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镶边眼镜 自从上一次去了玫瑰浴场之后,岳不凡对那地方产生了依恋,有时候做梦都会 梦到那红色的灯光,灯光之后是美人的裸体,在一方白色的幕布后骚首弄姿,不过 这个甜蜜的梦很快就变了样子,幕布后的美女像演一出皮影戏,身体慢慢变薄,薄 的像纸一样,动作渐渐走了样,像干尸一样扭动。 突然她的头从幕布上方露出来,是一幅血肉模糊的腐烂了一半的头颅。 这个梦经常在岳不凡的脑海里浮现。 “啊~ ” “怎么了不凡,做恶梦了?” 岳不凡惊出一身冷汗,张桂男站在窗边伸着懒腰,已经是中午了,午后的阳光 暖意充盈,外面有同学正在晒被子。张桂男舒展着筋骨,如释重负,爱心社团已经 批准成立,筹备事宜基本搞定,胖子咋呼着今天晚上他请客吃晚饭,然后网吧通宵, 这个提议立刻被大家接受,不过明天不是周末,第二天还有课,上通宵是不可能的, 如果只是玩上个把小时根本不过瘾,干脆连玩也不玩,最后决定今天晚上只聚餐不 玩游戏,到了周末再打个痛快。 “不凡,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说来听听,在这破学校里憋的人心里难受。” “倒是有好玩的地方,不知道你敢不敢去。” “你先说说是什么,有什么敢不敢去的。” “就是玫瑰浴场,那儿有好玩的东西!” “在哪里?” “劝学广场。” “那能有什么好玩的。” “浴场里能有什么,还用我说吗?” “浴场里,难道有小姐。” “去了不就知道了。” 岳不凡干脆就把他在那儿找**的事讲出来,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立刻胡思乱想, 经过一番不太严肃的思想斗争,决定去洗个澡感受一下,岳不凡去过一次,他是熟 门熟路,168 元找一次刺激,学生支付得起,当下打定主意,趁着没有犹豫干脆就 去玫瑰浴场。 “等等…”岳不凡站住:“那种地方白天是不开门的。” 刘刚和兴浩骂到:“他娘的,你这是故意吊我们的情绪。” “不是不是…那地方白天确实不营业,要不晚上去。” “晚上兴许我们就不想去了。” “一点开堂子。” “一点,一点半还有课。” 营销A 班今天上午没课,下午一点半才上课,这帮人睡到中午才起床,马上就 一点整了。 这时程小菲正在玫瑰浴场洗澡,晚自习以后就九点半了,根本没有时间洗澡, 白天来洗澡的人不多,虽然程小菲知道里面有小姐,不过自己只是洗澡而已,小姐 也只是一项服务,普通洗浴很便宜,全套按摩只需要38元,单间享受,房间里的饮 料免费喝,浴场里还为女客提供免费的吹风服务,洗完澡喝一点饮料,再把头发吹 干,顺便打上一点发胶,下午上课才有精神,否则又要昏昏欲睡,尽管不是夏天, 老师讲的营销课程实在是乏味无趣。 洗完桑拿会很累,浴场里蒸汽太多,搞的人筋疲力尽,程小菲半躺在休息室的 一处沙发上,喝着免费的饮料看着大屏幕电视,里面播放的是早期的香港恐怖电影, 再坐一会就穿衣服去上课,洗澡的人不多,可以说就她一个人,偌大的休息室里空 空的,好似只有她自己。一个漂亮的女生跪在她对面为她进行足疗,这也是浴场提 供的免费服务之一,所有的浴场都提供这样的服务,对女宾来讲是一项单纯的服务, 对男客人来说,并不简单的代表了一项服务,在包间里和小姐一番云雨之后,男人 是用这样的方式坐下来休息一会的。 程小菲感觉饮料瓶在眼前恍惚的晃动。 为自己做足疗的女孩这么熟悉? “小姐,我们见过吗?我感觉我们曾经是认识的?” “是吗?” 跪在地上做足疗的女孩慢慢抬起头,大厅里灯光很暗,看不清对 方的模样,程小菲感觉头很沉,眼睛发黑,吃了迷魂药一样,她模糊的看见那个女 孩脸上戴着一幅红色的镶边眼镜,这副眼镜是那么熟悉,这张脸的轮廓,还有这声 音,不就是惠惠吗? 杨惠惠,她不是死了吗,程小菲惊悸万分,赶快把脚抽回来,想跳起来惊呼, 可是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全身软软的无力的垂下四肢,她看到一个男人,手里拿 着一个怪异的烟斗,从一扇门里走出来,后面跟着的人是校长。 “他妈的,这是谁安排的,新来的就能出台吗?” “王哥,来了就是赚钱的工具,闲着不出钱不是,趁着中午人少,客人不杂, 放出来试试水,要是直接搞到床上去,不知道好不好驾御。” “这妞怎么了。”王校长走到程小菲身边,撩拨起她身上的浴衣,程小菲的身 体展露出来,她心里极度惊恐。 “王哥,这坯子不错,我刚才在饮料里下了药,这货我收了。” “放屁,再死一个人我怎么圆的过去。” “王哥,这女孩我可真看中了,再说她现在半醒半睡的,兴许看见了我们的模 样,要是放出去,说出了好歹怎么办。” “这…那也要有个说词…” “先收了再说,别先想这么多。” 那人把程小菲按定,把一根手指塞进她的**,程小菲立刻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那人把手指伸出来,指头前端带着殷红的血迹,他笑着对校长说“看见了没王哥, 关键就在这里,这是个处女,您不想要。” 王校长顿了顿,抱起程小菲往一间包房走去… 一直下了晚自习,岳不凡仍然看不见程小菲的踪影,他有点莫名奇妙的心慌, 就上前问她的舍友,也就是自己的同班梦雨,问小菲为什么今天没来上晚自习,平 日里她对课业非常认真,绝对不会没有理由的旷课,梦雨说程小菲中午去洗澡,说 是洗完以后回宿舍收拾一下再来上课,所以她和张涵先走一步,今天一天她们也没 看见小菲,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能出什么事。 “她去哪里洗澡了,有说吗?” “玫瑰浴场,你自己的女朋友有什么生活习惯你还不知道。” 玫瑰浴场,岳不凡隐隐不安,他什么也没说,把东西往抽屉里一塞,直奔劝学 广场而去,在教学楼的楼门洞那儿,站着一帮人,个个长的不像好东西,手里都拿 着折断以后的拖把柄,带头的是小恶皮,岳不凡曾经和他结过梁子,说到底都是为 了那个二单。 “就是那小子,看见了没,刚才和傻逼一样一阵风跑出去的那个。” “穿白外套的那个?” “对,就是他。” “今天哥几个给你出气。” 这帮人是来找不利索的,是来寻仇的,岳不凡对这一情况浑然不知。 他们准备到了偏僻人少的地方就抄家伙上手,他再牛逼,俗话说好汉不敌四手, 强人不防人多。 岳不凡心里发慌,他惦念程小菲,她的手机一直不通,反复拨打了N 遍都没有 人接听,她会去哪里?岳不凡一路疯跑,上气不接下气,一直跑到劝学广场,这下 把后面的人都拖垮了,不停的在心里骂爹操娘,这小子闲的没事跑这么快干什么, 难不成晚上出来练长跑。 已经快十点了。 “这小子跑这来干什么,动手打吧,妈的,打完了咱们吃夜宵。” 还没等岳 不凡反应过来,一记闷棍打在后背上,只感觉微微的有点疼,并没怎么样,拖把柄 喀嚓一声,从中间裂了一条缝,看来用的力气还真不小,这一下把岳不凡给打蒙了, 招谁了,谁背地里算计自己。 当他看见小恶皮满脸坏笑的站在远处看热闹就什么也明白了,今天爷正不痛快, 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我打伤打残了你们算是正当防卫,就是进了局子我也有话说, 别怪爷今天下死手。 岳不凡血气上涌,脑子就乱了,抬腿就是一脚,看准了目标踹在那家伙的小腹 上,这是个要命的地方,再往下一点就是老二,踹轻了都让你三天不敢撒尿,那个 混子哼也没哼一下,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看他使劲咬着牙,眼睛瞪的老大,一定是 受了重伤。岳不凡根本不知道这一脚用了几分力,他低头捡起断了的拖把柄,横着 飞扫出去,另外一个家伙还没明白过味来,拖把柄直接扫到他的脸上,只感觉眼前 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岳不凡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操你妈的,就这熊样还出来学人家混社会。” 小恶皮原本以为凭他们四个就能把岳不凡打翻在地,一看这小子竟然如此彪悍, 立马掏出手机想打电话叫人,岳不凡哪能容他,冲上去一脚就把小恶皮的手机踢飞, 手机在半空转了几个圈掉在地上摔的粉碎,站在小恶皮身边的人退后一步,从口袋 里掏出一把刀子,二话不说就想捅,岳不凡把上衣一脱,把满身肌肉亮出来:“小 子,你往这捅,今天我看你敢不敢,你今天算是惹到岔子上了,你今天不捅死我, 我就把你拆巴了。” 岳不凡一发狠,那小子就害怕了:“你以为我是吃白饭的,捅了你怎么着,这 儿一个人没有,杀了你,你他妈也是白死。”岳不凡还没等他说完,上去一个嘴巴 子:“把你那嘴放干净了,什么你他妈你他妈的。” 那小子拿着刀子楞在那里: “你他妈敢抽我,老子挑了你。” “你挑,你挑,你要是不挑你他妈的不是人养的,你是个骚B 养的。”岳不凡 直接把胸口逼过去,硬硬的顶在刀口上,刀子很锋利,他的前胸立刻出现了一道血 痕。 “操,疯子,这小子她妈疯了。”那家伙把刀子扔在地上就跑,也顾不上他的 同伙了,俩混子正一个昏迷,一个蹲在地上捂着蛋,生怕被别人抢走一样,小恶皮 一看人都跑了,低头拾起掉在地上的刀子:“操,他不敢我敢。” 岳不凡突然动 作,把手里的拖把柄一横,直着冲小恶皮的眼窝插了过去,这把拖把刚才断裂过, 他又恰巧是把发生断裂的那一头插过去,一下**小恶皮的眼睛里,鲜血顷刻间流出 来,小恶皮闷哼一声,扔了刀子捂住眼睛躺在地上打滚,岳不凡拿着拖把柄的手并 没有松开,小恶皮身体往后一仰,眼睛和棍子分离,他的眼球生生的被拖出来,挂 在拖把头上晃荡。岳不凡红了眼,他突然丧失了理智,从地上拿起匕首,把小恶皮 拖到路边的绿化带里,把他的手铺平。 “你不是恶皮吗?你不是狂吗?” 他想也没想就把匕首**小恶皮的手背,深 深的连进泥土里,一声惨叫,惊动了附近的人,这里有人的地方就只有玫瑰浴场和 研究生楼,岳不凡松开小恶皮直接奔进了玫瑰浴场,浴场上的彩灯闪了两闪,玫瑰 的玫字熄灭了,瑰字的王字旁也熄灭了,浴场的招牌成了鬼浴场,可能是电线短路 的原因,不过这一幕岳不凡并没有看见,他已经进了浴场。 疼的杀猪一样的小恶皮看着闪烁的鬼浴场三个字,心里一阵抽搐,然后眼一花 就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