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终结者,离婚与火并 海洲机场候机大厅,林枫和欧阳云推着行李车走到进港口停住,他们对视良久, 不知如何告别,最后还是林枫拿起欧阳云的小提琴盒说:“小提琴我会带回来的, 真希望它就是我的姊妹琴。” 欧阳云说世界上会有这样巧的事情吗?林枫说我们不是已经遇到许多巧事了吗? 也许我们还会遇到更巧的事情。欧阳云说真会是这样吗?林枫说或许是的。他们都 笑了,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心中的一种愿望。欧阳云笑过后问道:“我可以给你打电 话吗?” 林枫说当然可以。欧阳云问可以往家里打吗?林枫说没问题。欧阳云沉默了片 刻,突然担心地问道:“你不会把我的事情告诉别人吧?” “怎么会呢?要我发誓吗?”林枫笑了,但是很郑重地说道。欧阳云喃喃地说 :“不,我,我相信你……” 离别是伤感的,欧阳云泪眼遥望,飞机终于消失在长空云天…… 欧阳云送走林枫驾车回到家,陈永明迎上来说林枫走了你可得把车还给我了吧? 欧阳云说那当然了就把车钥匙还给了陈永明。陈永明问林枫的官司有什么进展?欧 阳云说法院已经受理很快就会开庭。陈永明问林枫还会来吗?欧阳云说会来的。陈 永明又问林枫的小提琴被盗案有进展吗?欧阳云说不清楚,好像有点进展。陈永明 说沙院长要她明天向他汇报一下。欧阳云说她明天会去学院上班的。陈永明说他看 见秦江山回来了,好像很不高兴。 欧阳云没再说什么,上楼推门进屋,秦江山坐在客厅沙发上埋头抽烟,看都没 看她一眼,不过还是问了一句:“怎么,回来了?”欧阳云没有说话,走进里屋, 秦江山又问了一句:“怎么,你的偶像走了吧?” “你什么意思?”欧阳云反感地问道,秦江山喷了一口浓烟,拖长了声音说道 :“好啊,他走了,你就回来了,天下真是没有不散的宴席啊!这下你该收心了吧? 人家都已经走了,你也该结束这个浪漫故事了吧?” “什么浪漫故事?你给我说清楚!”欧阳云虽然生气但底气不太足。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问题了,你也别再做那个浪漫的梦了。我们还是回到现 实,好好过日子吧,以前我对你做得是有些过分,可这段时间你已经惩罚过我了。 现在我们也应该……”秦江山说着走过来就要拥吻她,欧阳云却一把推开他说: “别碰我,你不是要离婚吗?要离婚还有这个心情?” “是,是没有这个心情!是,是你没有这个心情!我知道,你的魂都让林枫给 勾走了!你没心情我有心情!”秦江山突然大叫了起来,脸都涨得通红,他好像喝 了不少酒。欧阳云看他这副模样,又说出这样伤人的话,她的脸也涨红起来,声音 也提高了,那场没有解决的矛盾再次爆发了…… “秦江山,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是你太过分了!” “好,我过分,是我过分!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离婚!离婚!怎么,你高兴了吧?你应该高兴啊!这样你不是就自 由自在了吗?你不是就可以把你浪漫幻想变成浪漫现实了吗?” “秦江山!你胡说什么呀你!我和林枫怎么了?我和林枫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 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你们做了些什么事情! 我也没有资格知道你们做了些什么事情!这样的日子我也受够了!这么多年,我总 是生活在对你的忏悔之中,我时时处处都迁就你,又时刻害怕失去你!我过得太累 了太冤了!现在我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我不过了!” “现在怎么了?是我对不起你还是你对不起我?” “就算是我对不起你,你也应该尽妻子的义务!” “我说过了,我没有这个心情!” “你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情?” “你太过分了!我们这种情况,能有这个心情吗?” “我有!我有这个心情!” “秦江山,你不要逼我!” “好,我不逼你!那我们就离婚,难道你不认为现在正是时候吗?” “什么正是时候?” “不是时候吗?你说,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就是离婚,和林枫也没有任何关系!” “那好!那就离!你不离,我到法院去离!” “你,你别逼我,你会后悔的!” “是你在逼我,我不后悔!”秦江山歇斯底里地吼叫起来,欧阳云呆呆看着他, 眼中在流泪,心里在滴血…… 北京首都机场,乘客们步出候机楼,林秋在出口处接林枫,兄弟相见分外亲热。 林秋一阵旋风般地询问,林枫只好一一回答。林秋听了说你真是命大福大造化大。 林枫说什么福大呀,命大倒是真的。林秋说命大,福就大,造化也就大呀,这回大 难不死必有后福啊!林枫说什么后福啊,我都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林秋说这后福 不是别的呀,是小提琴一定会失而复得呀。林枫说这还差不多,他也相信小提琴一 定会找回来。 说到小提琴,林秋这才发现林枫的行李车里放着一个小提琴盒,他不由问道: “这是谁的小提琴啊?” “噢,是学院的,他们借我的。”林枫不知怎么没有说是欧阳云的,而说是海 洲音乐学院的。林秋也没在意,接过林枫的行李车说还要去接一个人。林枫问接谁, 林秋说你的首席小提琴白圣婴啊,她今天从欧洲演出回来。林枫说这么巧啊,我今 天回来,她也今天回来。林秋说是啊,这真是巧了,现在不用我替你去接她了,你 自己去接她吧。林枫说她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啊?林秋说她打了电话可是她怎么找得 到你啊?我都找不到你! “那,那你没有告诉她我在海洲的事吧?”林枫有些担心地问,林秋实情相告 :“还用我告诉吗?你的事情欧洲时报都报道了!” “什么?国外都报道了?” “咳!现在国外的中文报纸最喜欢报道大陆的新闻,就连一些外国媒体都抢中 国的新闻,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那爸妈也都知道了?” “知道了,他们要你马上给他们打电话。” “真要命!那北京呢?” “北京?北京更是消息满天飞!这几天你要小心点,先别露面,媒体肯定不会 放过你。”“那银行抢劫案呢?报道了吗?” “这个还没有报道,不过我看很快就会见报,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捂不住的。 你这次去海洲怎么这么倒霉啊?真是险象环生啊!”林秋不由看了一眼他的亲哥, 好像他中了什么魔邪。 林枫无从解释,只好瞎琢磨:“是啊!也许是我这么多年没有去看过我们的祖 先,先人生气了,他们一定要给我一些磨难。” “胡说!这怎么会呢?那是他们的小提琴啊!”林秋表示反对。 “那怎么解释呢?”林枫找不到理由。 “哥,你,你在海洲是不是碰到什么女人了?”林秋开始猜测,而且猜得非常 准确。林枫有点警惕,但是有点心虚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吧?你是不是碰到什么女人了?”林秋觉得他找到了问题的根源,于 是紧紧逼问。林枫显得有些尴尬,但是马上又坦然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刘冰冰也 是个女人,所以他就很理直气壮地说:“当然啦,海洲负责接待我的就是一个女人, 学院的钢琴教师。负责破案的也是女人,一个女警官。海洲音乐学院的乐团里也有 好多女人啊。你,你是什么意思么?” “什么意思?不是说女人是祸水吗,你别是遇上这种祸水了吧?”林秋揣摩着 林枫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心里想他肯定是碰上什么祸水了。林枫这下有点急了: “你可真会胡说八道,这根本就搭不上么!”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你生什么气呀?”林秋见哥哥生气了,连忙打 住,林枫恼火地教训了他一句:“你呀你!让我怎么说你呀!整天男人女人的,花 花公子!” 林秋这下也不乐意了,马上反击调侃:“哎,我说哥哥呀,我可不是什么花花 公子啊!你才是桃花运专家呢,你看你刚到北京又碰到女人,你还是快去看看白圣 婴的班机到了没有,别让小姐等急了” 林枫说你别贫嘴了,你看白圣婴来了!入境的乘客中走出一个年轻时尚、美丽 脱俗的青春女孩,她就是著名青年小提琴家白圣婴,林枫所在乐团的首席小提琴。 白圣婴走出入境口,看见林秋在向她挥手,非常高兴地和迎上来的林秋热情握手。 林秋往林枫一指,白圣婴看见林枫,叫着林枫的名字兴奋地跑过去纯情大方地拥抱 住林枫。林枫有些不自在礼节性地抱了她一下,林秋看了不由得笑容中有些尴尬。 白圣婴全然没有察觉到林秋的情绪变化,把他晾在一边兴奋地问林枫:“真没想到 你能来接我,你不是在海洲吗?” 林枫如实地说:“我也是刚到北京,所以就碰上了。” 白圣婴关切地问林枫没事吧?林枫说没事了危险都过去了。白圣婴问小提琴找 回来了吗?林枫说还没有,不过一定会找回来。白圣婴嗔怪地说:“看到报纸真是 急坏我了!打电话也找不到你!你可真是的!为什么不告诉我?真是急死我了!你 太不像话了!” 林枫马上认错道:“好好,是我不好,我不好。不过那时我都乱套了。”白圣 婴不依不饶:“从今往后,必须两天给我一个电话。” 林枫应付地说:“好好好,我们走吧。” 机场高速路上,林秋驾驶着一辆大型日本越野车高速飞驰。林枫和白圣婴坐在 后排,林枫问白圣婴这次在欧洲的演出怎么样?白圣婴说非常成功。她说还搜集了 一些报纸,还有电视报道,整理好了给林枫看。 林秋问他们先送谁?林枫说当然是先送小姐啦,女士优先嘛。白圣婴说还是先 送林枫吧,她说还有些事情要请林秋办。林秋问什么事?白圣婴她这次在欧洲演出 时拍了不少好照片,她要林秋马上给她放大几张,立刻要用。 林秋说愿意效劳,痛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大吉普车飞快汇入北京大街的车流, 首都的宏大气势让林枫每一次回来都感到一种亲切和自豪…… 林枫的家在北京国际贸易中心附近的一个高档外销公寓的高层,是一个四室两 厅的复式结构的西式豪宅,但是房间里有不少中国明清时代古典风格的陈设品,使 居室充满了东西方文化交融的艺术魅力…… 林枫拉开落地窗帘,望着窗外的大都市,深深吐出一口长气。他没有马上收拾 行李,而是走进书房,按下电话的录音留言键,电话录音传出林枫太太蓝绣的留言 :“林枫,你在海洲出的事,美国的中文媒体都作了大量的报道,还有一些美国的 主流媒体也作了相应的报道,热闹极了,你可真是个国际名人!林枫,出了这么大 的事,你都不来个电话,看样子我们的缘分也真是走到尽头了。我已经把离婚协议 书发过去了,有什么问题马上回复我。要是没有问题,你就签个字,我们的婚姻就 结束了。孩子在美国很好,他的英语和法语水平已经非常出色了,他身体也很好, 就是很想你。好了,就这样。我找不到你,就给你留了这么多话,你回来给我报个 平安。希望你的小提琴能尽快找回来,希望我们的问题能够顺利解决,再见。” 林枫呆呆听着,没有任何表情,电话里传出白圣婴的留言:“林枫,你为什么 不给我来电话?急死我了!你在海洲的事我在欧洲时报上都知道了,你怎么样?没 事吧?我很快就回来了,你要保重啊!再见!” 林枫还想继续听下去,电话铃响了,林枫接听,是欧阳云打来的,声音有点怯 生生,但是有点甜:“喂,这里是林枫家吗?”林枫听到欧阳云的声音顿时有了表 情,声音里也透着一丝兴奋:“喂,是我,是欧阳吧?” “是,是我啊,这么快就到了?”欧阳云高兴地问道。 “是,今天很顺利,机场不能老有问题啊。”林枫也很高兴地说道。 “是。”欧阳云对着电话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林枫也一时找不到什么该说的话 题,他们突然都沉默了。就在这片刻的沉默中,林枫忽然好像有了什么不祥的预感, 他连忙问欧阳云:“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出什么事……”欧阳云明显是在掩饰自己的情绪,林枫马上又追问 道:“欧阳,到底出什么事了?” 欧阳云欲言又止,但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把秦江山要和他离婚的 事情告诉林枫,她把话题转到了案情上来:“我没出什么事,挺好的,是你的案子 有进展了,我听说那个劫持我们的劫犯已经醒过来了。” 林枫听了一阵兴奋,他说只要破了银行抢劫案,警察就有时间有力量来侦破小 提琴被盗案了,但是他马上又问欧阳云:“哎,这事你怎么知道的?”欧阳云说: “抢救劫犯的药物实验是秦江山帮盛梅兰做的。” 林枫不由有些惊讶:“是吗?那他们怎么样?” 欧阳云非常冷静地说:“我有一种预感,他们还会走到一起去。” 林枫说不会吧,欧阳云说肯定会,林枫问为什么,欧阳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哭了起来说:“他,他要到法院去起诉离婚……” 林枫呆住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欧阳云:“你别哭啊,他,他一定要去 法院离婚吗?” “是,他很坚决,一定要上法院。” “那你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我没有这个准备,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要去 法院离婚。我都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那你让他好好考虑考虑,冷静考虑考虑。” “不,是我需要好好考虑考虑。我真没有想到,现在是他先提出和我离婚,即 使要离婚也应该是我先提出来啊。” “那你一定要考虑好,千万要冷静处理啊。” “我会处理好的,会的,你放心吧。” “那好吧,有什么消息尽快告诉我。”林枫放下电话后心绪很乱,他觉得秦江 山和欧阳云离婚好像和他自己有什么关系,他的出现起码是他们要离婚的导火索, 而他自己也正处在离婚的关键时候。其实他和欧阳云一样,当离婚真正要变成现实 的时候,他们都感到了一种不安和恐慌。因为他们都是把婚姻看得相当重的人,是 那种相当传统的人,很难非常轻松地面对离婚这个很多人已经习以为常的问题,尽 管他们的婚姻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怎么天下到处都在离婚啊?”林枫非常感慨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无奈地 打开电脑,找到太太蓝绣发给他的电子邮件看了起来…… 白圣婴的家是一个非常干净整洁的四合院,她自己住在东厢房,三间房子装饰 得很现代很时尚,充满了温馨气氛和浪漫的情调。白圣婴把一大叠照片递给林秋, 林秋马上看了起来,白圣婴得意地问林秋:“你看,怎么样?” 林秋说太棒了太漂亮了!白圣婴说你可要放好啊,我要把它们挂满我的屋子。 林秋说你就放心吧,他禁不住由衷地赞美了她一句又向她发出邀请:“你现在可真 是越来越漂亮了!你要是有空上我那里去,我给你拍一批照片,保证比这些照片还 要好,还要漂亮,而且我无偿为你拍摄!” 白圣婴笑了,说:“那好啊,有空我一定去,不过我有个条件,我有个问题你 要如实回答。” “你说吧,什么问题,我保证如实回答!” “你哥哥和你嫂子的事怎么样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不知道,你哥哥离婚的事现在传得是沸沸扬扬,我在欧洲有不少人来问我,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你就说你不知道么,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哎,我说林秋啊,你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管这些事了,我只不过是想知道 他们的结果是什么样么,我说我不知道别人都不信。” “你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我都不知道……” “那他们为什么会突然离婚?” “不是突然,是有积累的。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哥哥从来不和我说这些, 他连我父母都不愿意说。他极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离婚的原因,所以我都不太清楚, 就像戴安娜和查尔斯离婚那样,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你就别打听他的这档子事 情了,打听不出来!” “那他们离得掉吗?” “谁知道呢?你问我,我问谁呀?” “问你哥呀。” “你可真是,我还是那句话,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呀?” “我,我想帮帮他呀,怎么啦?” “你帮他,你怎么帮他,你帮得了吗?” “好了好了,打住,不说了,我的时差反应上来了,我困死了……”白圣婴见 林秋实在不愿意说林枫的事,心里也明白林秋对她一直在苦恋暗追,她怕林秋借着 这个话题把事情挑明,她就不好应对了,于是就马上打住话题,中断了谈话,林秋 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就只好先告辞走了。白圣婴马上拿起手机给林枫打电话,但是 林枫的电话占线,他还在电脑上看太太的离婚协议书,忘了切断网络连接…… 海洲医院特护病房里,刘冰冰冷冷审视着病床上苏醒过来的劫犯,正在对他进 行突审,但是现在她的语气是非常平和的,因为这个劫犯不知什么时候就又会突然 昏死过去,而且会成为植物人,所以她的审问好像是在慰问病人:“怎么样,好点 了吧,你不想说点什么吗?”但是劫犯依然什么都不说,睁着眼和睡着一样没有反 应,刘冰冰走出病房问盛梅兰:“他能说话了吗?” 盛梅兰肯定地说他可以说话,他现在是不肯说话。这时刘冰冰的手机响了,电 话是张国栋打来的,他问审讯有没有进展。刘冰冰说他还是不开口。张国栋说别着 急,要医生控制好病情,他要刘冰冰马上先回刑警队,他已经回来了,案情有重大 突破。 刘冰冰接到张国栋的指令后马上火速赶回刑警队。 张国栋向她介绍了他们在灵山的战果,张国栋说在灵山击毙了那个逃窜的劫犯, 追回了他从银行抢劫的八十万元人民币,并且从他身上和他的住地找到了非常重要 的线索!第一是那四个抢劫银行的劫犯是一个团伙,是一伙在全国各地流窜作案多 起的职业杀手,这次抢劫银行是受另一个团伙雇佣的,整个抢劫行动是雇佣他们的 团伙策划的,他们四个负责抢劫行动,佣金八十万,每人二十万。第二,这四个劫 犯的头子就是这个刚被救活躺在医院里的家伙,他叫唐军,福建人,是一个负案在 逃的大毒枭。第三,雇佣他们的犯罪团伙可能是一个贩毒集团,和他们联系的人叫 阿林。第四,唐军肯定知道阿林是谁。 刘冰冰惊讶地问怎么一下子掌握了这么多情况? 张国栋说你相信吗?这伙劫犯在抢劫前竟然签订了分赃合同! 刘冰冰更加惊讶了,张国栋把劫犯合同书的复印件递给刘冰冰,刘冰冰看完后 还是惊讶不已:“这,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这不是不打自招,铁证如山吗?!” 张国栋问刘冰冰这说明什么? 刘冰冰想了想说:“这,这说明他们关系并不密切,他们相互之间并不了解, 是临时组成的抢劫团伙,这也说明现在的犯罪集团和犯罪分子更加职业化了,甚至 是商业化了。” 张国栋说很准确!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他又给刘冰冰一些照片,让她看, 这些照片上显示出张国栋的战果———被击毙的劫犯的尸体和头像,被追回的八十 万元人民币现金,缴获的两把手枪和上百发子弹,缴获的分赃合同书和各种假证件 和各种各样的作案工具和服装…… 刘冰冰禁不住问了一句:“当时一定很危险吧?” 张国栋说是,他向刘冰冰讲述了当时的作战情况:“这个被击毙的亡命徒最后 被我们包围在一座小山上,他是背水一战,疯狂至极,我们和他好像是在打阵地战, 和他对抗了两个多小时,两个武警战士受了伤,要活捉他实在是太困难了,而且天 就要黑了,最后只好决定击毙他,最后突击的时候,我用冲锋枪击毙了他!” 刘冰冰羡慕地说:“这回你又立大功了!快叫张局了吧!” 张国栋连忙阻止:“什么张局,别胡说!唐军醒了,你也立大功了!” 刘冰冰说可是唐军到现在什么都不说。张国栋说他有一个办法一定能让唐军开 口。刘冰冰问什么办法? 张国栋把他的想法详细地告诉了刘冰冰,他说:“我们现在基本上已经掌握了 唐军团伙抢劫银行的犯罪事实,四个劫犯三个被击毙一个被抓获,并追回了八十万 人民币,但是还有一千四百多万没有下落,它又牵进了另外一个犯罪团伙,这个问 题就非常复杂了。我们现在的主要侦破方向应该是这个雇佣头目阿林,首先他是罪 魁祸首,其次银行巨款一定已经在他们手里,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抓捕的就是这个 阿林。但是我们现在的突破口只有这个唐军,如果我们告诉他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 一切,那他一定会顽抗到底,因为他知道他不管招还是不招,他都是死路一条,他 知道他的罪太重了。而如果我们不把另外三个人都已被击毙的情况让他知道,而且 故意装作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还弄错了他的身份,这样他非常有可能会提供雇佣 他们的团伙的情况,因为他会怀着侥幸心理争取从轻处理,逃过死罪,将来还可以 寻找机会获得自由。另外,他和雇佣者是雇佣关系,不是黑帮里所谓的兄弟关系, 他为了自己的利益会把他们推出来抵罪,你觉得怎么样?” 刘冰冰兴奋地说完全可以,她说现在对这个罪犯必须要和他斗智!斗勇他不是 对手,斗智他肯定也不是对手!张国栋说我刚斗完勇,你来斗智,这场智斗你来唱 主角。刘冰冰连忙反对说这是你的方案,还是你唱主角。张国栋说智斗应该是阿庆 嫂的事情,女人比男人容易成功。 刘冰冰想了想说:“是,我明白了。”当刘冰冰再次回到海洲医院特护病房时, 她觉得劫犯唐军的全部内心秘密已经全部掌握在她的手里,她只不过是在做一次笔 录,所以审讯进行得非常平静和顺利。刘冰冰起身走到劫犯的床前,把三个被击毙 劫犯生前的照片和作案手枪以及被劫的80万银行巨款的照片举在他的面前,劫犯顿 时呆住了!刘冰冰又把他过去的生活照片举在他的面前,劫犯更加目瞪口呆,但是 他马上又变得阴冷沉闷起来…… 隔壁病房里的侦听录音机里,传来刘冰冰审讯劫犯的对话,刘冰冰非常柔和地 问道:“怎么?还不想说吗?你不觉得该说点什么吗?” “我没什么可说的。” “你的同伙已经交代了你们全部的犯罪事实,你要是继续顽抗下去,你明白会 是什么结果。” “我知道我的结果。” “田福贵!你不说只有死路一条!”刘冰冰突然故意叫错他的名字,劫犯听到 刘冰冰叫他田福贵,开始愣了一下,但马上变得轻松起来,轻轻舒了一口气,刘冰 冰看到了他的这个细微变化,不动声色地继续审讯:“怎么样啊,田福贵?你的同 伙什么都交代了,你还隐瞒什么?我们知道你们是被人雇用的,而且你毕竟没有伤 害人命,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还告诉你田福贵,你们 的抢劫为什么会失败,难道我们没有情报会把你们全部抓获吗?雇用你们的人也一 个都跑不掉!你还要我告诉你阿林的名字吗?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吗?” “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劫犯装着很沮丧地问。刘冰冰装得更 像,乘胜追击。 “我们不但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的一切,你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怎么样, 你还不想说吗?!” “我,我说。”劫犯终于开始交代了。 “好,要说你就说个明白!”刘冰冰心里兴奋极了,劫犯终于上了他们的圈套, 供出了犯罪事实:“我们是从福建来的,受阿林雇用抢劫银行。整个抢劫行动由阿 林策划,我们负责行动。如果成功,阿林给我们四个80万。” 整个审讯过程按照警方的设计预审方案顺利进行,张国栋和刘冰冰终于又打开 了一个侦破全案的突破口…… 海洲生物研究所,秦江山呆坐在实验台前,沉浸在离婚的痛苦之中。盛梅兰突 然出现在实验室里,她走到秦江山身边,沉静了片刻,轻声问道:“你要和欧阳离 婚?” “你,你怎么知道的?”秦江山非常惊讶地看着她,盛梅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更坚决地问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要和她离婚?” 秦江山说是的。盛梅兰问为什么?秦江山沉默不语,盛梅兰问了一个非常重要 的问题:“这是因为我们的过去,还是因为我们的现在?” 这个问题让秦江山难以回答,他不知说什么好,盛梅兰继续非常坚决地问道: “如果不是,那究竟是为什么?是欧阳云爱上了别人?” “也许是吧。” “是那个音乐家?” “也许是吧。” “这,这可能吗?你,你有什么根据吗?” “不管这有没有可能,不管有没有根据,反正欧阳云已经不愿意再和我一起生 活下去了,我也无法再忍受现在这样的生活了!” “你们不能好好谈谈,不能不离吗?”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谈了,我们也不能不离了!” “是不是我们的过去还在影响你们的现在?” “这是生活,是谁也无法改变的生活。” “非离不可吗?” “是,我已经向法院递交诉状了,律师也请好了。” “有这个必要吗?你们不能协议离婚吗?” “欧阳好像不想离婚,但是我必须马上彻底了断这件事情。我要她知道我不是 那种没有骨气的男人,离就离它个明明白白,痛痛快快!” “江山,我觉得你的心态不对,你不应该这样做。你即使要离婚也应该和欧阳 好离好散,这样不好,起码是不尊重欧阳。你应该到法院去撤诉,如果你们一定要 离婚,你也应该和欧阳协议离婚。” “梅兰,你就别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改变了!”秦江山刚说完这句 话,陆海星突然走进实验室,他是秦江山约请来的。陆海星看见盛梅兰和秦江山在 谈话,而且气氛好像很凝重,就想告辞出去。但是秦江山叫住他,请他进屋,并把 盛梅兰介绍给他,又把陆海星介绍给盛梅兰,说他是自己离婚的代理律师,他们礼 节性地握了握手。 盛梅兰对陆海星突然的出现很不舒服,再加上秦江山不听劝阻执意要离婚,所 以她没再说什么就先离开了。 盛梅兰离开后,陆海星说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位盛大夫。秦江山说她原来 就是海洲医院的医生,他们以前是同事,现在是留美博士,外科主任,他们为抢救 一个病人做药物实验,已经成功了。 陆海星说他想起来了,在电视上见过她,她是个非常出色的人物,他禁不住问 秦江山:“怎么,她不会和你的离婚有什么关系吧?” “你胡说什么呀你!”秦江山突然急了,陆海星连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 过是顺口一说,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现在要和欧阳云离婚?上次你说欧阳要和 你离婚,怎么现在你又提出离婚,我真弄不懂你们是怎么回事了?我想弄清楚情况 也是为了帮助你么。” “弄不懂就别弄了,我自己也弄不懂,反正我现在要和她离婚了!你的工作就 是帮助我办好离婚的法律程序,别的你没有必要弄清楚。”秦江山的话让陆海星感 到了一种男人在情感上受到打击后的精神变态,这种变态是有非常复杂的心理背景 的,这也许和秦江山隐约知道欧阳云和他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有直接关系。陆 海星不敢再想下去,开始打起退堂鼓:“江山,我和你和欧阳都是朋友,我出面给 你当这个离婚诉讼的律师恐怕不太合适吧?” “不,我觉得很合适,我就是要让欧阳云知道,她的所作所为连她的朋友都看 不下去了,我要让她无地自容!”秦江山确实有些情绪异常。 陆海星见秦江山如此激动,知道现在是自己赢得欧阳云的最好时机,于是他表 面劝说秦江山,实际是给秦江山火上浇油:“江山,你这样做是不是太绝情了?当 然,我是个律师,我应该以自己职业为重,我可以为你出庭,可是你是不是有点过 分了?我觉得你还是和欧阳好好谈谈,像欧阳这样漂亮能干的女人,你还能上哪儿 去找?你还是委曲求全就这样过下去吧。漂亮女人嘛,总会有点风花雪月的事,你 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现在女人的变化最大,说变就变,最让人琢磨不透。她的 所作所为你又能知道多少?我看你还是别太认真了,别离了。离婚其实也是件挺麻 烦的事,你可要考虑好啊!” 秦江山听了这番话果然更加恼火了,他不自觉地顺着陆海星的话题大发雷霆: “不!我一定要离!一定要离!我问你,你要是有这样的太太,你能睁只眼闭只眼 吗?就算是你能容忍,可是我不能容忍!不能容忍!我不能再这样生活下去了!她 的所作所为我一清二楚三明四白!我不能容忍我的女人去风花雪月!我不能容忍这 种生活再继续下去!我一定要离婚!离婚!” 正当秦江山向陆海星发泄他久淤心中的郁闷和愤懑的时候,盛梅兰在海洲医院 巧遇到医院复查身体的欧阳云,她们的不期而遇使盛梅兰有了一次和欧阳云单独谈 话的机会,盛梅兰说有些话想和欧阳云谈谈,欧阳云说可以,于是她们两个女人就 离开了医院,来到了一个海滨酒吧,进行了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你要谈什么?”欧阳云坐定后直截了当地问道。 “听说你要离婚?”盛梅兰也非常直截了当地回答。 “不,不是我要离婚,是秦江山要和我离婚。”欧阳云纠正她的问话。 “是,是秦江山要离婚。”盛梅兰坦诚相告:“我就是为这个事情想和你谈谈, 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的出现与秦江山旧事重提。如果过去我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 请允许我在事隔多年以后的今天向你正式道歉。虽然这个场合并不太合适,但我想 时间应该正是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和他离婚,尤其是不要因为我和他离婚。我有我 自己的生活,他和我也没有任何情感方面的关系。他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他会 后悔的。你不要去法庭,这样你们还有缓和的余地。我知道他现在做得很过分,我 劝过他,可是他不听。我们是女人,希望你能软化这个矛盾。我真不希望你们这样 分手,欧阳,我是真心的。” “谢谢你的真心,你真是美国化了。”欧阳云听了她的话有些感慨:“你的真 心在我看来应该是个性化的率真,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这种真心,我也要告诉你 我的真心。人们都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可有的时候过去的一切却无法过去。我 并没有生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可是当现在我们发生矛盾发生冲突的时候,过去的一 切却不可避免地要和现在的一切纠缠在一起,我们无法挣脱这种痛苦的纠缠,要想 挣脱就要付出代价。现在既然秦江山要为此付出代价,我又能说什么呢?他一定要 和我离婚,我又有什么理由阻止他呢?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为什么要阻止他呢?离 婚是他的自由,当然也是我的自由。” “那你一定要和他离婚吗?” “我没有想过要和他离婚,但是我们的生活的确是已经走到了尽头。我想这一 点我还是清楚的,他也是清楚的。他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想我也没有什么对不 起他的。这就是我们的现代生活,你说对吗?你也没有必要为你们的过去觉得有什 么对不起我,没有必要自责,也没有必要在现在向我道歉。我和秦江山今天的一切 都是我们自己造成的,我们自己会处理我们自己的一切,谢谢你的关心,谢谢。” “你也非常直率,可是你并没有接受我的道歉。” “不,我接受了,不过我不能忘记过去的一切。” “希望你能原谅我对你的伤害……” “宽容是现在这个时代人际关系的主流,我不会落后于时代的潮流。”欧阳云 最后的话让盛梅兰很感动,她们的谈话就在这样一种非常高的人生境界中结束了, 盛梅兰在感受到了欧阳云的那种精神成熟和容貌美丽的同时,也确实感到了她出国 这几年中国的经济变化和人文变化…… 市公安局会议室里,电视机在播放审讯录像,张国栋陪着市局领导看审讯唐军 的录像,唐军说:“阿林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也不是海洲人,但他 肯定是个南方人。我也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我们都是临时在外面约个地方见面。 他没有手机也没有呼机,都是他找我们联系,而且都是用公用电话给我们打电话, 我们找不到他。不过有一次他约我在海港附近的一个小酒馆里见面时,他和那个酒 馆女老板打过招呼,他们好像是熟人。那个小酒馆就在海滨路上,好像是叫望海阁。 我们约定事成之后在海港区6 号码头见面,分钱后他们负责把我们送出海洲。我知 道的就是这些了,我全都说了……” 张国栋关掉电视机,向领导汇报说:“银行大劫案发生后,唐军说的这个女老 板就失踪了,不过我们现在已经找到了这个女老板的线索,刘冰冰正在抓捕她,她 现在是个关键人物,抓到她就一定能找到阿林!” 赵局长听到这里马上问张国栋:“唐军是通过谁认识阿林的,这个中间人也是 个关键人物啊!有线索吗?” 张国栋说据唐军交代,他不知道这个中间人是谁,知道中间人的那个劫犯已经 被击毙了。赵局长指示说你们要继续审问唐军,他肯定还有情况没有交代,一定要 把他搞透。张国栋说他们正在审讯。赵局长问社会反馈有什么线索? 张国栋说线索不少,但是还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他们正在对其中的一些线 索进行调查,希望能有进展。 赵局长说这条一定要走下去,但是主要目标已经发生了变化,你们要把目标马 上放在这个阿林身上,一定要抓住这个罪犯不放! 这时刘冰冰神情紧张兴奋地走进会议室,向领导们紧急报告,刘冰冰说她们抓 获了望海阁的女老板郭彩莲!她供出阿林是她的露水情夫,阿林今天要在海港区的 一个造船厂里做一次毒品买卖,然后马上离开海洲。 张国栋问什么时间开始交易?在哪个造船厂?他们有多少人?刘冰冰说这个女 老板不知道,但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开始交易或者马上就要开始,我们应该马上秘密 封锁海港区的所有通道和海域,在海港区所有造船厂搜寻阿林团伙,将他们一网打 尽! 张国栋请示赵局长,赵局长说如果情况属实,那很有可能就会是一场突发的遭 遇战,但是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他们会在我们强大的包围中无处可逃!赵局长命令 :“调集全局警力,立刻秘密封锁海港区和海港海域,搜捕罪犯!” “是!”全体干警应声领命! 海港区的港口和货场一片繁忙景象,造船厂内外也是噪声震响,大批便衣警察 到达海港区,他们在各处秘密布防,四处搜寻罪犯…… 一辆破旧的货车开进一个陈旧的造船厂里停下,三个穿黄色工装工人模样的强 壮男人跳下货车,为首的高个子男人提着一个小皮箱,他们走到一艘旧船前站住四 处张望;这时,三个穿蓝色制服的管理人员模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们 回身相对而立,情势剑拔弩张…… 蓝衣人:“东西带来了吗?” 黄衣人:“当然带来了,你们呢?” 蓝衣人:“在这儿呢。” 蓝衣人把一个大皮箱放在双方前面的铁工具桌上,黄衣人也把小皮箱放在铁桌 上,双方同时打开皮箱,并把皮箱内面转向对方,黄衣人和蓝衣人仔细审视皮箱里 的东西,蓝衣人的大皮箱里是满满的人民币,黄衣人的小皮箱里竟是一把小提琴盒, 琴盒里是一把意大利小提琴…… 蓝衣人:“这东西不会假的吧?” 黄衣人:“你的呢,你的钱是假的吗?” 蓝衣人:“钱绝对都是真的。我们是诚心做买卖。” 黄衣人:“这个小提琴也绝对不是假的。” 蓝衣人:“我怎么能知道这个东西不是假的?” 黄衣人:“你们不是有照片吗?可以核对呀!” 蓝衣人:“那好,那我们先核对,核对后再交换。” 黄衣人:“应该,我们也要验钞。” 蓝衣人:“可以。” 蓝衣人和黄衣人交换位置,蓝衣人掏出几张照片核对小提琴的真伪,黄衣人拿 出验钞机抽验清点现钱…… 海港区各处,便衣警察们在紧张搜寻,张国栋和刘冰冰各自驾驶着海港区的车 辆向这个旧船厂驶来,他们用对讲机通话靠拢…… 旧船厂里,黄衣人和蓝衣人检验核对完现金巨款和小提琴,相互交换了皮箱, 当他们正要各自离开时,蓝衣人突然转身叫住黄衣人…… 蓝衣人:“等等!” 黄衣人:“干什么?” 蓝衣人:“我还要再看一看这把小提琴!” 黄衣人:“为什么?” 蓝衣人:“我们的钱都是真的,可这东西别是假的!” 黄衣人:“你不是已经看好了吗?” 蓝衣人:“我还要再看一看!怎么,你怕什么嘛?这东西是假的吧?” 黄衣人:“不,是真的,不过我劝你不要再看了。” 蓝衣人:“为什么?” 黄衣人:“再看你就走不掉了!” 蓝衣人:“你们想干什么?这东西是假的吗?” 黄衣人:“是,是假的!” 黄衣人突然拔出手枪向蓝衣人开枪,拿小提琴的蓝衣人应声中弹,另外两个黄 衣人和蓝衣人几乎在同时也拔出手枪相互射击,爆发了一场黑吃黑的激烈枪战,双 方立刻有人中弹倒地…… 旧船场外,张国栋和刘冰冰同时听到激烈枪声,立刻指挥刑警们迅速包围了旧 船厂,张国栋和刘冰冰率先冲进了旧船厂向罪犯们开枪射击,幸存的两个罪犯抢起 皮箱慌张开枪反击,张国栋、刘冰冰和刑警们与罪犯展开了激烈枪战,他们击毙了 一个罪犯,另一个中弹的罪犯举枪准备自杀,张国栋大喊阻止他,但是这个罪犯还 是扣动枪机饮弹自杀,旧船厂里横陈着六具尸体,旧船厂内外布满了刑警…… 张国栋打开一个皮箱,里面是满满的现金,真币五百万!刘冰冰打开另一个皮 箱,里面是一个长方形的鹿皮小提琴盒,里面竟有一把小提琴,小提琴上还放着几 张小提琴的照片,刘冰冰惊呆了:“张队!你看,这是什么?!” 张国栋一看也惊呆了,一把小提琴躺在琴盒里。张国栋拿起小提琴,心里自然 已经是非常明白了:这个黑帮火并案和小提琴被盗案、银行大劫案肯定有关系,这 个案子快要出头了,这个张局也该叫上了…… 北京林枫家里,白圣婴打开小提琴盒,拿出欧阳云的小提琴,她观赏着禁不住 发出感叹:“哇塞!这把琴和你的小提琴真是太像了!” “我也觉得像,音色也很像。”林枫说道,白圣婴非常惊讶地问:“这是谁的 琴啊?,会不会真是你的小提琴的姊妹琴啊?” “你说会有这么巧的事吗?” “怎么不会呢?这到底是谁的琴啊?”白圣婴饶有兴趣地问道。林枫本来不想 告诉白圣婴,但是他必须要靠她鉴定这把小提琴的身份,所以他也就直言相告了: “这把琴是海洲一个音乐教师的,她的家族和我的家族早年在法国可能有过什么关 系,也许这把琴真是我的小提琴的姊妹琴。可是这把琴里面只有两行谁也看不懂的 字,没有其他文字记载,这和我的小提琴不一样。我把它带回来就是想找人鉴定一 下它的来历。” “对了,下个月不是要举行一个意大利古典小提琴音乐周吗?那时会有一些意 大利的著名制琴师要到北京来,我们可以借这个机会让他们验证一下这到底是一把 什么琴,这个活动的策划人是我的朋友。”白圣婴突然想起来这次将要举行的演出, 反而没有把小提琴的主人放在心上。 “好啊,那就拜托你给我联系一下。”林枫非常高兴地说,但是白圣婴的回答 不太爽快:“当然可以啦,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枫问,白圣婴也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离婚?” “你们这些现代女孩,真是什么都敢问!”林枫有些无可奈何地说,“这是我 的私事,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问问又怎么啦?知道了好帮你忙么。”白圣婴很不在乎地说。林枫好像有点 生气了,语气有点生硬:“这个忙我不需要你帮!你们这些女孩,不是不关心别人 的隐私吗?以后不准再问我这个问题!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我自己会处理的。不过 我还是要谢谢你对我的关心,谢谢!” “你,你怎么这样啊,你生什么气么,你离婚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不过是随 便问问嘛,气死我了!”白圣婴也生气了,她娇嗔地坐在沙发上,拧眉翘嘴,林枫 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不知说什么好,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林枫如释重负,连忙 去开门,来人是林秋,林枫把他迎进房间…… 林秋看见白圣婴在屋里,神情有些异样:“圣婴,你在这儿啊,我正要找你呢。” 白圣婴问林秋有什么事?林秋说他准备好了今天可以给她拍照片了! 白圣婴说她今天有事不拍了,并向他们兄弟俩告辞,马上径自走出林枫的家门。 林枫和林秋都有点不知所措,不过他们其实心里都很明白,他们好像有点三角关系。 但这不是真正的三角关系,因为林枫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白圣婴有什么关系,只是白 圣婴对他有一种明显的爱恋。而林秋却是在苦苦追求着白圣婴,但是他又觉得白圣 婴与哥哥好像有点什么关系,所以也不敢明追实求。而白圣婴也有点喜欢林秋,但 是她更喜欢林枫,所以他们相处起来就变得有点小心翼翼的,而且弄得神神秘秘… … 当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还在非常模糊的时候,欧阳云和秦江山的关系已经变得非 常的清晰。欧阳云推门刚走进民事审判庭,她不由吃惊地站住了,目光惊呆地看着 原告席———秦江山身旁的律师是陆海星。他们目光闪闪烁烁,避躲着欧阳云。欧 阳云看着秦江山和陆海星,孤独无助地走上被告席坐了下来。她的目光中透出震惊 与愤怒、委屈和悲伤,她感到她受到一种极大的侮辱,泪水无声地流淌下来…… 秦江山和陆海星都低着头不敢正视欧阳云,欧阳云坐到被告席上,泪眼冷冷盯 着秦江山和陆海星。法官在例行询问欧阳云时,她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秦江山 和陆海星,法官询问秦江山,秦江山也不回答,法官们有些诧异…… 欧阳云看着秦江山,她在心里问自己:这个男人就是曾经和自己相识生活了近 十年的丈夫吗?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女儿的父亲吗?难道婚姻就是从欢乐开始到悲伤 结束吗?难道爱情就是爱不成而变成恨吗?难道一个女人嫁给了一个男人就不能再 有感情变化了吗?难道丈夫先有了感情变化,妻子就不可以发生感情变化吗?难道 有了正常的感情变化就要受到羞辱吗?难道有了正常的感情变化也一定要维持已经 死亡的婚姻吗?难道婚姻是死亡爱情的保护伞吗?难道为死亡的爱情守墓是一种美 德吗?难道爱情的结局就是痛苦而不是欢乐吗?难道追求新的美丽情感是一种罪过 吗?不是说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吗?天下那么多人都在离婚,天下那么多人 都已经离婚,自己为什么不能勇敢而坦然地结束这已经没有情感的婚姻呢?现在应 该哭吗?不!应该笑!现在应该说出那句话了!什么话?当然就是那句话:“秦江 山,你说了这么多次这么多年离婚,等到你逼着我说一次离婚,那就不可挽回了!” 虽然这是秦江山把欧阳云逼到这条绝路,但欧阳云心里并不坦然,她看着陆海 星,心里又在问自己:这就是那个青梅竹马的少女心中的偶像吗?这就是自己曾经 信赖过的大哥吗?这就是那个声称爱她到死的男人吗?这就是那个让自己险涉危情 的情人吗?人,在追逐情感的时候怎么可以变得如此陌生如此没有理性呢?情爱, 都能让人变得美好吗? 当欧阳云的思绪在一瞬间发出这么多疑问和感慨后,她和秦江山的目光终于相 碰了。秦江山不敢再看欧阳云的眼睛,他感到欧阳云眼神中有一种安详和冷静,他 知道今天他的行为太过分了,他感觉到欧阳云已经做出了难以更改的决定,他必须 要挽回这个局面,其实他并不愿意离婚,他突然站起来对法官大声说:“不,我不 离婚!法官,我,我要撤诉!我不离婚!不离了!我不离婚!” 秦江山说完大步冲出法庭,他好像是要用逃离法庭的举动来终止这场法庭诉讼。 陆海星不知所措地呆站起来,法官们也非常诧异,不由把目光投向欧阳云。欧阳云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慢慢站起来,冷冷地说道:“不,我要离婚。这个婚,我离定 了!” -------- 凤凰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