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陆逸全家到了香港后,在有关人士的帮助下,很顺利地安顿下来。他一共生 有两子,只是在香港出生的小儿个被人贩子拐卖了。不久之后,他也因丧子之痛 英年早逝,而且,除了给皇帝藏在他北京家中槐树下的那张地图外,就没有再画 过第二张。印在他脑海里的真正的地图也随之入土。而后人还在为李连英所传的 地图隐藏在两张龙邮票中的话而议论纷纷。根据查证,陆逸的小二子被买给了广 东一个姓姚的大户人家,取名姚峰。这一家是珠宝商人,姚风的养父是个儒商, 平时喜好收集字画邮票,在一个当铺里见到了那张龙邮票后,爱不释手,花重金 买下。此后,时逢战乱连连,他就携老带幼,举家到了泰国,又做起了自己的老 本行。养父死后,姚峰子承父业,与泰国当地的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女儿结婚。 后来到了八十年代,他所做的珠宝行已经很成壮大了,他的妻子也给他生了一个 儿子,起名字不详。陆逸的大儿子,长大后,进入香港影视行业,成为一个演员, 名字是陆玄羽,他于一九七九年与同公司的一名名为费云曼的女演员结婚,第二 年生下一个男孩,取名陆冠冲。 一九八四年,从一本杂志上的一张龙玉器的照片得到启发,得知这是由泰国 一家名为姚氏珠宝行唯一出品的吉祥物,从而从而追根究底,终于找到其中一张 邮票下落的牧野太郎,派他的儿子牧野直树到泰国秘密收买当地黑势力,杀还了 姚峰全家,得到邮票后又派他到香港去完成获取另外一张龙邮票的任务。这时, 他突然消失,没有了任何踪迹,也没有见到他出现在香港。 原来另一张龙邮票被跟随过李连英的一个小太监得手,他趁着战乱,带着多 年积攒下来的细软,回山东老家,不料途中遇到土匪,被害了,他包裹中的邮票 连同其他金银被土匪所抢。谁知土匪刚得手就被一支军队给包围了,他们又被这 支军队打死,那包裹就落入军队中的长官手中。这个长官后来到香港任职当警察, 人称“费铁手”,他只有一个女儿,名字就叫做费云曼,也就是后来的陆玄羽的 妻子。 档案内容到此为止,陆冠冲和霍真彼此看了一眼,四目相对,发现彼此真的 长了一双很相像的眼睛,只是平时没有注意罢了。田金橙也感慨道:“想不到, 你们两个还是堂兄弟!”陆冠冲就笑了,说:“很难看的瘦猴子,作为一个兽类, 就是现在想到这一点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吧,真是辛苦了!”田金橙瞪大眼睛说 :“诶,你这个四肢发达的半脑弱智,单细胞的草履虫,难道不说出这种幼稚的 令人倒胃口的话就会憋死吗?”“什,什么?你说谁是单细胞的草履虫啊,不要 忘了,我可是你的主人,你这个当保镖的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主人呢,真是的!” 陆冠冲顿觉得在乔凌风面前失了面子。 “我就是你的镜子,你怎样对待我,我几怎样对待你。”田金橙立刻反驳道, 然后不等陆冠冲说话,就马上对乔凌风说:“档案袋里的内容我们已经看过了, 可是我只想知道,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想……”乔凌风说。 “对了,我想到一个问题,”田金橙打断他的话,说,“你既然能把国家的 机密档案给我们看,那你一定是,是我们国家中央派来的人了,是不是?” “你才知道?”乔凌风笑着看着她反问道。 “那么,你几个月前,在南方一个城市在建筑工地打工,也是为了调查这个 案子是吗?”田金橙有些激动地问。 “是的,只是你怎么知道……”乔凌风有些吃惊地问。 “你忘了吗,你那天曾遇到过咱们的同学孙力桥啊,然后我又遇见了他,是 他告诉我的,然后,我就让他带着我去……”田金橙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不说了。 “你……”乔凌风看着田金橙,没有往下说。 “所以,你在建筑工地打工,只是为了工作需要,那么,那么,你,你的老 婆,儿子,也是……也是假的,对不对?”田金橙充满希望地望着乔凌风的眼睛, 鼻孔一张一翕,可以看得出她的紧张。 “……不,她们,是,真的。”乔凌风说。 “是……是吗?噢,我,早就,早就,知道是,真的了,咳,咳,那个,你 们这里有没有洗手间啊,我,我想去,去一下,待会儿见,各位。”田金橙说着, 微笑着,很客气地打开房间的门,出去了。 十分钟后,田金橙从洗手间出来了。 “恩?怎么你在这里,是急着用洗手间吗?”田金橙仰面问站在她面前的陆 冠冲,“可是这里好像是女洗手间吧,难道陆冠冲先生你有这种喜欢上女洗手间 的嗜好?” “哭过了,是不是?”陆冠冲问。 “什么,谁哭了吗?在哪里?”田金橙假装疑惑地望着陆冠冲。 “你一直以来,喜欢的人,是他,对不对?”陆冠冲继续追问。 “你不是要上洗手间吗,那快去吧!”田金橙说,还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 作。 “……”陆冠冲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离开了,田金橙感到自己伸出的手心里 落入了一滴温温的东西,她把手放到眼前看了看,是眼泪。 回到那个房间,田金橙发现乔凌风正在接听一个手机。她朝霍真望了一眼, 霍真示意她也坐下,不要说话。她又偷偷地看了陆冠冲一眼,发现陆冠冲低着头, 没有说话。 乔凌风关上手机,说:“那个组织内部刚刚传来重要消息,说,他们刚刚抓 到了一个人,并从那个人身上获取了一个椭圆形的黄金坠,而这个黄金坠里据说 藏有一幅能找到古墓穴的地图。” “啊!”田金橙不由得失声大叫,心想,糟了,一定是千面一目! “这么重要的消息,我们的人怎么可能知道?”霍真问,同时暗暗地抓住了 田金橙的手,田金橙立刻会意。 “他们的组织里有我们的人。”乔凌风简单回答道,然后又看了看田金橙, “怎么了,金橙?” “我是想,要是让他们得到了那张地图,那不就糟了吗?”田金橙很巧妙地 说。 “是啊,”乔凌风又看了看田金橙,说,“所以,看来我们也不能再这么坐 视不理了,是到了收拾他们他们的时候了。” “对,一定要把这帮坏蛋消灭干净!”田金橙站了起来,又说,“如果,有 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霍真也站了起来,说:“是啊,乔先生,如果 有能帮上忙的地方,请千万不要客气。”陆冠冲最后站了起来,他拍了拍乔凌风 的肩膀,说:“乔先生,请你过来一下。”乔凌风就跟着他走到了一边。然后, 田金橙和霍真看到,陆冠冲向乔凌风说着什么中间还向这边看了看田金橙,而乔 凌风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也朝这边看了看田金橙,接着两个人又走了回来。 “如果说有帮得上忙的地方的话,就是你们一定要听从我们的安排,好好呆 在这里,不要出去,你们能安全地度过这几天就是帮了我们最大的忙了。”乔凌 风微笑着对他们说,同时还拍了拍陆冠冲的肩膀,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你是 要去救那个被他们抓住的人吗,就是那个被他们从身上搜出椭圆形黄金坠的人吗?” 田金橙问。乔凌风站在门口,回过头,说:“这个,保密!”然后微笑着走了。 “堂兄,你刚才跟乔先生说什么了?”霍真有些八卦地问。田金橙也很好奇 地说:“是啊,快告诉我们吧!”陆冠冲一把把霍真拉到身边,然后对田金橙说 :“很难看的瘦猴子,讨厌的兽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接着又对霍真说, “不过,堂弟,你想知道的话,我还是很乐意说的,来吧,我们到一边去说。” 越是这样,田金橙就越好奇,她不由得也要跟过来,听个究竟。“你站住,不许 过来!”陆冠冲识破了她的意图,扭过头阻止了她。 看到田金橙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望眼欲穿地看向这里,霍真就对陆冠冲替 她求情说:“你看师妹她多可怜啊,还是让她也来听听吧?”陆冠冲摇了摇头, 说:“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她听到为妙。”霍真不解地说:“那是为什么?”陆冠 冲搂住霍真的肩膀,低声说:“我刚才对乔先生说的是,你和田金橙以前认识吗? 看得出,田金橙对你很有好感啊!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跟你的老婆离婚,然后娶了 田金橙。”“什,什么?你……”霍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说,“你为什么要这 样说?”陆冠冲叹了一口气,说:“难道你没看出,你的师妹很喜欢乔先生吗, 他们可是高中同学。这是乔先生亲口告诉我的。”霍真木讷地说:“是吗,那乔 先生的意思呢,他肯不肯跟他老婆离婚呢?”陆冠冲说:“他说他爱他的老婆跟 儿子,所以,我希望他做的事情他做不到。”霍真说:“那就是说,乔先生回绝 了师妹了,是不是?”陆冠冲说:“所以啊,我才不想让她知道我跟乔先生谈话 的内容。” “诶,你们到底说完了没有啊?”田金橙在他们身后大声喊道。 他们转过身走了过来,陆冠冲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打量了她,说:“你最 近好像又瘦了,当我的保镖很辛苦吧,不如嫁给我算了,或许比当保镖要轻松些。” 说着,摸了摸她的脸。 “你……真是!胡说些什么啊?你这令人倒胃口的单细胞生物!”田金橙脸 一下子红了,转身也走出了房间。房间里却传来两个男人的开朗笑声。 乔凌风带着几个中国特警队抽出来的同志开着车出发了。在他们赶往机场的 路上,突然撞到了一个迎面扑上来的老婆婆。 幸亏负责开车的特警队员反应敏捷,那个老婆婆被车身蹭倒在地,当乔凌风 等人急忙下车看她的时候,她却自己慢慢扶着车身站了起来,并低声说:“快, 把我扶上车,送我到安全的地方。” 等到她上了车,她又说:“请你们把我送到中国警察局里去,找一个叫乔凌 风的人,我有重大的事情要向他们坦白。”乔凌风露出西装里边白色衬衣上的中 国国徽,说:“小姐,看来你撞对了车。” “你怎么看出我不是老婆婆的?”她惊奇地看着乔凌风问。 乔凌风用眼睛看了看她的手,说:“是你的手出卖了你,你有一双漂亮而年 轻的手,并且涂着橙色的指甲油。” 到了机场,两位已经接到消息的机场警官已经秘密等在一个门口了,等乔凌 风他们一下车,这两位警官就立刻把他们带到一间非常安全的房间里了。这里是 一间对出入境的可疑人员进行审讯的地方。乔凌风临时改变了计划,先对这个化 装成老婆婆的年轻女子进行了审讯。 只见她摘下花白的假头套,把里边乌黑的长发甩了出来,又摸了摸自己满脸 的皱纹,冲着乔凌风笑了笑,然后走进了洗手间,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变 成一个美丽绝伦的女人了,就算是身上那一身不合适宜的老年人服装也掩盖不住 她美妙的身材。 “我是葛玉婷。相信你们都看过我演的电影,虽然我现在的容貌已经不是你 们以前所看到的那样,但是,你们可以对我做DNA鉴定,我就是前一段时间新 闻报道过的已经跟香港的另一个男演员陆冠冲乘坐同一辆轿车坠下悬崖深谷而不 幸身亡,尸骨无存的葛玉婷。我其实是个日本人,我的原名叫牧野雪夜。”她说。 “我父亲在爷爷的安排下,经过整容后就来到了香港,不久,与一个女明星 结婚。而他留在日本的结发妻子,就是我的母亲明川惠贤因为发现了爷爷的那些 不可告人的秘密并且想要阻止他们的不义行为,结果被爷爷派人给暗中毒杀了, 而当时的我才刚刚出生六个月。我外公当年是一个立法委员,只有我母亲一个女 儿,我的奶娘害怕我也被他们杀害就抱着我向我外公家跑去,结果在半路上就被 爷爷的人拦截,把奶娘推下山,将我抢了回来。等我长到两岁的时候,我的父亲 回来了,他被告之他的妻子因病身亡,于是他就到我母亲的幕前痛哭了一场,接 着又遵从爷爷的命令,派人把我送到了台湾一户没有孩子的贫苦人家。准备将来 派上用场。我被这家收养后,我的养母又生了两个小弟弟。我念完国中就辍学了, 在一家快餐店打工贴补家用,结果被一个星探发现,于是我就跟这家公司签约, 经过全方位的训练包装,被送到了香港发展。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父亲又派人找 到了我,跟我相认了,要求我效忠自己的家族,听从爷爷的安排,去接近当时正 在跟我一起拍电影,在影片中扮演男主角的陆冠冲。我不同意,但父亲说,如果 我不听话的话,那爷爷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养父母一家的。我被迫答应了。于是我 就跟陆冠冲谈起了恋爱,目的是让我跟他结婚,然后得到他母亲费云曼留给他的 一张龙邮票。可是陆冠冲跟我说,有关那张龙邮票的事,他只是在小的时候见过 一次,他爸爸说只有等到陆冠冲结婚了有了孩子,这张龙邮票才能传给他,所以, 他现在并不知道他爸爸把那张龙邮票存放到哪里去了。给我杯橙汁好吗?我有些 口渴了。” “我和陆冠冲当时都很年轻,不过都是二十岁不到的年龄。我一想到我得有 了孩子才能见到那张龙邮票,那我的代价就太大了,我就有些动摇了,而且,而 且……我后来,发现自己真的爱上陆冠冲了,我不能欺骗他,我很痛苦,所以, 我就对我父亲说,我宁愿死,也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父亲看我真的是很痛苦就 对爷爷,说,邮票在陆冠冲的父亲陆玄羽手上,陆玄羽把邮票藏了起来,连他的 儿子也不知道在那里,所以即使牺牲了我,也得不到那张龙邮票,除非另想办法。 爷爷果然同意了。我很感谢我的父亲,我想毕竟他还是我的亲生父亲,不会把我 逼上绝路的,谁知他只不过是另有了一个跟阴毒的阴谋而已。为了离开陆冠冲, 我假装跟另一个男演员谈起了恋爱,结果,陆冠冲就被我‘甩了’,他很痛苦, 我也痛苦,但是为了不使我们两个将来更痛苦,我也只有这么做了,因为我们两 个注定不能在一起啊。”这时,乔凌风递给她一张纸巾。葛玉婷擦掉眼泪,继续 说了起来。 “陆冠冲的父亲陆玄羽有一个心理医生,叫辛秉臣,两个人是多年的好友。 辛秉臣自己开了个诊所,除了诊治心理病人外,平时也诊治一般的外伤感冒的病 人。事实上,跟辛秉臣成为挚交好友,是陆玄羽在跟妻子费云曼离婚,事业也遇 到挫折,人生最失意的时候。那时陆冠冲整日借酒浇愁,一天醉倒在路边,正好 被辛秉臣给救了,不但给他醒酒,还给他将人生大道理,给他做心理治疗。但这 实际上,这个辛秉臣是我父亲安排好的旗子。这个辛秉臣其实是个很厉害的心理 医生,只是他有吸毒的恶习,才被我父亲掌控。辛秉臣在我父亲的示意下,对陆 玄羽进行了催眠,让他不知不觉中萌生了到美国地下赌场去赌博的念头,就是希 望他到美国后一去不回,借美国赌场之手灭了他,那么他手中的邮票就当然会落 入到我爷爷手中了。可笑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父亲派人趁陆玄羽离开香港 到美国的这一段时间在他家疯狂寻找那张龙邮票的时候,陆玄羽却在美国赌场大 获全胜,满载而归了。邮票没有找到,陆玄羽就不能杀,于是,他们就不得不另 想其他更卑鄙无耻的办法了。” “那是什么办法?”乔凌风正色问道。 “什么办法?”葛玉婷轻笑着反问了一句,然后换左腿放到了右腿上,说, “这就回到了我一开始所说的了,我的父亲听从爷爷的安排跟陆玄羽离了婚的妻 子费云曼结了婚,当然了,这其中也是用了一定的技巧和计谋的,具体的我也不 大清楚,当然也没必要说那么清楚。之后……” “等一下,葛玉婷小姐,”乔凌风说,“你的意思是就在那个时候,你的父 亲跟费云曼结了婚?” “难道是我的口齿不清,没有让你听清楚吗?”葛玉婷有些恼火地问。 “当然不是,是我本人的听力不太好,”乔凌风微笑着掏了掏耳朵,“请继 续吧。” “爷爷说那张邮票其实是费云曼的父亲传给她的,也就是说那张邮票原本是 属于费云曼的,如果我父亲跟费云曼结婚,那么就可以让费云曼把那张龙邮票从 陆玄羽那里要回来。不过这一次我爷爷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我父亲和费云曼结 婚后,才得知那张龙邮票是费云曼的父亲传给其外孙陆冠冲的,换句话说,她是 没有理由再从陆玄羽手里要回那张龙邮票的。于是我爷爷就让我父亲把没有利用 价值的费云曼给秘密杀掉了事,可是我的父亲没有听从爷爷的命令,而是跟费云 曼一直生活了下来。我想,他一定是真的爱上了费云曼了吧。因为他当年跟我母 亲的婚姻是我爷爷一手安排的,是当时我爷爷想利用我外公的身份,进尔拉我外 公加入他秘密组织的一个砝码。不过,我的外公不是爷爷所希望的那种人,所以, 爷爷没有得逞。而我的父亲对于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的我的母亲,是没 有爱情的,只是责任而已。想来也许是一种巧合,我的父亲没有从费云曼那里得 到那张龙邮票,没想到十几年后,他的女儿,我,又被爷爷安排以同样的目的去 跟费云曼的儿子结婚,结果却也是惊人的相似,我也爱上了陆冠冲,但是我没有 跟陆冠冲结婚,所以也没有得到爷爷他想要的龙邮票。而失去我后痛不欲生的陆 冠冲,又被他父亲说动,去了那家他父亲当年去过的那家地下赌场,只不过那家 赌场这个时候已经被爷爷控制了。只不过,爷爷这一次终于得逞了,如愿以偿地 得到了那张龙邮票。不过你要是以为陆玄羽父子两个在事隔二十几年后都去了同 一家赌场是个巧合的话,那就错了,因为,这其中是辛秉臣倒的鬼,他提前对陆 玄羽做了不为人察觉的心理暗示,这样,陆玄羽才会傻到很自然地劝说自己的儿 子去美国地下赌场去,使得自己的儿子被人绑架。本来我爷爷在邮票得手后是要 杀了陆冠冲的,只是我父亲又暗中下令放了陆冠冲一马。” “为什么?”乔凌风问。 “大概是他不想让费云曼太伤心吧。”葛玉婷回答说。 “对了,如你刚才所言,你应该还有个哥哥?”乔凌风问。 “是的。这是我那个被爷爷的人推下山,而大难不死,偷偷地被外公保护起 来的奶娘告诉我的。她说哥哥叫牧野月夜,比我大两岁零一个月,从小就被爷爷 从我母亲身边夺走,被送到国外去了。” “那么现在说说你是怎么在几个月前的新闻报道的死亡中复活的?”乔凌风 微笑着说。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死,这一切,不过又是我父亲的杰作而已, 当然了凭我的力量和决心,是不可能把那辆车推下悬崖把陆冠冲置于死地的,全 靠了我爷爷和我父亲雇佣的一个叫千面一目的超级杀手来帮我实施的。因为如果 我不那么做,我的被爷爷关在日本秘密基地的地下水牢里的养父母和两个本来应 该正在上大学的弟弟就没命了,我想以陆冠冲一个人的命换他们四个人的命,他 就是做鬼也不会怪我的。”葛玉婷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的眼神里还是有深深的 愧疚和无奈流露出来。 “然后呢,你去了哪里,就是去整容了吗?”乔凌风问。 “是的,本来以为整容以后,父亲和爷爷会像他们所许诺的那样,放了我的 养父母和弟弟们出来,然后我和他们团聚,并由爷爷派人把我们送到国外一个偏 僻的村庄开始我们一家五口的新生活,可是……”葛玉婷说不下去,激动地哭了 起来。 等她情绪平复下来后,她喝了口橙汁,继续说:“这一切不过是个圈套,爷 爷为了杀人灭口,居然想把自己的亲孙女也一块杀掉。他在我和养父母和弟弟们 乘坐开往机场的轿车里,放了定时炸弹,我们行驶到一处靠山的公路时,突然有 一辆车追上了我们的车,横拦在我们车前,从车里跳下两个人,大声叫我们赶快 下车。我害怕是爷爷出尔反尔,就示意我的养父母不要动,然后我独自走下车, 向那辆横在我们车前的车走去,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你有没有受伤?”乔凌风问。 “谢谢你的关心。我只是后背被烧伤了一点而已,经过治疗我已经完全康复 了。” “那么那辆拦住你们的车子,是……” “是我外公的人,他们没有来得及叫我的养父母也一起下车,车就爆炸了。 可以说是我害死了我的养父母和弟弟们……”葛玉婷说到这里又情不自禁地哭起 来。 “不是你,是你的没有人性的爷爷,你不必为此自责了。”乔凌风安慰地拍 了拍她的肩膀,然后递给她一张纸巾。 葛玉婷擦掉眼泪又擤了擤鼻涕,接着说:“你不必安慰我,不过还是谢谢你。 还是让我接着往下说吧。我的外公的人把我救了回去,秘密地给我治疗后背上的 烧伤。就在这一期间,我见到了我的外公,他很慈祥很善良,一看就是个很有骨 气又正气的倔强的老头,他说他已经忍了很久了,现在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 为我的母亲和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成人的养父母一家人报这个仇,只是苦于爷爷的 组织太严密太狡猾,找不到证据而已,现在为了我和其他那些无辜善良的人不在 受的伤害,他一定要站出来,向国家安全局去告发他们,特别是有了我这个证人, 相信,一定可以把爷爷等那些丧心病狂的人绳之于法的!这时,我又看到了我的 奶娘,她把我母亲受害的全部经过都告诉了我。本来当年外公已经向警察局报了 案,可惜他们已经提前把我母亲的尸体提前火化了,所以已经没有证据可查了。” “这么说,你的外公一定向日本的国家机关检举了你爷爷吧?”乔凌风说, “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你怎么又在这里出现了呢,还指名要找我呢?” “我爷爷派人故技重施,在外公乘坐的轿车里安装了遥控炸弹,在我和外公、 奶娘刚刚坐上车的时候,外公突然一把把我推了下来,车子炸了,我冲上前,抱 住血肉模糊的外公,他对我说,到香港去,去警察局找一个叫乔凌风的人,然后 就死了。我立刻逃走,在飞机上,有一个人企图要杀我,但是在关键时刻被另一 个人把我保护了起来,虽然这个人什么也没说,但我知道,这个人应该是我父亲 的人,而那个要杀我的人,是爷爷的人。” “然后,你就化装成老人,到处撞车,想让人家把你送到医院还是警察局啊?” 乔凌风笑着问。 葛玉婷一阵脸红,说:“刚开始,我也不是这样的,我也没有把自己化装成 一个老婆婆,我就到各个警察局去找你,结果人家说,没有这个人。我一个人也 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既然是外公说有这么一个人,那就一定有,而且,也应 该是秘密调查爷爷的,我这么贸然地到警察局去问,一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于是我就想到这么个办法,看到车牌是中国北京,中央的牌子,我就拦。我拦了 两天,也没有看到那种车牌,今天我终于见到了,一高兴就冲了上来,结果就被 ……” “还好是虚惊一场,不然,我们还没有办案,先犯了案了。”乔凌风说着笑 了起来,引得葛玉婷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不过,你是怎么识别,我们北京,中央的车牌呢?”乔凌风笑罢,很认真 地问。 “别忘了我以前是演员,曾到北京拍过戏,是听我北京的朋友说的。”葛玉 婷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看来,我们以后不能开这辆车了。”乔凌风说。 “为什么?”葛玉婷奇怪地问。 “这个嘛,保密!”乔凌风笑着站了起来,又对坐在他身边做笔录的人,说, “你负责派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 “我看就把她送到保护陆冠冲他们的那个地方吧,那里很安全。”做笔录的 人说。 乔凌风点点头,然后又扭回头对葛玉婷说:“希望你能在那里过的开心。” “你是说……陆冠冲,他,还活着?!”葛玉婷悲喜交加地问。 “是的,很快,你们就会见面了。”乔凌风微笑着说。 葛玉婷一走,乔凌风他们就立刻动身,坐着直升飞机飞往日本了。 葛玉婷被送到了那座毫不起眼的保护陆冠冲他们的建筑物里。 “小冠!”葛玉婷一进门就看到了刚丛房间里走出来的陆冠冲,大叫着抱了 上去。 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差点撞倒的陆冠冲推开这个陌生的美貌女子后,说: “小姐,我想,我不认识你吧?” “小冠!”葛玉婷流下眼泪,说,“难道连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吗?” “你是……你是,让我想想……”陆冠冲退后了几步,上下打量着她。 “你真的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葛玉婷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 “你是……玉婷?!”陆冠冲睁大眼睛,惊讶地说,“你是玉婷!” 听到外面吵闹的田金橙,好奇地从自己房间走了出来,结果看到陆冠冲和一 个美貌异常的年轻女子拥抱在一起了。 “啊!”田金橙惊讶地大叫一声,然后立刻低下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啊,我什么也没看到。”然后迅速转身回到房间里关上门。 镇定下来的她,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心里感到有点乱。一个寂静的下午过去 了,夕阳的光辉从窗帘的缝隙里溜了进来,她伸手去抓那道柔光,却什么也没抓 住。“我的生命,也许就像这光芒一样在就快要消失了吧,三天,就只剩下三天 了。”她长长的叹息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这时有人在敲门。 她打开门一看,是霍真。“师妹,吃饭了。”霍真说,“乔凌风又派人送来 一个需要保护起来的人,一个女人,她其实就是……”“就是陆冠冲先生以前众 多女友中的一个。”田金橙打断霍真的话,然后走出房间,向前走去。“师妹, 等我!”霍真连忙追上去,心想,师妹好厉害啊,连整了容的葛玉婷都能认出来! 却不知道,田金橙根本就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女人就是葛玉婷,她只是在不由自主 地吃醋而已! 两名负责保护他们的警察从外边买来外卖放到客厅里,做为他们的晚餐。 围坐在一张桌子前的陆冠冲等这些被保护起来的人,打开快餐盒的盖子,开 始吃东西。陆冠冲全神贯注地看着葛玉婷,一个劲地给她夹菜,很亲切很温柔地 说:“多吃一点,免得你这么瘦。”田金橙看得是妒火中烧,但又没有理由不让 陆冠冲对眼前这个陌生而美貌的年轻女子这么好,所以,一腔怒火全用在手中的 勺子上,把快餐盒里的米饭插的咚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