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姚远和李莎莎从后门跑出了厂房不到一百米,就看到张振山打着手电筒从前门 走进了厂房。 “好悬呢,在晚一分钟就麻烦了。”姚远说,“莎莎,你那一棍打得真好!” “姚远哥。”这是李莎莎第一次称呼他姚远哥,喊的他心里热乎乎的。她喘息 着说,“我——我——我跑不动了。” “来,我背你。”姚远背起李莎莎就跑。 这时,厂房里传出了张振山的呵斥声,接着就传出了两个的歹徒的脚步声。不 过还好,两个歹徒打着手电筒朝相反的方向追去了。 “化险为夷。”姚远对李莎莎说,“好了,大小姐,下来走走吧。” 姚远放下了李莎莎,架着她朝前走去……工厂的围墙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姚远 一纵身爬到了墙上,伸出手来拉李莎莎,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这时,他们又 看到了手电筒的光柱,两个歹徒朝这个方向找来了。姚远心急如焚,他从墙上跳下 来,一把将李莎莎抱起来,把她推到了墙头上……姚远翻过墙去,示意李莎莎下去, 可是她却不敢跳。眼看就要被歹徒发现,姚远纵身一跳,伸手把她拉下来,并顺势 将她抱着。只听“吱啦”一声,莎莎的裙子挂在了墙头上,姚远放下莎莎又去拿她 的裙子,又是“吱啦”一声,这个裙子被撕碎了。 “啊,你,你叫我怎么见人吗?”李莎莎下身只剩下了裤头。 “我不是故意的,再说,你的裙子也是伪劣商品,也不能全怪我呀。” “嗨,我……” “嗯,走吧。”姚远苦笑了一下说,“明天我给你买十件!” “你到哪里给我买去,咱们的钱都被那两个杀手给搜去了。”李沙沙沮丧地说, “现在怎么办呀?你给我找件衣服去吧。” “这黑灯瞎火的,我到哪里给你找去?” 此时,他们隔墙听到了歹徒的脚步声。 “好好好,我一会儿给你偷一件去,咱们快走吧。” 二人快速离开了那个破旧厂院,沿着一条小路朝这一个村庄的方向走去。他们 来到村头上的一个小商店前,正巧有一辆农用小卡车经过那里,司机下来买烟,他 俩乘机爬上了农用车……他们两个在农用车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在一片蔬菜大棚 前停了下来,司机下了车,钻进了大篷。他俩也小心翼翼地从车上下来,姚远顺手 牵羊拿了那个菜农凉晒在铁丝上的一条裤子,递给了李莎莎。 “喏,给你,先凑合一下吧。” “你偷人家的东西?!” “从法律上讲这叫‘紧急避险’,从政策上讲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姚远调侃道:“这个大叔为我们破案尽了一份力量,人民会感谢他的!” “你!” “好了,好了,抓紧走吧。” 他们步行了大约半个小时,来到了一个小镇上,走进了一家小旅馆。姚远用小 旅馆的电话向刘振华作了汇报。他首先汇报了在钢山市的工作情况,然后,轻描淡 写地汇报了遭遇那两个杀手的经过……最后汇报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刘局长详细询 问了那两个杀手的情况,他高兴地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刘局长还告诉姚远为防夜长梦多,抓捕小组连夜出发,坐飞机赶往钢山,让姚远暂 是呆在这个小旅馆里,与抓捕组会合…… 姚远放下电话,兴奋地打了个响指,当他的目光落了老板娘的脸上时,兴奋立 即消失了。 “电话费十一元八角,”老板娘阴沉着脸,顺手递给姚立一个登记簿,“要住 宿请在上面登记,每人交二百元押金……” 老板娘的话再清晰不过了,姚远和李莎莎犯傻了,现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分文没 有。常言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句话用在今天的姚远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 姚远说尽了好话,答应她明天就送钱来,老板娘还是半信半疑。最后,姚远给 她立了字据,向老板娘保证:如果还不上钱就给她打半年工。好说歹说总算做通了 工作,但这个小旅馆里只有一个空房间了。姚远再让老板娘想想办法,老板娘不再 让步了。天色已晚,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得,没办法只好在这里将就了,再说,李莎 莎也已经很疲惫了,她表示一步也不想走了。老板娘也告诉姚远说这个小镇上只有 她这一家小旅店,“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他们两人被老板娘带到了二楼,姚远向老板娘赊了两碗方便面…… “你睡在床上,我睡在沙发上。”简单地吃完饭后姚远拉起了一个被单子,将 床和沙发隔开,对李莎莎说,“晚上不许灭灯,到时侯别说不清楚。” “还是你睡在床上吧,”李莎莎推让着,“你胳膊上有伤。” “没事儿,只是擦破了点皮。” “那好,我先洗澡去了,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身上臭死了。”李莎莎说,“这 条裤子也是臭的。” “一会儿我去找老板娘,给你借条裙子去。” “真的?”一项爱美的李莎莎高兴地问。 “真的。”姚远硬着头皮说。他本来是想说句客气话,她却当真了,他只好硬 着头皮去找老板娘。 这会儿老板娘没有难为他,借给了一套鲜艳的套裙。姚远觉得他与李莎莎住在 一个房间里还是不妥,将来会被人们说闲话,当然,他完全相信自己的自控能力, 即使李莎莎给她使“美人计”他也不会“变节”。以前李蓓蓓也向他暗示过,他都 没有“屈服”……那是去年夏天的一个雨夜,李蓓蓓勘查完现场回到大队时已经是 十一点多了,他开车送李蓓蓓回家,路上李蓓蓓对他曾有暗示……在车上李蓓蓓处 理被大雨淋湿的头发、衣服……她两眼深情地看着他,给他要毛巾……她的衣服贴 在了身上,皮肤、乳房清晰可见……她说你摸摸我浑身凉透了,他没有动手……姚 远回过神来,他向老板娘说出了他的想法。泼辣的老板娘说他缺心眼儿……姚远摇 头苦笑着,他要求在老板年的大厅里睡觉,被老板娘拒绝。他只好拿着借来的套裙 回到了房间,前两天在北京市时,他都是在车上休息,他放下驾驶员的坐椅,斜躺 着打个盹,而让李莎莎睡在后排的货舱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姚远来到房间里时,李沙沙还在洗澡,他将两个小沙发对在了一起,准备今晚 的床铺,然后又打开了电视机,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这时老板娘来了,她拿着一 把挂锁。 “哟嗬,你在这里睡,不嫌窝憋得慌?”老板娘说,“这么大的双人床还睡不 开你们俩人?” “我刚才给你说过了,我们不能……” “哼,假正经。恐怕这边一关灯,你就要……” “行了,”姚远打断了她的话,下了逐客令:“你有什么事吗,我要睡觉了。”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老板娘说,“你说你是警察,却没有任何证件,谁知 你是干什么的?这年头儿我们都被骗子坑怕了,今天就委屈你一下了。”她面带笑 容,晃了晃手里的大挂锁,“我从外面锁上门了,明早儿我再来给你开门。” “哎哎,别,你——” “你们可不要跳窗户,我院子里有几条恶狗,咬伤了你们我负责。” “嗨,你这是——” 原来,老板娘怕他俩白吃白住,偷偷地溜走,防了一手。 淋浴器的流水声停止了,姚远听出李莎莎从浴室里出来了,他把目光聚集在电 视屏幕上。 “你刚才跟谁说话?”李莎莎问。 “老板娘。” “什么事儿?” “他怕咱俩骗她,把门给反锁上了。” “嗬哈,这下保险了。”李莎莎接着说,“我洗完了该你了。” “哎。”姚远应了声,起身准备去洗澡,一扭脸看到了她。她裹住一条浴巾偏 偏走来……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的乳峰轮廓……白皙、鲜嫩的皮肤……那双修长的 腿使浴巾显得异常的短……她梳理着她的秀发,芳香四溢,她在他面前亭亭玉立… …他再也不能否认他已经迷上了她,她漂亮、性感,还有那娇嫩的、易受伤害的女 人气质……单从体型上看她太完美了,简直是天设地造…… “还愣着干吗?还不快去!” “哎哎。”他缓过神来,快速走进了浴室。温暖的淋浴使他浑身舒服透了,他 尽量辟开那只受伤的胳膊……他热血澎湃,生殖系统也跟着来凑热闹,甚至有点儿 失控了……他暗下决心,竭力抑制住自己,让抑制细胞战胜兴奋细胞……他横跨一 步,站在镜子面前检查一下自己:宽阔的胸脯、发达的肌肉,还有那套优质的“物 件”……他自我感觉良好,他认为自己除了身材矮点儿,其他的方面都不差,应该 是个优秀的男子汉,他真的有点想入非非了。他想:或许他也吸引了她,现在她或 许就在浴室的外面窥视……他产生了幻觉……幻觉中她向他走来……她张开双臂… … “你的伤口没事吧?”李莎莎果真在淋浴间的外面,她关心地问道。 “没事儿,谢谢你的关心。”他慌忙回答。温馨的问候,打断了他梦幻般的感 觉,他回过神来,重新站在了淋浴器下。 “那我先睡了。”她平静地说。 “嗯嗯。”他嗯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觉得自己太可笑了,他幻想莎莎会勾引他,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还是他自作多情、自己先乱了阵脚。他责备自己,这怎么能行呢?他觉得自己很可 笑,脑子开小差了,思想出问题了。他嘲笑他的那套不争气的“物件”,嘲笑它没 有骨气,没有立场,经不起考验,直到现在还没有觉悟……他赶紧调整了一下情绪, 把思路转向别的地方。他又想到了李蓓蓓,想到了自己对她的承诺以及她对自己的 信任……太阳能的水被他用光了,他还没有来得及打香皂……他苦笑着摇摇头,心 想:“胡思乱想耽误了事。” 他悄悄从浴室里走出来朝他的“沙发床”走去,尽量不弄出响声来,尽管他们 之间拉了一道(被单)墙,但那一张薄薄的被单毕竟不是楚河汉界,他眼睛的余光 还是能轻而易举地看见她。她侧身躺在了床上,睡像很美,毛巾被遮住了她的“要 害”部位,玉体的大部分露在了外面,尽管她使用了低等旅馆的劣质香皂,但她身 上依然散发著沁人心脾的香气,现在,至于她睡着没睡着他也不清楚,他没敢多看 ……就这样他昏昏噩噩地睡着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