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美眉贴过来 钱潜是海量,可能继承了她当潜水兵的父亲。潜水兵往往酒量特大,否则难以 抵挡深海的低温和寂寥。这一点丁东完全没有估计到。黄海离开的时候,一瓶洋河 大曲已经差不多底朝天了。 “服务员,再拿一瓶洋河来!”钱潜也不管丁东是不是同意,又要服务员开了 一瓶。“喝,丁大哥,咱们今天一醉方休……”北方妹的豪爽与热情表现得淋漓尽 致。 6 月初的天龙,已经穿不住长袖衬衫,丁东那个基本不离身的马甲,都脱下来 了,真正的敞开来喝。这样,他那少见的V 字体型,展露得更加充分。这样的体型, 是最受女性青睐的。因为这样的体型,特别富于男子汉的野性与力量,能够让女人 在床上得到极大的满足。 房间里的气氛偏偏又充满了煽情色彩。两面墙壁上各挂了一幅毫须毕现的摄影 作品,一幅全裸的中国人体艺术,一幅欧美的激情春宫图。你不论坐在哪一个角度, 其中的一幅,都会映入你的眼帘,活色生香,令人冲动。这样的装饰,一般的饭店 茶楼不容易看见,只有这种纯粹的酒吧才会有。 钱潜似乎也感到了燥热,脱掉了工作服的上装,露出扎在短裙里的内衣——枣 红条纹的丝质衬衫。胸前的突起,立即令丁东想起北方连绵起伏的群峰。 “丁大哥,我讲个段子给你听好不好?” “好,好,你讲一个,我就讲一个。” 钱潜脱口就来了个段子,是个黄段子,但还不算太黄: “深夜,波音737 飞行员回家,咚咚敲门。老婆问是谁?飞行员幽默道,737 请求着陆。突然屋里一男子喊:收到。747 马上起飞,给你腾出停机位。” 这个钱潜,居然具备了很强的表演才能,话说得字正腔圆,绘声绘色,还配上 了一定的形体动作。尤其难能可贵的是,当你大笑的时候,她可以不笑,你不笑了, 她再大笑,笑得惊天动地,让人备受感染。 丁东眯起醉眼望着她:“好玩,接着说!” “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哪一种男人的命运最悲惨吗?允许你猜N 次。 答案巨多,但只有一个标准答案。嘿嘿。” “被女人抛弃的男人吧?” “不对!” “坐牢的男人吧?” “也不对!” “那……就是下井挖煤的男人?” “离答案越来越远了。还想猜吗?” “不想了。” “我知道你不想了,多费劲!告诉你吧,是炮兵部队的炊事员!” “怎么说?” “戴绿帽,背黑锅,还只能看别人打炮!” “哈哈哈哈……”丁东乐得大笑,说:“好玩,好玩,钱潜,你这家伙,真有 味,真有味,再来一个!” 钱潜在这方面可能是个天才,大脑细胞里储存的仿佛百分之90是黄段子,脱口 又来了一个更露骨一点的: “现在的男人,有6 种死法:和美女睡觉兴奋到死;和情人睡觉醉生梦死;和 丑女睡觉烦得要死;和舞女睡觉贵得要死;和猛女睡觉累得要死;和老婆睡觉整夜 装死。” 丁东听完心里痒痒的,一股强烈的表现欲涌了上来,便也来了一个。其实他也 记了很多很多段子,大都是网上看来的,也有手机上收到的。据说现在有一门新的 职业,就是创作段子卖给网络,以此谋生,收入还颇丰。他相信那些写段子的人都 是天才,是幽默的高手。一些精彩的段子,就是大作家也未必想得出来。他记性好, 并没有刻意去记,却过目不忘,常常随口道来。他说的是: “现在的干部提拔不了,就说是寡妇睡觉上面没有人;或者是和妓女睡觉,上 面老换人;闹不团结,就是和老婆睡觉,自己人搞自己人。” 钱潜可能知道他说的这个段子,可她照样笑得很夸张。 见丁东说到了干部,她更加来劲:“我也给你说个干部的——上帝安排猪耕地, 猪嫌累;上帝安排猪浇花,猪嫌不自由;上帝安排猪看门,猪嫌得不到休息。上帝 大怒,问猪,那你到底想干什么?猪说,吃喝嫖赌,无所不为!上帝更大怒说,凭 你也想当国家干部?” …… 为了方便喝酒,后来他们又把说段子改为猜谜。先是钱潜出谜,丁东答,约好 猜完10个再交换场地,谁输了谁喝酒,输几个就喝几杯。 “非洲女人的胸脯,打一国家名。” “波黑!” “妓女罢工,打一名词。” “抗日!” “嫖客罢嫖,打一名词。” “抑制日货!” “妓院开张,打一新闻术语。” “欢迎来稿(搞)!” …… 一来二去,两个人在包厢里笑声直滚,乐不可支。好在包厢门事先已经被钱潜 反锁上了,外面的人进不来。 仅有两个人,但一点也不影响气氛的越来越热烈。绝对的私密性,反而有利于 气氛朝着情色的方向奋勇前进。 不知不觉间,她的领口也解开了。 先是解开一粒扣子,后来增加到了两粒,仿佛包厢里的温度也在迅速上升。 于是她那雪白的脖颈和深深的乳沟,在灯光下展露无遗。这个画面,让好些日 子没有过了性生活的丁东受到极大的震撼和诱惑!他被烈性酒烧得有点发红的眼睛, 老是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牵着走一样,离不开很近的对面那一片炫目的雪白! 钱潜确实有着北方女孩子特有的好皮肤,那种纯净、柔美的雪白,那种白里透 出来的粉嫩的、健康的红晕,是丁东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尤其是那皮肤下清晰可辩 的紫色血管,让人疑心眼前这个女孩子的皮肤,是完全透明的,像洞庭湖里那种可 以看见骨头和内脏、与湖水的颜色质地酷似的美丽银鱼,洞庭湖里一道著名的特产。 喜欢看美女的他,一时有些不能自制。话变得多了,强烈的表现欲像大海的波 涛一样撞击着他酒精熊熊烧着的心房。 不知不觉,话题转移到了丁东正在进行中的工作上。 钱潜似乎对这些事也充满兴趣,总是扬起她那张银盘似的大脸盘,微张着性感 十足的双唇,朝着丁东长久的微笑,仿佛在着迷地倾听着他的述说。 “我和黄海都是警察,但我们是不一样的,相距的档次相当的远。知道吗?钱 潜?我这种警察,一般案子是不会出手的。必须像天龙这样的系列命案,大案要案, 我们才会插手。天龙的案子,如果我不到堂参与,大概永远破不出来了。现在,通 过我的一顿拳打脚踢,天龙的问题基本有了眉目,过不了几天,天龙的一切问题都 将浮出水面。不信,到时候你就看……” “究竟是谁杀了那么多人,而且是那么多高官呢?” “现在暂时还不能说,不能最后确定。反正,别人不清楚,我心里基本都有了 数,真的,等着看热闹吧!过不了几天,就会有很大的新闻捅出来的,很大很大。” 钱潜与丁东靠得越来越近,钱潜身上的香水味,都清晰可闻。 “丁大哥,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英雄,让小妹妹佩服得很。真的,我最喜欢 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军人,一种是警察。军人让我尊敬,警察让我感到亲切。真 的,丁大哥,一见到你,我就有一种亲切的感觉,愿意跟你呆在一起。跟你在一起 的感觉,与黄海完全不同,你比他更有魅力,更有男子汉的气概,是我心目中最向 往的那种型……的人!丁大哥,来,我们喝一个交杯酒,永远是朋友。”说着就把 莲藕般的胳膊,从丁东的腋下穿上来,勾住了丁东的胳膊。“喝,咱们喝,格格格 格……” 钱潜的酒入口,脸上露出淫邪的神情,“丁大哥,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哦… …”说着就把性感的嘴唇,朝丁东的嘴唇凑过来。 丁东如同深深的睡梦中恍然惊觉,一下站了起来,把钱潜摔了一个趔趄。当他 的胳膊离开钱潜的胸前时,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把钱潜本来已经半敞的衬衫挂得 大敞了。一对半球形的雪白大奶,颤颤悠悠,在窄窄的蕾丝边文胸下呼之欲出! 钱潜也不去遮掩,乘势扑到丁东的身上,紧紧抱住了他,那一对富于弹性的雪 白大奶,贴到丁东宽阔的胸膛上,“丁大哥,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我憋得好难 受哦。”说着把一只柔软的小手,伸向了丁东的身体下面,性感的嘴唇堵住了丁东 的嘴巴。 这样巨大的诱惑,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呵。丁东一时间血朝上涌,野性的力量 使得他浑身上下都坚挺起来,他的双手,禁不住朝着那一对雪白的、胀鼓鼓的大奶 伸去。 正在这时,丁东的手机响了。他条件反射地扔下半裸的钱潜,伸手到沙发上的 马甲里掏出了手机。 是林珏打过来的:“嘿,在干什么呢?” 丁东一时默然无语。 “下午的会,开得怎么样?” 丁东还沉浸在性的巨大诱惑和慌乱之中,一时不能自拔。 “怎么不说话?在泡妞吗?我不在,你就自由了?哈哈!” “确实是在泡妞!”他无声地承认,“在泡别人的妞!丁东呵丁东,你他* 真 是一个畜生!” 他在自己的脸上狠狠揍了一个耳光,还对着手机大声道,“死蚊子!”算是对 自己刚才的失态一个小小的惩罚。 疼痛感让他变得清醒了一点。“在喝酒呢,喝多了点。”他这样向林珏掩饰刚 才发生的一切,包括为什么不能及时答话。 “跟谁在一块喝酒呵?” “一个公安的朋友,叫黄海,也是技侦的。开会的时候,我们坐在一块,谈熟 了,感觉对路。就到他女朋友的酒吧里来喝酒。开会开得有点闷,就多喝了一点。” “别喝那么多嘛,你。要保护好身体,还要注意形象,甚至安全。我真有点为 你担心呢。” “谢谢你,林珏,谢谢你及时提醒我。真的,非常及时,非常及时!” “丁东你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客气?那么多礼性了呢?我只不过是作为朋友顺 便说说提醒你一下而已。”尽管林珏天然的预感功能令丁东感觉颇深,可她再聪明, 此刻的情景,也只能让电话里的她一头雾水! “咳,你不知道,你的这个电话提醒对我有多么重要。我会永远记住你今天晚 上这个电话的。” 林珏沉默了一会,大概正在思考什么。她怎么也不会明白自己这个问候性的电 话,究竟触动了丁东哪一根筋,让他说出这么一番显得有些动情的话来,好像还没 个完!她不想在电话里继续讨论她这个电话的意义和价值,说:“那好吧,早点休 息。有事我们再联系。挂了哦。” “好,好。” 刚放下手机,钱潜又朝他凑过来:“丁大哥,是嫂子打过来的吧?蛮关心你的 哦?可惜远水解不近渴呀,我还想要你。” 丁东这时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他赶紧避开凑过来的钱潜,正色道:“别这样, 钱潜。俗话讲,朋友妻,不可欺。我们绝对不能做那种越轨的事。” “不嘛,我要,我偏要。我想要就要,谁都不能管我的……” “你他* 发骚呀?再闹小心我揍你。”丁东朝后跳了一步,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板起脸怒喝道。 “呜——”钱潜有点夸张地哭起来,还把胸前的衣服一顿乱扒,暴露出整个的 乳房和鲜红的奶头,“那我就告你强奸……” 突然,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了,黄海带着一个穿制服的保安冲进门来:“怎么 回事?发生了什么事?”一双眼睛,愤怒地瞪住丁东,完全不是开先在一起时那一 派友好的神情。 “典型的仙人跳!”丁东想,“这样的伎俩,简直太拙劣了!” “他想强奸我!”钱潜高声喊道,“他是个流氓!”她还毫不害羞地将裸露的 乳房、奶头和肉肉的肚皮,展示到屋子里的3 个男人眼前,恨不得把那条仿佛要胀 裂的牛仔裤也扒了下来。 尽管她的嘴脸、声音和行径,都充满了职业化的意味,却深深刺痛了丁东的心。 他张了张势,打定主意就在这个地方摆平这件事。 黄海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抱着头蹲到地下,一只手装模作样的猛揪自己的头 发。 那个保安——一个留着板寸鼓鼓墩墩看起来有点拳脚功夫的家伙,开始出头: “兄弟,事情已经犯了,是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公了呢?还是在这里就地解决, 私了?给你一分钟时间,你自己选择。” “小子,套路蛮熟悉的哦。”丁东这时候已经镇定下来,他习惯性地向前举起 一只拳头,让胳膊上突起的肌键向对方示威,“在决定公了还是私了之前,我要先 问你一个问题。答对了,咱们再谈。” 对方有点惊讶,似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角色。 也确实,现在的人,特别是那些在党政机关里当干部的,喜欢猫儿偷腥的比较 多。观念的原因吧,一旦事发,就不能像西方人那样坦然面对,一个个吓得臭驴子 死,常常是丑态百出。像丁东这样硬得像铁一样的家伙,确实不多见。 “我问了噢。请回答,马王爷有几只眼?” “呃……3 ……3 只眼吧……” 那个傻逼,居然也顺着丁东的套路走,老老实实作出回答!殊不知,丁东这是 在耍活宝玩呢! “错,马王爷也是两只眼。因为老子就是马王爷,你过细看看老子几只眼吧。 你答错了,咱们没得谈了,快滚吧!”他把两只胳膊,交叉着端到胸前,一副不屑 一顾的神情。 “呀——”保安咆哮着举起拳头向他砸来。 他轻轻一闪身,接住拳头,随手向身后一送。 保安扑向了墙壁,孔武有力的拳头,把厚厚的石膏板间出来的墙壁,捅出了一 个窟窿。他飞快地拨出流血的拳头,再次砸向丁东。 丁东又一个闪身,腾挪到对手的背后,借他的力,在他的肩上砍了一手刀。那 家伙立即扑到了地板上。 这时候黄海似乎也想动作,做出一个要扑过来的姿势。 丁东用一只脚踩住保安的后脖子,用一只指头点着黄海的鼻尖,眼睛望着钱潜, 声音冷峻得像机器发出来的:“你,还有你,不要再动。谁敢动一下,我就让谁立 刻死在这个房间里。从现在起,收起你们这套鬼把戏,别再打什么坏主意。” 他拿脚尖在保安的颈窝里点了点,说:“还有你,你们3 个,给我听好了,今 晚的事,谁都不许再说,让他自然而然地过去,我也就不再找你们的麻烦。只要有 谁在外面造谣胡说,影响到我和工作组的声誉,我就灭掉谁。告诉你们3 个,像你 们这样的窝囊废,别说两三个,就是二三十个,我也全灭掉!听说过杀人机器吗? 知道什么叫杀人机器吗,啊?” 3 个人都不敢再动。 “快滚吧,别在这里惹老子眼烦。哦,等等,这个烂女人,告诉你听,喊什么 喊?说我强奸你,凭你,送给老子,老子也不会趟你那一潭浑水的,以后你少在外 面害人!” 3 个人狼狈地快步走掉了。 丁东也随后离开了房间。 走到街上的阴影处,他又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 ,晦气!”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