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雪人皮驱邪神物 最后,贡布邀请我们到他的家中做客,这当然也是我们求之不得的。但由于树 木的密集,以及沟口纵横交错地布满防御工事,汽车很难通过。我们三人便代表全 队的人,作礼节性的拜访。 进了沟口,眼界骤然开阔。虽然举目就能一览无遗地洞观环形的谷坡,给人的 印象,却不仅不显窒闷,反而与天相映,气贯长虹。 那所谓的气,就是漫山遍野的绿。 事后我们分析,这雪山环绕的葫芦谷,之所以绿色葱茏,肯定与冷坳的雷区不 无关系。即:空气中的氮和氧,因雷电的高温产生有利于植物生长的二氧化氮。另 外,地形的封闭,也自然形成温暖湿润的小气候。 进沟不远,星罗棋布地散落着十几栋木石结构的藏式小二楼。照例,楼上住人, 楼下则贮存柴草和饲料杂物。杂物当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很原始的火药枪、弓箭、 抛石器、号角和中间靠上有龙、虎、日、月标记的古老战旗。贡布说,这都是当年 代本奖励给他曾祖的纪念品。 “哇,这儿还挂着一张人皮哩”敏吉突然喊。其实,我也看到了,还以为是 一张兽皮。冷眼一看,现在,也觉得与人的形体极其相似。尤其是头部的五官,耳、 鼻、口、目、眉,虽已残缺,却不失人的神韵。另外,皮的柔韧,色彩的浅显,又 非同于一般灵长类动物的皮革。惟其浓厚的体毛,又与人类明显的不同。 旺堆的表情就更复杂。先是惊愕,继而恐惧。惊惧之中,又流露出不尽的敬畏。 “雪人﹖”旺堆问贡布。 “啦。” “在哪儿发现的﹖” “普拉岗日。” 通过交谈,得知是一次狩猎,被藏獒发现的。否则,你就是飞毛腿,也抓不着 雪人的半根毫毛。 “能摘下来让我们看看吗﹖”我问。 “折当折。”他说,藏语是:当然可以。但此乃驱邪之神物,不作祈祷,是不 能随意触摸的。 所谓的祈祷,就是到楼上的佛堂祈求神的恩准。 遗憾的是,我们不是动物学家,即使面对有生命的雪人,也不具备最起码的鉴 别能力。 但是,虽然外行,此皮的科学价值,我还是不会不懂的。为此,我让旺堆与贡 布商洽,能否让我们把皮子带走﹖贡布的头便摇得像个转经筒。他说,若在十年前, 我们的这一请求还可考虑。因为,当时还是一公一母的两张雪人皮。 “那一张呢﹖”我问。 “被一个和你们一样的考察队员借走了。”他之所以说借,因为双方议定,鉴 定之后,必须完璧归赵。结果呢﹖却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 “后来他又去了什么地方﹖” “去天池纳木错,寻找洋人的藏宝图。” 他说,他是在一次酒醉之后,才口吐真言,说出此行的任务,是去饿马湖寻找 神秘的罗刹泉。为帮他心想事成,才把曾祖处理天池屠夷案时得知的许多秘密向他 透露。如,关于藏宝图的具体下落。于是,他便立刻动身去天池纳木错,寻找那张 颇有参考价值的洋人藏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