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料想不到的背后一击 李晨一把横抱起痛哭发抖的战青,冲出了祠堂。身后那翡翠般的魔眼,似乎 闪过一丝诡异的流光。 战青慢慢睁开模糊湿润的双眼,蔚蓝蔚蓝的天空,被丝丝缕缕的白云衬得纯 净无比。她分不清这是何年何月、何时何地?也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幻? 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用力搂住这个、正在奔跑的、怀抱着她的、男人粗壮的颈 项,把头深埋进他有着青草般气息的胸膛。风吹起了战青飘逸的长发,战青感到 自己有一种狠狠宣泄后的放松。 直到蔚蓝蔚蓝的天,突然变成了白色吉普车的车顶,直到这一切,被白希锐 的问号打破。 “你们两个去哪里了?”白希锐闷声问道。 两人并不回答。 李晨把战青轻轻放在后座,柔声向战青问道:“战青,你,你刚才看到什么 了?” 战青慢慢坐直身子,面无表情。 这极端的痛苦、极端的恐怖、生死之间的挣扎、心如刀割般的放弃与被放弃, 还有那未见一面的孩子,那最终唤回自己生命的爱,这一切的一切的生命中最最 强烈的感情、抉择,她仅仅在这几分钟里,完完全全的体验了一回。 她不知道该怎么诉说这一切,只好选择沉默。 白希锐狐疑地看着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这里离 城东的火葬场比较近,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出发?” “好吧!”李晨表示同意。 车飞速开往另一个未知的方向。战青反而没有了上午那迫切的心情。人,有 的时候,几十年也不会长大,却能在某一分某一刻,在付出某些以前想像不出的 代价以后,突然领悟沧桑的含义。战青在经历魔眼以后,仿佛一下成熟了很多, 心情也沉淀了很多,不再那么浮躁。 因为道路不熟,白希锐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大理郊外一个偏僻的公路旁, 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大门,门口一个普通的门牌——大理东场火葬场。 大概是下午,火葬场并没有多少人,并且管理也非常松散,直到白希锐在场 內停好车,三人跳下车来,都没人上前问上半句。 李晨急于了解情况,一人冲在前面,白希锐紧跟着。战青落在后面。 第一次来到火葬场,她不禁有些好奇。李晨那边,已经逮着一个工作人员, 又在开始虚假的套问,她不禁又有些厌烦。突然瞥见边上有道大铁门,正开着条 缝,她便顺脚溜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厅,厅內静悄悄的,并无一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 怪味。正前方是一长排半人高的铁柜,其中有个柜门正打开着。 战青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但不知不觉已经走近那个开着的小铁门。靠近这排 铁柜,那怪味更浓了,她来不及反应,顺势弯下腰,匆匆往里一瞥,好像是矩形 的柜,还有点深,里面黑漆漆的,看不太清,靠外面有一堆灰白色的灰土、几块 形状不一的灰白色的块状物。一个铁铲正躺在地上,一半在柜里,一半在柜外, 一些飞灰粘浮在上面。 战青鼻子一痒,突然打了个喷嚏。斜斜的夕阳从边门照射进来,战青能看到 被自己喷嚏喷的四处飞舞的灰尘,正无情的被自己吸近肺部。 战青心中一动,似乎已经意识到这是个什么地方了,她感觉自己的背心正逐 渐发凉。她拒绝去想,她匆忙想逃,一转身突然又撞上了旁边一辆车子,车子上 似乎躺着什么,但被白布遮住了,但她却很不幸的看到了一双未穿袜子的脚底板。 战青尖叫着逃离了这里,刚出铁门,就撞上了迎面而来的李晨。 “战青,你怎么一个人乱跑!”李晨急道。 “我们快走吧!”战青惊魂未定。 “嗯,希锐已经在车上等了。” 两人匆匆回到车里,白希锐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战青终于回过神来,她急忙问道:“你们问出个什么来吗?” 李晨皱了皱眉,道:“很奇怪!” 战青见他没了下文,急道:“到底怎么奇怪?” “我们连问了两个,回答都是是有这么个人,确实火化掉了。再多问,又问 不出什么。” 战青奇道:“这不就结了?有什么奇怪的?” “就是说不出的奇怪。”李晨沉思,不再言语。 白希锐直接把车开向墓地。一路三人无语。 到达墓地,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天没有完全黑,但也差不多了。 墓地似乎空无一人,荒郊野外的,除了野虫偶尔“叽叽”叫上两声,就只有 鬼哭狼嚎的风声了。 李晨首先下车,战青跟上。白希锐因为停车,落在后面。 李晨和战青并肩走着,战青见李晨仍旧愁眉不展,不禁有些奇怪,认识到现 在,还没见他如此心事重重,只好笑道:“李晨,你说,这漫山遍野的,是不是 除了我们,就只有幽灵了?” 李晨尚未回答,突然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战青大吃一惊,急忙回身。 只见,身后一男人身材高大,脸色阴沉,嘴边泛着一丝冷笑,手中晃着一把 乌黑发亮的手枪,竟是白希锐。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