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七月十八日,星期六。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是已经过了午夜零时。皆川夕美开了门,皆川宗市便从加 古滋彦的肩膀上跌进屋内,而且满身酒气。 加古以久未见面的目光望着夕美道:“警官喝醉了,所以便送他回来。” “劳烦你,真抱歉。” “那么,再见了。” 加古把皆川交给夕美之后正要离去,脱着鞋的皆川口齿不清的叫道:“不要回 去,来吧来吧。” 站在门前的加古不知所惜地道:“但明天当早班,如果还不回家……” “那么住在这里便可以了。急忙回家是有哪个人在等待着吗?” “虽然那样说,” 一边说一边以眼神问夕美“怎样?” 夕美笑着道:“就那样吧。” 加古也露出笑容道:“那么,好吧。” 进到客厅,皆川已经成大字型的睡在地上。 “爸,不可以睡在这里,回房吧。” 夕美与加古合力把皆川移到睡房里。 夕美关起睡房的门苦笑道:“很少喝成那么醉。” “是那案件的缘故,再有牺牲者出现,警官也没有办法了。” “不是说事情很快便可以解决吗。” “这次大概是警官猜想错了。”加古倚着餐桌叹息。 “什么线索也没有吗。四名天川中学的学生连续被杀,很难想像一点线索也没 有。” 加古感到夕美的语气像是责怪警方的怠慢。 “也不是没有,但是还没到可以指出凶手的阶段,并且也未能够断定那四宗杀 人事件是不是同一凶手做的。” “凶手会是天川中学的教职员吗?” “也是这么想。至少,这次川合利惠的案件很难视为外人干的。尽管已经彻底 的查问了在学校的教职员和参加课外活动的学生,但在行凶的期间谁也没有发现可 疑的人物。而且利用向阪老师的名义以传真把川合利惠骗到话剧组室,那说明了凶 手知道话剧组室的所在,是详细了解学校内部的人。” “假如凶手传真至受害人的家中,那么有传真纸留下来吧,或许可以从它找到 线索,例如是笔迹、发送记录等。” “好像早已扔掉了。” “扔掉了?” “好像搜查了家中也没有发现。根据她母亲说的,看过留言的只有利惠,而且 也不像信件般保留下来,只是简单的便笺,看完后便立即扔掉了。更坏的是,昨天 早上她母亲把屋内的废物处理掉了。” “噢。” “尽管是中午时份在学校里发生的事件,但直到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真的不 可思议。” “目击者或听见受害者惨叫声音的人也没有吗?” “嗯。由于行凶现场的话剧组室是在校舍的东面尽头,如果不是大声叫喊,在 职员室与事务室的教职员是很难听到的。而且受害人是给从背后袭击,料想发出叫 声的时间也没有吧。” “从凶器方面又怎样?” “作为凶器的斧头本来便是放在话剧组室的道具,线索完全没有。而且凶手为 了防止染上血迹而使用的平价雨衣,也是随便哪里也可以买得到的,根据那些要指 出凶手是很困难。” “爸说过杀死佐久间美莎的凶手是左撇子,这次又怎么样?” “这次很难断定,凶手大概是使用双手握着斧头劈下去。” “无论如何,凶手不只是与学校有关系,而且也是熟悉话剧组的人。不但早已 知道行凶用的斧头在话剧组室,也知道川合利惠家中的传真号码。” “的确是那样。川合家中的传真机是最近才买的,知道传真号码的人便只有利 惠的朋友,话剧组的伙伴和她母亲的朋友。电话册也还没有记录。” “应该是同一名凶手吧。西田莉佳那次,在只有她才喝的红茶内下氰酸毒,而 容易诱骗她们外出的人,也料想没有几人。对了,那话剧组的顾问,叫什么名字?” “向阪典子。” “昨天她有不在现场证明吗?” “没有,虽然她说从下午三时到四时是在教员室里,但也有到过三楼的英语研 究室和二楼的视听室,所以在那期间也有可能走到话剧组室杀死川合利惠。” “那是说没有不在现场证明了。” “噢。但不只是向阪,其他教职员也是相似。尽管在学校的教职员有接近一百 人,但从下午三时到四时有十足不在现场证明的却极少,大部分也在教员室,事务 室和洗手间之间来来往往。要是顺利,只需数分钟便完成行凶过程了。因此虽然向 阪典子是最接近话剧组员的人物,但我不认为那女教师是凶手。” “为什么呢?” “假如是同一名凶手,应该曾经驾车搬运松木晴美和佐久间美莎的尸体。向阪 并没有汽车,也没有驾驶执照,而且也不像女性行凶,动机也完全没有。” “那么,叫佐久间宏的大学生又怎样?” “在这次事件中是清白的,从昨天的下午三时到四时有完美的不在现场证明, 说是在朋友家中搓麻将,是几个人的证词。” “嗯。” “无论如何,搜查已完全触礁了。纵然限定了嫌疑者的范围,但是凶手的目的 和动机却完全没有浮现出来。为何只是袭击话剧组的学生?而且还模仿话剧的演出 杀人,不是只可以想像为疯狂吗?” “警方也束手无策了吧。” “警官买醉也是自然的。即使是我也会那样。” “假如在以前我爸遇上这种事情,大概会不回家而留在警局内努力。”夕美带 着回忆的目光说。 “那个,在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与皆川太太的逝世有关系么?”加古朝向夕 美。 “嗯。”夕美以含糊的语气回应。 “可以再说多点吗?” “不是我妈,是我的缘故。” “你?”加古吃了一惊。 “那时,我爸并不像现在这样子,我也不像现在这个我。”夕美说出好像谜一 般的话。 “什么意思?” 夕美沉默着,然后以开怀的调子问道:“对了,你饿吗?” “呀?说起来,有少许。” “简单的泡饭还是有的。” “可以了。” “那便请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