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珉的还原 谢珉并没有热昏头脑冲去宋平安的住处搜查,正如赵将勇所说的,没有一个凶 手会把证据放在家里,因此警察掌握的凶手一定已经销毁或藏了起来,何况照片不 能成为定罪的证物这点也对,现在谢珉要做的就是找到有力证明宋平安是凶手的物 证,而且该东西还是会被疏忽而留下的。谢珉翻来转去辗转了一宿,决定第二天开 始重演过程,一个好的警察不但要能找到物证还要会还原现场。 一大早谢珉就飞车回局里,他知道搜查令一定不会批下来,他现在要去做的是 向赵将勇汇报自己的行动,不然到时候受罚可就不是自己一个。赵将勇并没他想象 中会阻止自己,起初想好要搬出姐姐的对白都流空了。“嗯,去吧,不过不要惹事 出来。还有随时候命。”这是赵将勇留下的唯一一句话。 谢珉走后,猎皮有点担心的问赵将勇,“赵队,让小谢这样去没问题吧。” “不到黄河心不死,你越不让他查他越闹事,还不如让他彻底死心,再说有事 让他去消磨时间好过在这里和领导斗气。反正这段时间这案子也没什么进展了,工 作大家帮着分了就行了。” “赵队,法医定下时间了,后天开庭。”陈雅伦急匆匆从外面进来,把一份书 面通知递给赵将勇。 通知被赵将勇细读了几遍,仍了句你们都去忙吧,自己就起身去找贾功诚。 君豪雅苑有一个愤怒的爱人,有一个偷笑的凶手,还有一个想要寻找真相的警 察。谢珉身边就是另外两个人待的地方,他没走进去询问宋平安,总不能没有证据 的情况下劈头就问你是不是凶手吧。他也不想进去后见到年羽新,至今愤怒已经染 红的他的眼睛,谢珉就算解释自己也是为张全希平反,年羽新还是会拳头相向。谢 珉之所以站在这个门口,如同冒险棋一般,这是一个开始。 这次谢珉想坐着公交车出发,他要把宋平安的思维代入自己的头脑,从他的角 度去考虑如何来安排一次凶案。这也是警察审案是会常用的手法,代入法,不过效 果不是很明显,比较你永远不会知道别人在想什么,这样做的目的也不过是模仿凶 手的行为,去测量一些可能会被忽略的东西。而谢珉闭上眼变成另一人自己想的最 后一个问题就是张全希为什么要认罪,难道爱就一定要用死来偿还吗。 车缓缓启动,微微颠簸了一下,谢珉坐在后面的座位上。上公共汽车的人都像 有心思满脸灰土色,吊着拉手随着车行进摇摆,车后方仍然空着,前面却已经有人 挤出热汗。只要司机不催促那些人宁愿待在前面也不喜欢走到后面来,原因似乎大 家都很懒,走几步都会累。还是说觉得靠近司机的位置更安全呢。不管怎么样,后 面的座位是一个不被打扰的好地方。谢珉两眼盯着右手边也就是车行进的方向,早 上的行人匆忙地赶着路,公共汽车报出站名,离文德星广场还有一个站的路程,谢 珉下了车。走了几步拐进一家医药品店买走一副口罩,紧接着在隔壁一家服装店买 了一定毛绒帽。店员大大的呵欠无力地按着收银机,找了谢珉零钱,在和递送的过 程中那名店员似乎猛然被什么吓到,手开始有些发抖,通过他身后的镜子谢珉可以 看见镜子中的自己除了眼睛别的地方都被包裹起来。平时只有五官长得凶神恶煞才 会让人害怕,但是当你只留下一对眼睛就变得被莫名放大,对视的人内心假如做了 什么亏心事就容易产生压迫感,而害怕更多是因为神秘,没人知道包裹的会是怎样 的外貌,这个时候就容易对未知的事情代入恐惧感。 这种眼光谢珉也在那间网吧体会到,从进入网吧到坐在那个灰暗的角落,谢珉 感觉到首先是柜台许莉莉不安的挪动身体,接着是满脸欢快跳跃着的姚美玲突然捂 着嘴巴疯狂逃开,还有坐下后游新天偷窥着的眼神,当回头的时候又急速避开。谢 珉也只是坐着,电脑虽然被打开他却并没有使用,键盘已经换了新的,谢珉试着用 随着带的小刀撬了撬,没人上来阻止,很顺利取下四个按键。谢珉微微一笑,离开 位置结账。不管他怎么走,感觉到只要身体达到,身边的眼光和人都会急忙闪开。 离开网吧的谢珉走过谬侃侃的住所,朝上望了眼,步入他交代的那条捷径,果 然是风景不错,挺幽静的。快到路口的时候谢珉发现一个问题,这里的居民楼都是 两三层,而且并不存着所谓的防盗门,也就是只要你喜欢二楼三楼随便可以上去, 居民的防盗更多是安在自己家门口。谢珉在路口处稍微停了会,转身走上二楼,因 为有一件东西引起他的兴趣。二楼居民门口都挂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谢珉要低着头 才能不被衣物打到。老式的居民楼因为没有阳台配备,所以各家都把衣服晾在门口, 而居民楼在设计的时候会考虑这些情况而设置排水口,这里的居民楼更是在两户之 间就有一个碗口大的排水口,走廊的尽头就是谢珉感兴趣的东西,一根银色的排水 管。排水口下面埋着水管直通这里。谢珉探出头看了一眼下方的地面,偶尔会有烟 尘夹着树叶飞起。而身边的水龙头设备和脸盘随意堆放更让谢珉会心一笑。可以这 样推测,谬侃侃所中的水多半是人为,而且是凶手所做的概率很高。 文德星广场晨运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人都整理东西也准备离开,谢 珉在海螺雕塑下面站了一会,四周环顾一番,除了在眼角广场尽头有公交车站似乎 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等绕到后头才感觉与原来这里有些不透风,本来刚走入广场 的时候风刮得有些痛,可是到海螺的后面居然没风了,这里的能见视角很有限,那 条来的路已经看不见,身边除了树木连石椅也离开了视线的范围。谢珉又走出来重 现看了一样,果然要是外头看过去,根本不会知道后面似乎还有人,两边更是被树 木遮挡,进入广场的大路不会转到这小径上。谢珉更坚定自己的看法,凶手泼了谬 侃侃一身水,让他不得已躲进海螺的后面,自己则慢条斯理从这小径走过去。满身 都湿的谬侃侃临界于感冒边缘,在看到凶手这身打扮的时候有个信号潜意识进入脑 中,发觉自己也感冒于是也用上凶手一样的装扮。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混 淆警方的视线,好让警方抽出力量跟这边而自己有更大的行动空间。 谢珉想了会搭上车前往达卡路,可是他并没有在路口下车,原来达卡路站的下 一个站就叫农贸,也就是说车停路口站也停路尾站。谢珉在农贸市场处下了车,发 觉站牌离路尾还是有一段距离,而且要过路口,车流很大的确不好走。 市场内人声鼎沸,现场是大多家庭主妇买菜时间,一股股腥味飘荡而且,这个 时候口罩就起了很大的用途,在这里谢珉还发觉一个有趣的现象,在路上被人当恐 怖分子的装束在这里居然没人去理会注意,主妇们的眼睛都盯着货价牌,小贩的眼 睛则停留在主妇的菜篮里。谢珉站在那家买不锈钢的小贩档前五分钟,期间该人试 着推他的商品,可是见谢珉不为所动就不再理会全身投入向一个肥得见不到脖子的 主妇狂夸自己的刀具。谢珉买了套筷子,又走到那档卤肉前面买了一些卤肉。 提着两件东西谢珉到发现第二张卡的那个信箱,拉动锁头,看来主人还没回来, 里面已经塞满广告信,出入的主妇看了一眼谢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都匆匆忙 忙离去。谢珉拿出信件看了一下,原来都是一些生殖泌尿减肥的广告,地上已经有 一堆成碎片的相同信件。谢珉把信塞回信箱径直往365 号走去。 周唤生住处的封条贴了几重,现在经过指认现场,只要等案子结束周唤生就可 以要回自己的住处了,所以赵将勇他们也没再贴封条。谢珉出来前借了钥匙出来, 一开门,里面的空气没有之前那么闷,可能跟赵将勇他们才来过有关。摆设还是停 留在当初发现现场的情况一样。谢珉搬了椅子,把卤肉放置于桌上,打开袋子,对 着它假装夹着吃起来。一个人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了一通,接着情绪激动和墙壁 对骂,最后拍了一下桌子,冲过去拉开门。不过谢珉没有出去,只是站在门口一会 又把门关上,他刚才重演的是曹锦辉和周唤生吃饭,最后周唤生一气之下离开的情 形。所以关门之后只剩曹锦辉,谢珉扮演的曹锦辉坐到沙发上做出抽烟的姿势,点 到那个已经没有烟灰缸的小茶几。这时他仿佛听到有人敲门,摇摇晃晃直起身子走 去开门。脸色露出狡猾的笑容对着门口。 门外自然没有人,而这时候是假设张全希找上面,曹锦辉的表情。叽里咕噜又 念了通激动地重重关上门,重现回到那张沙发,拿起那半截空气烟抽了起来。不一 会烟快灭的时候门有响起来。谢珉打开门的瞬间表情凝固了。 这时候他的头脑转过赵将勇的推测,张全希会站在门外递烟给曹锦辉,自己也 可能点了一根。谢珉皱着眉头转到门口对着屋内的位置站住,自言自语道,“假如 递烟给曹锦辉又要保证自己不会吸到含有迷魂药的烟,是不是应该先服解毒剂之类 的,或是带口罩。但是带口罩的话,曹锦辉见到突然间对方带口罩一定会怀疑,根 本就不会让他站在这里那么久。第二种可能是张全希自己点燃一根烟,控制自己不 要吸入而曹锦辉全吸入,还有一点,交易不过几分钟事,作为曹锦辉自然不会想和 张全希多谈,不然不会第一次直接把他赶跑。那宋平安又是通过什么手段来做到让 曹锦辉没有反抗能力的。” 谢珉对着虚掩的门深吸一口气,敲了起来,自己推开,突然左手猛地对空气来 一个强捂住的动作。紧接着自己又要走打相对位置做出一手开门,脸突然被东西捂 住的痛苦表情。“这个时候,曹锦辉的右手一定会放抗,条件放射一定回去抓宋平 安的手,左手还伏在门把上不然自己摔下去,挣扎的过程呼吸会加大,那要就致使 吸入的气体越多。” 谢珉的右手往自己的脸前方抓去,很快又换过方向当成宋平安右手猛然使用拇 指的压力压住那只空气的右手手腕处,一个急转身,把想象中的曹锦辉的右手拉到 身后,左手后扣捏紧捂住的脸,右手趁对方身体发麻变软的时候夹住他的左手,借 着曹锦辉的身体把门顶上。“这个时候的曹锦辉应该会晕倒了,问题是尸检报告和 现场勘察的人员怎么会没发现曹锦辉的血液内残留有这种气体。对了,酒精作祟, 还有现场的那只迷魂烟。看来这也和检测的我们没查细有关。” 谢珉走到那个被圈住的尸体位置,举起右手,手中拿着刚买的筷子,对着地板 狠狠往下戳。当然这都是建立中假设宋平安把尸体搬到这个位置。手停在半空,思 咐道,“力度应该很大,那样突然有个血口,血液会喷射出来,宋平安的衣服势必 遭受浸污。假如全身是血走出去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并没有车,要回住处就 一定通过出租车或是公交车,那样的话必然会被人发现,所以他要换衣服,他是从 这里拿走一件还是自己带来。”说着谢珉走到衣柜看了一下,摇摇头,“里面的衣 物不是过于名牌贵重就是款式花俏流氓味,要是宋平安穿这样的衣服回去,身边的 人会起疑惑。那么说来,他自己带,那就存在背了一个包,不然刚才很难顾及包和 擒住曹锦辉。从血液喷射的角度,难免会有粘附在包面,这个包一般会选择深色的, 那样就可能会忽略掉,不像一身的衣物会烧掉或扔掉。杀了人之后他会换下手套和 衣服,这些都仍到背包里,那么说他会在厕所换,因为房间换掉落头发或皮肤组织 不容易清除,厕所可以用水冲掉。” 厕所之前并没有列入重点清查对象,里面有一个洗脸盆和一个蓄水的水桶,水 桶里的水已经倒干,黄色的水渍覆盖了一层。谢珉站在洗脸盆前对着镜子乔着口罩 和帽子,一会笑了起来一会又深思,“凶手的毛发势必有掉落洗脸盆,那样在水管 处可能会有残留。”这个洗手台是那张老式下管弯曲很容易毛发积留。“但是被杀 人的毛发和周唤生的毛发一定也在其中,那样一大堆毛发里要找出凶手的那一根时 间并不充足,张全希可能会在毛发没找到前就判了刑,何况毛发最多证实该人来过 这里,却不能说明是什么时间来过。” 谢珉走了出来,看了一下电视柜,“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警方混淆视线,还 是凶手另有意图。”谢珉眼睛所及的地方是以前那堆散落地面的从电视柜下方抽出 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