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一叨存在于过去。如果对波埃和马尔洛维进行审判,如果证明是他们两个人杀 死了我岳父——这还要看看能否找到证据——的话,将不会解决任何问题。现在, 波埃,或者说波埃和马尔洛维不是执意地,但却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更多的正义和安 宁。是牛活本身收回了它所付出的代价,而波埃和马尔洛维只是执行者而已。“ “但是,那是永不结束的故事。像波埃这样的情况,在西班牙至少有二十万人。” 梅牛气呼呼地说,他总是一副怒容。 “如果他们当中每个人都要除掉特定的刽子于,十五天之内西班牙又有二十万 人死去。又将产牛二十万件小公正案子。” “梅生.你不要夸大其词。”帕科说,“如果能像这次这样静悄悄地伸张了正 义,那将是一件特大好事。如果所有坏蚩统统神小知鬼小觉地、在儿个小时之内消 失,世界一定变得好起来,” “我的上帝,帕科。你刚才这番话太可怕了。我们不是杀人犯。坏人也能把世 界变好的。”梅生提出这样一个理由..“莫得斯托,那是想讲讲话呀。像在小说 里那样。” 那三个人默默地沉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马格利特说:“波埃和马尔洛维是在暗地里行动。如果说警察所 里实际上谁电不想考虑那个案子,那是因为所有人都认为那桩凶案早就对准你岳父 了。” “正是这样,洛伦索。”帕科说完,把头转向梅生。“让我们把事情颠倒过来。 你想想看,我岳母的指尖有个小钮,轻轻按一下就能让她丈夫死而复生。她是个大 好人,信教,我一点儿也不怀疑,她在可以做到的各个方面一定是个好妻子,还是 一个好妈妈。你是否认为她会按一下那个小钮? ” 梅生垂下头,想找个合适答案,但没有找到。 “那样的事永远不会出现。傻瓜蛋想出的东西,哪能成为现实,再说也不应该 提出那样的事。那是侦探小说中制造气氛的手法,而不是个道德问题。你把这一切 都讲给多拉吗? ”他质问他的朋友科尔特斯。 “对,以后要讲的。当事情真相对她不仅能缓解绝望情绪还能有点别的用处时, 我要讲的。” 天渐渐黑下来。他们聚会已经超过一般时间。 “真奇怪。”帕科·科尔特斯最后说。“在小说里,完美罪行是不可能的.可 以说这违背了侦探小说的准则,因为首先是,侦探和警察都成了多余的。那些完美 的罪行只能发生在生活中,正是在生活中,完美的罪行才能实现它的功能。在完美 罪行小说里,一切常常是这样开始的,偶然发现一具尸体,应该调查死者的身份, 调查谁是凶手。而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恰恰相反,我们最后发现了,是AcP 聚谈会 成员中的一个人,并且我们大家都认识。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像炼金术士那样寻找一 桩真正的完美罪行,而始终没有找到。而现在我们有一桩完美罪行,但对我们没有 一点用处,因为我们甚至都不能向其他人通报我们的发现。不过,多少有所得;炼 金术士那样的所得,就是说我们找到了点金石,但我们绝不能把我们的秘密吐露给 任何人。” “那是不是说将不会发生任何事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梅生问道。 “什么也没有发生,又什么都发生了。”帕科说,“生活永远不会结束,当看 来好像要结束时,它又为别的人打开大门。机械论近似于机械学,机体近似于生命, 生命在转动。 生命好像一架装置,但并不是装置。“ “或者这样说,”律师莫得斯托·梅生总结说,“我们把这些年的时间都浪费 了。” “你如果硬要这样说,也许是那样。”前山姆·斯帕德表示同意。“但是,请 你从另一个角度看待这个问题:生活从这边夺去你的东西,从那边给予了你,在这 个角落没有解决的,在另一个角落解决;以前不是完美的罪行,生活把它变得完美, 而以前是完美的罪行,因为偶然事件不再是完美的罪行。我已经放弃写作小说,一 桩完美罪行却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侦破了这个案子,案子像张开手掌拳头就消 失了那样,消失了。但是,手是永远存在的。” “巴黎永远留在我们身边。”马格利特讥讽地说。 那场微不足道的讽刺剧结束以后.生活又开始驶动了,像小儿游戏转盘那样摆 动着,那样响着欢快旋律。 二00一年春丁马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