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疯狂的夜 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爵士乐的,至少战青觉得,爵士乐里含有一种麻醉放纵 和堕落节奏的元素,它和酒精、昏暗、舞池应该是一个完美的结合。今夜,战青 觉得已经被压力折磨的喘不过气了,她恨自己,恨思考,恨一切。李晨和华森担 心她受不了那个可怕的场面,叫她呆在家里,但他们不知道,在他们前脚出门赶 向医院以后,她后脚也跟着离开李晨在大理的居所,昏沉的在大街上游荡,没有 目标。所以,在看到‘爵士·暗色’这个糜虹闪烁的场所时,毫不犹豫的闯了进 去。 Diana Krall 的歌声,慵懒、迷幻的在暗色中回荡。这是一首慢调,战青倚 靠在吧台的高脚椅上,面前放着一杯腥红的血腥玛丽。 不,她当然没有喝过,以前,她总是喝果汁。可是刚才,那个头发象黄褐色 刺猬一样根根竖着的侍者、微笑着询问她,要来点什么?她觉得那笑带有一丝说 不出的试探,似乎她这样子的素面女人天生就是喝果汁的。 不,今天不喝果汁了,她要醉,醉死了最好,这样就不用想了。不用去想, 那个医院里昏睡的陈市长,为什么又会突然爬起来跳楼,不用去想,他跳楼后的 样子,不用去想,他跳楼后惨白的碎脸,不用去想,也许腥红的鲜血和白色的脑 浆已经染满地面。 血腥玛丽在暗色里向她眨着妖异诱惑的眼,Diana 的歌调如行云流水,越来 越奇怪,越来越疯狂,喝吧!喝吧!喝了它,变一个人,变一个人,不要了,这 一切都不要了,放纵,现在只想放纵,喝了它,让脑袋在音乐和酒精里麻醉。 战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跳下舞池。吸了大麻是不是这种感觉?反 正谁都不认识,反正昏暗的一切,谁都看不清谁。是的,看不清一切,不就是她 的写照吗? 如果一年前那次车祸,能让她死了,死了倒也拉倒。抑或,她能看见那只大 鸟,那只华森口中的黑色的大鸟,那倒也好。呵呵,可笑啊,华森口中害死陈市 长的台湾黑巫术。你相信巫术吗?巫术?巫术是个什么东西?台湾巫术?和台湾 有关? 那不明的脑电波就是台湾这只叫“浩奈”的魔鸟的歌声吗?到底有多美妙? 华森,你也并没听过,你怎么就能肯定这个信号就是魔鸟的歌声,就凭传说吗? 你为什么每次都这么自信?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可怕诡秘的组织?不相关的人知道它就要死吗? 这个陈副市长总算是死了,是不是一切可以到此为止? Blue skies smiling at me蓝天看着我微笑 Nothing but blue skies do I see 清澈无云碧蓝一片 Bluebirds singing the song知更鸟在歌唱 Nothing but bluebirds all day long只有它在不知疲倦的吟唱 I never saw the sun shining so bright 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太阳 Never saw things going so right 从未体会过万物能如此美妙 Noticing the days hurrying by 时光匆匆流过 When you're in love, my, how they fly 当你、我沉醉在爱河,怎么才能 飞翔 Blue days all of them gone忧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Nothing but blue skies from now on只有一片万里无云的蓝天 ( 歌词翻译,如果错误请指正:)) Pub 里的烟味、香水味,男人女人尖声的调笑,似乎都没有Ella的这首blue skies 来的明亮。鲜明欢快的节奏,让周围一切开始疯狂的舞动。但再怎么欢快, 似乎终究属于黑暗。战青用及肩的短发遮住脸面,低着头在节奏和酒精中摆动自 己的身体,不停移动的人群不时把她推到这里,又挤向那里。 但一只结实的男性手臂揽住了她的腰,把她的身体转了过来。 战青抬起被酒精麻醉的头颅,从蓬乱的发丝间隙昏沉的对着那人笑,那人好 脸熟啊,他是谁呢?他的嘴似乎在动,似乎在叫着她的名字,一只大手使劲拽着 她的手腕,象铁箍一样,弄的她好痛。 但紧接着,他被一拳打飞了出去、顺势压倒了一片。然后,满屋子都是混乱 的人群和挥舞著的拳头,恍惚间,战青觉得一个铁钳般有力的东西挟住她的腰, 那钳子挟著她在人流中穿行,她的双脚甚至都没有碰到地面。Pub 的保镖开始在 人群中维持秩序。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战青无关,她搞不清一切,却突然想起了John,John John John John John John John John John John John John John_ …… 她突然明白,自己一直在想,深刻的想,这个男人,John,你去了哪里?你 到底去了哪里? 然后,似乎已经出了Pub ,她被一下放到了地面上,她伏在地上,什么都不 想看,没有暗色的麻醉,一切比刚开始更加烦乱,所以她用痛哭来逃避。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