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我急着问道:“是不是线索搞清楚了?” “这倒不是。”老曾指着电话说:“刚才派出所来电话,让我去马上做笔录。 那三个歹徒在倒卖文物时被抓住了!”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我们顾不得偷嘴了,七嘴八舌地向老曾追问详情。 “我告诉过你们,那三个家伙经常倒卖文物。其实派出所早就有他们的案底, 只是没有证据才没有动他们。我前几天听朋友说,他们倒处托人出手一套贝叶经, 我就向派出所报了案。” “贝叶经?!这三个家伙和双桂堂血案有关系?”我大为惊奇。 “贝叶经才不只双桂堂有呢,华岩寺也有一套啊,而且藏区藏有贝叶经的寺庙 很多。我不晓得他们这一套从哪里来,但是从双桂堂贝叶经失窃的案件以后,贝叶 经就是公安系统关注的重大文物了。今天回来后,我就向文物市场的朋友打听,知 道他们确实在约买家,然后就向派出所报了案。我的朋友配合派出所,故意邀请他 们马上交易,那三个家伙急着用钱,就被派出所当场抓住了。” 小敏高兴地说:“太好了。这么讲,他们短期内就不能再干扰我们了吧?” “短期?呵呵。他们涉及的案件太多了。破坏文物、倒卖文物加上盗窃和抢劫, 只怕会判好多年的刑。”老曾接着说:“本来看在他们长辈的份上,我只是想规劝 一下他们,可是他们越来越过火,迟早也会进监狱的。” 太好了,这块阴影终于去掉了,我们可以安心地找出最终的藏宝。 “我开车送你去。”潘天棒兴奋地解开围腰。 “那好,我和潘天棒马上去派出所,你和小敏安心在家等着。”老曾去书房取 出窃听器,和潘天棒一起转身就要下楼。 “吃点东西再走嘛。”我说。 老曾还是着急:“这是大事,要早点去,免得派出所的人等久了。去了这块心 病,我们回来大吃大喝都可以。” “对!对!”潘天棒已经掏出车钥匙:“一哈我买点酒回来,算是庆祝,你们 两个不许把鸡汤喝完了!” 我和小敏才不管那么多,等老曾和潘天棒一走,一人舀了些鸡汤开心地吃喝起 来,还一边讨论着今天的线索。 “大哥,老曾确定线索里开始那两句诗是他见过的吗?”小敏突然问我。 “是啊。可他翻了几本诗集也没有找到呢。” “大哥,有一种办法你没有用。”小敏突然放下筷子:“你忘记你的本行了!” “什么意思?”我还没有明白。 “如果是老曾见过的诗,而且小敏的爷爷也知道,那就不是一般人写的,在互 联网上应该容易找到啊!”小敏说着就向书房冲去。 说得太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上网试试? 跟着小敏冲到书房,打开电脑拨上网,打开一个搜索引擎输入“朝天文笔插空 稳,拔地楼阁依势牢”。几秒钟后,一堆搜索结果出现在眼前:这句诗,是对北碚 塔坪寺的描述! 塔坪寺这个寺庙,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从网上的资料上看,塔坪寺居然与北 碚著名的缙云寺有姐妹寺之称。原名小昆仑山古藏寺,位于重庆市北碚区静观镇。 这座寺庙始建于南宋,明朝时重建才更名为塔坪禅院。资料上讲,寺内有宋石塔、 明牌坊、清铁塔和华表,那两句诗是诵宋石塔的! “曾闻风拂石塔高”,这下对上了! “你太聪明了!”我夸奖小敏。 “怎么奖励我?”小敏问。 “那容易,重庆帅哥多,我给你在重庆找个好老公吧。”我胡乱开起了玩笑。 “不能像天棒哥哥那样的!我要找就要找个长得象宇成那样的帅哥,还要有钱, 有品位!”小敏的要求很高。 我说:“那太容易了,在重庆可以随便找来一大把!说实话,要找一个长成潘 天棒那样的,还困难得多呢。” 小敏突然一下正经起来,从电脑桌边转过身来,盯着我:“对了,大哥,你觉 得潘天棒这人怎么样?” “呵呵,你问哪一方面?”我在电脑桌边的行军床上坐下来。 “都说说吧。” “他这个人,对人很好,喜欢帮助人,也有些事业心。”我打量着小敏,猜测 她的用意。 “可他老是油嘴滑舌呢,说不定,他见到每个美女都那副样子。重庆街上到处 都是美女,他这样真不让人有安全感。” 小敏说到点上了,潘天棒就那毛病。 不过,潘天棒是我的朋友,小敏认我做哥哥,我可不敢让任何一方失望。 “呵呵,你这样问,是对潘天棒有意思了?”我笑着试探她。 “你觉得我会轻易喜欢上谁吗?”小敏狡猾地问。 “好吧,现在不讨论这事情。感情的事,要看清楚一点才好,不能着急。而且, 你要不要留在重庆生活都没定呢。” “那你就找个帅哥留我下来吧!我要求比一般上海女孩低很多的,只要像宇成 那么帅、像大哥那么聪明、像天棒哥哥那样围着我转的,不需要很有钱,养得起自 己就成。”小敏的要求一连串地说出来,听得我有些发晕。 “要求还不高?我只好用笔给你画一个了。”我笑起来。 我们等了很久,大约十点钟,潘天棒的电话来了:“快把汤和菜热起!我买了 一箱啤酒。” 老曾和潘天棒回到家,才知道小敏和我已经解开了线索,更为高兴。大家在院 子里摆开餐桌,潘天棒还买了一堆下酒菜,边吃边聊。 老曾讲:“怪不得我觉得那首诗见过,结果不是因为在书里见过,是因为我去 过塔坪寺。” “老曾,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塔坪寺荒废了很久了,离主城区又远,你当然不知道。前些年,一位叫喜饶 俄热的活佛来重庆主持重建塔坪寺,我负责给他摄影,就经常陪他去,可惜他去年 圆寂了。现在塔坪寺已经重修好了,是重庆唯一一座密宗红教的庙宇,很有特点。” 我问:“那你知道那座石塔不?” “当然知道啊,我还上去过呢!”老曾得意地讲:“不过一般人是不准上的, 可惜那时不知道上面有线索,当时只顾看风景了。” 潘天棒说:“曾叔叔,塔坪寺以前会不会和上清寺有啥子关联?” “不会的。塔坪寺是一座和尚庙,以前曾经被土匪破坏过,不过庙中有个铁塔 比较奇怪,是三教合一的。”老曾开了一瓶酒,给我们每个人都倒上:“今天两件 好事,每个人至少喝两杯,小敏也不例外。” 小敏端着杯子很苦恼:“曾伯,我不喝啤酒,会长小肚子的,我最多喝点红酒。” “那难不倒我,酒柜里有一瓶人家送的红酒一直没有开呢,天棒娃儿去打开, 今天要喝个痛快!” 阳台上,夜空晴朗,一轮月亮升起,看不到周围的云彩。 明天会是一个大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