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又有两具尸体(2) “他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 “约翰,叫你打你打就吧。” 尤克姆拨了克罗斯的手机号码,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拿到搜索令。接着他挂断 电话冷冷地说,“他说他还不知道,法官不喜欢人家催。” “妈的,”亨特站起来,“我们走” 尤克姆匆匆抓起西装外套,边穿边跟在亨特后面走。“还没有搜索令,我们 不能进去吧?” “当然是有搜索令比较好。” “这话是什么意思?” 亨特没吭声。他径自往前走,脚步声很大很沉重。那种脚步声一听就知道是 他。 尤克姆越喊越大声。“妈的,克莱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市区有很多条主干道。从市中心广场沿着其中一条主干道开四里会碰到一个 丁字路口,向左转,那条路就是休伦街。沿着休伦街开到底会碰到一道铁轨,那 里就是贫民区了。这里已经很接近沙丘地区的边缘。感觉一下这里的气温,看看 四周的草木,你很容易看得出沙丘快到了。因为沙丘会吸热,所以气温比较高。 土壤贫瘠长不出大型的花草树木。这一带的街道比较短,路面也窄,家家户户的 庭院杂草丛生,泥土地面光秃秃的看不到什么草皮,而且狗都绑着很粗的铁链。 亨特很清楚到了这一带要提高警觉。两年前他在这里办过一件凶杀案,地点就在 前面第三个路口附近。有一位妇人被人用刀刺死在浴缸里,后来查出凶手竟然就 是她儿子,因为她不肯借钱给他。为了区区五十块钱她就送了命。 这一带住的都是问题人物。 一条黑街。 亨特向左转进休伦街,然后开始减速。车子开到第三栋房子门口,轮胎辗碎 了一个玻璃瓶,然后就停住了。再往前一点路就到底了,前面横着一道铁轨。眼 前的路仿佛一条黑暗贫困的河流,流向通往繁华天堂的银色铁轨。左边那栋房子 窗户都拉上了窗帘,屋里透出黯淡的灯光。野草丛里蟋蟀鸣声此起彼落。 “这里恐怕不好玩。”尤克姆说。 亨特往前努努下巴。“前面最后一个路口,就在右边。” 尤克姆看着眼前黑漆漆的街道,摇摇头,紧抿着嘴唇。“老天保佑。” 亨特也盯着前面的街道。家家户户门口的庭院都是一片灰暗,门廊前面有一 条黄土走道一路通到马路边。路边的护栏上丢着一张床垫,家家户户的门廊上都 摆着沙发。一排车子停在路边。就连天空都显得格外阴郁。 车子又往前开过两户人家,他们看到一只猎犬扯着铁链走来走去,眼睛死盯 着他们。 “真痛恨这种鬼差事。”尤克姆说。 “我们再开进去一点。” “为什么?” “我想看看费曼特家门口有没有车子,另外看看屋子里有没有灯光。” 亨特没有开灯。他把排档杆往前推,慢慢开动车子,继续往前开了大约六米。 这时候那条猎犬忽然不动了。尤克姆往后一靠。“这下不妙了。”他说。接着那 条猎犬猛然往前一蹿,铁链快被它扯断了,吠得声嘶力竭,那股凶狠的气势令人 浑身发毛好像它已经在车子里了。这时候整条街上忽然传来此起彼落的铁链声, 整条街的狗都加入了示威的阵容。两间屋子里亮起了灯。 “不妙。”亨特也开始有同样的感觉。他把排档杆往后拉,拉到倒车档,往 后退到路口的转角,然后打到行车档开走了。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尤克姆才开口说:“恐怕有点麻烦。” “你是说狗吗?” “照这种情况,他大老远就会察觉到我们来了。” 亨特看看手表。“不一定。” “怎么说?” “相信我就对了。” 尤克姆转头看看车窗外。亨特掀开手机,打电话给克罗斯。电话才响了一声 克罗斯就接了。“搜索令呢?”亨特问,“二十分钟之内我就要拿到。” “那个该死的法官。”听得出来克罗斯有点沮丧。“他还在看笔录,看第三 次了。” “什么?笔录写得那么清楚,小学生都看得懂。理由都写得清清楚楚,有什 么看不懂的?你催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