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 有情人终成眷属。 两年后,夏侯彬和小纯举行婚礼。场面隆重,宾朋满座。主持人是国内知名的 笑星,婚礼在他的主持下几乎变成了一场晚会。小纯双脚发软,难以站稳,身体重 量依靠在夏侯彬搀扶她的臂膀上。接着,乐队没完没了地吹奏。婚礼可以说是热闹, 也可以说是混乱。不知是因为幸福,还是喝了过多的酒。夏侯彬始终飘飘然,如临 梦境。 换衣服的机会,小纯躺到了沙发上。夏侯彬久不见她露面,敲开了房门。越阿 姨正拎着礼服哄她更换,小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夏侯彬说到周惠,小纯才勉强爬 起来。 周惠和张斌早已喜接连理,双双前来恭贺。他们和信息部的同事坐在一张桌子 上。周惠自有分寸,没有为难新人。可是那帮昔日同事怎肯轻易放过夏侯彬。烟酒 齐上,花样叠出。夏侯彬渐渐酒力不支。小纯忍无可忍夺过夏侯彬手里的酒杯,摔 在了饭桌的中央。“你们闹够了吧!”相邻几桌的客人伸脖探脑地望了过来。 喜庆的气氛突然出现了冷场。某甲依仗着酒精嘲笑夏侯彬管不住老婆:“小夏, 你不行啊,没骑住啊!” 小纯气得冲上去,想和某甲理论。夏侯彬及时拉住小纯,使劲向她递眼色。虽 说大家在欧氏讨饭吃,但是没有大家努力又何来欧氏的发展。夏侯彬深知此理,所 以对待公司上下皆很尊敬。小纯撅着嘴,转身就要走。 周惠立刻起身,拦住了小纯。“给姐姐个面子,喝一杯!姐姐敬你们,恭贺新 婚!”小纯当然不能扫了救命恩人的面子,回转端起了酒杯。“百年好合!”周惠 碰向小纯的酒杯,转而碰向夏侯彬。“早生贵子!” 夏侯彬听到生孩子的祝福,通红的脸上乐出憨态。 周惠干完了酒,拿着空酒杯对着桌子划了个弧。“还有喝的没有?都冲这儿来, 今天高兴, 我奉陪到底!”周惠斟上了啤酒。张斌考虑到周惠还要给儿子喂奶,接 过了她手里的酒。 气氛恢复了热烈,欧百庭收回关注的目光。 酒宴从上午持续到傍晚,夏侯彬在卫生间呕吐数次。 小纯趴在新婚的大床上,胡言乱语。“什么破婚礼?我再也不结婚了!”瓷白 的脸颊映照出醉酒的绯红,假睫毛夸张地上翘,湿润的唇妩媚动人。发育至丰满的 乳房随着呼吸起伏出勾人魂魄的曲线。 夏侯彬不禁俯身亲吻自己的新娘,隔着衣服揉搓少女的丰满。 小纯猛地清醒,坐了起来,后脑撞到床头上。“夏夏,你干什么?”恋爱的几 年,两人最多只是牵牵手,贴贴脸。面对眼前状况,小纯实在困惑,无辜地望着爱 人。 夏侯彬的手自然滑到了小纯的腰际,掀起了上衣,平坦结实的小腹光洁细腻, 嘴唇落在上面。 小纯身体紧绷,不安地扭动身体,抓扯他的头发哀求着:“不要,……”夏侯 彬站在小纯面前,解开裤子,脱掉。台灯发着温柔的光亮,两腿间的阳具傲然昂起, 粗大而坚挺。 小纯惊恐万分,一脚踢过去,随即拿起台灯奋力砸向来人。玻璃灯罩破碎,清 脆落在地板上,好象撞到石头一样干脆。漆黑的房间断断续续出现眉间有痣的男子, 小纯必须打倒他,甚至打倒还不够,必须打死他。小纯双手紧握台灯,一下下锤去。 夏侯彬一会儿护头,一会儿护裆,忙乱中勾到了小纯的脚。小纯直直倒下,后 脑重重摔落在地板上。四周的黑暗倏然一片白昼,山林,阳光,小鸟,蝴蝶,姑姑, 清风,林琳,紫裙…… 小纯赤脚踩过玻璃,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回应李丹的敲门声。“啊——!” 门被钥匙从外面打开,小纯抱住了母亲的腿,高声喊着:“妈——!妈妈——!” 小纯失忆后一直没叫过妈妈。婚礼上,她坚持回避对父母的称呼,不知情的人 还以为是欧家娶媳妇。 越阿姨打开了灯。地板上狼籍不堪,零星血迹。夏侯彬半裸着身体,弯曲成海 米。额头流着血,裆部似乎受了重创,双手捂着不放。 “你们先把小纯带到隔壁去!赶紧给王大夫打电话!”欧百庭走到夏侯彬跟前, 把他扶上床,盖好被子。 隔壁,小纯紧紧抱住母亲,密不可分。她似乎丧失了语言能力,持续尖叫,直 到嗓子嘶哑,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无论李丹如何抚慰,仍无济于事。小纯颤抖不 止,瞳孔放大到死亡状。 王大夫赶到,处理完小纯的伤口,在欧百庭指引下,又来到了夏侯彬那里。越 阿姨已经把屋子整理干净,正在给夏侯彬清洁脸部血污。越阿姨对王大夫说:“还 有一处伤到了,请大夫给瞧瞧!” 王大夫狐疑地打量着夏侯彬身体上下,找不到伤处。 “不用看,没事!”夏侯彬的表情显出不自然。 “这孩子还害羞上了,快给王大夫看看!耽误了可不得了!”越阿姨说着走近 床边。夏侯彬连忙按住被子。 虽然两人同时受伤,但是父母通常都是袒护、心疼自己的孩子。欧百庭推测夏 侯彬并无大碍,撤离。“越姐,这里交给王大夫吧!我们去看看小纯!” 小纯侧身躺在床上,失真的嗓音断断续续叙述着不完整的内容,中间偶尔发出 欲哭无泪的嘶喊。 王大夫撕开越阿姨包扎好的纱布,查看额头伤处。伤口不深,没有异物,处置 得当。王大夫恢复原来的包扎。 李丹哭泣声在小楼里飘荡。夏侯彬皱眉问道:“小纯,她还好吗?” “嗯,就是脚上刺了几个玻璃片,……恢复了一些记忆。好事情!一切正常了!” 王大夫沿着手背的伤处,拉起衣袖,看见夏侯彬的胳膊大块红肿。王大夫无法 了解新婚燕尔的变故,但是通过伤势可以断定夏侯彬根本没有反抗,一味地在挨打。 爱情有时侯需要向对方示弱。“很多人恢复过去记忆的同时会忘记近期的一些事情 和人。”王大夫打破职业性的冰冷,关切地说。 “您的意思是……?”夏侯彬突然领会,现在的小纯可能记不清自己是谁。全 世界恐怕没有比他更倒霉的新郎了。 夏侯彬郁闷中,一夜孤独。 清晨,刘鼎打来了电话,拼命问着关于几次的问题。夏侯彬说出了婚礼上呕吐 的次数。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