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陆冠冲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也没说话。 就这样三个人在沉默中倾听着彼此肚子里发出的反对饥饿的抗议声。过了十分钟, 范遥顶不住了,捂着肚子站了起来,说:“我说各位父老乡亲,大哥大姐们,快 想想办法吧,不然再过一会儿我们仨就饿死了!陆先生,我饿啊,金橙,橙姐姐, 我饿啊,可怜可怜我这没饭吃的孩子吧!”田金橙说:“反正我饿死也不吃速食 面。”陆冠冲说:“我不想吃东西,你们自己想办法吧。”说完,站了起来,当 他经过田金橙身边时,巧不巧的竟然被茶几一条腿给绊了一下,他就惊呼着倒向 田金橙,田金橙躲闪不及便大叫着捂住了脸。好歹也是学过舞蹈的人,陆冠冲用 有力的双臂撑住了自己的身体,双手落在沙发背上田金橙的两肩的外侧,好险! 田金橙慢慢移开手,看到陆冠冲的脸竟然离自己近在咫尺。 啪! 陆冠冲捂着脸站了起来,指着田金橙,咬着牙,试了几次都没有把要说的话 说出来,最后他慢慢放下指着田金橙的拿只手,喘着公牛似的粗气,离开了客厅。 范遥走到楼梯口看着陆冠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扭过头,看着田金橙, 瞪大了双眼说:“你,又打了他一巴掌?!”“那……那谁让他刚才……”田金 橙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道,心里也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这一个冲动的巴掌打 得陆冠冲会不会解雇了她。 “诶,其实,”范遥说着又走了回来,低声对田金橙说,“你打得也对,女 孩子就应该这么保护自己的嘛。对待那种时时刻刻想占女孩子便宜的男人就应该 出手狠一点,这样下次他就不敢了。当然了,我这不是说陆先生,陆先生这次纯 粹不是故意的,他是被茶几的腿绊的,我看见的。”“那又怎么样,反正打都已 经打了,再说,这也算是公平的嘛,你不记得了吗,他还推倒我三次呢。”田金 橙说。 “哎呦,肚子又叫了。金橙,你是女孩子,应该会做饭吧,既然你不想吃速 食面,我也不想吃那玩意儿,那你给我们俩做顿晚饭吧。”范遥捂着肚子坐到沙 发上。田金橙看到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于是说:“那好吧, 我们今晚就喝大米粥,吃西红柿炒鸡蛋吧。” “为什么一定要吃西红柿炒鸡蛋呢?”范遥多嘴问了一句。 这还用问吗?因为她只会做这一样菜嘛!范遥算是没眼色到家了。“因为别 的菜不好吃,冰箱里也没有做其他菜的材料。”田金橙聪明地回答道,“有不然, 你做?” “噢,不不不,还是您做,肯定好吃。我对你有信心!”范遥说着对她竖起 了大拇指。 说实在的,田金橙虽然只会这一道菜,却做的真的很好吃,所以,范遥说: “我其实早就看出你做饭好吃了。”陆冠冲始终没有下来吃饭,所以田金橙的西 红柿炒鸡蛋还剩下了一份没有动。 愉快的晚饭刚刚吃完,正当田金橙和范遥为谁去洗碗而争吵不休时,陆冠冲 突然从楼上下来了,他一来,这两个就不吵了。他径直向田金橙走去,站在她面 前,扬起下巴垂着眼睛看着她,然后启动了嘴唇,大概是想跟她说什么,可就在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很及时地响了起来。他一看上面显示的号码,便又转身离去, 走了两步,半回头用眼睛的余光望了田金橙一眼,接着就大踏步向楼上走去,边 上台阶边接听电话。 “你猜是谁打给陆先生的?”范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反正不是我 打的。我也不关心。我现在唯一关心的是,这碗到底你洗不洗?你想想,饭是我 做的,如果再洗碗,这就连老天爷也看不过去了。”范遥说:“金橙,你知道吗? 我的心好痛!”田金橙差点晕倒,她说:“诶,你至于吗?如果连刷碗都会心痛 的话,那做饭的岂不是要血管炸裂!你少来这一套!快点,刷去!”说着把碗推 到他的面前。“好的,我会刷碗的。”范遥愁眉苦脸地抱起碗,说,“就让劳动 来减轻我的痛苦吧!”田金橙又有些于心不忍了,很同情地看着范遥的的一张黯 然神伤的脸,关心地问:“你到底怎么啦?刚才吃那么多,是不是撑着了?”范 遥慢慢抬起头,很看不上她地说:“诶,你不要把什么事都想到吃上好不好,那 么庸俗,我心痛是因为我突然想到,刚才的电话会不会是我的偶像,郝明蕊打来 的?上次看到他们在一起,我这颗受伤的心还没有复原呢,没想到,这么快,我 的心又要被狠狠地撒上一把盐了,所以,我好心痛啊,好心痛啊……”说着他开 始捶胸顿足,一副撕心裂肺的痛苦表情着实吓得田金橙不轻。 “好好,你心痛吧,我来刷碗。”田金橙几次三番才从范遥手里抢过来那两 只碗,就这样范遥还不愿意呢,他说:“还是让我来吧,让劳动来减轻我的痛苦 吧,让我来吧!”田金橙飞快地把碗拿到厨房刷了,等到她会到客厅的时候,却 看见范遥在兴高采烈地看着电视,她就走上前,说:“这样也好,多看看电视, 就能让你少想那些另人伤心的事。”范遥收起笑容,拉起田金橙的手,说:“还 是你最了解我。” 当当当,当当……一阵微弱的敲门声把田金橙吵醒了。“这三更半夜的,是 谁这么讨厌啊!”田金橙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摸索着打开 床头灯,下了床,光着脚丫去开门。门刚闪开一条缝,一个人就挤了进来。田金 橙揉揉眼,仔细一看,噢,原来是范遥。“你干……”她才张开口说出俩字,嘴 巴就被范遥用手给堵上了。“嘘……”范遥用手做着手势,示意她不要说话,然 后把她的脑袋按在门缝那里,微声说:“注意看。”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只听楼上传来很小的房间开门的声音,接着是有人小 心翼翼的下楼梯的声音。田金橙又想说话又想动,但都被范遥给制止了。两个人 屏住呼吸,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会不会是贼呢?田金橙心想,这时,她 从门缝里首先看到了两只迈过来的左脚,一小一大。小的这个靠近门这边。她便 连忙抬起头看这只脚的主人,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叫出声来,天呐!这不是 葛玉婷吗?!另一只脚的主人是陆冠冲,就是不用看也应该知道嘛。他的手搭在 葛玉婷的肩上,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向门口走去,看样子是要送葛玉婷出去。 范遥趁机轻轻掩上房间的门,和田金橙一起,分别靠在门两侧的墙上,直到 听着陆冠冲经过这里,走上楼,打开房间的门,又关上,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田金橙把门轻轻关上,说:“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范遥一 笑,说:“十二点一刻。我看了表的。”“什么?难道你今晚一直都在监视陆先 生?他奶奶个熊掌,看你操的那份闲心!”田金橙一脸鄙视地说,“一个保镖, 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干嘛还要窥探主人的个人隐私呢,你真是太三八了!” “你不要这种表情好不好,其实,我不是想看陆先生有什么隐私,我只是以为今 晚来跟陆先生约会的人是我的郝明蕊呢,所以,为了看我偶像一眼,我就一直在 我房间里等她,谁知来的人会是葛玉婷呢?就在这时我又突然想起你以前说葛玉 婷好,是什么像‘白荷花’一样的女孩子,现在,看到了她的真面目,你还有什 么好说的?”范遥完全是一副打赌得胜的表情,好像田金橙真的为此许下了很重 的赌金似的。 “说了半天,你这三更半夜,冒着窥探陆先生隐私的罪名,跑到我的房间里 来,就是为了证明我以前说葛玉婷像白荷花是错误的啊?”田金橙哭笑不得地说, 心想:我晕,范遥,你不要这么孩子气好不好?“对啊,不然我找你干什么,这 三更半夜的,我就是……”他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直直地望着田金橙。 由于房间只有床头灯亮着,门这边的光线不太好,所以田金橙没有注意到范 遥的眼神,看他不说话了,就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说:“行了, 我已经知道我错了,你呢,该干嘛干嘛去,你姐姐我要睡觉了。”说完,她就要 去开门,谁知范遥抢先一步靠在门上。“拜托,范遥小孩子,我都已经承认错误 了,你还想怎样啊,快去睡觉吧,我的两只眼睛真的睁不开啦!”田金橙说着又 打了个很大的哈欠。 范遥默默地站直了身体,让田金橙开了门,然后默默地往门外走,走到门口 时,忽然停了下来,头也没有扭,只是轻声说:“金橙,你头发散开下来时真的 很好看。”“什么?什么头发?”田金橙已经在这一空档睡了一觉了,只听到他 说什么头发。 范遥走了,田金橙关上了门。这一过程却被楼上的陆冠冲看了个清清楚楚。 他本来打算就要睡了,却忽然觉得口渴的厉害,又赖着不想动,过了一会儿 实在不能再忍下去了,便轻手轻打开了房门,想下楼到冰箱里拿点东西喝,没想 到正好看到楼下的一幕。难道,范遥和田金橙……他不敢往下想了,太不可思议 了,太令人震惊了,这怎么可能呢,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天!他越发不敢 往下想了,田金橙竟然和范遥,他们两个?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在国内,他们 两个就已经……怪不得当初在选保镖的时候,范遥会输给田金橙呢,原来是故意 的!该死的,难怪,下午跟田金橙起冲突的时候,范遥会把田金橙拖进到她房间 里去,原来也是怕她会吃亏啊! 而且,那个田金橙,她不止跟范遥,恐怕跟霍真也很好吧!为了当上我的保 镖,就和范遥好,为了能完成搭救我的任务,就和霍真好!这个可恶的女人!田 ——金——橙!陆冠冲心中怒吼道。 人的怀疑和嫉妒一旦插上翅膀,真的可以重新塑造一个世界! 他很慢很慢地关上了房门。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然后躺在 床上,一种被人愚弄,被人背叛的感觉就像倾泻下来的洪水一样冲进他全身的血 管里。这种感觉,凡是经历过的人都知道,是极为难受的,是不能用语言表达出 来的。 “明天一早就辞退他们,统统辞退掉!我叫你们背叛我!我叫你们耍我!” 他一边哭一边撕扯着床单,“田金橙!你这个……葛玉婷当初就是背叛我的人, 现在呢,又主动投怀送抱了,我本可以拒绝她的,可是谁让你跟霍真……你现在 又跟范遥……噢,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看我现在负债累累的处境,想要离开我了, 是不是,你这个……老天,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让她们背叛我?为什么 ……”他越想越伤心,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暗无天日了,再加上雨点拍打在窗上 的声音,就更让他觉得伤心到了极点。 年青人不就是容易这样吗,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把所有不好的事情全都想 到一块,然后证明自己的可怜无助,上天的黑暗不公。 他像个孩子一样哭着说着,直到最后,所有的伤心、难过全都转化为一股恨 意,是的,他要反攻了,他觉得自己的心不能再被这样的女人宰割,他要报复, 要让伤害他的人尝尝受到伤害的滋味。所以,他决定先不辞退范遥和田金橙了, 他要把他们留在身边,要不动声色,耐心等待,静候良机,到时候一定好好的伤 害他们,决不手下留情! 这时,他忽然想起,在美国,他想要吻田金橙那次,田金橙吓得脸都变了… …“好吧,你不是怕这个吗?”他说,然后坏笑着弯起了一个嘴角。如果他现在 能冷静地想想田金橙在美国又是怎样九死一生把他就回来的话,就不会用他此刻 已经想好的一个卑鄙的手段来实施他的报复计划了。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起床了,倒不如说他昨晚一夜根本就没有睡觉。天已经 晴了,他却故意打电话不让洪阿姨来做早餐。他不但亲自开车出门给田金橙和范 遥买来了早点,还挨个敲门叫醒他们,说可以起来吃早餐了。 围做在餐桌旁,田金橙却不住的左顾右盼。“你在找什么啊?”范遥奇怪的 问。田金橙说:“要你管。”“别找了,早餐是我做的。洪阿姨说今天早上她有 事,所以没有来。”陆冠冲垂着眼睛,好像很不情愿地说。田金橙没有说话,低 下头开始吃东西。 “诶,范遥,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是一个姓张的奶妈照看我。她家里是种田 的。一天,她带我到乡下田地里去玩。我玩了一会儿,忽然看见不远处金光闪闪, 我以为是块金子,就连忙跑过去看,到了那里,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个被 别人掰成两半,用舌头一舔,觉得太酸而扔到地上的橘子。我就把它捡了起来, 发现它的个还挺大,仔细瞧了瞧才知道,这哪儿是什么橘子呀,分明是个大橙子 嘛!”范遥听到最后,把喝进嘴里的一大口牛奶全喷到了地上,然后很痛苦地哈 哈大笑起来。田金橙也听出来陆冠冲在拿她的名字开涮,不禁怒火中烧,但她还 是极为有教养的人,于是清了清嗓子,说:“我一天在路上走,突然看见路边有 一个破罐子,我走上前,才要用脚踢开,却被一群小孩子给叫住了,说这种事情 就交给他们处理好了,我只好站到一旁,看他们怎么处理,只见他们各自撒了一 泡尿,把那个破罐子给冲走了。”范遥一听又周星驰般大笑起来。“还有呢。” 田金橙大声说,“还记得昨晚我做的大米粥吗?范遥?”范遥止住笑,说:“记 得记得。”田金橙说:“记得就好,你也知道的,在我们北方这大米粥也叫饭汤, 或者简称叫做饭,我用勺子把饭舀到碗里,这叫什么?”这次牛奶喷泉的制造者 换成了陆冠冲。 不知怎的,他这一喷,突然觉得昨晚的事情或许并非如他眼之所见那么不堪, 很可能是一种巧合,范遥半夜起床上洗手间,正好听到田金橙在房间里尖叫,至 于田金橙为什么尖叫呢?那女人嘛,胆子就是很小的,比如看到蟑螂啦,老鼠啦, 就大喊大叫起来,于是范遥就连忙跑了进去……可是昨晚他送葛玉婷的时候也在 楼下,为什么没有听到呢,还是他和葛玉婷在楼上房间里没有听到?天啊,天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如果他们真的没有什么的话,那这顿早餐不就白买了? “喂,喂,陆先生?”范遥用一只手在陆冠冲眼前晃了晃,“你干嘛一直目 不转睛地盯着金橙,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啊?”田金橙也放下手中啃着的面包,抬 起头,看了看,果然看到陆冠冲正很出神地望着自己,不禁有些难为情,于是把 手中吃了一半的面包放到盘子里,推到陆冠冲面前,说:“要不,你吃?”陆冠 冲这才反应过来,随即轻松一笑,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说:“不用,谢谢,我自 己有。”说着又把盘子推了回去。范遥有些疑惑地说:“你们两个在玩什么啊, 我怎么看不懂啊?” “啊,那个,对了,范遥,吃完早餐,你去一趟超市吧,我把卡给你,我们 的冰箱里都空了,去买些吃的东西和日用品回来,还要记得给她买她的用品,知 道吗?”陆冠冲不看田金橙,却用手指了指她,然后从钱夹里掏出了一张卡,递 给了范遥。 “那陆先生你和金橙不去吗?”范遥不满地说,因为往常都是他们三个一起 去的。“我要她和我在家里打扫卫生,洗衣服、床单、擦地板什么的,不然,你 和她换也行。我没意见的。”陆冠冲说完一耸肩,露出一副很无谓的表情。“哎 别别别,我去超市,金橙洗衣服擦地板。哦,我想起来了,金橙如果方便,你就 把我放在我床头抽屉里的内裤和袜子也洗了吧。” “那个嘛……”田金橙笑了望着范遥,说,“你休想。” 吃过早餐后,范遥就去了超市。田金橙回到自己的房间,找出该洗的衣服和 床单,抱着走进洗衣服的房间,打开洗衣机,投进去,正准备向里注水,却听到 楼上陆冠冲在叫她的名字。“什么事,陆先生?”她只好走了出来,站在门口向 上望去,虽然还在为昨天下午的他那么对待自己的事耿耿于怀,可既然当了人家 的保镖就不能不理人家吧,特别是在这种他叫自己名字的情况下。 “你到我房间里来一下,我的床单应该换了。”陆冠冲站在楼上向下望着田 金橙,面无表情的说。“好的,就来。”田金橙只好硬着头皮来到楼上,敲了敲 他房间的门,得到他的允许后,推开门,看到他就在门口站着,光着上身,只是 脖子上戴了个白金的项链,项链上的小挂坠垂在他的两个锁骨中间靠下的地方。 “进来吧。”他很沉闷地说,蛮横的连身体也不侧一下。田金橙没说话,绕过他 走了进去,却听到他将房门锁上的声音。“你干什么?”田金橙转过身,感觉有 些不太好地问。“去拿床单。”陆冠冲双手抱胸,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看着她说。 田金橙转回身,向他的床走去,发现床头果然搭着一个换下来的床单。当她拿起 了那个床单的时候,陆冠冲已经站到她身后了。“你觉得我换上的新床单漂亮吗?” 他问。田金橙便低下头扫了一眼,说:“只是一个新的白床单而已,没什么漂亮 不漂亮的。”忽然陆冠冲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连同她手中的床单也抱在手里, 说:“我想上边有了你就漂亮了。”然后他夺过了她手中的那个床单扔到了地上, 接着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田金橙趴在床上,就要起来,却被紧接着过来的陆冠 冲一下压倒了,他撕开了她后背上的衣服。田金橙感到后背上一凉,知道是他的 项链上的挂坠,紧接着是他炽热的胸部贴了过来,她想要挣扎,却被他按得严严 实实,然后她感到他喘着粗气吻了上来。热吻像雨点般落在田金橙的背上,“你 放开我!”田金橙气愤羞辱地大叫道,“你放开我,快点!”“金橙!为什么霍 真可以,我就不可以,难道我比不上他!”他继续吻着她,又说,“你这水性扬 花的女人!” 田金橙忽然不动了,陆冠冲也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说:“怎么,这么快就屈 服了,看来我说的没错吧!”“你刚才说,我和范遥怎么了?”田金橙问,心中 的委屈真是难以言表。陆冠冲就在这个时候解开了她背上内衣的带子,说:“一 定要我说吗?”说着他的手向里伸了过来,却被田金橙牢牢按住。“是的,你告 诉我!”田金橙倔强地说。“昨天晚上,我看见,看见,看见他从你的房间里出 来了!!”陆冠冲突然很激动地说,两只手就又用力向里伸了一下。田金橙拼命 抓住他的手,很大声地说:“那是因为他让我看了一出好戏!”“什么好戏?!” 陆冠冲停下来,问。田金橙说:“看见你和葛玉婷光着脚丫从我的房间门前经过 ……”陆冠冲给田金橙扣上内衣带子,松开了她,坐到一边,然后把她扶坐了起 来,这时他感觉到她浑身在颤抖着,完全是被他这么野蛮的侵犯给吓的。他轻柔 地把她搂进怀里,想要安慰她,却被她一下推开。田金橙站了起来,忍住所有委 屈,硬是不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仍很倔强地说:“陆先生,现在,我请求辞职, 请辞退我吧。” “我不会辞退你的。”陆冠冲也站了起来,说,“我……我不是要故意这么 做的。”他说着低下了头。“不是故意?!”田金橙气愤难平地反问道,“不是 故意就可以任意对别人施暴,是吗?那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她后退了一步, 目测好了距离,然后把一个连环踢重重地赏给了陆冠冲,将他踢倒在床边。陆冠 冲手扶着床抬起头,看着她,向她竖起了大拇指。田金橙又走上前,蹲了下来, 看着他,接着挥动双手送给他四个有力的拳头,分别分布在两只眼睛、鼻子、下 巴。陆冠冲就笑了,又向她竖起了大拇指。田金橙歪着脑袋看着他,觉得还是不 解气,便又握紧了拳头,狠狠地打在他嘴角两边,心想:你不是最爱主动献吻吗, 那就让你的嘴巴好好休息休息! 打完他的脸,田金橙站了起来,拍了拍手。谁知陆冠冲又向她竖起了大拇指。 好啊,还这么嚣张!田金橙眯了眯眼,冲着坐在地上的他又踹了五脚,心里才陡 然觉得舒服了许多。突然,她又想起一句十分可气的话,她问:“诶,你这该死 的家伙,说,谁是水性扬花的女人?!” “是我。我是水性扬花的男人。”陆冠冲说,“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接着他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说,“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说着他用手擦了 一下嘴角流下的血。看到他放下的沾着血的手,田金橙抬起头看了看他,说: “为什么,你会这么对我?是不是觉得我难看,贫穷,什么都没有所以敢于这么 欺负我?”陆冠冲摇了摇头,没说话。田金橙黯然神伤地低下头,转过身去,说 :“为什么世界是这个样子呢?因为长得比较难看,所以那些你觉得很好的男孩 子会跟别人结婚,因为自己很贫穷,所以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姐妹也会嫌弃你, 你说这是为什么?”她说着一步一步走到了门口,“给我打开门好吗?”陆冠冲 从没有见过田金橙这样,他觉得他的心似乎被她轻轻抽了一下。他给她打开了锁 着的门,她走了出去。 快中午时,范遥提着大包小包从超市回来了,他进得门来,看到洗衣服的房 间的门还着,田金橙正站在洗衣机旁发呆,不禁大笑道,:“金橙啊金橙,你这 个懒女人,洗个衣服也要伤心地掉眼泪吗?”“啊,就愿意,你管得着吗?”田 金橙擦干眼泪,扭过头看着范遥说,“有本事你来洗衣服!”“哎呦呦不得了啦, 洗个衣服成精了,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来替你洗!”范遥说完把买来的东西分 类放好,然后回到这里,走到洗衣机旁边,说:“好了,你回去歇着吧,大少爷, 这些粗活还是让小丫鬟我来干吧。”田金橙点了点头,就往外走,却听到范遥在 洗衣机旁很大声地喊道:“田金橙!你给我回来!你看看,你怎么把我的袜子和 内裤一块洗啦!”田金橙一听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靠到门口,说:“这个嘛,主 要责任在你!谁让你把袜子内裤都乱放到一个抽屉里了?我一打开就被熏晕了, 所以就直接把抽屉抽出来,拿到这里,然后倒进了洗衣机里。”“啊?”范遥哭 丧着脸说,“天啊,为什么会有这么经不起熏的女人呢!现在怎么办?啊!我很 生气,田金橙,你赔我,你赔我!”“我都说过了,这事不能怨我,你还好意思 让我赔,凭什么啊?我就不赔,就不赔!” 接下来,是一场异常激烈的两人世界杯口水战。 中午饭是由洪阿姨做的,是陆冠冲打电话叫她来的。吃饭的时候,范遥看田 金橙只是低着头一个劲的吃饭,就觉得有些不习惯,于是扭过头去问陆冠冲,说 :“陆先生,你说金……”他忽然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抬起头来听他问话 的陆冠冲,说,“啊……你……你的脸?是……怎么弄得,家里来劫匪了吗?金 橙,”他又扭回头去问田金橙,“是不是来劫匪了?你们遭打劫了吗,那你…… 有没有被他们……”“有你个大头鬼!”田金橙啪的一声给范遥的后脑勺上来了 一巴掌。“是啊,我只是下楼梯时不小心摔着了。”陆冠冲也不紧不慢地说。 “可是,我刚回来的时候明明看到她哭了呀,陆先生?”范遥现在全想起来 了,“我还以为她因为不愿意洗衣服而伤心呢!”“我只是想家了而已,恰巧你 回来了。”田金橙也大大咧咧地说。 “原来如此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呸呸呸,什么事都没有,我们大家 都好的很!”范遥连忙说。 正在这时,陆冠冲的手机响了。 是郑西打来的,他说今晚有一场紧急安排的商业演出,希望陆冠冲能够答应 参加,出场费相当可观,不知陆冠冲能否考虑一下。陆冠冲就很爽快地说,我愿 意。郑西说,是真的吗,那太好了,下午六点的时候就开车来接你。 关掉手机,陆冠冲说:“大家准备一下吧,晚上有演出。” 如果不是现在负债累累的景况,对于这种极为商业性质的演出,陆冠冲在以 前是十分排斥的。这次的商业演出是一个富商出资举办的,并且该富商指名要陆 冠冲参加演出。本来郑西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陆冠冲的,直接替他回绝算了,因 为认为他肯定会不参加的,可出资方的态度很明确,只要陆冠冲肯来,不论出多 少钱都好商量。于是郑西就说了个天价,没想到出资方竟然一口答应了,没办法, 他就只好打电话试一试了,也没报什么希望,可是陆冠冲却说,我愿意。 下午六点的时候,郑西、助理、化妆师等一行人开着专门为陆冠冲准备的那 辆奔驰面包车来了。做为保镖,田金橙和范遥也穿戴整齐跟随着陆冠冲坐上了车。 郑西和化妆师一看陆冠冲的脸差点晕过去,连忙问他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推掉今 晚的演出?陆冠冲笑着摆了摆手说,今晚要让歌迷看到不一样的陆冠冲。 他们到达了演出场地,下了车,避开歌迷的围追堵截直奔化妆间。陆冠冲拿 着郑西递给他的演出服装,走进在化妆间里的一个更衣室。田金橙和范遥就守在 更衣室门口,谨防有什么人混进化妆间,闯进更衣室给陆先生拍照片。虽说这种 情况并不常见,只是偶尔有一些行为过激的歌迷会这么做,但是也要防患于未然。 因为那些歌迷做这种是事情,即使被抓,定多给警察训斥几句,拘留几日了事, 而对于演员来说就会造成影响就恶劣,特别是把照片上传到网络上,再加上一些 编纂出来的话,那样的话,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突然,田金橙和范遥听到更衣室里传来陆冠冲的声音:“请……请让金橙进 来一……一下。”范遥看了看田金橙,用脸指了指更衣室的门,示意她进去。田 金橙摇了摇头,用眼神告诉范遥说:他在换衣服,我才不进去呢。陆冠冲再次要 求田金橙进去的声音正好被走过来的郑西听到了,于是他说:“田金橙,你还愣 着干什么,陆先生不是叫你进去呢吗?”“他在换衣服,你不知道吗?”田金橙 有些气愤地说。范遥一看田金橙似乎真的恼了,便立刻打圆场说:“是啊,她一 个女孩子是不方便,还是我进去的好。”说完,轻轻敲了敲门,那门好像在跟自 己较劲似的,本来已经开了,却又马上关上,范遥使劲一推,挤了进去。 范遥刚进去就红着脸出来了。低声对田金橙说:“金橙,还是你进去吧。” 田金橙看他的表情怪怪的,不禁也低声问道:“究竟怎么啦,不就换个演出服装 吗?”“你进去就知道了。”范遥说着,推开更衣室的门,硬把田金橙给塞了进 去。 虽然自己也是个女性公民,可田金橙的脸也红了。只见里面有一个赤身裸体 的女人正死死地抱着陆冠冲不放。看她的样子也不过十六、七岁,还有着青春肥, 个子大约有一米六二、六三的样子,正处在发育阶段。而且,她的力气似乎也很 大,把陆冠冲逼到墙上,还撕扯着他的衣服。她用脚向后蹬着更衣室的门,要不 是刚才范遥的帮助,田金橙如果只凭一己之力,恐怕根本就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