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他们接着看信。 原来,当年在泰国,霍真全家被杀的原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当地的黑势 力想要夺取霍真父母家所开的珠宝店,就连警方就此定案,但事情的真相是,他 们真正的目的是夺取霍真父亲从家族继承的一张龙邮票,并且得手。 信的最后说,霍真家被抢走的那张龙邮票,与之前罗宾所见的田金橙用来跟 地下赌场交换陆冠冲的那张龙邮票似乎有很大关系,但现在他本人还没有见到那 张邮票,过几天他会想办法把那张邮票的照片发给他们。 “难道,是我爸爸派人把你的父母杀害,然后把邮票秘密抢过来了吗?”陆 冠冲有些激动地说。 “怎么这样说呢?”田金橙说,“先不要妄下结论,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 之前,我们三个人一定要紧密团结在一起,不要胡乱猜想好吗,陆先生?”然后 她又扭过头对霍真说,“师兄,我想……” “师妹,我知道该怎么做,放心吧。”霍真微笑着拍了拍田金橙的肩膀,又 把另一只手搭在陆冠冲的肩膀上,说,“陆冠冲,即使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我 也不会跟你有什么隔阂,因为上一辈人的事情,不能影响下一辈人之间的友谊。 你懂我的意思吗?” 从来也没有觉得有一个男人可以让自己敬服的,但这次,陆冠冲看着霍真真 诚的眼睛,心中油然升起一股钦佩之情。 看到两个男人把手有力的握在了一起,田金橙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到了半夜,霍真的电脑就响起了嘀嘀声,他们爬起了一看,原来是罗宾把邮 票的照片让索菲亚发过来了。 “啊,真的是一样的!”陆冠冲看到了这张邮票上龙的嘴前方也有一个半圆, 就又沉不住气地大声说了一句。 田金橙开始也以为是一样的不禁叹了口气,但她接着发现了这张邮票有些地 方似乎并不像那张邮票啊,记得在交换陆冠冲时,地下赌场那边曾派了一个专家 过来查看,她当时也站在旁边,也用心地看了一眼呢,所以对那张邮票是有些印 象的……“噢!不一样的!”她眼睛盯着电脑的屏幕,弯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拽了拽陆冠冲的衣服,说,“快来看看,这张邮票上的龙的脑袋和尾巴,它是, 是尾巴在南,脑袋在北的,是不是?而你家那张邮票上的龙却是正好相反,你说 是不是,是不是!” “恩……”陆冠冲听了田金橙的话,也转过身来,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邮票照 片,说,“而且,它的颜色似乎也,对了,我家龙邮票上的龙身体的颜色是金色 的,而这条龙却是白金色的……哦,还有一处不同!”陆冠冲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指着龙的眼睛说,“看,它的眼睛!我家的龙眼睛是红色的,而它,是蓝色的!” “啊,太好了!”田金橙高兴地抱着陆冠冲的胳膊说,“看来你和我师兄家 里真的没有什么仇恨啊!” “是啊!”陆冠冲也高兴地说。 “恩,咳……”霍真在一旁笑着咳嗽了一声。 “哦……”田金橙一吐舌头,连忙松开了陆冠冲的胳膊。陆冠冲也不好意思 得挠了挠后脑勺。 “好了,让我们再看看照片之后的内容吧。”霍真说。 照片之后还有信件,内容是,罗宾经过进一步调查,得知,原来血洗霍真全 家,夺走这张龙邮票的真正幕后者是一个日本人,是他操纵并利用了泰国当地的 黑势力做了这件事。经深入秘密地查证,知道了这名日本人的名字叫做牧野植树, 但他的背景及其神秘复杂,罗宾现在还没有查到他此刻的下落,只知道他在得到 霍真家的那张龙邮票之后,就把替他效命的黑势力全部杀死,就连什么也不知情, 只是跑腿望风的小喽罗也没有放过。接着此人便失踪了。又过了两年,才有消息 说,他可能已经做了整容手术,以后就不知所踪。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霍真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道。 “坏人。”田金橙回答道。 “当然是坏人了,你这白痴!”陆冠冲说。 “什么,白痴?!难道一个四肢发达的半脑弱智还有能力判断别人是不是白 痴吗?”田金橙立刻反驳道。 “什么?你说谁是四肢发达的半脑弱智啊,你这只很难看的瘦猴子,兽类, 懂吗?”陆冠冲也像公鸡乍了毛。 “猴子?!你说谁是猴子啊,我看是你自己吧,兽类之中最跟人有亲缘关系 的雄性黑猩猩,最受母猩……”田金橙最后一个猩字没说出来就被陆冠冲给强吻 了。 “你……”田金橙满脸通红地推开陆冠冲,气愤地说,“混蛋!你神经病啊!” “怪不得你的记性这么差呢,因为你是兽类嘛,所以不记得我在警察局的时 候是怎么警告过你的,只要你敢说出那三个字,就会有这样的下场!”陆冠冲霸 道地说。 田金橙气得握紧了拳头,想要用暴力好好教训这个可恶的半脑弱智一顿,但 她被霍真给拉住了。“师妹,这件事是你不对嘛。”霍真说。 “什,什么?”田金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半张着惊奇的嘴巴,回 头看着霍真,说,“你竟然说我不对?难道你知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吗,你就 说我不对?师兄,你怎么了,我可是你的师妹啊!你怎么能胳膊肘向外扭呢?” “不是我不向着你,我是帮理不帮亲。”霍真说,“既然陆冠冲说他已经警 告过你了,叫你不要说什么木星土星什么的,你就不要说嘛,你为什么还要说呢?” “啊,你真是……真是的!”田金橙望着一本正经的霍真,不禁秀才遇到兵, 有理说不清了,只好自认倒霉了。 “什么人!”霍真突然站了起来,推开竹窗盖,向外望去。 紧接着听到轰的一声,他们所在的这间用紫竹做的屋子四周便立刻被大火包 围了。 显然是有人在纵火之前先向屋子四周洒了汽油。霍真抬脚踢门,却没想到连 门也被他们在外边锁上了。田金橙从没见过这种架势,吓得呆立在温度已经很高, 很缺痒的屋子中央。陆冠冲大声对霍真说:“从窗户出去!”可是他话音刚落窗 户就已经被更大的火吞噬了。 “金橙!”陆冠冲一把抱住就要晕倒到的田金橙,让她趴在地上。眼看着地 板上的火已经迅速蔓延过来了,霍真连忙脱下身上的衣服,咬开桌子上的一瓶矿 泉水的盖子把水倒在上面,紧接着把湿衣服盖在田金橙身上。呼的一下,陆冠冲 左边的眉毛被烧掉了。四处寻找出口,与大火生死搏斗的霍真最终也体力不支倒 在地上,他看了看田金橙惊恐的眼睛,对她微笑了一下。田金橙突然坐了起来, 她一把拽下身上的已经快要干的衣服,盖在霍真身上,然后握住陆冠冲的手,对 他也笑了笑,然后钻到了桌子底下,陆冠冲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见桌子动了一 下,显然是没有抬动。他立刻明白了田金橙的意图。他猫着腰站了起来,一脚踢 掉桌子上正在爆炸放电花的电脑,接着也转到桌子地下,跟田金橙一起扛起了已 经燃着的高温的桌子,向屋子的后墙猛得撞了过去! 嘭!已经被大火烧薄了的后墙被撞了一个碗口大的缺口。这时田金橙发现在 地板上侧躺着的霍真的身后的衣服被蔓延而来的火引着了。她急忙对陆冠冲做了 个手势,然后转身爬到霍真身边,用手一下子将火抓灭了。她抱起霍真的双腋使 劲全身的力气把他拖了过来。同时陆冠冲已经把那个缺口撞得扩大到一个电视机 屏幕大小,但是桌子基本上已经烧得只剩下四条腿了,陆冠冲只好把它丢掉了。 田金橙抱着霍真的身体,大声对陆冠冲说:“快用脚踢!”陆冠冲摇了摇头,意 思是他踢不开。田金橙一边随时捏灭烧到霍真身上的火苗,一边对陆冠冲说: “相信我,你行的,快!”陆冠冲点了点头,憋着一口气站了起来,抬起一只脚, 向淫活肆虐的后墙狠狠地踢了过去。 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之后,整个后墙在大火和陆冠冲的双重作用下一下子倒 塌了,新鲜的空气顿时进来了一些。这就足够了,田金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 她背起霍真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把霍真扔到安全的地方,返回头,再次冲进可 能下一秒就要完全倒塌的屋子,寻找陆冠冲。她用手挡着不时向她疯狂袭来的大 火,想像刚才那样背起地上已经被烟熏得晕过去的陆冠冲就要走,可惜陆冠冲对 于她来说太高太大了,她就是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有把路冠冲放到自己肩膀上。突 然一根屋顶的横梁带着大火呼啸着直冲着他们落了下来。田金橙急中生智双手抓 着陆冠冲的肩膀一个急翻身,在最后关头躲了过去。看着近在咫尺的粗大的火梁, 田金橙松了一口气,她又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陆冠冲,捧起他的脸,看到他的 鼻孔里都是是黑色的脏东西,知道他是被浓烟熏的。好吧,她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只能用最后一个办法试一试了,要是不行的话,就只能一死了。她主动对昏迷中 的陆冠冲献吻了。 嘴里有了湿气,陆冠冲的被浓烟里的颗粒给闷住的嗓子终于能够透气了。他 睁开眼睛看到了已经在自己身下奄奄一息的田金橙。 抱起田金橙,陆冠冲像发疯一般从已经被大火完全吞噬的屋子了冲了出来, 立刻整间屋子在他的身后坍塌了,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堆。 天空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三个人倒在雨地里。 过了一会儿,他们三个陆续站了起来,彼此扶持着向武馆后山的紫竹林里走 去。 天快亮的时候,他们来到了陆冠冲的别墅,趁着暮色从别墅厨房的后门进到 了里边。 三个人又累又乏,倒在地板上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如此香甜,他们完全忘却 了所有危险。在梦里,陆冠冲看到了正坐在花丛中向他招手微笑着的田金橙,他 就说:“你白痴啊,发什么神经病,快点过来!”但是田金橙似乎没有听到他说 的话,还是一个劲的招手微笑。这时从他身后跑过来一个人,直冲着田金橙而去。 而那个人正是霍真!他连忙阻止说:“诶,诶,霍真,你,你……”但是霍真也 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似的,高高兴兴地跑到了田金橙身边,坐下,两个有说有笑 好不开心!他气极了,他大声说:“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怎么能这样!”人家 两个人还是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也没有一个人扭过头看他。他简直要杀人了,他 又走近了些,说:“特别是你,霍真,你不是已经有索菲亚了吗?干吗还要抢我 的金橙啊!”这时田金橙扭过头,看了他一眼,说:“谁是你的金橙啊,你对我 那么不好,还骂我是很难看的瘦猴子,是兽类,从来都是欺负我,总是让我解救 你,我太讨厌你了!”这是霍真扭过头,说:“是啊,她说的对,你就是很讨厌 嘛,我师妹和我才是天生一对呢,你就不要站在这里了,赶快离开吧!”陆冠冲 生气地说:“我不,我就不离开,我凭什么离开,这里又不是你家!”田金橙和 霍真就站了起来,说:“好,你不走,我们走!”他气得快哭了,说:“我不管, 霍真可以走,但是金橙你不能走,你难道忘了,你还是我的保镖呢!”田金橙就 笑了,手中突然有了几张纸,并把纸撕成碎片扔到地上,说:“现在已经不是了, 我把我们签的协议给撕了。”说完,霍真拉着田金橙的手就走了。他跑过去,捡 起地上的碎纸屑,非常伤心地哭了起来。这一哭他就把自己给哭醒了。 陆冠冲猛然坐了起来,看了看躺在自己右边的田金橙,心里百感交集,又看 了看躺在自己左边的霍真,那真是恨不得狠狠揍他一顿,谁叫他在梦里那么嚣张 呢!霍真也正好在这时睁开了眼睛,他不解地望着陆冠冲说:“你干吗这样看着 我啊?”陆冠冲说:“没什么,要是你以后敢跟我抢金橙,我就不止是这样看着 你了!”说完气愤愤地站了起来,并抱起了田金橙。田金橙在他怀里醒了过来, 便吵着要下来自己走。 “你给我闭嘴,你说的已经够多的了!”陆冠冲火气未消地大声说道。 田金橙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的下巴,又看可看他身后还坐在地上的霍真,不 禁吐了吐舌头,霍真也一耸肩膀,表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到楼上,他一脚踹开自己房间的门,把田金橙抱了进去,并把她扔到了床 上,然后转过身恶声恶气地说:“讨厌至极,难看至极的瘦猴子,兽类!就在这 里休息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下来跟霍真见面!”“哎, 你……”田金橙扬着手,还没等她想出反驳他的话,他就嘭的一声重重地关上房 间的门走了。 陆冠冲来到楼下,看到霍真正在像在打量一个外星人般地看着他。“看什么 看啊,没见过帅哥吗?!”霍真就把脸扭到一边笑了起来。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到 霍真身旁,说:“有什么好笑的?!”霍真就扭过头来才要解释,但一看到他, 便又忍不住把脸扭回去很压抑地继续笑了起来。“诶,你到底在笑什么啊!”陆 冠冲被霍真笑得莫名其妙,不禁又转到他脸前问他。霍真抬起头又看到他,这下 再也忍不住了,大笑着坐到了地上。陆冠冲已经很生气了,他蹲下来,说:“霍 真,你要是再这么笑,我就翻脸了啊!”霍真费了好大劲才能说话,他把脸又扭 到一边,说:“对不起啊,陆冠冲,我不是有意要笑的,哈哈,只是我一看到你 ……哈哈,我一看到你没有了眉毛就,就……哈哈哈……” “什,什么?你是说……”陆冠冲顿时紧张起来,他连忙用手摸自己的眉毛, 天啊,眼睛上面光光的,哪里还有眉毛的踪影! 这时被他扔到楼上的田金橙也走了下来,她说:“陆先生,你……”陆冠冲 不由得扭头一看田金橙,紧接着他二话不说,一只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一只手推 开站在楼口的田金橙,像是逃命般仓皇向楼上跑去,冲进自己的房间,把房门锁 上,又检查了两遍,然后扑到床上用毯子蒙上头。 田金橙和霍真两个都抬着脑袋望着楼上,然后又扭过头来看着对方,面面相 觑。 “他,这是……”田金橙用手指了指楼上,问霍真。 “他只是被火烧掉了眉毛,没有理由这么激动的啊?”霍真也不能理解陆冠 冲的这种反常行为。 “什么?”田金橙顿时两眼放光,按捺住内心的狂喜,说,“你说什么?你 说……他的眉毛被烧……光啦!是真的吗?啊!”她尖叫起来,把霍真吓了一跳。 “师妹,你……”霍真心惊肉跳地问,心想,不会这别墅里有什么鬼怪吧,刚疯 了一个,另一个也要疯掉吧! “真是太好了!”田金橙几乎要跳起来了,她说,“我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 呢!”说完她一把拉起霍真的手就往楼上跑。霍真一边跑一边奇怪地问:“师妹, 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去看看他啊,他没有眉毛了,想来一定有趣极了!”田 金橙一脸幸灾乐祸的兴奋。 咚咚咚!“快开门啊,让我看看你啊,陆先生!”田金橙用力拍着陆冠冲房 间的门。 “我没有在房间里面,你快走!”陆冠冲在毯子底下大声说。 “啊,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快开门,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一定很好看的, 快一点嘛,我要看,我要看,你快开门,快开门!”田金橙在门外又是蹦又是跳 地说。 “没什么好看的,你快走开!” “不,我一定要看,一定要看,你快出来嘛!”田金橙在外面叫嚣道。 “你快给我走开,讨厌的很难看的瘦猴子,兽类!”陆冠冲忍无可忍了。 “你再不出来,那我……我和师兄就走了啊。”田金橙想引蛇出洞。 “不,不要,我这就出来!”一想到梦里的情形,陆冠冲就顾不得有没有眉 毛了,就算没有鼻子也不能让他们两个一起走了啊! 吧嗒,门开了。 田金橙看到一个箍着一个白毛巾的陆冠冲,白毛巾的边沿正好在眉毛处,也 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眉毛。“这个是……”她看着他的白毛巾。 “哈韩一族,连这个也不懂吗?真是白痴,看来你不止是只很难看的瘦猴子 了,还应该再在猴子前面加一个定语,那就是落伍。以后我就叫你很难看的落伍 的瘦猴子吧!”陆冠冲摆出一副很酷的样子,一把推开站在门口的田金橙,双手 插兜,吹着口哨从他们面前走下楼去了。 “难道就让他这样得逞了吗?”田金橙眯着眼看着已经走到客厅坐下的陆冠 冲,很不服气地说。“什么?师妹,你刚才说什么?”霍真问。 “跟我来!”田金橙说着就拉着霍真的手也下了楼。 看到田金橙和霍真竟然拉着手,陆冠冲不禁气得火冒三丈,他说:“你们是 小孩子过马路吗?干吗拉着手啊,快给我放开!”田金橙说:“好好好,放手就 放手。”说完走到他身边坐下。 “你,你干什么?”陆冠冲一看田金橙对他露出的可亲笑容不禁有些怀疑她 这么主动跟自己坐这么近的动机了。 “我没干什么啊?”田金橙已经笑容可掬地说。 虽然很怀疑她,但是跟她坐这么近还是很……所以陆冠冲没有把身体移开。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田金橙猛地抓住了他的白毛巾,一把拽了下来。 “快让我看看!”田金橙把脸凑过去,使劲从陆冠冲捂着额头的手指缝里看 过去,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快让我看看!”田金橙不依不饶地用手去拔陆冠冲的手指头,一点同情心 都没有。 陆冠冲只顾忙着捂他没有眉毛的地方,没有能力反抗了,就被好奇心强的田 金橙推倒在沙发上了,田金橙费了半天劲也没得逞,这时她看到陆冠冲腋下露出 的腋毛,便心生一计,改变了策略,她猛地把双手伸到他的腋下,给他抓起痒来。 陆冠冲最是怕痒,他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双手来掩护自己的胳肢窝。 田金橙终于得着机会,一看,差点笑得背气去! 霍真一看,真的笑得背过去气去了。原来陆冠冲给自己画了一对细而直的林 黛玉眉。 正当三人闹成一团的时候,突然他们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们立刻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下,纷纷跑到洗衣房躲了起来。门是被人用钥 匙打开的。陆冠冲把门闪开一条缝,向外望去,只见走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 他昔日的情人郝明蕊,以及他的另一个保镖范遥。 “物是人非!看着这里的一切,就好像他们都还活着一样。”郝明蕊眼圈红 红,十分伤感地说。范遥安慰地搂了搂她的肩膀,说:“别难过了,说不定陆先 生和金橙他们在天上都过得很幸福很开心呢,所以他们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是不是?我们向陆先生的父亲要来别墅的钥匙,把房间打扫一下,也好让我们心 里的思念有些寄托……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开始好吗?”郝明蕊微笑着点了 点头,范遥用手把她的眼泪给擦了。接着他们从厕所提来一桶水,从厨房拿来抹 布,推出吸尘器,开始打扫客厅了。 陆冠冲看到范遥和郝明蕊这么亲近,心里自然有些不平衡,拳头握得紧紧的。 田金橙把他从门逢前挤开,用一只眼睛向外看去,然后有些激动地说:“没想到 啊……”那个啊字还未来的及出口就被霍真用手一把堵上了。田金橙扭回头,轻 声说:“原来真的是范遥和郝明蕊小姐,我们快点出去跟他们相认吧,免得他们 再为我们伤心了。”“你是白痴吗?”陆冠冲轻声说,“干吗跟他们相认啊,没 看到他们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田金橙轻声问。 “看样子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很亲密了,应该是,是恋人那种吧。” 霍真一边朝外边看一边轻声对田金橙讲解道。 “可是我好想告诉范遥我还活着啊!”田金橙说。这句话一下子惹恼了本来 就已经很生气的陆冠冲,他一把住田金橙的胳膊,说:“怎么,他对于你很重要 吗,他是你什么人啊,看你心急的样子,你没看到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吗,而且他 的女朋友是比你漂亮一千倍一万倍的郝明蕊小姐吗?”田金橙说:“什么,比我 漂亮一千倍一万倍?师兄,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霍真说:“那个,没有那么 严重,顶多只是一百倍吧。”田金橙的精神立刻崩溃,她气得一跺脚,说:“你 们……”这一次,她的嘴吧,是被陆冠冲给及时地堵上的。 “明蕊,我好像听到金橙的声音了!”正在擦玻璃窗的范遥停下手中的活, 很惊异地说。 在一旁正在推着吸尘器的郝明蕊,扭过头,看了看范遥,笑着说:“怎么会 呢,一定是你的错觉吧。我知道你和她之间的哥们感情很好,来到这里又勾起了 你对她的怀念,所以才会听错。别想那么多了,刚才你不是还安慰我不要太伤心 吗,怎么现在你又来了,好了好了,我们快点把这里打扫干净,然后开车到海边 去玩好吗?” “好的。”范遥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挠了挠后脑勺,继续努力工作起来。 “不行,我一定要告诉范遥,我还活着,你没看到他刚才听到我的声音多么 激动吗?”陆冠冲刚一把田金橙的嘴松开,她就又吵吵着要出去。 “师妹,”霍真拉住她的胳膊,说,“你想出去也可以,但是听我说完再去 也不迟。” “好,你说。”田金橙歪着脑袋望着霍真。 “我们三个现在已经很危险了,如果把你们两个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他们,说 不定反而会连累他们,你也知道我们的对手是什么样的狠角色。我的话说完了,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了。”霍真说完,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田金橙也觉得师兄说的有道理,这才乖乖地呆在洗衣房里,没再说要出去的 话。 又打扫了田金橙的房间和楼上陆冠冲的房间,范遥和郝明蕊才离开。 听到他们关门的声音,田金橙第一个从洗衣房里冲了出来,说:“哎呀,憋 死我了,看到朋友不能相认,真是气死人了。”陆冠冲也走了出来,说:“什么 死死死的,你这只讨厌的难看的落伍的瘦猴子,什么时候又变成乌鸦了嘴了,难 道不想做兽类,要改行做禽类了吗?”田金橙气得扭转过身,说:“什么,你说 谁是禽类?”霍真关上洗衣房的门也出来了,他说:“好了,你们两个就不能不 吵架吗,你们一吵,我的大脑就会一片浑浊,像是满脑子都是玉米面糊糊一样。” “可是,”田金橙说,“为什么不是白面糊糊呢?据我所知,人的大脑应该 是白色的才对啊?” “是啊,她这次没有说错啊,是白色的才对啊!”陆冠冲站到田金橙旁边说。 “啊对对对,是白面糊糊!”霍真连忙更正道。 “师兄怎么连这点常识也没有啊?”田金橙说。 “是啊,我也没想到啊。”陆冠冲回答说。 霍真顿时觉得自己脑袋里充满了白面糊糊和玉米面糊糊的混合液体。 三个人来到客厅坐到沙发上,田金橙说她饿了。 “那好办。”陆冠冲说,“你们等着,我到楼上去取我的信用卡去,等到天 完全黑下来,我们就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些吃的和用的过来。” 果然,他一下子拿来很多张卡,他说每张卡上的存款都有个一两百万,足够 他们吃上一阵子的。可霍真想了想却说,既然现在陆冠冲在法律上已经是死人了, 即使不是死人,那也是失踪人口,他的信用卡一定不能再用了。那怎么办呢?田 金橙说她还有很多钱就在她房间的大床的床垫下放着。陆冠冲就问她有多少?田 金橙说,太多了,是笔巨款,至少也应该有九千块呢。陆冠冲就笑了。田金橙也 不理睬他,跑到厨房,在冰箱里只找到了一些饮料,其他的食物已经长出绿毛了。 她就叫霍真来看,问霍真说,这些绿毛像不像师父他老人家头顶上的绿毛?霍真 就跟着她一起不孝地笑了。 过了一个小时,天就完全黑了下来,但霍真说最好等到深夜,这样出去的时 候才更安全。他们不能开灯,只是打开了没有窗户的洗衣房的灯,关上洗衣房的 毛玻璃门,好让里边的光照到外客厅里一些。但从别墅外边看,里边还是漆黑一 片,没有人烟的样子。 好不容易挨到了夜里十二点,田金橙和霍真化装成很新潮另类的青年情侣出 门了。这本来是陆冠冲想出的好主意,可由于他是大明星,不管打扮成什么样子, 都会被别人认出来。所以男主角就只好换成霍真了。既然自己不能出去,就只好 把人家两个能出门的打扮一下了,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啊。他也由此 体会到一个成语的深刻含义了,到底什么叫忍痛割爱! 到了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他们开始购物。一个小时后他们各提了两大 包吃的用的出了店门,故意绕了两个圈子后,依旧从厨房的后门回到了别墅里。 霍真提着所有东西去厨房了,田金橙来到客厅,黑格隆冬地,她一下子坐到了躺 在沙发上陆冠冲的肚子上。 “去趟便利店干吗用这么长的时间呢,田金橙小姐你能不能解释一下!”陆 冠冲一下把她推到地上,气很不顺地说。 “不是说好了吗,如果等得太久,累了就可以先去休息,等我们回来了,可 以去叫你啊。何必在一直在这里等呢?”田金橙答非所问地说,她拍了拍屁股, 从地上站了起来,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 “谁说我等你们了,现在你看到的我,是已经睡了一大觉后,又醒来的我。” 陆冠冲斜着眼睛看着田金橙。 “那你还抱怨什么?”田金橙脱掉鞋子,接着脱掉袜子。 “恩……这是什么味道?”陆冠冲问。 “味道?”田金橙问,“没有什么味道啊?走了那么远的路,累死我了!” 说着她开始揉她的脚底板儿。 “田金橙!”陆冠冲终于闻出是什么味道了,“你赶快去给我洗脚去!” “怎么,我的脚很臭吗?”田金橙奇怪地问,“让我闻闻,恩……的确很臭啊, 怎么回事……我记得我穿的是双白色的袜子啊,就在我房间的抽屉里……哎呀, 糟了,一定是范遥那时候放到我抽屉里让我洗的那双,哎呀,糟了糟了,我的脚 的清白算是……我去洗洗!”她连蹦带跳地跑进洗浴室去了。陆冠冲站了起来, 摸索到她的鞋子,也走进了洗浴室。田金橙正背冲着门口蹲在地上,寻找刚才一 进门就不小心掉到地上的那只袜子,黑灯瞎火的,陆冠冲走得又急,一下子被田 金橙拌倒在地。田金橙也倒在地上,说:“谁啊,这么缺德,想踢死我吗?”陆 冠冲:“白痴,是你想摔死我吧!”田金橙抚摩着膝盖,说:“就知道是你,不 是我师兄,使我倒霉的总是你!四肢发达的半脑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