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幕后 景东仁略作思索,说道:“如果是你分析的这类人,恐怕没什么机会被警方处 理,更不可能因为警察而使得他的家庭崩溃呀?!” 雷停摇头:“他本人确实不会有和警察接触的机会,可你想想,如果这个心理 痕迹推断成立的话,以这个人的年龄就应该是一个独生子女的家长,而在我国的社 会结构上,家庭的维系基础就是孩子!而独生子女的教育问题又是很重大的一个社 会问题。一个博学多才的人并不一定同时是一个会教育子女的人!” 景东仁说道:“犯了罪的子女、警察、家庭崩溃,你的推理脉络是这样的吗?” “这只是方向之一,也有可能会是他的另一半出现了问题,被警方处理过,另 一半进了监狱,孩子逃离家庭,遇到意外身亡或重伤,令他的家庭名存实亡,这种 电视剧的烂俗桥段都有可能在现实中重演。但可以基本确定的一点,可能就是除了 他以外的家庭成员因某种原因被警方处理过,造成家庭解体,令他意志崩溃,开始 报复行动。” “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在以往的案子里做回访排查,寻找相似经历的嫌疑人 呢?” “不能。”雷停摇头:“因为这只是我的臆测,而且实施起来工程浩大、费时 费力。下一步还是要以走访调查为主,以走访线索逐步验证我们的推断。” 景东仁点头:“这么做比较靠谱。” 就在这时,丁国春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雷头儿,景头儿,五棵松的受害人 资料我取回来了。” 雷停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喝口水,缓口气儿再说。” 丁国春坐下,抄起水杯“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打开手中的档案夹:“五棵 松的两名受害人是夫妻关系,两个人都是外地来白江市务工人员,有一个男孩留在 老家。男的叫王安,先天性目盲,三十八岁,性格比较内向,在五棵松一家福利厂 做粘纸盒的工作,工厂的同事都说他平时不多话,干活很勤快,从不与人争吵。女 的叫卢亚洁,没有残疾,三十六岁,性格开朗,之前在五棵松社区做清洁工,二个 月前辞职在家给丈夫做饭。据邻居反应,这两个人都很本份,从来不见两人吵架, 也没见与他人口角争吵,没有什么朋友,只是偶尔会有同事来串串门,日子过得虽 然有些紧,但也其乐融融。” 雷停说道:“案发之前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丁国春摇头:“没什么异常,王安工厂的同事说,王安自从10月19日下班后, 就一直没有上班。因为他体弱多病,之前也经常因为身体原因休息养病,所以大家 也都没有理会。邻居们也没有什么发现,因为他们俩口子平时也不爱出门,三两天 在街上见不到也是很平常。只有一个在村头独居的老光棍叫赵建成的,在10月19日 晚9 点40的时候,在村头路口看见一个背着大包的人影。因为当时天黑,他又喝了 不少酒,所以看得不清楚,只说那个人个子不高,走路很快,身后背着一个挺大的 包。他以为是村里上夜班的人,也没多理会。” “那个人往哪个方向走的?” “往孟平路街尾方向。” 雷停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到了一起:“孟平路再往西就快到披霞岭了!不对, 他应该是为了避人耳目,迂回过去再转向市区。” 景东仁说道:“不可能是他的藏身之处就在山里吗?” 雷停摇头:“他不会做那么蠢的事,那边是通向矿场的必经之路,那里出现一 个非矿工的人,简直比秃子头上的虱子还要醒目。所谓大隐隐于市,如果我是他, 我只会混迹在人烟稠密的市中心。” “那会不会是他的交通工具在那个方向?” 雷停浓眉抖动:“有这个可能!”收起架在桌上的双腿,猛地站起身来。 “我要去那边看看,丁国春跟我过去,和尚你留在局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交代两句,雷停抓起外套就走了出去,丁国春急忙拿起东西跟在后面。 此时,在白东区一栋临江高层的十五楼,透明的镶金落地窗前,一张宽大、松 软的意大利皮椅上,一身休闲装的顾海蛟正望着窗外如玉带蜿蜒的无头江,轻啜着 手里杯中的轩尼诗XO. 一个头发花白、西装笔挺的矍烁老者手端酒杯站在一边,冷厉如鹰的目光望着 窗外碧蓝如洗的天空。 两人都不说话。 “宋先生,现在关强已死,警察一天24小时地围着我转,我可什么也做不了啦!” 良久之后,顾海蛟开口说道。 宋先生微笑:“你还想做什么?现在有警察做你的保镖,就算有人想动你也没 法下手,安然稳坐钓鱼台,笑看风起云涌,这,不好吗?” 顾海蛟一楞,随即大声笑起来:“宋先生说的对,我怎么没想到?!现在我确 实用不着做什么了!” 宋先生举杯喝一口酒,笑道:“清心把酒,坐山观虎斗,可是人生一大快事呀!” 顾海蛟忽然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可惜了那批货。” 宋先生不以为然地一笑:“要钓大鱼必然得下香饵,这世间的事本来就是如此。 现在张淑芳已死,警方必然有所关注,对方也不会善罢干休,所以那批货绝对不能 动,只有把它放在那儿,才能让这两方面把戏演下去,我们才有得看呀!” “先生说的是。”顾海蛟笑着点点头,转而说道:“那个小子我们该怎么处置? 现在恐怕还不能动他吧?!” 宋先生摇头:“现在不能动他,这么好的杀人刀一定要多用几次才能丢掉!何 况现在警方还没有找到他,还不到舍卒保车的时候。” 顾海蛟说道:“警方的力量还是不能小看,尤其那个雷停,那天在困牛巷让他 看了两眼,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有点发毛。” 宋先生点头:“在省里的时候我就听说过这个人,那天在海鲜楼显示出的身手 确实是非同小可,从现在布置监控你的手法和人员配置上看,这个人很是高明,是 我们最应该提防的对手。” “用不用让那小子出手把这个雷停做了,这样我们就更加高枕无忧了!而且那 小子和雷停之间好象还有点旧怨。” “可以试一试,可能都不用你说话,说不定现在那小子就已经猫在雷停身后的 暗影里,伺机下手呢。”仰头喝掉杯中酒,宋先生垂眼望着远处的无头江悠然说道。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