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走的尸体 那一天,在Johny 救走Bernie老婆儿子的之后,静追到医院后花园的喷泉边, 教官已经回到那里。 静走到他面前着急的说:“Thomas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快去补救一下。” “静……”教官却很平静:“我和你一样,从小就跟着Thomas。他说,成王败 寇,适者生存,江湖险恶,兄弟齐心。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现在的我,愿 意用一辈子的时间换Bernie跳下楼的那一秒钟。” “你……不想再回Zoom了吗?”静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不回去了……”Johny 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的吐气,好像把很沉重的包袱 一瞬间丢弃了。 “你还是我的教官吗?”静想,也许这是她可以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永远都是!” Johny 离开之后,静从口袋拿出那枚米兰买的戒指,握在手中,闭上眼睛,真 诚的祷告:“希望教官抛弃一切换来的无论是什么,都会是值得的。”睁开眼,泪 水已经模糊视线。静将戒指抛向空中,那银色的精灵,打着转,6 颗碎钻闪烁着彩 虹一样的颜色,落下来,在水面溅起小小的波纹,飘飘荡荡,沉入水底…… 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面前的教官,一只手扶着窗台……仿佛一片洁白的羽毛……安静的……轻松的 倒下来…… 静终于明白,Rainy 原本已经和Jason 串通好,Jason 假意挟持Rainy ,利用 Johny 的疏忽,同时出手,同时干掉两个人!……可是,为什么是教官……那个奇 迹般挽救了无数危机时刻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他刚刚救了你啊!!”静愤怒了。 她抬腿踢开Rainy 握刀的手,右手握拳直攻Rainy 的面部,Rainy 挡开这一拳, 连退好几步。这时候的Jason 已经解决了Andrew,并把他丢出三楼的平台,楼下的 水池了里啪的一声,溅起无数水花。Jason 已经成了血人,大口的喘着粗起,剩下 的一只眼睛瞪得遛圆。一对二,静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这对静来说,已经丝毫不 重要了,她可以下一秒就中招倒下,然后在教官之前死去,再也不要醒过来。 Rainy 首先出招,一拳直击静的面门,静向左躲闪,Rainy 的拳随后横扫过来, 静下蹲去掐Rainy 的软肋,Rainy 急忙闪躲,静还来不及站直,Jason 已经站在身 后,双手交叉成锤,往静的背后砸下去,静顺势躺倒侧滚到一边,再立即鲤鱼打挺 站起身。Rainy 的已经从身后抱住静的肩膀,Jason 挥着拳头迎面过来,静后仰靠 在Rainy 的身上,抬腿踢向Jason ,Jason 用手挡开,静踩住他的胳膊,借力向后 翻,Rainy 只能松手,静抽身跳开,可是Jason 已经劈掌过来…… 这样一来而回十几个照面,静就渐渐招架不住了,狡猾的Jason 一直攻击静受 伤的左臂,伤口重新裂开,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滴……忽然,Jason 打着打着,使了 个怪招,倒地抓住静的脚腕,静被他一拖摔倒在地,Rainy 早已经做好准备,胳膊 肘向下,对准静的脑袋…… 一把刀,飞过来,刺进Rainy 的咽喉…… 静回身,手成蛇形,对准Jason 剩下的那只眼睛就是一下……Jason 顿时捂住 眼睛,翻滚在地上……静拎起Jason 的衣领,把他推到矮墙边。 “静……你杀了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模板在哪里!”Jason 做最后的挣扎。 模板?……静觉得好笑,她要模板做什么呢?……原本她找这块模板不过是奉 了Thomas的命令……如今,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毫不忧郁,把Jason 推出平台,Jason 重重的摔下去,正好叉在水池的喷泉 上……水池里,暗红的血液,想魔鬼的手掌,向四周蔓延开来…… 静回头看看地上躺着的Rainy ,她脖子上那把刀……教官……静跑回Johny 的 身边……确实是他……是他拔出胸口的匕首,杀死了Rainy ……可是……鲜血已经 染透他身上白色的衬衫,静用手紧紧的捂住伤口,鲜血还是随着每一下心跳涌出胸 腔…… 静很害怕,前所未有的恐惧,就在Thomas派了所有最好的杀手去追杀Johny 的 时候,她也没有这么怕过……教官真的会死吗?……不会的,不会的……他答应过 我,他永远都是我的教官……永远出现在我需要他的时候…… “你……有没有……诅咒过我,没办法……扔掉……这个……戒指……”Johny 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微笑着……用虚弱的声音说。 “你要活下来……你要活下来……你要活下来……”静想,她要去找药箱,如 果他可以撑到早上,如果他们能上飞机,他会有救的。他还会像今天这样,笑着说 话…… 可是,在她的手掌下面,那颗心脏的跳动,慢慢的,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了… …她睁开眼睛……教官靠在墙边,好像沉沉的睡着了……静想哭……但,她怕打搅 到他……她于是乖乖的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脸……她以前从未仔细的这么近的 打量过他,他竟然有漂亮的双眼皮,细密的黑黑的睫毛……屋顶的平台吹着清凉的 风,天空里,星星满天都是,教官就这么睡着了多可惜……那把匕首,从胸口拔出 来,多疼啊……让他好好休息吧……戒指,也躺在他的手心,印着月亮的光彩,酣 睡了…… 静,忽然想念她的房间,那个和别人合租的地方,原本今天,在一天忙碌工作 之后,她应该已经洗了澡,跳到床上,打开电视,看些乱七八糟的节目……教官也 还是自由自在的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生活着…… 过了很久很久,静轻轻的让Johny 躺在地上,脱下外套盖在他的身上,她想, 就这么睡在这里,他会着凉的…… 然后,她站起来,头很晕……看来药力过去了,静又在发烧了……她决定,要 去找到秀秀……秀秀是无辜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如果教官知道,他 也会让我这么做…… 静拿起地上的手电筒,回到一楼。 深夜,整栋楼漆黑一片,那深邃的走廊,仿佛通向地狱的入口。一束光照过去, 像被什么吸收了,慢慢的散开,消失不见……静走在走廊里,每走一步,都有很多 回音,那感觉,就像有很多人,看不见的人,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忽然,一个办公室的门,发出咯吱一声…… 静慢慢的走过去:“秀秀……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办公楼里的门都是关着的,门不可能给风吹开……是猫吗?… … 玻璃门关着,门上没有锁,这间房间,就是营销中心一楼的办公室。 静用电筒向里一照……惊的一身冷汗……办公室里,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 … “是谁?……”静问:“是秀秀吗?……”没有人回答。 难道是仓库那些蜡像?她走进房间,用电筒仔细的照照离门最近的人的脸…… 是Peter …… 他靠在第一排一个办公桌的挡板上,手里拿着一叠文件纸,另一只手拿着电话 ……怎么可能?……Peter 还活着吗?……我分明亲眼看见他被毒死了,教官亲手 试了他的心跳……静靠近Peter ,他的表情很奇怪,眼睛圆睁,呆滞的看着某个方 向,脖子上可以看见蹦起的青筋……静摸摸他的胳膊……冰凉……而且,已经基本 僵硬了…… 静,像触电一样收回手……她的电筒往旁边一闪,另一个人就坐她的旁边…… 是平……他双手放在键盘上,仿佛在打字……静轻轻触碰他的身体……一样也是僵 硬的……冷得像冰一样…… 再往旁边看,Tina趴在桌子上,好像平时,中午的时候,在休息……另一张桌 子上,披散着头发,趴着另一个人,是Anna…… 静踉跄的跑出办公室……怎么可能……所有的人,分明都已经死了……为什么 ……这些“人”还会“走”到这里?还是和平时上班一样?难道,我也已经死了吗? ……或者,大家都还活着……这只是一场假装的游戏?……只是愚人节的恶作剧? …… 走廊里,也有个人影,站在走廊很远的另一头,静慢慢的走过去,路过一楼的 大厅,又是一个人,坐在会客的椅子里,静用灯照了照,是Henry ……她再往前走, Daisy 靠在会议室的门边…… 大家都复活了吗?……教官呢?教官也复活了吗?……她忽然觉得很开心,觉 得希望又回来了……或许,教官已经睡醒了,在等着她呢…… 想到这里,她和Daisy 挥挥手,说:“你今天加班吗?”她好像听见Daisy 回 答她:“恩……忙不过来,不过我马上就走了……” 她走回大厅,对Henry 说:“你在等客户吗?今天穿的太不正式哦!”她觉得 Henry 咧着嘴,在对她傻笑。 她一路跑回天台……可是,教官还是那样躺在地上,仍然睡的很沉……静想, 再给他点时间,他会醒过来的……一定会的! 平台上,除了Rainy 之外,竟然,还有一个人躺在地上……背对着她……穿着 兰色的长衣服,短短的头发后面,绑了个小辫子……是秀秀…… 静快步走到秀秀的身边,秀秀一定没事的,她看起来很好,只是累了,在楼顶 睡着了……像教官一样…… 静走过去,伸手想把她推醒,她却忽然转身……一颗炽热的子弹,穿过静的肩 膀……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