”白老师微笑的望着茗芗,“对了,你好 象从来都不在意自己的生日,去年也是我帮你想着的。”白老师的语气充满深情。 “哦,原来今天是我22岁的生日,我真的忘记了,谢谢你白老师。”茗芗低下 头看着那束洁白美丽的花朵,离开学校一年多了,白老师依然想着她,茗芗心里说 不出的感动。 “我正巧要去南方开会,顺便过来看看,季杰,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茗芗。” 茗芗这才注意到白老师身边站着一位穿一身灰色西装的男子,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正惊讶地望着她。 白老师随即又说“茗芗,这是我的好朋友方季杰,是生命医学研究所的专家, 别看他年纪不算大,在医学界却很有名气呀。” “文轩,看你说的,”方季杰回过神来。 “我可一点没夸张,能经常被邀请出国讲学的人可不多呀,而且你这次做为权 威的专家对蒙山女尸进行鉴定,证实女尸的死亡时间,很不容易呀。”白文轩向茗 芗介绍着他的朋友,茗芗认真地听着,当白文轩说方季杰是对蒙山古尸做鉴定的专 家时,不由得胃里又一阵收缩。 “好了文轩,这是我的工作,没什么可提的,”方季杰打断了白文轩的话,他 镇定了一下对茗芗笑了笑,“常听文轩提起你,今日相识也算是很熟悉了。” “你好方老师,”茗芗心口隐隐有些难受,她勉强笑了笑, “原来方老师这 么有成就,真了不起。” “这算不了什么,你好象不太舒服?”方季杰关切地望着茗芗。 “没什么,”茗芗打起了精神。 “我们到旁边的咖啡厅坐一会吧,”白文轩建议道。 “好的,走吧,”茗芗答应着,于是三个人向花店外走去,到了门口,茗芗又 回头向屋里四处望了望,然后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茗芗,你好象在找什么人。”文轩问道。 “我刚才好象看见一个熟悉的人,一晃就不见了。”茗芗小声地说着。 “呵呵,茗芗,你可别让文轩吃醋哟”方季杰笑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文轩有些不自然起来。 说笑着三个人走进灯光柔和的咖啡厅,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咖啡厅正 在播放着优美舒缓的民间音乐《彩云追月》。 “请问你们想喝点什么?”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问道。 “请给拿个生日蛋糕,要最好的,还有蜡烛,我要为朋友过生日,另外就是一 杯巧克力奶,二杯咖啡。”文轩麻利地说着,又向茗芗和方季杰问道“再来点什么?” “再来个水果拼盘吧,”方季杰又点了一个。 “茗芗,你还想吃点什么?”文轩又问道。 “我不想吃什么了,这些足够了。”茗芗回答着。 “那好吧,先来这些吧。”文轩对那服务生说。 “白老师,你总是对我这么好,我都毕业了,你还想着我,我真不知该怎么谢 你。”茗芗望着窗外眼中流露出一丝忧郁,这忧郁的神情令文轩心生怜爱,她正是 恋爱的好年龄,她不该这么伤感。 “茗芗,为什么这么说呢,”文轩静静地望着她,“你不仅是我最欣赏的学生, 现在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你没有父母,我希望你把我当做你的亲人。” “白老师,我,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茗芗低下头小声地说着。 “那就什么也别说了,这就叫情,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方季杰在一边笑着, “我和文轩认识那么久,以为他只会钻书本,今天才知道他原来也懂爱情,而且用 情之深,真让人感动。” 茗芗的脸红了起来,急忙向窗外看去,街道笼照在一片灯光阑珊中。 “方季杰,你怎么也会拿人开心了,你还说我只会钻书本,你更是工作狂呀, 到现在也没考虑给自己找个伴侣吗?”白文轩连忙把话题引到方季杰身上。 “唉,整天对着那些尸体,哪有心思呀。这几天对蒙山女尸的检测,真是费了 很大的劲呀,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奇怪的女尸。”方季杰叹息着。 “这女尸真的是一千年以前死的吗?不会出差错吧?”文轩怀疑地问。 “不会,我们用了国际上最先进的检测仪,碳14和测骨仪最后证实的,准确性 很高,得出结论后我都没法说服自己,怎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呢,女尸的肌肉组织一 点没破坏非常的饱满,所以女尸体显得很漂亮,”方季杰沉思地说着,然后又若有 所思地看了看茗芗,怎么会如此的相象,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茗芗不安起来,她感觉到方季杰的目光时时在凝视着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感觉心口更加难受了:“我们能不能不谈这些。”她用手捂着心口说。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文轩关切地看着茗芗。 “不知为什么,我一听到关于女尸的事就莫明其妙地难受起来,我们不要再提 了好吗?”茗芗声音有些颤抖地说着。 “你见过那具古尸吗?”方季杰依然审视着茗芗问道。 茗芗摇了摇头。 “你真应该去看一看,那是我见过的最具有挑战的难题,这种现象当今世界科 学无法解释。”说到这里方季杰俊朗的脸上闪现出兴奋的光茫,“那个古代少女真 让人着迷。” 茗芗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已出现点点的汗珠。 “好了,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应该开心才是,”文轩看到茗芗的神态连忙打 断了方季杰的话,“别提什么女尸了,太让人扫兴了。哦,蛋糕来了,我们为茗芗 庆祝生日吧。”文轩一边说,一边将蛋糕水果等放在桌子中间,又将巧克力奶放到 茗芗面前,“给,我记得你很爱喝巧克力奶的。” 茗芗高兴地点了点头,心情好了许多。 方季杰正兴奋地说着,他热切地望着茗芗,似乎还想问些什么,见文轩这么说, 只好不再提了,他帮着文轩将蜡烛一根根的插入蛋糕中,然后又和文轩一起点起了 蜡烛。 “许个愿吧,茗芗,”文轩柔声地对茗芗说。 茗芗听着咖啡厅里悠扬婉转的音乐,望着屋里柔和的灯光和精致的摆设,心里 涌出一丝感动,她对着轻轻摇曳的蜡烛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在了一起,脑海中浮现 出那常来到她的梦中与她百般相爱,而且今日竟在现实中偶然相遇,又匆匆而过的 那个神秘的英俊男子。我要他真实地出现到我的身边,不要离开,茗芗心中反复说 着。 过了一会茗芗眼中闪着眼花,轻轻地吹灭了蜡烛。 “好呀,”文轩和方季杰都为她鼓起手掌。 “我想你许的愿一定和文轩有关吧,”方季杰逗趣地说。 茗芗脸红了起来。 “希望你的愿望能实现。”文轩深情地望着茗芗说。 茗芗连忙岔开话:“对了,白老师是大学的物理老师,怎么会和搞医的成朋友 呢。” “是这样的,我们从小就认识,从小学一直到高中一直是朋友。后来我上天文 学,他去了医学院,我们就分开了,但一直有来往。”文轩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呀,”茗芗笑了起来。 “是呀,你别看方季杰现在一本正经的,小的时候他可淘了,你知道他有什么 爱好吗?”文轩问茗芗。 “什么爱好?”茗芗好奇地问。 “他喜欢撬锁,什么锁都能撬开,不了解他的以为他想偷东西呢,其实撬锁是 他喜欢的一种游戏,不过这个爱好可不是什么好事呀。”文轩笑了起来。 “这可真是一个很特别的爱好,”茗芗哈哈笑了起来。 “你怎么把我的老底揭发出来了,茗芗别听他瞎说。”方季杰边说边叉起一块 蛋糕吃了起来,“味道真不错。” 三个人说笑着吃起了蛋糕,窗外,那神秘的黑衣人依在一棵树上静静地望着窗 内的茗芗等人。 “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你们好久不见了,多聊一会吧,我先走了。” 方季杰说着站了起来。 “多坐一会吧,”茗芗不自在地也站了起来,“我们一起走。” “不了,再见茗芗,认识你很高兴,希望有机会再见到你。”方季杰说完冲茗 芗点点头,然后匆匆地走了,到了门口他又回过头来,“文轩,送完茗芗到我这来, 明早我送你去车站。” “好的,”文轩应了一声,方季杰走了出去。 茗芗坐了下来,拿起一块水果默默的吃了起来,文轩深情地望着她,问了一些 她工作上的事,又互相探讨了一下学术方面的事。然后文轩把话题又转到茗芗的身 上。 “茗芗,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一直很想你,你想我吗?”文轩轻柔地问着。 “白老师,我一直都把你当做老师,”茗芗低着头小声地说着。 “我知道,你一直在回避着我,在学校的时候我是老师,所以我一直克制着自 己的感情,现在你已经工作了,我们的关系再近一些好吗?”文轩满怀深情地说着, 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茗芗的手。 茗芗不自在的四处望了望,回避着文轩热烈的目光。 “茗芗,无论什么时候我的心都会在你身上,我相信你会慢慢地接受我的。” “白老师,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们都把你当做心目中的偶像,我也十分的敬佩 您,现在依然如此,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流露的爱意,但是我,”茗芗说不下去了。 “你什么,告诉我你想说什么?”文轩轻声的追问着。 “我心里似乎总有个影子。”茗芗低着头说着,眼里流露出一丝的忧郁。 “你心里有别人了,告诉我好吗,是谁呢?”文轩继续轻声追问着。 “我,我不知道,一个影子,一个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影子,我看不到他,却 总能感觉到他就在我的身边。对不起,白老师,我没办法去爱别人。”茗芗伤感地 说。 “哦,是这样,”文轩想了一会,然后笑了笑,“没关系茗芗,我会等着你, 等着你慢慢的忘记那个影子,最后让我的形象占据你的心灵,我相信会有这一天的。” 文轩紧紧的握着茗芗的手说。 “哦,白老师,我有些难受,想早一点回去。”茗芗看着文轩说。 “好吧,你早一点回去休息吧。”文轩掩饰着心中的失望站了起来,走向收银 台。 茗芗拿着那束白色的啬微花走出咖啡厅的大门,站在闪着霓红灯的街道上长舒 了口气,茫茫的夜色中似乎又闪过那神秘的身影,她连忙向过往的行人左右看着, 寻找着。 “茗芗,找什么呢?”文轩走了过了。 “没什么,我们走吧。”茗芗摇着头,和文轩一起向前走去。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