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刘明生和龚雅又和好如初了,刘明生快乐地看着龚雅小鸟依人的模样,发誓不再 在龚雅跟前提起和晓慧有关的任何事情。 可是一个星期天,刘明生刚从龚雅的床上起来,和龚雅一起做着午饭的时候,派 出所的一个朋友来电话,说龙大夫那个傻弟弟逃跑了,毫无线索,因为知道刘明生和 龙大夫有过不少来往,希望刘明生能够帮助他们找寻一下。 刘明生放下电话就要走,龚雅不让他走,说好不容易有个清闲的星期天,而且这 本不是他份内的事,他那么积极干什么。 刘明生只好跟她解释,可是不解释倒好,越解释,龚雅就越生气。 他说,那是龙大夫的弟弟……我现在怀疑龙大夫有问题……龙大夫前一阵一直在 查建筑工地见鬼那件事情……可是我发现他现在一直在回避…… 说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说多了。龚雅已经生起气来,她说,你怎么还对晓 慧念念不忘? 弟弟果然逃回了家,但他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是回了家,因为他一直在跟龙大夫说, 我要回家……他们打我,我害怕,我要回家…… 龙大夫也有些慌乱,他知道弟弟是逃回来的。 他只好耐心地问弟弟,你不是回家了吗?你还要去哪里呀? 弟弟说,你送我回去吧! 弟弟拉着龙大夫来到西郊建筑工地上的小木屋。似乎这里才是他嘴里口口声声说 的家。 龙大夫奇怪地看着弟弟在小木屋里翻来翻去,终于,他找出一堆的破钟,把它们 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起,然后不知道在它们身上捣鼓了一阵什么,终于咧着嘴嘻嘻地笑 了,说,阿土回来喽…… 原来,龙大夫的弟弟并不是原来那个弟弟。龙大夫孤身一人到外地去闯荡世界十 几年后回来,在老地方接到的那个呆呆的傻瓜,根本不是他原本寄养在公社的弟弟, 而是70年前在这个地方消失的那个傻子。 阿土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傻子,可是他在某一方面并不傻,而且有超乎常人的能 力。他喜欢钟,各式各样的钟,谁也想不到,他摆弄这些钟,竟然误打误撞地开启了 一道神秘的时间之门。只有阿土有开启这道门,并且进入到任何一个时空的能力。70 年前,他偶然间从门里来到了90年代,被刚刚回来的龙大夫误认为是自己的弟弟,于 是稀里糊涂地在另一个时空里生活了好几年时间。 龙大夫惊异万分地看着弟弟忙碌了好一阵,然后就跟随弟弟来到一个完全不一样 的地方——眼前的建筑工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是大片大片的农田,一些穿着老式 服装的农民在田地里忙活着。弟弟愉快地跟他们打着招呼,他们不太喜欢搭理他的样 子,只有少数一两个人答应着说,阿土,有两天不见你,又跑哪里疯去了? 龙大夫突然间明白了,以前那些似是而非的问题全都有了答案。这间小木屋,是 一个时空的漏洞。过去时空的人们从这里会漏到未来,而未来的人,也可以从这里回 到过去。 龙大夫猛然间有了一个想法,他要让弟弟帮他回到两年前,晓慧还没死的时候。 龙大夫把弟弟拉回小木屋,他开始耐心地告诉弟弟,自己想去一个地方。弟弟听 了很久也没有明白。 就在龙大夫费心解释的时候,刘明生出现了,他问,你和晓慧到底是什么关系? 龙大夫大惊。 原来,刘明生一直跟着龙大夫二人来到西郊,然后跟随着他们一起来到了70年前, 直到龙大夫对弟弟提出要求的时候,刘明生才明白过来。 龙大夫迅速地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对刘明生解释这一切。 就在融融又一次给时荣兴按摩的时候,时荣兴终于把她按倒在床上。 时荣兴喘着粗气问她,你到底是谁? 融融大吃一惊。 时荣兴呵呵笑着说,不管你是谁,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的嘴向融融凑了过来…… 这时候,他裤袋里的手机响了,他有些恼火地起身拿出手机接电话。 融融的眼睛亮了一下。 龙大夫选择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和晓慧的关系全都告诉了刘明生。刘明生决定和他 一起回到两年前,他们抱有同样的幻想,要让晓慧免于一死。 当他们如愿以偿来到两年前那个封河县时,他们头一件事情就是打听,今天是几 月几号。 打听的结果让他们非常震惊。这一天已经离晓慧的死亡还有仅仅两天时间。 他们开始寻找晓慧的行踪。 刘明生记起来,就在这一天的上午,他在公共汽车上和晓慧秘密碰过面。糟糕的 是,他只记得是15路车,却不记得具体是上午几点几分了。 当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找到那辆车身上有一个大大的汽水广告的15路车时,他们看 到,两年前那个刘明生垂着头下车了。 龙大夫高兴地说,找到了。刘明生却摇摇头,说晓慧已经在上一站下车了。因为 他看见两年前那个刘明生下车后不小心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因 为劝说晓慧无效而十分烦躁,那天下车后和人撞的那一下,后来过了好久还肋骨生疼。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赶到一个小树林,因为就在当天下午,晓慧和龙大夫在这里悄 悄约了个会。 刘明生和龙大夫在小树林里等了很久,终于见到晓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