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 10月3 日6 ∶40综合楼B 区409 一阵敲门声敲响寝室的门,乐盛世看了看手表,又闷头睡了过去。 敲门声停止,约过了5 秒钟,门“咣”的一声被暴力撞开,从门外蹿进了身着 日本校服的家伙。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又不是密室杀人案,看你把门撞得……” 清脆的拔刀声骤然响起。 “好的,好的,我这就穿衣服。” 五分钟后,乐盛世端着脸盆走到门口,藤木这才收起刀子:“刘局长和徐警官 已经出去了?” 这时露天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们同时回头,才发现是刘海深的属 下红杏。 “盛世,林校长特别批准你和藤木在校内搜查。” “搞定了?” “没有,还在谈判当中。” 我们把镜头切换到刘海深。 刘海深站在隔离校园****的铁栅栏前抽着烟:“真是片吃人的森林。” “刘局,你儿子刘云飞还没有回来,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吗?”白银凑上来问 道。 “不是我不关心,是因为我相信我儿子的能力。”刘海深显得很平静。 “刘局,早上刚刚收到的消息,袁主任在家里上吊自杀了。”徐警官来得很突 然。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徐敬银和白银面面相觑。 “主动权已经到我们手上了。”刘海深笑得很诡异。 “不过徐警啊,我这也有个不幸的消息。” “什么消息?” “早上听局里打来电话,说你的女儿失踪好几天了。” “什么?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夫人特地交代的,为了不让你担心……” “不可能!”徐警官摇着头,“白玉她乖巧伶俐,从事机警,从没有和任何人 结过仇,不可能不辞而别。” “徐警官,一大早就谈论案子?”乐盛世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们的紧张。 “老徐,你的脸色不太好。” 刘海深咳嗽了一下:“盛世,我们还有事情要谈,你跟藤木去综合楼的音乐室 搜查一下,整座学校就那里没有搜查过。” 乐盛世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那我去了。” 7 ∶27音乐室 “没有,什么都没有。”乐盛世疲惫地靠在墙边,头顶上有把小提琴。 “主人,你说钢琴放在这儿是不是资源浪费?”藤木摸着琴键。乐盛世无力地 反问道:“你说呢?” 藤木移动起钢琴,不小心碰到了墙壁。墙壁被碰破了不说,居然裂开了一道裂 缝。更让他们倍感意外的是,粉刷脱落下来时,墙壁内写有一些字。 乐盛世忙凑过来看,他捡起地上脱落的粉刷,观察了一会儿。“粉刷的内层有 一张纸,这层纸保护了深层粉刷上的字。”他的眼神变得犀利,“有人故意要保留 墙上的字。” 他把目光集中到那行字,缓缓读道:“阅览室南壁第三块壁砖。” “什么意思?” “秋枫学院综合楼过去曾是Y 研究院的收藏事,这里的字应该是Y 研究院留下 来的,但我们不知道Y 研究院的阅览室是哪个房间。” “盛世,刘局叫你到阅览室找他。”红杏突然出现在门口。 7 ∶35阅览室 “林校长,昨天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们林氏有四个兄弟,林厉治——你这个 校长,林厉生——去年广播室事件惨死,林厉文——人称林老伯,林厉武……问题 出在这个人身上。” 林校长置若罔闻地看着《天机》第二季《罗刹之国》。 “秋枫学院的电机室怎么会没人维护呢?你说说看?” “我无话可说,反正现在是我维护。”林校长终于开口了。 “不用狡辩了,林厉武据他的亲人所称,已经失踪了两年,如果说06年9 月14 日以后失踪还情有可原,但再往前一年还是失踪,你们电机室上却明白地写着他的 工作历程,这你要怎么解释?”白银用威胁的口吻说。林校长不以为然。 “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秋枫学院的校长。”藤木朝盛世使了个眼色。 “你凭什么这么说?”林校长被激怒了。 “那你说说,20年前这座综合楼未改建之前,阅览室在哪里?” “就是现在的阅览室。” 乐盛世故意摆出一副失策的表情,拉着藤木往阅览室深处走。 “那边就交给徐警官他们吧。”盛世小声对藤木耳语。 他们走到阅览室的南墙,找到了第三块壁砖,乐盛世轻轻扣击,发现里面是空 心的。果然没有错。他拿出事先准备的铁棍,从旁边小心地橇开,居然有一条黑森 森的秘道。 红杏和他们互相看了看,稍作迟疑,乐盛世打开手电筒爬了进去。里面是个圆 柱形的空间。 没有任何光线,只有一级一级的木头台阶,镶嵌进中间的一条红色的圆木。上 面没有路,下面是不知名的黑暗,不时传来阵阵阴风。浑浊的空气告诉他,这里没 有人。 他们时刻保持警惕,预防潜在的危险。也许真正的秘密就在下面。 伴随着吱吱呀呀的声音,乐盛世发现他们走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 手电光线中,出现了一张陈旧的木版床,床上的被子还堆在一起。然后是一张 破旧的台面,上面有盏煤油灯,灯下放着几本旧书。还有一瓶没盖上盖子的墨水。 再往左边是一间简陋的洗手间,不时传来漏水的声音。洗手间外面有个垃圾筒,堆 满白色的饭盒。 正当他们疑惑这里竟然住着人的时候,一口石棺出现在他们面前。 乐盛世打了个手势,三个人走到石棺跟前,一齐用力推动棺盖。费了九牛二虎 之力,棺盖开了一半。一声尖叫随即响起,棺盖里居然有个完整的骷髅! 鬼屋?乐盛世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词。骷髅带有污物的眼窝正对着他,仿佛随 时要爬起来。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乐盛世不断在心里自我安慰。他走到那张台子面前, 这时候,有个抽屉吸引了他的眼球。 他不禁伸手拉开抽屉,一笔记本躺在里面,上面写着三个字:林厉武。 怎么又是这个人? 虽然知道这么做违法,不过盛世还是翻开了它。与前几次见到的日记本一样, 有大部分被人撕走了。 07年9 月10日 “该死的伊势·井川仍不让我露面,说实在的我受够这种非人的生活了,我也 是人哪!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到现在进展仍是缓慢,真不知道这小日本究竟在干什 么?” 伊势·井川是什么人?还有这里的“组织”是哪个组织? 07年9 月11日 “这混蛋明明说不久就能让我分享到“前玉文明”的丰厚宝藏,现在都过去两 年了,还是一点结果都没有,我已经感觉到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也许这就是杀人 之后的惩罚。” 07年9 月12日 “罪恶感压得我透不过气,我他妈的真后悔,早知道就不干了,现在铜镜必须 先藏好,否则日本肯定会怀疑我有意背叛组织,当时方案是我出的,现在主动权却 在他手里,真是不公平,现在我要把事情公诸于世。” 虽然简短,但线索实在很多。很显然,他们是盗墓组织的人,而且铜镜竟出自 他们的手里。 等等,9 月12日……这个日期,盛世突然想起了什么。 9 月13日林厉文神秘出现,9 月14日林厉文猝死…… 难道说这一连串事本身就是一条龙?问题主要集中在伊势·井川这个人身上, 必须找徐警官他们讨论。 8 ∶10阅览室。 “这是什么?” “林厉文的日记。”乐盛世环顾四周,“林校长在哪儿?” “他走了。” “刘局,不好了!”一个警察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 “昏迷的丁韦丛,他醒了。” 镜头切换到刘云飞。 “刘云飞,这叫瓮中捉鳖,容不得怪罪谁。”几个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站在破开 的洞口外。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要杀了你们,快跑啊!”那些人身后有个年轻的女孩拼命挣扎着。她的 反抗遭来了一顿拳打脚踢。 “有种冲我来,不准伤害其他人!” “哼哼,有气魄,不过你马上就要归西了。”一把狙击枪对准了他的胸口。 终于,那人扣下了扳机。 8 ∶20医疗室 乐盛世和藤木赶到医疗室时,丁韦丛正茫然看着他们。 “小钩,可担心死我了,你小子现在好些了没有?”乐盛世大口喘息道。 “兄弟,你是谁?”丁韦丛迷茫地看着他。 这句话像闷雷一样震动了所有人。 乐盛世愣了半天,突然大笑起来:“丁韦丛,你小子好不阴险,跟我来这招, 装得真没水平。” “兄弟,你在说什么?丁韦丛?谁是丁韦丛?”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乐盛世还抱有一线希望,撒了个谎,“云飞已经回来 了。” “云飞?谁是云飞?”丁韦丛满脸都写着“困惑”,“还有,你们到底是什么 人哪?” 乐盛世的心刹那间沉入了井底。 “小丁,他失去记忆了?”藤木拉起瘫软的盛世,“怎么会这样?” 丁韦丛痛苦地抱着头,口中念念有词。 “必须送他去医院啊,盛世。”徐警官突然走了进来,“否则病情要是加重就 玩完了。” “你是说,他会变成痴呆?”崔小丽恐惧地咬着指甲。 “小钩,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乐盛世徒劳地追问道。这时,手机铃声猛然 响起,他们各自摸索了身上的手机,最终目光都落到丁韦丛身上。 乐盛世拿起枕边的电话,按下接听键,“喂,哪位?” “你姐啊……对了,你是谁?小丁人呢?” “小丁他……在上厕所,手机放我这了。”乐盛世很怕她会叫他拿给丁韦丛接 听。 “哦,那你就转告他一声,我在宾馆干了三个月,现在工资已经领到了,三个 月前我借他的钱他现在可以随时叫我还。” “好好,一定一定,再见。” “拜拜。” 乐盛世心事重重地挂断手机。丁翠林不是在医院工作吗?怎么她说自己三个月 以来都是在宾馆工作呢?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她在骗自己的弟弟,实际上却在医 院工作?但这么做似乎没什么意义…… 8 ∶45阅览室 “盛世,没事的,这样的案例我见多了,大多是短时性失忆,交给医生过两天 就没事了。” 乐盛世僵硬地点点头:“那说说林厉文的案子吧。” “之前校内最普遍的说法是:一年前林厉文死亡,今年他复活之后又猝死。” 刘海深开始踱起步子。 “后来警方的说法是林厉文去年失踪,今年神秘出现后正式死亡。”徐警官补 充道。 “实际上云飞已经把真相告诉我了,林厉文去年确实死了,而且死在这间阅览 室。当时尸体躺在最后一排书架,云飞出去叫警察再回来,尸体就不翼而飞,当时 没法解释原因。但是今天早上盛世发现阅览室秘道之后,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那你还真的支持今年林厉文是复活的?”杨紫藤问道。 “你们不会换个角度思考,今年的林厉文,他真的是林厉文吗?” “什么意思?” “林厉武只比林厉文小一岁,两人的长相十分相似,不排除我们把林厉武误认 为是复活的林厉文的可能性。” “对啊,难怪我怎么觉得电机室里的照片很面熟,原来是这样。”乐盛世不禁 恍然大悟。 “林厉武失踪了两年,在这两年中,第一年他确实在秋枫学院电机室工作,但 第二年却突然销声匿迹,这时恰逢广播室事件的发生,林厉文死亡,你们说两件事 是不是有瓜葛?” “你是说,林厉文被林厉武……怎么可能嘛?” “就是这样,林厉武的日记中不是这么说吗?‘杀人之后的惩罚’,而且阅览 室秘密地下室中还有具尸骨,我怀疑那就是林厉文的尸体。至于杀人的动机,我猜 测正是林厉武日记中所说的‘前玉文明的丰厚利润’。也许他的这一目的被林厉文 发现,于是就杀人灭口,说不准‘广播室事件’就是他策划的。” “为什么?” “因为RAG 组织是盗墓组织。”风霜突然出现在门口。 “风霜来得正好,快进来,说说你所知道的信息。”刘海深热情招呼道。 风霜找来椅子坐下:“D 组织在RAG 的开发的地下长廊开办生产车间,这样表 面上D 组织有地方生产毒品,RAG 能分到一定利润,双方似乎互利互惠,但实际上 RAG 根本就是利用D 组织,他指使我们参与广播室事件的策划,彻底把通往地下长 廊的门户鬼影森林和综合楼变成校园‘****’。” “有道理,如果RAG 是盗墓组织,有必要掩盖地下长廊存在的事实。” “就算警方介入,D 组织还能当挡箭牌,像毒品组织这么大的目标,容易使人 忽略RAG 的存在。这样,他们就能大肆开采地下长廊的墓室陪葬品。” “不过似乎RAG 的成效并不显著,从林厉武的日记中可以看出。” “那RAG 和你们的灵学组织……” “灵学组织原先策划了个NL计划,这个NL计划就是开发地下长廊,地下长廊的 秘密我是在06年发现的《幽灵能量学》中找到的。后来我的下级田源·黑泽叛变了, 灵学组织被RAG 吞并,我被赶下台。” “事情竟然是这样……” “根据我的理解,RAG 应该先发现地下长廊才对,那么灵学组织的田源可能知 道这点,于是就与RAG 勾结,这么说田源叛变就顺理成章了。” “不管怎么说,林厉武日记中说的组织应该就是RAG 。也许林厉武自林厉文死 后一直呆在秘密地下室,直到他良心发现,想脱离组织出来报警,却被那个伊势· 井川给赶掉。伊势·井川可能早就知道他想叛变这一点,先让林厉武在9 月13号与 世人之前露一面,第二天就把他给干掉。正好林厉武和林厉文长得那么相像,这样 就可以制造出林厉文‘重现’的假象,让警察误认为去年林厉文只是失踪,今年才 死亡,这样就能彻底掩盖林厉武这个人的死亡。” “那他是怎么杀死林厉武的,林厉武不是突发心脏病才……” “林厉武体内已经测出有毒品,毒品对心脏的危害也是相当可观的,尤其是患 心脏病的人。也许这毒品刚注射没多久林厉武就剩半条命了,这时伊势·井川就可 以放心地走了,反正林厉武怎么也坚持不了说几句话,更别说道清错综复杂的案情 了。不过最终铜镜还是交给了云飞,林厉武也算是完成历史使命了。” “也就是说,伊势·井川早就策划了这个阴谋?”徐警官的目光变得锐利, “那么所有的矛头就通通指向这个叫伊势·井川的日本人。” “我们只要检测出‘林厉文’的尸体与地下室中的尸体有血缘关系,就能证明 这个猜想。” “还剩一个林厉治,他能做什么就要等我们把这些告诉他之后才会承认。”刘 海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11∶40 刘云飞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他睁开双眼,看到自己身上插着一根麻醉针,他这才翻然醒悟:原来自己中的 是麻醉枪,否则早就归西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冷酷的冷库里,而他旁边沉睡的是几小时之 前那个被绑起来的女生。 刘云飞站起身,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反绑起来,动弹不得。 这时房门开了一条缝,看来他的运气还不是很差。 他赶紧推醒身边的女孩:“喂,小姐,快醒醒!快醒醒!” 两分钟后,刘云飞悄悄从门口走出来,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他用眼睛示意女孩 先走,自己断后。 才刚走两步,头上的天窗突然打开,三个白衣人从天而降。“哪里逃!” 一个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打得他口角流血,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紧接着 又是三只鞋底踏在他的胸前,刘云飞剧烈咳嗽了两下。还没来得及喘气,一只脚狠 狠踢在他的腰部,紧跟着是两块砖头,准确无误地击在他的脑袋上,砖头碎了,但 他的脑袋没碎。不过这还没结束,那人抓起他满溅血迹的衣领,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白衣人气势汹汹走到他面前,揪住他的头发,狠狠扇了他一耳光,用食指指着 他的眼睛:“你小子别妄想,从这里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你最好就死了这条心吧!” “砰!”铁门重重地关上,灯也给掐了。刘云飞听着那些人离开的脚步声,不 一会儿什么都听不到了,四周一下子寂静下来,他现在又饥又冷,还遍体鳞伤,那 模样真是惨极了。 刘云飞看到那同样可怜的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玉。” “这名字……真动听。”刘云飞每动一下都是一阵剧痛,他缓缓爬向白玉, “很高兴……认识你。” 白玉紧紧抓住他冰凉的手指,传递着自己能及的体温,这让刘云飞心里稍稍有 了安慰,一丝暖意缓缓涌上心头。 “谢谢。” 15∶00距地狱之门开启时间:9 小时。 刘海深等人坐在阅览室里用茶水代替咖啡。 “藤木啊,说实在的,喝茶比喝咖啡更能让人精神。”白银连连赞叹道。 “茶道乃修身之道,这可是祖先流传下来的文化,不可亵玩焉。”藤木贫得抑 扬顿挫。 “刘局!”一个警察口喘粗气地从门口窜进来,“结,结果出来了。” 刘海深点点头。 “根据林厉文与未知遗体的DNA 比对,证明了两者确有血缘关系。” “终于水落石出了。”乐盛世知道不能高兴得太早,又说了一句,“不过石头 之下仍有玄机。” 刘海深鼓掌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亲自深入地下长廊,逮着罪魁祸首。另外 外围调查已经差不多了,跨国盗墓组织RAG 的总部不在中国,但是我已经联系了国 际刑警,准备好一网打尽。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我们这阵东风,我们只要抓住伊 势·井川,RAG 就玩完了。” “对了,徐警官,神秘老人给你的那盘磁带你听过了吗?讲的是什么?”胡晴 川问道。 “讲的是犯人之间的秘密对话。” “徐警官,那你知道凶手是谁了?” “你们很快就能猜到。”徐警官两指夹着烟头,显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是 那家伙自己作茧自缚,容不得怪罪谁。至于答案呢——天机不可泄露。”徐警官念 出了这么一句话。 “刘局,林校长已经到了。”门外又是一疲惫不堪的警察,还有表情复杂的风 霜。 林校长一脸惭愧:“我输了。” 他走到刘海深面前,突然跪倒下来,“饶了我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 我一次,来日我一定加倍偿还。” 他的这一举动令在场之人大吃一惊。“起来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徐警官和 白银粗鲁地拉起他,“你和风霜一样,如果对破案有贡献,可以适量减刑。” “真的吗?” “别婆婆妈妈的了,快说正题。” “我承认,20年前建这所秋枫学院的目的就是因为我在当拆楼苦力时发现了Y 研究院埋藏在废墟中的文件。这文件透露了地下长廊的宝藏。建校后整整十年,苦 苦探索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后来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而学院却越办越有人气,于 是我就放弃了虚无的宝藏,专心经营起学校。可是在两年前,林厉武这家伙突然出 现,说要和我合作这份工程,让我允许他们RAG 组织介入秋枫学院。当时我没长脑 袋答应了。不久又有个黑衣人来找我,他给了我10万块钱,让我把我所知道的一切 掩盖起来。其实我知道的就这么一点,这已经是极限了。” “足够了,至少我们弄清楚了秋枫学院埋藏了20年的秘密。”白银严肃地说, “不过包庇罪还是有你的份。” 就在这时,第三个警察带着丁韦丛出现在门口。 乐盛世迎上去问道:“小丁他怎么样了?” “医生说,你们有必要带他去接触一些他印象深刻的人或地点。”警察机械地 说道。 “地下长廊,这个地点最合适,徐警官,我打算带小丁一起去,不知可否。” 乐盛世还得征求警官的意见。 徐警官赞同地点点头:“该准备动身了,距离‘地狱之门’开启只剩下不到9 个小时。” “藤木,你跟我来一下。”刘海深招手示意藤木跟着他。 刘海深走到后排的书架,终于停下了脚步。 “什么事,刘警探?” “事情是这样的。”刘局长语气有些为难。 “那个追杀你的D 组织已经灭亡,RAG 现在也是四面楚歌,你已经没有被追杀 的危险了,今后你就是自由之身。你需要作为揭发RAG 阴谋的证人之一,到时候跟 我们走一趟,不过你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我们不强迫你。”刘海深拍拍她的肩膀, “假设你答应,你应该知道出境后意味着什么吧……” “可是,盛世他……” “这也是为了由美子,为了你可怜的妹妹。” “好吧,我答应你。” “藤木,走了没有?怎么还在这儿?” “哎,盛世来了,你们快动身吧。” “刘局长不去吗?云飞还在……”乐盛世停下了脚步。 “我和徐警官还有别的任务,你们先走,我们看情况而定。我会叫白银和红杏 保证你们的安全。”刘海深打断了他,“还有,那盘磁带的录音我已经放在这块MP3 里面了,怎么使用就看你自己了。”刘海深交给他一块MP3 。 15∶35地下长廊某冷库的大门。 装有消声器的枪口对准了冷库的门锁。 老人看了一眼身上带有“NL”字样的白衣服,不由得冷笑了一下,他缓缓脱下 头顶上的帽子,抬头看了看一左一右两个摄像头,不过摄像头的脸不是朝向他,否 则天花板上定会跳下几个人。 两发子弹打出去,门锁被开了两个洞。老人用尽全力推开冷库的大门,迎接他 的是一团团寒冷刺骨的白气。他把视线四下移动了一下,找到了刘云飞。 刘云飞和白玉已然抱成了一团,不过这么做初衷仅仅是求生。老人叹了口气, 走过去测了测脉搏,看来他们还活着。 老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热水袋,往他们头上浇了下去。 这一浇还真奏效,两人同时睁开了眼睛。 老人用瑞士军刀划断了他们身上的绳子,摆手示意他们别出声,跟他走。 冷酷大门的正对面正好有扇门,他们以迅雷之势夺门而入。门里面是条黑暗的 走廊,看来这里应该没有摄像头这种东西。 “老人家,为什么要救我们?” “能存活4 个小时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你们就少说两句话吧。” 这时候,后方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嘈杂的喧闹声迅速传播过来。他们 的前方也出现了一个拐角,老人见这样下去不行,对刘云飞和白玉说:“你们能跑 多远跑多远,我来阻拦这群人。”说罢他摘下消声器,对准背后的人扣下了扳机。 刘云飞知道现在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点了点头就拉着白玉往通道深处逃窜。 老人以墙壁作掩体,与那些人展开了枪战。 再看看刘云飞这边,经历了一番迂回曲折之后,前方的通道出现了一道光线, 刘云飞不禁加快了脚步。 从通道跑出来,面前是一个走廊,走廊的左右边各有三扇钢铁舱门,门与门间 相隔长达20多米。刘云飞看头上没有摄像头,找到了最角落的一扇门钻了进去。 这里面是一个奇怪的大厅。整个大厅呈圆形,布满了大瓦数的灯泡。场地的周 边是一些叫不出名的机械,而大厅的中央,有个钢铁立方体,被一个圆盘承载着, 立方体有个开着的舱门。 出于对新鲜事物的好奇,刘云飞试探性地登上红色的铁梯,爬进了立方体的内 部。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瞠目结舌,这份惊骇远远超过了之前的地下陵墓,简直超越 了他想象的范围。 这是个所有方向都是一个色调的空间,不论是上、下、左、右、前、后任何一 个方位,都是一面大镜子。镜子中无尽的重影重复着各个方位的同一个像:刘云飞 和白玉两个人。 这份景致组成了一个无限庞大的空间,永久性地扩展开来,就像——大爆炸。 突然,脚下传来一阵轰鸣,刘云飞感觉到这个空间在旋转,而且越转越快,强 大的离心力让他喘不过气,头昏脑涨。混乱中刘云飞看了一眼手表:15∶42∶03。 空间仍在加速……加速……加速…… 猛然间,他感觉到视线开始坍缩,越来越小,眼前的一切正在脱离自己而去… … 一刹那的工夫,整个场景出现了变化。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已经站在了一座西洋建筑的房顶,头上是一望无 垠的白雾,空气中夹杂着灰尘。 “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