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共和国悲喜剧 林枫到上海后,欧阳云一个人呆在北京,独守在一套偌大的房屋里,初到北京 时的那份兴奋感已经消退了很多,心里的寂寞自不必说,加上对女儿的思念,她这 时才静下心来想了想自己和林枫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她觉得像梦幻一般,她不知 道自己和林枫的未来将会怎样。她不敢想得太多,她知道现在林枫是她生命中的一 切,这是她等待了多年才得到的幸福,她应该好好地享受上天赐予她的这一切。欧 阳云时常想到她和林枫之间的种种缠绵,特别是昨晚上她做梦时竟梦见自己和林枫 在做爱,当她在梦中到达欢乐的顶峰时,竟大呼小叫把自己从这个甜蜜的春梦中惊 醒!醒后她再也无法入睡,就这样恍恍惚惚地睡到了中午,是林秋的一个电话把她 从床上打了起来。林秋约欧阳云去他家里看那天给她拍摄的照片,欧阳云本想拒绝, 但想到自己一人在家实在孤独难耐,于是就答应了林秋的邀请。 欧阳云照着林秋所说的地址来到林秋家里,林秋的家布置得浪漫富有情趣,但 有些凌乱。林秋见欧阳云真的走到自己房间时,竟一时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对欧 阳云这样的性感美女,他心里一直都没有把握和自信,加上欧阳云与林枫的神秘关 系,更使他对欧阳云有一种特殊的心态。看见欧阳云走进来,他显得有些忙乱,嘴 上一个劲地说自己这里太乱了,却忘了邀请欧阳云落座,欧阳云倒是显得落落大方 地坐到林秋客厅的沙发上。林秋这时才缓过劲来,他连忙拿出自己给欧阳云拍摄的 照片递给欧阳云看,然后坐到她身边向她解释他的拍摄意图和效果。 “怎么样?漂亮吗?”林秋问道,欧阳云翻看着一大叠漂亮照片,心想自己从 来没有拍过这样自然而又如此艺术化的照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嘴里不停 地念道:“拍得不错,很漂亮,拍得真好……” 林秋听了欧阳云的话,高兴地问:“欧阳,你觉得哪张照片拍得最好?” 欧阳云挑了一张姿态很安详的照片道:“都非常好,如果只能选一张,我好像 最喜欢这张……” “欧阳,你非常懂得欣赏照片,你有着这方面的灵性和天赋!”林秋很高兴地 说:“我也最喜欢这张,你看,你的面容和你的姿态在平静祥和的表象下涌动着一 种激情和不安,这种内与外的对比和反差构成了很强的艺术魅力,对观赏者的心灵 也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感染力和冲击力,真是太美了!我说过你是我最理想的人像模 特,现在相信了吧?” “我是没想到……” “比你的想像还要好是吗?” “是……” “那好,那我就有再给你拍照的资格了吧?” “应该有吧……” “太好了!你答应过我,按照我的要求拍。” “什么要求?” “噢,是这样,第一,我要参加一个国际摄影大赛,我要拍一些非常古典传统 的东方女人,比如穿旗袍的三十年代风格造型,我还要拍一些非常现代时尚的当代 女性,表现现代中国的风貌。第二,我要给一些国外大的服装公司和皮具公司化妆 品公司拍图片广告,我觉得你是最佳人选。我推荐你做这些产品的形象广告模特, 怎么样?” “这?我?我行吗?” “行!我说过了,你是我最佳的艺术人像模特,你也会是最佳的广告形象模特! 我会让你非常成功,而且你还会有非常丰厚的报酬!” “林秋,你,你这是说着玩的吧?” “不,我是非常认真的。” “可是我,我……,林秋,你为何不找专业的模特,为何不找年轻的女孩子做 你的模特呢?” “专业模特是不错,我拍多了,但是她们有个问题,就是对消费大众缺乏一种 亲和力, 一看就是模特,不亲切,不自然,不大众化,对消费者的引导自然就不太强烈。 你看现在许多电视广告都用许多平民形象来宣传产品就是这个原因,但是我要拍的 都是高档商品,我的理想是我的形象模特既要有专业模特的高贵典雅、光艳照人, 又要有生活形态中的女人所具有的真实自然亲切随和的风采,所以你是我最理想的 形象模特。“ 欧阳云听了林秋说的理由,既高兴又有些不安道:“林秋,你的见解很有道理, 可是我,可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找一个有生活气息的年轻的女孩子来做你的模特, 比如白圣婴就很不错,她年轻漂亮,气质又好,你肯定会把她拍得非常漂亮。” 林秋忙解释道:“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是很受大众喜爱,她们是广告形象的 主力,但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模特,或者说最好的广告形象,都是在她们具有了迷人 的女人味的时候才最受欢迎,也就是说当一个女人既有青春气息又有女性魅力的时 候,就是最美丽最迷人的时候,这个时候一般出现在女人三十岁左右,我相信你现 在正处在这个时候……” “是吗,你对女人还真有研究,不过白圣婴也是一个非常美丽也非常魅力的女 人啊。” 欧阳云感到了林秋的这番话有向她示爱的成分,于是就推出白圣婴来抵挡,但 是林秋却不同意:“不,她还是个小女孩……” 欧阳云故意试探林秋:“可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林秋的回答倒是非常坦率:“怎么说呢,我是追求过她,她对我也相当不错, 应该说她是我心目中的女朋友,但是她现在正在追求我哥,她对我没有我希望的那 种感情,我又怎么能和我哥哥去争夺一个女孩子呢?所以,她现在不是我的女朋友。” 听了林秋的话,欧阳云吃了一惊:“不会吧,即使她追求你哥哥,你哥哥对她 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你怎么知道我哥的想法?”林秋立刻追问,欧阳云连忙掩饰:“哦,你不是 在追求白圣婴吗,你哥哥肯定也知道啊,我想他和你一样,肯定会考虑你和白圣婴 的关系……” “你对我哥哥好像很了解嘛。” “这,这不需要了解,这是人之常情嘛……” “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希望你能答应我,我真希望你能来!” “那,那要是有时间,我给你打电话。” “谢谢!我太高兴了!”林秋目光炽热地注视着欧阳云,欧阳云有些羞涩地低 下头,她忙找了个理由向林秋告辞,有点恍惚地回到家里,到家后她马上就不由自 主欣赏起林秋的摄影作品,她在自己的形象里感觉到了林秋内心洋溢的激情,这让 她感到了一种深深的茫然和不安…… 上海新天地咖啡街上,林枫匆匆地穿过小广场走向前面的咖啡厅,白圣婴悄悄 地尾随在林枫身后,林枫走进了咖啡厅,白圣婴忙停了下来站在窗边悄悄向里张望, 她看见蓝绣坐在咖啡厅落地窗旁的小圆桌前,林枫根本没有发现白圣婴在跟踪他, 他走到蓝绣身边坐下,蓝绣向林枫冷冷地点点头,给林枫要了一杯咖啡,林枫开口 先问:“你找我干什么?” “重新谈判!” “重新谈判?为什么?” “现在情况变了,离婚条件当然要重新谈了!” “情况变了?有什么变化?” “哼,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现在有别的女人了,这就是变化!” “蓝绣,我劝你不要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了,这样对我们都没好处!”林枫非 常恼火地提高嗓子说,蓝绣也毫不示弱声音很响地说:“林枫,明明是你在和别的 女人胡搅蛮缠,你倒说起我来了,你说,你和那个白圣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又和 那个欧阳小姐是什么关系?你不是和这些女人胡搅蛮缠又是什么?你说啊,你能说 清楚吗?” 白圣婴站在窗外,看见林枫和蓝绣争吵起来了,她一激动就走进了咖啡厅里, 站到了林枫和蓝绣身边,林枫和蓝绣都呆住了。白圣婴全然不顾他们的反应,很冲 动地说:“林太太,我来替林枫回答这个问题吧!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和林枫是什么 关系吗?我可以告诉你!我和林枫现在还是师生关系和同事关系,不过我非常爱林 枫,以后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想就不用我说了!” 蓝绣突然笑了起来:“哈哈,白小姐,你很大胆也很厉害,不过你只回答了我 其中一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当然可以!”白圣婴高傲地扬起头说,林枫马上阻止她们:“行了!你们都 别说了!白圣婴,这里没你的事,你来干什么?你快走吧!” 蓝绣却邀请她:“干吗走啊?来了就喝点咖啡吧!” 白圣婴不走了:“坐下就坐下,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要我回答林枫跟欧 阳云是什么关系吗?这有何难,欧阳云和林枫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这是林枫自己 的事,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你满意了吧!” “他和你没关系?不对吧,我都清楚欧阳云和林枫是什么关系,你还不知道? 要不要我来告诉你林枫和欧阳云是什么关系,她才是林枫真正的情人,而你呢只不 过是林枫身边的一个点缀而已!”蓝绣笑嘻嘻地说,林枫终于怒不可遏地站起来说 :“蓝绣,够了!”他猛然将咖啡杯摔在地上,咖啡厅里的人都回头看着他们。蓝 绣依然镇定自若地坐着,林枫拉起白圣婴冲出咖啡厅…… 两天后,欧阳云又坐在了林秋的摄影室里,她是在又一次接到林秋的电话邀请 后终于答应他的,现在欧阳云穿着一件非常性感的衣裙优雅地坐在林秋设置的布景 中,在各色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迷人,充满了女性魅力。林秋被欧阳云的美丽惊 呆了,他端着相机傻傻地看着欧阳云。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欧阳云有点疑惑地问,林秋也感到自己有些失态, 忙掩饰道:“不不不,非常好,你别动,太美了!”他一口气连拍了一个胶卷,然 后让欧阳云换上了一件更加性感的晚礼服,她越发显得妩媚性感,但是当她面对林 秋热切的目光时她感到有些不自然有些紧张,这是她平身穿得最性感的一次,况且 还是面对一个她并不十分熟悉的男人,她嗫嚅道:“这,这是不是……” “这非常好,非常好!”林秋兴奋地夸奖道:“很好很好,来,我们开始!” 欧阳云迎着林秋这样亲切而毫无任何杂念的目光,心里觉得松快自然了许多。林秋 对着欧阳云频频按动快门,在林秋的循循善诱下,欧阳云渐入佳境,她换上林秋为 她准备的各种式样的衣裙,摆出各种姿势拍摄着性感迷人的玉照…… 欧阳云在林秋的摄影室里拍摄了一整天的照片,回到家里已经很晚,虽然感到 很疲惫,但她心情非常好。她很喜欢林秋的纯真和热情,她觉得林秋在许多地方和 林枫很像,所以当她面对林秋拍照时,尤其是拍那些她都觉得有些性感的照片时, 她虽然开始有点腼腆,但是很快就没有了杂念,她觉得心情非常纯净非常坦然。她 知道林秋一定给她拍了一批非常美丽的照片,女人都很爱美,美丽的女人更加爱美, 欧阳云也是一样,她喜欢有许多美丽的照片,尤其是林枫给她拍了那些照片后,她 更加喜欢拍照,这也是她没有拒绝林秋给她拍照的重要原因。 果然,没过几天,欧阳云接到林秋的电话,说前几天给她拍摄的那批照片已经 全部洗印好,要给她送到家里来。欧阳云连忙谢绝,说还是自己到他那里去拿。林 秋说他已经挑选几张拍得特别好的照片放大并装到镜框里了,还是给她送去比较好。 欧阳云没有答应,她不能让林秋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上次拍完照片林秋执意要送 她回家,她也婉言谢绝了。所以当这次林秋提出要给她送照片来时,欧阳云还是婉 言谢绝了,她自己打了一辆出租车到林秋的摄影室去取回镜框。对于欧阳云的举动, 林秋大惑不解,但欧阳云执意这样做,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觉得欧阳云更加神秘 莫测,任凭欧阳云把他精心制作的照片从他眼皮底下搬走他也没办法。 欧阳云把林秋精心制作的照片搬回家后,才开始慢慢欣赏这些照片,照片拍得 虽然非常性感,但是品位极高,非常优雅,非常美丽,有一种西方古典油画中那种 人间女神的风韵和意境。欧阳云甚至都觉得照片里的那个女人不是她自己,她不得 不叹服林秋的摄影艺术的精湛高超。如果说林枫给她拍的那些照片是把她的美丽和 情绪完成了一次忠实的记录,那么林秋给她拍的这些照片则好像是把她的美丽和心 灵变成了一次神话般的创作,不过这两种不同的影像她都非常喜欢。现在面对林秋 的照片,她不得不打电话向他表示由衷的感谢,林秋接到欧阳云的电话高兴地说: “不用谢,只要你喜欢就行了!这些照片只是我在摄影棚里拍摄的,到时我再给你 拍一些自然状态下的照片。” 欧阳云没有马上答应林秋的邀请,而且说:“这些照片先别发表,也先别做广 告,好吗?” “为什么?”林秋有点奇怪地问,欧阳云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欧阳云 心里是觉得这件事情应该先要告诉林枫,要林枫同意才行,不然也许会给林枫带来 麻烦。但是她不能这样说,所以她只好有点言不由衷地说有的照片拍得太性感了, 所以她要挑选一下才能决定。林秋还想说什么,但是欧阳云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她 突然听到门外有响动,好像是有人在敲门,于是欧阳云说有人来了。林秋追问是谁 来了?欧阳云随口说是一位朋友。林秋也不便再问是什么朋友了,只好讪讪地问他 可以做欧阳云的朋友吗?欧阳云说当然可以。林秋说他很想到欧阳云家里看看这批 照片挂在她家的墙上是什么感觉,欧阳云谎称说自己就要搬家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吧! 欧阳云谢过林秋挂断电话,马上走到门口,她一看猫眼,顿时兴奋地叫了起来, 是林枫站在外面!她立刻打开房门,兴奋地扑到林枫怀里,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 … “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给你一个意外惊喜!想我吗?” “当然想了!快来,你看!”欧阳云说着把林枫拉进客厅,林枫看见一屋子欧 阳云的镜框照片,他知道这是林秋给她拍的,因为林枫一看照片就知道这是林秋的 摄影风格,另外欧阳云在电话上说过林秋要给她拍照片,但是他没想到林秋竟然会 下这样大的功夫拍这样高难度的照片,而且拍得这样性感又如此高雅,林枫感到了 林秋在拍摄时的那种强烈的创作激情,他突然有点妒忌,但是没有流露出来,欧阳 云见林枫没有说话,有些不安地问:“拍得不好吗?” “很好,非常好!你喜欢吗?” “喜欢,林秋说要去参加国际影展。” “没问题,也许能获奖,他知道你住在这里吗?” “肯定不知道,不过他问起我住在什么地方,我没告诉他。” “对,现在还不能告诉他,我们目前所处的情况太复杂,我们不能让太多的人 知道我们的关系!”林枫好像松了一口气,欧阳云马上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 没有告诉林秋我住在什么地方。对了,这次去上海怎么样,你太太答应离婚了吗?” “说起这事我就生气,她不但不同意离婚,还抢走了我的相机,把我给你拍的 照片也拿走了,她现在变得不可理喻!”林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他在上海所发 生的一切详细地告诉了欧阳云。但是他没有把白圣婴的事情告诉欧阳云,林枫在飞 机上给白圣婴写了一封信,下飞机时交给了她。他相信白圣婴读了他的信后会改变 追求方向,他不想现在又把另外一个女人扯进来。欧阳云现在当然不会知道白圣婴 的事情,她也没有想到林枫去上海的结果竟是这样,她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于是 只好埋怨自己:“真对不起!都是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 林枫好像不太愿意听欧阳云这样的自责,他清楚他的婚变和欧阳云没有直接的 关系,他马上打断她的话:“这怎么怪你?我说过,我离婚的事和你没有关系!即 使我不认识你,我同样要和她离婚!只是她知道了你,我们离婚要麻烦些,她可以 提出好多无理的条件来满足她的要求。” “看来你的离婚也是一场拉锯战!”欧阳云显得有些无可奈何,但是林枫很坚 定地说:“不,我会尽快结束这一切的,我不愿意长期陷在这件让人心烦的事情中! 相信我,我会很快处理好这些事情。” 就在林枫向欧阳云诉说上海事件时候,白圣婴在自己家里流泪读着林枫下飞机 时交给她的信,林枫在信中诚恳地写道:“你现在基本上还是个孩子,而我已经是 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虽然爱情可以不讲年龄,虽然浪漫的爱情也会令人陶醉,但爱 情也是非常实际的,是受许多因素制约的。你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但是我不可 能接受你的爱,我也无法给予你超越世俗情感范围的爱,希望你能够理解我,感谢 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林秋非常喜欢你,他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好男人,我想你们应 该会有非常美好的未来。” 白圣婴拿着打火机点燃手中的信,在没看这封信时,白圣婴就已经猜到信的大 致内容,只不过她没想到林枫会在信里提到林秋对她的爱,这使白圣婴有些愤然, 同时心里也很不平衡。她一恼林枫不接受她的一片的痴情,二烦林枫把林秋对她的 感情就这样说穿。她不是这么容易言败的女人,她决不会轻易输给欧阳云。她已经 想好怎样面对林家兄弟,她心想就是我要爱林秋也不用你林枫来告诉我,她很生气。 第二天她就去找了林秋,她飘然走进林秋的摄影室,林秋正在忙碌地给模特拍 着照片,看见白圣婴进来了他连忙停止拍摄,让模特休息。白圣婴什么也没有说, 她突然看见了墙上挂着几张非常性感的欧阳云的照片,这是白圣婴没想到的。这欧 阳云本事也太大了,自己去上海才几天,林秋就给欧阳云拍出了这么性感的照片, 白圣婴不由得醋意萌发,问道:“林秋,你什么时候给欧阳小姐拍的这些照片?” 林秋闻到了她的醋意,但是他很自然地说:“噢,你们去上海的时候,我要拍 一组人像作品和广告作品,可是找不到合适的模特,我觉得欧阳小姐非常合适,就 请她来拍了这批照片!” “你倒挺会选秀,连欧阳小姐你都请来做你模特了!你看我适不适合当你的模 特?”白圣婴的醋劲更浓了,林秋依旧自然:“我请过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来呀。” “那你就请她?” “她和你不一样。” “你是说我没有她漂亮?”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个造型也许适合她,别的造型也许就适 合你。你是青春动感型的,她是古典优雅型的,我是说你们的风格不一样。”林秋 虽然很认真很客观地解释说,但是白圣婴还是听出了他现在更喜欢哪种风格,于是 她一针见血地说:“好啊林秋,你又在撒谎,又在骗我是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你和你哥都觉得欧阳云比我长得漂亮比我性感,所以你们都喜欢她!” 林秋有点乱了方寸,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他追了很久的女孩今天怎么会这样醋 意大发,他连忙否认:“谁又骗你了,好像我是骗子似的,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 我什么时候觉得欧阳云比你漂亮比你性感了,我什么时候喜欢欧阳云了!至于你说 我哥也喜欢欧阳云,我看你更是胡说八道!” 林秋和白圣婴说话倒是非常自由放松,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其实他们两个倒真 是一对金童玉女,但是他们自己并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不在意,因为他们现在都 昏了头,在追求自己根本就追不到的东西。白圣婴见林秋拼命否认,心里马上就觉 得舒服了许多,可是她还是怀疑林秋的话是真正的胡说,于是她追问道:“如果你 们不觉得欧阳云比我漂亮比我性感,那为什么你们兄弟都对她这样着迷?可是我就 不明白欧阳云她的魅力来自那里?是她充满性感的女人味呢,还是她有高贵典雅的 大家风范?” “你好像对欧阳云特别地在意,对她也观察得特别仔细,也许女人看女人就是 比男人看得更全面。”林秋故意装傻,白圣婴马上反击:“林秋,你是个特别滑头 的男人,这方面你哥林枫先生比你好得多!” 听白圣婴这么说,林秋心里马上很不舒服起来,他最不高兴别人拿他跟林枫比, 所以他有点生气地说:“我知道你要说林枫比我好,比我成熟,比我诚实,而且比 我更有魅力和能力!是,这些我都不否认,所以你嫉妒林枫身边所有的女人,当然 也包括我嫂子蓝绣,你也更不会在乎你身边的任何一个男人,是不是?” 白圣婴知道自己说这话有点过分,打趣道:“林秋,你也太赖了,明明在说你, 你倒好,反而倒打一耙!” “我说的是事实嘛!难道不是吗?”林秋毫不让步。 “好了,我说不过你,我走了,你去追你的欧阳云吧!”白圣婴的话把林秋怔 住了,他心里在想难道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是在追求欧阳云吗?他一时木讷地说道 :“你这是从何说起?我追什么欧阳云?” 白圣婴转身走出影楼,林秋呆住了,愣了半天…… 海洲海滨大道,沙院长坐着小陈驾驶的轿车奔驰在海滨大道上,层层海浪冲击 着堤岸,湿润的海风吹拂在他们身上,沙院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驾车的陈永明, 问道:“小陈啊,你堂哥陈东方不是刘警官的朋友吗?” “是啊,他们好了挺长时间了。” “你问问他,林枫小提琴案有什么进展?” “好,我去问。噢,对了,今天下午中央三套转播一个什么意大利小提琴音乐 周,我在节目预告上看见林枫和欧阳云了。”陈永明说,沙院长并不意外地问道: “是吗,他们要在一起演出?” 陈永明说好像是,沙院长问到底是不是? 陈永明又说好像是。 沙院长严肃地问:“又是好像,到底是不是!” 陈永明这才肯定道:“是!” 沙院长自言自语道:“那今天下午倒是应该好好看看他们的演出!” 张国栋和刘冰冰也知道了林枫和欧阳云在中央电视台的演出转播,他们也准备 看一下。自从那次错审欧阳云事件发生后,他们就没有再对欧阳云进行任何调查, 也没有明确的线索可以对欧阳云在进行调查,但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他们对欧阳 云和林枫的关系还是感兴趣的,他们对林枫和欧阳云的演出也更感兴趣,再加上今 天是国际奥委会宣布2008年主办城市的日子,北京是否申奥成功是举国关注的大事, 所以张国栋想请刘冰冰到自己家里,晚上和刘冰冰一起看电视。这也是难得放松休 息的机会,好好享受一下中国体育称雄世界的快乐,同时可以借着这份快乐向刘冰 冰有点什么表示。张国栋家里有一个34英寸的大彩电,他是奥运迷。当张国栋向刘 冰冰发出这个邀请的时候,刘冰冰倒是很痛快地接受了邀请,不过也给他带来了一 个令他兴奋的消息,让他这个美梦马上就破灭了,刘冰冰说:“非常高兴到你家去, 但是现在医院寄存箱区域发现可疑目标,我们去不去?” “去,怎么能不去!走!”张国栋是又高兴又恼火,高兴的是案情有了目标, 恼火的是失去了和警花一起看球的机会。他们马上赶到医院监控点,一直蹲守在这 里的警察报告说,刚才在寄存箱区发现了一个身穿住院病服的年轻人行踪诡秘,一 直在22号箱附近徘徊,他们已经盯住了这个可疑目标,但是他突然又消失了。 就在这时,跟踪的警察也发来了报告,目标回到寄存箱区,监视器上出现了这 个身穿病服的年轻人身影,他的外形很像雷大林,张国栋和刘冰冰顿时高度紧张起 来,张国栋马上命令执行第一套抓捕行动。 这个年轻人终于走到22号箱前停了下来,又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神色紧张地 开启22号箱锁,他刚打开箱门,刘冰冰率领几个勇猛的便衣警察闪电般地将他扑倒 在地,刘冰冰的手枪顶在他的脑袋上,这个疑犯突然吓得晕了过去,没了知觉!警 察们发现打开的箱锁上没有钥匙,而地上有一串特殊的开锁工具,他们立刻觉得有 问题,于是马上把疑犯拖离,恢复了现场。 张国栋和刘冰冰等这个疑犯清醒过来一审讯,原来他是个小偷,专门装病住院 偷病人和寄存箱里的东西。他住院后发现这个22号寄存箱一直没有人使用,又问清 楚这个箱子已经被租用了,所以就先从这个箱子下手,没想到刚一动手就被抓个正 着。 张国栋气得痛骂了窃贼一顿,这个貌似雷大林的混蛋不但会暴露他们的埋伏, 被真正的雷大林察觉,还坏了他今天的好事,本来他可以和刘冰冰共度一个肯定是 非常美好的夜晚,现在全泡汤了。刘冰冰说她太累了回家了,不去看电视了,当然 这主要因为这个貌似雷大林的窃贼的出现,让刘冰冰感到了一种沉痛,她发誓要亲 手捉拿雷大林,为她的战友和亲人报仇。张国栋并不知道这一切,他气得也不想看 电视了,但最后还是看了,当然是一个人。 21世纪对中国来说的确是一个令人自豪的新世纪,是我们中国人的伟大世纪, 今天晚上将是所有中国人都永远不会忘记的一个令全国人民欢呼流泪的夏夜——— 2001年7 月13日,中国北京申奥成功! 林枫和欧阳云看完中央电视台转播意大利小提琴周的实况后,在日落前来到天 安门广场,林枫说今天北京肯定成功,他说今晚天安门广场肯定又会是一片欢乐的 海洋,所以他要带欧阳云来这里见证中国历史上天安门广场的又一次必定载入史册 的壮观景象。其实林枫已经接到了邀请,要他下午四点到世纪坛和中央电视台演播 厅参加今晚中央电视台和北京电视台在这两个地方的电视直播,但由于他今天下午 要参加一场音乐会,而世纪坛在下午四点后就开始戒严了,所以他来不及赶到世纪 坛去参加庆祝活动。如果今天晚上北京申奥成功,中国国家最高领导人将会出现在 这里与普天同庆,并向全世界发表讲话。但是林枫从非常可靠的渠道得到消息,如 果国家领导人出现在世纪坛,那他们就会上天安门城楼与广场上的百万北京市民共 庆国家大喜民族大庆,林枫更喜欢这样的场面,这倒不是林枫没能在世纪坛见到国 家领导人而想在这里见到,林枫见国家领导人可是见多了,他第一次回国指挥交响 乐团首场演出时,从上个世纪80年代到这个世纪元年,林枫在国内外见过许多国家 领导人,但是今天如果在天安门广场再次见到国家领导人,那就更加具有历史意义。 林枫喜欢此时此刻站在天安门广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已经在这里见证了许多次 重要的历史场景,不过1900年的庚子之乱八国联军占领紫禁城在天安门前耀武扬威 阅兵那年,林枫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1919年三千多名爱国学生在天安门前愤怒高 喊“外争国权,内惩国贼”引发划时代的五四运动的时候,林枫当然也还是不知道 在什么地方;1949年的开国大典他还是不在广场,不过那时他已经是负4 岁了。 他是1953年蛇年出生在北京的,整个五十年代是他的童年时代,所以天安门广 场发生的事情他只有国庆节大游行和节日焰火晚会的印象。到了六十年代,天安门 广场开始给林枫留下了一系列终身难忘的印象,1966年毛泽东主席在这里接见红卫 兵(两年后在捷克在托马斯的故乡发生了苏军武装入侵布拉格的事件,史称“布拉 格之春”,米兰。昆德拉在他的小说《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中有过很详细的描写, 托马斯和特丽萨就是受这场灾难的冲击,最后死于非命)。整个60年代天安门好像 都是红旗的海洋,林枫当然也在这个海洋里,他那时最想见的就是毛主席,他老人 家三次接见红卫兵,林枫都在,但是都离得太远,没有看清楚,但是他的嗓子都喊 破了,喊的都是毛主席万岁。 到了七十年代,天安门广场在一夜突然之间从红旗的海洋变成了花圈的海洋。 1976年的清明节的广场花圈如海,周恩来的逝世让广场变成了中国人自发布置的全 世界最大的灵堂,林枫也在送花圈的人海中。当时他突然觉得中国要变了,他觉得 一个时代已经结束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后来中国会变得这样快,当时他写下了一首 短诗:“民哀忠臣去,国悲社稷倾,何时天地正?还看水舟行。”几个月后,广场 又举行了全世界最大的葬礼,几十万中国人在天安门广场上举行中国开国领袖毛泽 东主席的追悼会,他在1976年这个龙年的9 月9 日这个数字最大日子的清晨九九归 一了。林枫在追悼会开始前的长时间等待中,坐在地上用钥匙在广场的地上刻写下 他在悼念周恩来时写的那首短诗,不过他改了几个字,但意思基本上还是一样的: “国哀领袖逝,民悲社稷倾,何时天地正?还看水舟行”。林枫的文字和文学功底 还是很深的,他从小就读了许多历史书,他知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广场上 人的海洋更是给了他形象的认识,同样是他们,他们可以为你欢呼,他们也会为你 哭泣,他们可以为你歌唱,但是他们也会为你举行时代的葬礼。 果然,时间仅仅才过了一个月,1976年的10月,还是同样的中国北京人,不过 人更多了,有上百万人,他们还是在这里———天安门广场,举行了庆祝粉碎“四 人帮”的盛大游行和纪念大会,那天林枫在天安门望着沸腾的人海,又把他的诗改 了:“国庆山河还,民祝天地正,水舟行万里,还看掌舵人。” 八十年代初,林枫出国深造去了,但他还是遇上了两次天安门广场重大历史事 件。一次当然就是1984年的国庆大阅兵,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在天安门 城楼上突然看见游行队伍中大学生方队的北大学生打出来的“小平您好!”的横幅, 林枫当时在游行队伍的知识分子方队里,没有看见这个横幅,他是晚上在电视里才 看见这个历史性场景的。林枫当时就觉得这是一个历史性的转变,水和舟在这个时 代又一次真正开始了水载舟、舟行水的历史阶段。但是刚刚过了五年,在1989年的 春夏之交,同样是在这个全世界最大的广场上,却发生了一场震动全国和整个世界 的重大历史事件。当时林枫在欧洲巡回演出,整个欧洲的电台电视台和报刊都在连 篇累牍地报道这个事件发展的过程。他回到美国后,发现美国的新闻媒体更加起劲, 报道的倾向和目的也越来越明确,就是希望北京和整个中国的事态越来越大,越来 越恶化,而林枫却不希望看到天安门广场成为西方世界的这种关注的焦点,更不希 望出现西方世界希望出现的结果。于是林枫再也呆不住了,他马上回国,亲眼目睹 了天安门广场所发生的一切。后来他走了,一走就是十年。 那时他被广场的场面和气氛震撼了,那是他看到的第二次北京民众在天安门广 场自发举行的活动,第一次是1976年的春天,第二次当然就那时的1989年春天,而 第三次就将出现在几个小时后,出现在北京申奥成功的时刻。林枫相信北京的民众 一定又会自发地会聚在天安门广场,欢庆北京的胜利欢呼中国的胜利,林枫坚信北 京申奥一定成功。果然晚上十点开始,广场成了百万中国人自发汇集的第三次浪潮 和人海,果然国家领导人来到了天安门城楼,在百万群众意外的惊喜中和他们一起 共享北京申奥的成功。林枫在这时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豪欢畅和兴奋激动, 虽然1999年国家有关部门邀请他回国参加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五十周年大庆的观 礼活动,那时他在天安门观礼台上也非常自豪和激动,就在那时他做出了回国担任 交响乐团指挥的决定,但是现在他的心情还是更加自豪和激动,因为他感到这次民 众自发的聚会和庆祝不是政治活动也不是国内活动,而是一个正在强大的民族为自 己在世界上赢得了体育地位、经济地位和国家地位自发举行的庆典,而国家领导人 参加如此规模宏大的自发的民众活动,这在中国历史上是从未出现过的,这显示了 民族的自信和稳定,显示了国家的强大和发展,也显示出了中国开始了真正开放的 新时代,所以林枫领头高喊出了那天晚上最响亮最有节奏也是这天晚上这个时代最 准确的口号:“中国———万岁!中国———万岁!中国———万岁!” 中国万岁的口号顿时在整个天安门广场响彻夜空,回荡云天…… 林枫和欧阳云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他们的声音都喊哑了,他们进屋后 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林枫没有把欧阳云送回她的住处,而是回到了林枫的家。欧 阳云说这怎么行,还是回去住吧。林枫说现在太晚了,今天就住这里别回去了。欧 阳云担心地问:“那要是你太太回来怎么办?” “不会的,她下午打了电话,说有急事下午就要回美国去。”林枫好像很有把 握地说, 但是欧阳云有些疑惑:“是吗?她回美国了?” “她是这样说的,不过……”林枫又有些疑虑了,欧阳云怕给林枫带来麻烦, 还是觉得应该回去,林枫犹豫了一下说:“那好吧,不过等一下,我现在很有感觉, 刚才广场的情景太让人激动了,我肯定能出个好旋律,我已经有旋律了,你来帮我 记谱!” 林枫说着就坐到钢琴前,即兴弹奏出一段非常激越浪漫又非常深沉坚实的旋律, 欧阳云马上记录下来。林枫又弹了一遍,然后林枫让欧阳云也弹一遍给他听,欧阳 云弹完后说这个旋律非常好,就是今晚的情绪,有喊“中国万岁”时的激情。欧阳 云说这个旋律可以作为林枫新作《爱河》的主题,林枫赞同欧阳云的意见,他创作 这个作品的动机就是要形象地表现出一条博大深远的爱河,在这条爱河里,有他对 祖国的爱,对民族的爱,对人类的爱,对自然的爱,对家园的爱,对家人的爱,当 然还有对他所爱的女人的爱,所以这是一条长流不断的爱河。现在林枫情绪所致灵 感所致而产生的这个旋律,是他多少年来对祖国、对民族、对历史、对现实、对未 来的思索和感受的真情流露,他非常激动,于是让欧阳云演奏钢琴,而他用小提琴 演奏,他们沉浸在这个动人的旋律里…… 一曲未终,门铃突然响了,林枫和欧阳云停下演奏,欧阳云紧张地问林枫: “不会是蓝绣吧” “你别慌,我去看看!”林枫贴住大门透过猫眼看出去,他愣住了,真是蓝绣 站在门外按动门铃,林枫紧张地对欧阳云说:“是蓝绣。” “她,她怎么回来了?”欧阳云大惊失色,林枫急忙做手势示意欧阳云小声点, 他听见蓝绣正用钥匙在开门,门外传来了开门声,但是门反锁着打不开。欧阳云非 常紧张看着林枫,蓝绣在门外又是按铃又是叫开门…… 欧阳云更慌了:“林枫,这怎么办?” 林枫也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但是他在十几秒钟的紧张后马上镇定下来, 他对欧阳云说:“你别慌,到客厅沙发坐着,我让她进来,她这样做逼得我也只有 快刀斩乱麻了,你别怕,没有什么……” 欧阳云回到客厅,林枫平静地把门打开,蓝绣站在门口,非常生气地问道: “你在干什么?这么长的时间不开门?反锁着门干什么?” 林枫已经作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他不慌不忙慢慢答道:“反锁门是我多年的 习惯,是为了安全。从我听到门铃到现在也就是半分钟,时间长吗?我倒是要问你, 你把美国房子的门锁都换了,当然我也把我的门锁换了,可是你怎么会有我房间的 钥匙呢?” “这个我会向你解释的,怎么,不让我进门吗?” “你不是回美国了吗?” “我改主意了,因为今天是决定北京申奥是否成功的日子。所以就不去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我走了以后谁在我的房间里!” “蓝绣,我就知道你要干这种事情!” “是,是,我就知道你在干这种事情!”蓝绣提高声音,不由分说地推开林枫, 走进客厅,她一眼就看见了欧阳云,欧阳云坐着,没有站起来。蓝绣两眼瞪着欧阳 云,有些居高临下地讽刺道:“天哪,果然如此!欧阳小姐,这天都快亮了,你还 在我家里干什么?” “我刚到这里,我们刚从广场回来。”欧阳云不会撒谎也没有撒谎,蓝绣哈哈 冷笑了一声:“你们刚回来?噢,你们欢庆胜利去了,可以理解,我也在广场,我 怎么没有看见你们哪?要是看见就好了,你也就不会来了,不敢来了!现在我回来 了,你还想住在这里吗?啊?!” “蓝绣,你太过分了!你没有权利这样说话!”林枫对蓝绣趾高气扬的样子实 在是忍无可忍,非常气愤地制止她。 蓝绣马上夸张地高声大嚷起来:“我过分?!过分的是你们!我没有权利?难 道你们有权利了?!林枫啊林枫,你居然敢把这个女人半夜三更带到我们的家里来 胡搞,你们真是太卑鄙了!”林枫反唇相讥道:“卑鄙?卑鄙的是你!你故意谎称 回美国,然后到这里来胡闹。你以为你的阴谋得逞了,你可以抓到我和欧阳的把柄 了,可是我告诉你,你想干什么我都不怕!虽然你在法律上还是我太太,可是我们 的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我们双方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北京的家不属于你, 你没有权利在这里胡作非为!你不要把事情都做绝了!一条退路都没有!”蓝绣很 不讲道理但听起来似乎也有点道理地说:“我也告诉你,你我签的那份离婚协议书, 我已经撕毁了,这份合同在法律上并没有生效,我有权干涉你这种不正当的男女关 系,你们才是胡作非为,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婚姻!”林枫坦荡而 又仁至义尽地说:“已经死亡的婚姻没有什么不可侵犯的,你也不要玷污婚姻的圣 洁!我们有过美好幸福的时光,你不要把我们过去的美好回忆也一起毁灭了!” 欧阳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场面了,这可能是她有生以来经历过的第一回, 她带着哭腔说:“对不起,我,我回去了!” 蓝绣马上阻拦她,继续指责她说:“你先别急着走,我问你,你凭什么要勾引 别人的丈夫?你凭什么要破坏别人的家庭?你凭什么要死皮赖脸跑到我家里纠缠林 枫?你以为你年轻漂亮林枫就喜欢你吗?我告诉你,喜欢林枫的女人太多了,不知 道那天他就把你甩了!” 听了蓝绣这番话,欧阳云反倒冷静下来:“我们都是女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但是我不能容忍你对我对林枫的侮辱,我请你不要太无礼!否则,我也决不会对不 起我自己的人格!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我走了,再见!” 蓝绣没想到欧阳云竟然敢这样对她说话,这大大伤了她的自尊心,于是她非常 恼怒地大喊了起来:“好,你还挺厉害!太无礼的是你!你真是太没有人格了,这 是你的小提琴吧,你把她给我拿走!” 蓝绣拿起钢琴上的小提琴,好像要扔向欧阳云,欧阳云呆住了,林枫厉声大喝 :“你住手!放下!放下!放下!” 蓝绣停住手,小提琴悬在半空,她举着小提琴发呆站着,欧阳云惊恐地看着小 提琴。林枫冲到蓝绣面前,抓住小提琴,拿开蓝绣的手,把小提琴放进琴盒里,交 到欧阳云手里,安慰她说:“好了,没事了,我送你走。” 欧阳云很平静说不用送了,今天晚上很安全。蓝绣讽刺道:“嗬,好像还真是 有什么缘分,这把小提琴是你们的定情物吧?你们不会是前世有缘吧?” “是的,蓝太太,也许是前世有缘,但重要的是今生是不是有缘!”欧阳云也 毫不示弱道,说完转身开门走出林枫家门,林枫关上大门走回客厅,俩人沉默了片 刻,林枫先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哼!你打算怎么办?”蓝绣冷笑了几声反问道,林枫很平静但很坚定地说道 :“你今天的行为,已经把你自己彻底推下了悬崖,我马上要去东南亚几个国家和 香港演出,回北京后我就去美国,到法院起诉离婚。” “好啊,那就去吧!我看你能不能和我离婚!”蓝绣又冷笑着说道,林枫也冷 冷一笑:“你不觉得你今天的行为太荒唐吗?我真没想到,今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今晚的一切,真是一场悲喜剧,一场共和国的悲喜剧!” -------- 凤凰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