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想到背后幽深的洞里可能有双眼睛一直看着我们,我不寒而栗。 老曾带着小敏在大洞里四周逛了一圈回来,说:“这个大洞有5 个支洞出去, 其中一个洞流水过来,流向下坡方向另一个洞,估计是流向禹王宫。就我们来的那 个支洞最小,而且在腰上。” 我问老曾:“这个水沟很窄,不像图上所说的暗河啊。” 老曾讲:“49年到现在,重庆城建设变化太大了,树木少了,山体的出水量大 量减少,而且现在才5 月初,去年重庆旱情严重,现在江水都少啊。” 说着,老曾用手电扫那条水沟的周围:“你看这附近凹陷很深,以前这个沟可 能又宽又深。而且越流越宽,进入下面那个洞后,可能就真正像条暗河。” 突然,我的头灯闪了一下,暗下来,看来电不多了。 小敏急忙问:“我们要不要换个洞子出去?” 老曾不同意:“其他的洞口,通向哪里还不真正清楚,会不会被封门也不知道, 而且我担心有岔路,还是原路按图纸回去稳当。” 曾经藏过财宝的那些石壁,我们已经没有兴致去敲探了,大家都似乎急着出洞。 攀绳爬上进来的腰洞,我在前面开路,老曾在后面收尾。一路回去似乎比来的 时候快了很多,途中我只字未提那些让我担心的事情。 从洪崖洞旁边的防空洞出来,已经是晚上8 点过了,左侧洪崖洞灯火辉煌,晚 风中清凉的空气一下就拥抱过来,舒服了许多。 互相看看,我们浑身衣服都弄得脏兮兮的,小敏的脸和头发也沾着泥,不由得 都笑起来。 这时,小敏的手机中连续不断地响起了铃声,她打开一看,原来都是未接电话 记录,全是潘天棒打来的,最后是一则短信,他邀请小敏去逛南滨路,这家伙追女 孩子的效率一贯如此。 浑身这么脏,我正为如何坐车而发愁,突然有了主意:“小敏,给天棒去电话, 叫他来接我们。” 老曾说:“好啊,但我们不要给他讲太多。” 20分钟后,洪崖洞边的浜江路上,潘天棒惊讶地停车在我们面前:“你们是啷 个搞起的哟?几个钟头不见,都变得弄个时尚!” 老曾讲:“我带他们探探洞,你喜欢的话,下次也叫你一起。” 潘天棒帮老曾把背包放到后备厢,一边说:“我才不和你们去,要去我单独带 小敏一起,黑灯瞎火加上耗子,肯定嘿浪漫!” 我们大笑。 车到抗建堂,老曾吩咐潘天棒在楼下等着,我们上楼收拾。 穿过超市上电梯,四周的人奇怪的眼光看得我和小敏不好意思,但老曾毫不在 意,向好奇的邻居解释:“旅游回来,上山下乡,忆苦思甜了一下。” 一进老曾的家,小敏就急着去抱出铜盒叫老曾:“我们快快试一下那个保宁醋, 看看爷爷留的图纸吧。” 我心里也很急,但还是调侃他:“下面还有一个大帅哥在等你,别让人家等急 了。” 老曾说:“那些图纸好歹也是文物了,浑身脏兮兮的,我们还是洗过再看,天 棒想泡妹妹,就得让他学习等人,不着急的。” 收拾完毕,我来老曾的客厅,老曾正和小敏对着摊开的图纸和一瓶醋犹豫。 “怎么了?”我问。 小敏托着脸,发愁道:“我们想用醋来泡图纸,但又怕把图纸损坏了。” “阆中佳液,秘图顿开,关键是怎么开法。醋是酸性的,有腐蚀性,很容易破 坏图纸。”老曾下不了决心。 我拿起醋瓶看,还真是保宁醋,于是放了心,说道:“如果你能确定这是真正 的保宁醋,就可以放心地浸图纸。原因有二:一是按小敏爷爷的交待,应该没有风 险;二是我恰巧了解一点情况,保宁醋和其他的醋有较大的区别,据说是唯一一种 可以防腐的醋。” 去过阆中两次,曾经看过保宁醋的资料,所以我知道这些。 老曾犹豫地找了一支棉花签,取了一张未显影的图纸出来,轻轻地把醋涂抹到 图纸上。 整个图纸没有显示什么东西,但图纸的一角,出现了一个汉字,“叁”! 老曾停下手来,没有继续:“这个”叁“,会是什么意思?” 我检查了涂过醋液的图纸,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于是鼓励老曾:“放心,我们 试过另一张再说吧。”小敏也急切地同意。 老曾取出另一张图来,更仔细地涂了一层醋液,一分钟不到,纸上又显出字来, 还是一个字,还是在角上,这次是“柒”! 我恍然大悟! “老曾,这肯定是图纸的编号,图纸是有顺序的!” 老曾怀疑地把已经显示过的第一张图取出来,选了四个角,涂上醋液。 又是漫长的一分钟后,果然右下角出现了一个汉字“壹”! 我们兴奋极了,老曾把每张图纸的四角都涂上醋,过了一会,除了一张纸没有 显影,其他都露出了编号! 从“壹”到“拾贰”,12张图纸,有了一个顺序。 这个顺序会有什么意义? 那张没有编号的图纸上又有什么特殊性?我们如何能打开的其中一张? 大家正在猜测,小敏的手机响了,自然是在楼下久等的那位可怜的潘天棒。 小敏拿着电话,对我们说:“天棒哥说,我们十分钟内不下去,他就带东西上 来,免得我们饿着。” 这家伙,真有一套! 老曾说:“那么,你把图纸留给我们研究,你和天棒两个人去玩吧。”我极力 赞同。 小敏说:“那不行,我再让他等下,我们开张图纸再走,我已经猜到哪张图纸 能被醋显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