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珠宝劫难 茗芗闷闷不乐地在大安街上走着,她反复想着方季杰说过的每一句话“你们身 上一定有共同的基因,你应该好好的查一下你的家族史”,一想到这,茗芗的鼻子 就有些发酸,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家人,爸爸妈妈的概念对茗芗来讲是多么生疏呀。 茗芗从小就是个孤儿,在爱心孤儿院长大。她从小乖巧伶俐,聪明懂事,阿姨 们都很喜欢她,尤其是芳欣阿姨更是格外的疼她,称呼她为“小心肝”。 虽然茗芗从小听话从不惹事,但她性格有点孤僻,很少跟其他孩子玩,总是喜 欢躲在一边静静看书,喜欢一个人静静地想事情。记得有一次茗芗问芳欣阿姨“我 妈妈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我听话,好好学习,妈妈知道了会不会来接我呢?”芳欣 阿姨难过得抱起了她说:“你这么可爱懂事,你父母会骄傲的,快长大吧,小心肝”。 带着丝丝的幻想,茗芗一天天长大,顺利的读完了小学、中学直到上了大学, 她才走出孤儿院的大门,然而家人却一直没有出现过。不过茗芗总感觉有人在关注 着她,浅意识中并不觉得孤独。 茗芗拐到回家的碎石小路上,月儿高挂在树枝上,洒下一片清晖.她想起上次 见到宇骥的情景,真希望再见到他,在这个世上,也许他就是我最亲爱的人了.听, 身后好象传来了脚步声,难道真的是宇骥吗?茗芗欣喜地转过头去,愣住了,只见 二男一女三个小青年远远走来,他们好象只是路过的人,慢吞吞地走着,并不理采 茗芗.茗芗失望的转过身来继续向家走去.混混阿吉和小野带着女友胡媚鬼鬼祟祟 的跟在茗芗后面.“是她吗?”阿吉睁着耗子般的小眼睛小声地问着.“没错,我 见过那女尸,女尸和她长的挺象”肥头大耳的小野肯定地说.“什么叫挺象呀,长 得相象的人多了,”阿吉还是有点不信任.“准没错,于丽说就在这附近,准是她” 小野自信的说.“怎么看她也不象鬼呀,你到底看清楚没有,万一不是她怎么 办?” 打扮妖艳的胡媚也有点不相信地问.“唉,那天的人太多,我站在后面看得不 十分清楚,不过我能确定是她,她的样子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女尸,那脸型、眼睛还 有身材、肤色等是一样的,绝对没错”小野说。 “关键是我怎么没看见她戴玉珍珠呀,是不是于丽又犯神经了,胡说八道呢”。 胡媚说。 “她丈夫徐大壮也说看见了,象大壮那样的书呆子绝对不会说慌的,”小野语 气急切地说。 “能确定就是那串玉珍珠吗?”阿吉两眼放光。 “准没错,大壮说他在博物馆的时候曾拿起仔细看过,质地非常纯,做工极巧, 样子相当漂亮,从没见过,所以他一下子就记住了。昨天晚上他看得真真切切,就 戴在这女人身上,”小野喘着粗气叙说着。 “呀,要是真能弄到手就发了。”胡媚兴奋得声音都变了。 “看,她拐弯了。”阿吉放慢了脚步。 三人紧张的跟着茗芗,没想到茗芗猛的一回头,三人吓了一跳。他们忐忑不安 地慢慢走着,看着茗芗又回过身去,才松了一口气。 保姆喜英焦急不安地在门口张望着,夜已经很深了,月亮高高地挂在天空,茗 芗从来没有回来这么晚过,她那么漂亮,万一出点事,喜英不敢想下去了,她双眼 紧盯着长长幽暗的小路。 又过了很久,小路上终于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喜英连忙迎了出去,果然是茗芗,披着朦胧的月光走进小院。 “茗芗,这么晚才回来,遇上坏人怎么办呢。”喜英责备地说。 “没事的喜英姐,不用担心,我有神灵保护呢,放心吧”茗芗想起非凡的宇骥, 轻松地说着。 “怎么能不担心呢,你太天真了,一旦出事,什么神灵呀,都不管用了。”喜 英担忧地说。 “好吧,我以后尽量早点回来,这回放心了吧。”茗芗笑着说。 “唉,快去休息吧。”喜英无可奈何地看着茗芗。 茗芗走到楼上卧室,打开了灯,走到书柜前细细地找着,然后抽出一本关于基 因科学的书翻了起来。过了一会,茗芗放下手里的书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真 是越看越糊涂”,她把书放在桌上,走进浴室洗澡去了。 黑暗中,三个混混贴着墙站着。 “她在磨噌什么?”阿吉不耐烦地说。 “大概在洗澡,我听见水流的声音”胡媚耳朵贴着墙说。 “啊,真想现在上去看看。”小野不怀好意地说。 “滚,”胡媚怒目圆睁地望着小野,恶狠狠地瞪视着他,“有种你现在上去, 狗娘养的。” 水声停止了,茗芗穿着睡衣走出浴室。她躺在床上,思绪在现实与梦幻中徘徊, 她打开床头柜,拿出那串精美的玉珍珠,细细地欣赏着,在那本杂志的封面上,凝 儿就戴着这串珍珠躺在水晶棺中。茗芗想着水晶棺中的凝儿,又回想着梦中凝儿与 宇骥相恋的情景,慢慢有了些困意,于是关上灯,抱着玉珍珠睡着了。 “总算关灯了,这娘们真他妈的能磨。”阿吉心烦意乱地说着,“快,行动, 我去撬门,你撬窗户,胡媚在门外放哨。” 阿吉跑到门口,拿出工具撬了起来,“咦,怎么这么不好开呀。”阿吉捅鼓了 半天也没打开,“这门和别的门不太一样,打不开。” “算了阿吉,不走门了,过来,”小野小声地招呼着。 阿吉跑过来问“走那?” “看,”小野指了指楼上,阿吉会心地笑了,原来茗芗的窗户开着,“直接从 这上。” 阿吉和小野从小就在社会上混,经常翻墙偷盗,二楼的高度对他们来说更是小 菜一碟。他俩轻松地爬上茗芗的窗户,一跃进了屋里,轻手轻脚满屋翻着。 宇骥又微笑着向她走来,她兴奋得刚想跑过去,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茗芗觉 很轻,稍有动静就会醒来,阿吉和小野翻东西的动静,惊醒了茗芗,她睁开眼睛一 看,有二个晃动的身影在屋里转着。 “谁”茗芗大叫一声,猛地坐起。 “啊,”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吓得小野和阿吉二人呆立在那里。 在蓝色冰霜包围的寒室里,宇骥周身闪着蓝光,他猛然惊醒,匆忙放下戴在头 上的臆想仪,不顾一切地向外奔去。 寒室外一靓丽少女吃惊地望着他奔了出去。 “出去,”茗芗跳下床,指着二人叫道。 “是,是,”二人惊慌失措的向门外走去,还没走两步,阿吉突然停了下来, 他贪婪地盯着床。 小野也向床上望去,原来玉珍珠就放在床上,二人同时向床上扑去。 茗芗大惊,她拼命地同二人撕打起来,终于敌不过二人,被狠狠的推倒在地。 漆黑的夜幕下,一个黑影风驰电掣般的飞来。 阿吉飞快地拿起玉珍珠,和小野仓皇的向门外跑去。 茗芗挣扎着站了起来,她披头散发,也顾不得换衣服,就穿着睡衣追了出去。 喜英从睡梦中惊醒,听见楼上传来阵阵打斗声,还有茗芗的叫声,匆忙出门向 楼上奔去,脑后被重重一击,昏倒在地。 胡媚狞笑着放下手中的砖头,看着小野和阿吉从楼上跑了下来,还有披头散发 追逐着的茗芗,冷冷地说:“真他妈的没用,一个小女子有什么好怕的,看我的。” 她满脸杀气地挡在茗芗面前。 茗芗猛地见到一个妖艳的女人出现,差点撞了个满怀。 “你是谁,想干什么?”茗芗有些害怕的问。 “想干什么,想杀了你。”胡媚凶神恶煞般地狠狠叫道,“忽”的从大腿旁抽 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啊——,”茗芗惊叫起来,同时猛地向一边倒去,操起地下的花盆向胡媚扔 去。 胡媚闪身躲过茗芗扔过的花盆,举着匕首狞笑着向茗芗扑来,茗芗可不是胡媚 的对手,她四处躲藏着,不时地将屋中能拿得动的东西向胡媚扔去,胡媚象条猛蛇, 机敏地跳跃着,茗芗累得几乎快瘫倒了,“宇骥哥哥,快来救我。”她在心里不停 地念叨着。 幸亏阿吉和小野拿着东西跑了,丝毫没停下来帮胡媚,胡媚气急败坏地也不追 茗芗了,跟着跑了出去。 茗芗又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她拼命地跑着,一边大声地叫着:“站住,把东 西还我。”然而夜幕下,三个人影越跑越快,眼看追不上了,却发现三人猛的停住 了。 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空中突然降下,站在三人面前。 “啊,鬼、鬼,”小野尖叫起来。 “把玉珍珠拿来,”那黑衣男子冷冷地说着,发出阵阵的寒气。 “没,没有,”阿吉战战兢兢地说道,手紧紧地捂住口袋,向后退去。 那男子步步逼进,猛的一挥手,一巴掌打在阿吉的脸上,阿吉被打得飞出四、 五米远,满嘴是血。 那男子伸开手掌,厉声说:“拿来,”只见玉珍珠“嗖”的从口袋飞出,落到 那男子手中。他收起玉珍珠,然后眼露凶光,杀气腾腾地逼近三人。 三人吓得缩成一团,一个个跪在地下不停地磕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绕命, 绕命呀。” 那男子猛的挥起衣袖,带来一股股强劲的寒风,三个人被吹得向雪球般在地下 滚着,很快不见了。 “好呀,好呀,太精彩了,”茗芗拍着双手跳了起来。 那男子冷俊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他上下打量着茗芗,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茗芗突然意识到自己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狼狈相,于是难为 情地用手拢了拢头发。 “没关系,你这样更可爱了,”那男子歪着头,有趣地看着茗芗。 “是你吗?骥哥哥,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茗芗望着黑衣人声音颤抖地说 着,眼中闪着盈盈的泪光,慢慢地向他走了过去。 那男子默默地注视着茗芗,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眷恋,温柔地说道:“是我,我 也想你,凝儿。” “啊,骥哥哥,真的是你,这不是在梦里,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茗芗激 动极了,不由自主地紧紧拉住宇骥的手,宇骥的手冰凉凉的,但她丝毫不在意。 “好,凝儿,我不离开你,”宇骥忘情地说着,把茗芗轻轻地拉入怀中,将自 己的脸贴在茗芗的脸上摩擦着。 “为什么你总叫我凝儿,我是茗芗。”茗芗依偎在宇骥的怀里,轻声问道。 宇骥突然感到周身的难受,体内积聚的能量正在被茗芗的体温消耗着,他痛苦 地推开茗芗。 “你怎么了?”茗芗吃惊地问,依然紧紧地握着宇骥。 “放开我,凝儿,”宇骥无力地说着,“我好难受。” “骥哥哥,你那不舒服呀,我们快上医院吧,”茗芗哭了起来。 “傻丫头,”宇骥艰难地露出一丝笑容,温和但有些吃力地说:“你把手松开, 我就好受点了。” 茗芗赶紧放开宇骥。 宇骥舒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凝儿,快回去吧,把玉珍珠收藏好,别再丢了, 以后自己千万要小心。”说着将玉珍珠递给了茗芗,目光深深的凝视着她,似有无 尽爱恋哽在心头。 “你要走吗?不,别走宇骥。”茗芗惊慌不安地说着,她接过玉珍珠,乘机再 次紧紧抓住宇骥的手,生怕这又变成瞬间的梦。 “你想害死他吗?”一个女孩清脆严厉的声音传来,只见一纤细的身影从远处 冲了过来,她一身黑衣,脸上蒙着一块黑纱,只露两眼发射出幽幽的光。“你把手 松开。”这黑衣女子生气地叫着,猛地将茗芗的手推离宇骥,自己挽起了宇骥的胳 膊。 “云嫣,别这样对凝儿。”宇骥摇着头温和地责备着。 “哦,主人,我们快回去吧。”那个叫云嫣的女孩搂着宇骥的腰,轻盈地向远 处飞去,划过圆圆亮亮的月亮,很快掩没在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茗芗愣愣地望着他们远去。 在鹤北集团五十几层高的写字楼内,细高的罗杰斯站在顶层宽大的落地窗前, 仔细的看着茗芗站在橱窗前的照片,又拿起古代少女躺在水晶棺中的照片比较着。 苦瓜脸的男子毕恭毕敬地站在一身。 “哎呀,真的一样呀,白狼,这个女人的背景查清楚了吗?”罗杰斯冷冷的问。 “查清楚了,她叫叶茗芗,在天文研究中心上班,刚参加工作不久。孤儿院长 大,现在家里只有一个保姆。很有可能是她假扮女尸,愚弄市民。”被称为白狼的 苦瓜脸男人阴沉沉的说。 “这么简单,哼,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和大众开个玩笑,弄点零花钱,你是 真不长脑子呀。”罗杰斯鄙视地看着白狼。 “是、是、是”白狼频频点头。 “我相信这个女尸真的是千年古尸,博物馆绝没这个胆量欺骗民众,我熟悉杨 馆长这个人,我和他打过交道,他是个老学究,这些年来他一直考察蒙山,发现女 尸纯属意外的收获。至于那女尸为什么保持如此新鲜,那是科学家研究的事。”罗 杰斯在屋里来回走着。 “那会不会真的是这个女尸像人们传的那样复活了?”白狼小心奕奕地问。 “复活?”罗杰斯又端详起茗芗的照片,摇了摇头说;“她复活了自己飘出窗 外,这不可能,这是有预谋的,一定是有预谋的窃取女尸。这个女人也许碰巧很像 她。” “啊,老板,我认为绝对不会是碰巧的,有人看见她戴着女尸身上的玉珍珠” 白狼挺了挺胸说。 “真的有人见过她戴着丢失的玉珍珠?”罗杰斯紧盯着白狼。 “千真万确,博物馆的于丽和她丈夫说有天晚上在大安街上遇见女尸,就戴着 玉珍珠;还有小混混阿吉他们昨天晚上去偷玉珍珠,都得手了,要不是半路杀出个 程咬金,那个名贵的珠宝就到我们手里了。我暗地调查了一下,这个叫茗芗的女子 一定有问题,一个孤儿,又刚参加工作,怎么会住那么好的房子。”白狼阴险的说。 “如果玉珍珠真的戴在她身上,那么她一定知道女尸藏在那,立即紧紧的盯住 她,尤其弄清玉珍珠的下落,那可是价值连城呀,要不惜一切代价弄到手。”罗杰 斯凶狠地命令着。 罗杰斯在众人眼里是个成功的企业家,名义上是鹤北集团的老板,经营各种工 业用原料,暗地里却经营黑社会组织,有自己的情报网络,培养杀手,非法经营一 些违禁物品,走私古董,如今他的目光对准了那具丢失的女尸以及随身戴的珠宝。 “就是藏在地缝里,我也有办法将它找出来。”罗杰斯一脸的杀气。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