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 林母恶狠狠地盯着小纯,试图挣脱束缚。“她是凶手!你们抓她,是她害死了 我的林琳,我的宝贝女儿!我女儿就是为了陪她散心,去旅游,出事啦!林——琳! 死的应该是她,为什么一定要是你!……你去死啊,死啊!去陪林琳,你们不 是好朋友吗?为什么你不和林琳在一起?你不死,我要你死!……你们为什么抓我, 不去抓山里的坏蛋!他们害了我女儿啊!我的宝贝,一个人……宝贝,妈妈去陪你, 等妈妈啊,林琳,妈妈……“镇静剂发挥了作用。林母越说声音越小,直到睁不开 眼睛睡着。 小纯坐在窗台上,抱着窗子,沉默不语的神情酷似疯狂的前兆。警察最终捉住 了她,安全地撤离窗口。 小纯对着林琳的遗照说:“她在说话,可是我听不见!……你们听见了吗?” 匆匆而来的欧百庭听得毛骨悚然,唯有揽女儿入怀,呵护倍至。他想分担女儿 的痛苦,愿意替代。 “孩子,林琳已经死了!你要醒醒啊!”林父看见和女儿同样遭遇的小纯,感 伤无限。他祈望世界上不要因此多一个如妻般的人。 “可是,刚刚她在对我说话,真的,叔叔!我没有骗你!”小纯甚至在想,如 果纵身跳下去,是不是会记起过去。她错失了寻找过去的机会,她应该跳下去。 警察撤离的时候,嘱咐林父看管好病人,建议入院治疗。林父叹息,为了医治 妻子的病,家中早已是四壁皆空。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李丹听到过程的描述,还是眼前一片漆黑,差点昏 厥。从那天起小纯没有回学校上课,整日呆在屋子里面。小纯开始喜欢坐在窗台上, 敞开窗,对着窗口的铁栅栏凝神。铁栅栏是新安装的,原因是小纯坐窗台。小纯不 和任何人对话。从林家回来,小纯只说了一句:我害死了她,但是她救了我! 李丹经过探病的王医生提醒,带领小纯到医院看精神科。欧百庭得知后,责怪 其擅自主张。两人在书房谈话,最终演变成了惊天动地的争吵。厚实的门板遮掩不 住他们的恼怒。越阿姨望着门口,忧心忡忡地摇头。 李丹说:“必须去北京,必须有个诊断结果!” 另一个声音自然是欧百庭。“本市医院不是有诊断了吗?还多此一举,没病看 出病来!” “小纯不说话还不是病?这里的医院根本不权威。我们做父母的要对孩子负责!” 自从李丹请巫婆来家里,欧百庭就对她的做法处处提防。“女儿姓欧,我负责, 做主!不用你瞎操心!” “哼!我看你的心思早不在女儿身上了!天知道你对谁负责!我生的,我养, 我心疼!你不管,还有我——这个妈妈!” “你这个态度,我没法和你谈。” “我看透了,你就是嫌弃小纯了!” 欧百庭苦苦笑。“小纯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么会嫌弃她!你的思维就不能正 常那么一点点吗?” “有后妈就有后爹!我算是看透了!”李丹这样说只是发泄一时的气愤。客观 地讲,欧百庭这些年在经济上从来没有和她计较过。对于这点,李丹比任何人都清 楚。 “你一定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我现在就领小纯走!”欧百庭的口气不 是单纯的威胁,满是言出必行的果断。 “你敢——!”李丹用身体挡住欧百庭的去路,可是她毕竟是女人,哪里能阻 拦欧百庭,只能在他后背捶打。 其中存在着一个矛盾的现象。欧百庭抱住张雨晴,思念着李丹的厨艺;看到李 丹,回想起张雨晴的可爱。工作的时间处理家务事,回到家才想起什么工作也没做。 欧百庭疲惫不堪,无处可逃。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