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小纯无端被人捉弄,自然不悦。她确定夏侯彬在公司工作,等待了整个早晨的 焦虑有了一丝舒畅。 越阿姨说起,小纯才知道李丹出门了。这应该是套问的绝佳机会。“越阿姨, 您一直照顾我吗?”小纯离开电话,向沙发走。 “对。”越阿姨给伤脚涂着药,烫伤的脚面冒出一片水泡,触目惊心。“你妈 挺着大肚子的时候,我就来了。” “我小时候淘气吗?”小纯坐到越阿姨旁边。 “不淘,乖得很。小脸粉嘟嘟,嘴巴流口水,眼珠子叽哩咕噜地转。奶粉热一 点不行,凉一点也不行,到了晚上就找我,你小时候最喜欢听歌睡觉,后来就是听 故事……”越阿姨手慢了下来,想起幼时的小纯追着自己,不停地喊着越妈妈。 “有我小时候照片吗?”照片可以直观地说明事实。 “有。先前老房子,你贴了一墙,可处都是。落了灰,都不好打扫。”越阿姨 对答如流,看不出捏造的痕迹。 小纯接过越阿姨手里的棉签,丢进垃圾桶。“我想找一张全家福挂在我床头。” 越阿姨倚在了沙发上。“哪天重新照一张,纪念,纪念!” “我觉得老照片更有纪念价值,不会都没有,丢了吧?”小纯取了一个新棉签, 沾上药膏,轻轻落在伤处。 “都在。一张不少,你妈妈当成宝贝似的收藏着,你住院那会儿……”越阿姨 想起李丹的叮嘱,知道自己又多嘴了,及时收了话音。 小纯抬起了头,望着。越阿姨抚摸着她的脸,说:“等你妈妈老了,你可要好 好孝敬她!别人妈妈是生一回孩子,你妈妈可是生了你两回啊!” 越阿姨语重心长的神情,不容置疑。 李丹把车开到了咖啡屋前面。夏侯彬直截了当地说,有什么话就坐在车里说吧。 李丹犹豫再三,难以启齿。“你可能不知道,小纯她身体不是很好,不能去学校上 课。” “了解。”夏侯彬固执认为小纯是白痴的真相被证实,离去的决心增加。原本 以为只是暑假补课,这么看来,将是个永久性的工作。一切都符合先前的推测。 李丹叹息。“你不了解,你怎么会了解一个母亲的心,这些年的日子……” “我不太适合做家庭老师,要不我帮您介绍一个?”夏侯彬去意已绝,实在不 想拖泥带水。 李丹虽然是个标准的家庭妇女,但也是有些经历的人,明白劝说不动面前的男 孩。李丹话锋一转。“作为一个母亲,我请求你回来。你也有母亲吧,她也一定很 疼爱你!” “嗯。” “那就回来吧!” “不了。”因为说到母亲,夏侯彬拒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另外,小纯也不 是很喜欢我。” 夏侯彬来个猪八戒倒打一耙,明显是他不喜欢小纯。李丹自然清楚。“人各有 志,我也不为难你。什么时候来和小纯告个别吧!” “好的。”李丹始终没有提到钱,颇得夏侯彬的好感。夏侯彬几乎动摇了他最 初的想法。 下班时候,夏侯彬去了趟总经理办公室,秘书说欧总还没有回来。夏侯彬挤上 公共汽车,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