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珊儿和马彤来到了一间酒吧。酒吧内人客特别稀疏,一 位年三十四五的男士见两个进来忙站起招呼:“赵小姐,真不巧今晚下大雨,还以 为你不来了。” 珊儿说:“是啊!晚上的雨没完没了,不过,跟你约好了,一定到。”珊儿接 着说:“这位是我的朋友马彤,这位是李先生。” 马彤跟李少乐点了一下头,然后三人坐定,并向侍应要了三杯饮料。李少乐礼 貌地看着马彤微笑一下,然后向珊儿问:“约我到此是不是有什么要商量?” 珊儿不兜弯,直接地说:“我想问你关于阿莲自杀的事。现时警方定为自杀案 处理,自始至终,我都不相信阿莲是自杀的。” 李少乐表现得有些惊奇,看了一眼马彤,脸带猜疑地问:“这位马小姐不是警 方派来的吧?” 珊儿解释说:“我的朋友也希望跟你谈谈阿莲的事,但你大可放心,她不是警 察。今晚我们只希望多了解阿莲死前的情况而已。” 李少乐仍有点戒心,说:“阿莲死前一个星期我们已经分手了,偶然还通两三 次电话,见面也就是一两次吧。其实,我不太清楚她跟那个叫彼得的情况,不过, 我已多次劝告她别跟这个神神化化的彼得来往。她要如此,我有什么办法!你看, 跟这些邪教徒相好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哼!奇怪,为什么警方不将那个彼得判刑, 还把他放了。什么自杀,是他教唆的。这个人渣自己又不去死偏去害人,他妈的!” 李少乐越说越气,忘了面前两位女士,脏话出口就马上止住没说下去。 马彤问:“李先生,你是否跟阿莲发生过大争执?”李少乐听了后有点老羞成 怒,不客气地说:“这些属于私人问题,大概跟你无关。” 马彤说:“没错,你们的争执当然与我无关,但,也许,跟阿莲的死有关!” 李少乐冷笑两声:“难道你还怀疑是我下毒杀死阿莲又或者我逼死阿莲!” 马彤冷冷地说:“如果阿莲并非自杀,那么,谁跟她亲近的都有可疑。既然你 是清白的,又有什么可怕呢?” 李少乐吸一口气,说:“哼,我有什么理由害死她,这只能怪她跟了那叫彼得 的,那个彼得就是间接凶手,还有什么可说的!” 马彤说:“那也不见得。听说你为了钱债问题我当然是管不着,但,也许,跟 阿莲的死有关就管得着!” 李少乐的脸变得铁青,说话不太利索,道:“你胡说什么呀! 我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权这样问我!“ 马彤冷笑一声,接着说:“你明知阿莲没能力还债,以钱债苦苦相逼作为要挟, 你的用心不是很清楚吗?阿莲的苦惟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李少乐一下子变得十分颓丧,好像一只闹败公鸡似的,反复地说:“我没有害 死她,总之我没害她!我逼她还债是希望她离开那个人渣……” 马彤如针一般地说:“也许,在阿莲还没有跟你彻底破裂前你所说的大概属实。 不过,当你发现,她已不受控制时,这是折磨她的利器。你的目的就是要折磨她, 让她精神困扰、痛苦……你得不到的就要毁了她。” 李少乐神情紧张,似乎有些失去理智:“胡说!你是魔鬼! 你胡说!“ 珊儿看到此情此景,有点害怕。马彤却非常冷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便说: “我说中了你内心深处的灵魂了吧j 虽然你的所作所为没有直接导致阿莲的死,但, 这对不可复生的死者来说,是一件手段拙劣的事。相信你已得到应有的报应,悔疚 蚕食内心,精神的苦涩令你午夜从梦中惊醒。好吧,李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顺变j 我们还有事要做,再见!” 于是马彤拉着珊儿离开酒吧,在路过收款台时扔下二百元结了账,留下那个哑 口无言的李少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