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爱的时候被杀害 “管理员发现了他们,”哈特维格嘀咕着,脑袋可怕地颤抖着。我们沿着一条通向 纳巴一家小酿酒厂的泥泞路往上走着。“我希望你们有心理准备,这是我所见过最不堪 入目的事情,他们是在做爱的时候被杀害的。”之前雷利和我先开上了海伦娜大街,以 低于二十九英里的时速向东开,驶向“酿酒一条街”,然后驶上了霍克库雷斯特公路, 一直开到上山,不再是铺好的路面。我们最后来到了一块字迹模糊的木头标牌前:麻雀 岭。 “管理员一个星期上来两次。今天早上七点发现了他们。这个地方已经不大使用了。” 哈特维格继续说道,我能感到他很紧张,有点害怕。 这个酿酒厂只不过是一间大工棚,堆满了泛光的、艺术品一样的设备:碾碎机、发 酵槽和一排排交叠着堆起来的陈年酒桶。 “你们可能对这种凶杀案很习以为常了。”当我们走进去的时候哈特维格说道。刺 鼻腐臭的气味钻进我们的鼻孔,我有点反胃。你绝不会对凶杀现场习以为常。 他们是在做爱的时候被杀害的。 当地的几名犯罪现场勘查组队员聚在一只巨大的不锈钢葡萄压榨机的开口水槽边, 他们在察看两具堆叠着的溅血尸体,这两具尸体是迈克尔和贝基·德乔治的。 “哦,该死,林赛。”雷利嘀咕道。 丈夫穿着运动上衣和卡其布裤子,眼睛朝上盯着我们,一个硬币大小的口子洞穿他 额头中间。他的妻子俯在他身上,她的黑色外套被推到了脖子那里,恐惧的白眼凝固在 她脸上。她的胸罩被拉到腰里,我能看到她溅满鲜血的胸部,她的底裤落到了膝盖上。 这是个难看的让人作呕的场景。“你知道被害的大概时间么?”我问哈特维格,他 看上去很不舒服。 “根据伤口的新旧程度,法医认为他们死了二十四到二十六个小时。他们是在失踪 的同一个晚上被害的。天哪,他们还是孩子。”我看着可怜的、沾满血的新娘尸体,然 后视线落到了她的手上。 手上空空如也,没有结婚戒指。 “你说他们是在性交过程中被杀害的?”我问,“你对此很确定么?”哈特维格朝 助理检尸官点点头,他轻轻地把贝基·德乔治的尸体从他丈夫身上翻下来。 伸出迈克尔·德乔治松开的卡其裤外面的是他完美保持着的最后勃起。 我一阵撕心裂肺,德乔治夫妇还只是孩子,两个人都只有二十多岁,和勃兰特夫妇 差不多。谁会干出这么恐怖的事情来?“你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们是怎么被拖过来的。” 哈特维格指着水泥地上可辨的凝固血迹说。罕有人至的泥土上汽车轮印清晰可见,血迹 一直拖到轮印边。两个当地治安官用黄色带子标出了血迹位置。 雷利弯下身研究了起来,“是宽胎,但是十四英寸的轮圈,胎面样式很好,赶新潮。 而运动型多功能车是十六英寸的轮胎。我猜想是某种凌志的大豪华轿车。”“我原以为 你只是个办公室警察。”我对他说。 他笑了,“我在大学里花了一个夏天参加全国赛车联合会巡回赛的修理站工作。我 换一只轮胎的速度比3Com公司的酒吧招待找一张零钱还快。我猜想是凯迪拉克或者是林 肯。”大豪华轿车,他的眼睛在这么说。 我的脑海里迅速想起了克莱尔曾经说的话:把案子关联起来。 某种类型的凶手不大会改变作案手法。奸杀犯喜欢接近被害人:勒杀、棒击,捣捅。 他们喜欢看到被害人挣扎、断气。他们喜欢闯入被害人的房间。开枪射杀没有身体接触, 沉着冷静,无法提供快感。 一瞬间,我纳闷是不是有两个凶手,模仿的凶手,这有可能。 没有人知道戒指的下落。 当医生要把贝基·德乔治的尸体装进尸体袋的时候,我走上前去,我俯看着他的眼 睛。他们确实在做爱,是他逼迫他们的?他让他们大吃一惊?这是个变换作案手法的性 变态者,一个留下线索的凶手。 他在这里留下了什么?我们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