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格格一起逃亡 我们就这样朝着月亮飞去,飞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渐渐的秦博士也没力气了, 从空中直落下来,我们一起摔倒在一片草地上。 我和张洪山滚倒在地,不住喘息,秦博士也收回了肉翅,翻滚在另一边,边喘 息边恶狠狠的看着我们。 我看了看张洪山,他已经变回了正常人的模样,但我想了想,还是往旁边翻了 一翻,和他拉开了距离。 先说话的还是秦博士,他喘息着说:行了,张先生,我已经送你逃这么远了, 现在我是不是能走了? 张洪山格格的笑了,简短的说:想走,留下躯体。秦博士全身一震,吃惊的看 着面前这个男人。 同时全身一震的还有我,我也吃惊的看着张洪山,这分明是那个怪物的笑声, 可在我面前的形态分明还是张洪山。 张洪山同样得意的看着我,忽然我想起了过去的很多很多。 暗室中只有我一个人的心跳,失去呼吸的张洪山。 不停的伸出舌头舔着鼻尖的张洪山, 张洪山轻轻贴在我耳边说:如果那个人就是我呢? 张洪山抽泣着说:现在,我告诉你我身体里某种东西,你应该会相信把。 张洪山看了看我:不管你信不信,它有很高的智商,很高,非常高,比我们高 多了。 “老张。。。我怎么下得了手?”我惊叫,同时在心里说:“老张。。。你就 是一个演员!” 张洪山得意的格格笑着:你终于明白了,真正的张洪山早就死了,一直是我在 占据他的躯壳。当然这个躯体还不够好。现在,感谢你帮我得到了最适合我寄生的 躯体。 他一指旁边恐惧畏缩的秦博士,对我说:没有你的帮助,我怎么能最后得手呢? 格格,格格,不枉我花了那么大的努力,用了那么长时间,现在终于得到了。 “今天,你将有幸亲见地球上最强大生物的诞生。”张洪山的身体已经渐渐变 形,边狞笑着说:也有幸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秦博士在张洪山朝他一指之后早就捂着心脏哀号起来,整个空间都回荡着他激 烈的心跳,我盯着张洪山的紫色的眼睛,冷汗不停的流下来。 很快秦博士的心脏在最后一跳后,突然失去了动静。同时张洪山的身体也倒了 下去,那夜在暗室里见过的紫影又从他身体里飘了出来。飘进了秦博士的心脏部位。 秦博士的尸体渐渐变紫,突然睁开了紫色的双眼,坐了起来。我注意到他的身 体好象比以前大了一倍。 他缓缓站起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脚下踩过的草地迅速由青变黄,然后又 变成死沉沉的紫色,枯萎倒卧。同时他的躯体也好象在渐渐一寸寸变大。 他站在张洪山的尸体边,一手举起大嚼起来,一边阴森森的看着我,身后紫色 的翅膀迎风招摇,我瞬间想起传说中的死神。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自度必死的的我突然心中 一动,我好象看到了什么东西的光亮一闪而过,而且好象在哪里看过这种亮光。 想起来了,这就是那晚让张洪山恐惧得决定提前行动的反光,可它怎么会出现 在这里?难道我们在谷底看到的光源并不是存在于谷底的,而是从这里投射下去的? 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做出假象将张洪山从谷底逼了出来?先是蓄谋已久的秦博 士,然后是将计就计的张洪山,结果难道在一切的背后还有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 后的真正最后得利者? 紫色怪物很可能从我的眼睛中注意到了闪光的存在,惊恐的大吼一声,展翅就 要冲天飞去。忽然四周光芒大盛,人声鼎沸,无数潜伏的人影晃动起来。我被强盛 的光源刺激的眯起了眼睛,隐约看见无数人影手持一件明晃晃的东西,而一道强光 在这些东西中不停的被反射辉映,最后在高空中融为一体,象一座金字塔形的光墙。 紫色怪物飞到了空中,但怎么怒吼挣扎也冲不脱金字塔光墙的笼罩,反而随着 光墙的逐渐缩小被硬生生的从空中压了下来,最后光墙随着拿着映射物的人的距离 逐渐缩小而成了光圈,一个紫色带翅膀的影子从秦博士的身体里被挤了出来,越挤 越小,最后挤成了一个紫团落到了映射物搭成的正方体中去。 啪,秦博士的身体落在了地面上,两只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盯着夜空,了无生 气。 “啪,啪啪”一个人鼓掌大笑从人群后走了出来,“陈经理,你这次可真是给 我们带来了了不得,不得了的礼物啊,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完美。MISS金,你说我们 应该奖励他点什么呢?“ 那个人的背后跟着一个30来岁的女人,高傲的鼻梁上架着一付金边眼镜,这个 女人就是MISS金,不,应该说是:爱新觉罗。颖仪格格。 那个人就是我以前的老板,日本人石井。原来他的中国话说得这么流利,一点 没有以前那种生硬的感觉。经过这么多的磨难之后,我们终于又重逢了,不过当然 没有老友重逢的欣喜,相反,我看着他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怎么,几天不见,你的中国话这么长进了?可惜狼就是学会人话它还是狼,” 我恨恨的说。石井也不以为意,笑着说:在中国生活了五十几年,我的普通话可不 见得比你陈君差。“什么?你。。。”我话没说完,“卡,”什么东西打在我的后 颈上,我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好象又回到了秦博士的试验所里,依旧是白晃晃的一 片,不过感觉这白晃晃的一片里只有我自己的存在。我翻身下床,四处寻找出口。 出口很快就找到了,但不幸的是又是一面紧锁的铁门。我感觉自己都要抓狂了, 在和张洪山一起被锁在那间小屋子里那么久,现在我都快有空间忧郁症了,那里还 能忍受又被关在这局促的空间中。 我决定了,管它什么锁,我现在要做个陈跑跑,牺牲一切,在所不惜。 我掀起铁床连续向铁门砸去,哐啷,哐啷,门没坏,我的手倒麻了,就在这时 候,房间里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哈,哈,哈,陈君,欢迎回到你的工作岗位上,这么久不见,你还是一样的 性急啊!’是石井的声音。 我顿时全身无力,再也掀不动铁床了。听他口气,这里应该就是我曾经在夜间 被追杀逃窜的地方,我所在办公楼的夜间13层,公司的秘密研究所,在兜了那么一 大圈以后,我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突然我想起来了以前我和他的交易,虽然知道等于与虎谋皮,但多少还是给了 我一点希望。我向屋顶望去,很快找到了一个传音摄象装置。 “石井,张洪山我已经帮你找到了,现在如果你还有一点你们所谓的武士精神, 放了小晴,让我们公平的决斗把。”我对着传感装置大吼。 石井四郎阴森森的笑了:陈君,你知道我最欣赏你的什么?就是你的天真!中 国式的天真。当然,如果你坚持要求慢慢欣赏一具标本的话,我石井四郎可以满足 陈君你的要求。 我的头嗡的一下,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声嘶力竭的大喊:石井四郎, 你它妈是畜生,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希望你记得曾经有个傻女孩总是偷偷的看着你,还生怕你知道她喜欢你。 陈哥,你要有勇气面对未来将发生的事情。 陈哥,如果一切不是这样,你会喜欢我吗? 当然,如果你坚持要求慢慢欣赏一具标本的话,我石井四郎可以满足陈君你的 要求。 石井,石井四郎,终我一生,必杀此獠! 石井?石井四郎?突然这个名字又一次如一道闪电掠过我心头,他在中国生活 了五十几年?我听着他一口流利的汉语,突然知道他是谁了。而且如果以前不是被 他伪装的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蒙蔽,我早就该想到他是谁了。但,怎么可能?如果 真是那个人,活到现在,他应该已经90多岁了把,怎么会是我现在看到的这个中年 人模样。 石井四郎,二战中的甲等战犯,日本侵华军中最年轻的少将,1934年在日本国 内被誉为富士山下最年轻的医界之天手力神,后来主持731 部队,暴露出其丧心病 狂的本性,成为种族灭绝和人体试验的鼓吹力行者,欠中国人民最著名的滔天血债 是活体解剖红军著名女将领赵一曼将军和制作抗日著名将领杨靖宇将军的尸体标本。 难怪我曾经在听到石井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熟悉的感觉,但这个人魔不是在50年 前就被送上绞架了吗,怎么还会继续在中国做他的血腥勾当。 石井一定在监视器中注意到了我表情的异常,得意的笑了:很惊讶把,陈君, 死而复生,长生不死,不仅是你们中国皇帝的梦想,也曾是我们731 部队重点研究 的课题。托无数“马路大”(日本对用做人体试验的中国人的蔑称,日语意思是木 头)的福,实验早在很多年前就成功了。我,只要身体不分离,死一次两次算不了 什么的,复活对我们来说只是个程序而已。 石井的声音突然带了几分狡黠:陈君很惊讶吗?其实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见过我 这样僵而不死的人吧?中国人有句俗话,做人不可数典忘宗,陈君不知道对自己长 辈的事情还记得多少呢? 我想起了,我真的想起来了。小时候,我在我奶奶备下的棺材中,装着我大爷 爷的寿体的棺材中,听到的咳嗽声,叹息声,指甲轻轻的抓桡声,他们正曾是生活 在日军占据区那时候的居民,当年的侵略者,对他们做了什么? 石井哈哈大笑着:看来你们的政府也对你们隐瞒了很多啊,如果不是解放后你 们政府发现苗条不对,迅速大力推行火葬,现在的中国,应该早被我们实验成功的 活尸复活后搞的大乱了把。 我愤愤的看着石井,心里却如波涛汹涌:不对,太不对了,石井怎么会知道我 童年时的经历。这引发了我一直埋藏在自己心底下的疑问:石井是怎样能那么准确 的知道秦博士的研究所在哪个谷底,而且张洪山出谷完全是我们临时决定的,他们 怎么能那么恰到好处的在那里埋伏好等我们上钩。 难道在我身边,有一个隐形的敌人始终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可是我早仔细检查 过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不可能被敌人植入了什么监听装置,就是有也不可 能探知我童年的秘密。那么,是谁一直潜伏在我的身边? 象是又知道了我的想法,石井哈哈笑着说:陈君,不要去想那么多。你是个聪 明人,女人对你算什么?对了,现在你不是应该说出对蝶蛹计划知道多少了吗?我 很有兴趣听一听。 蝶蛹计划!我清楚的记得,这是当年小晴留在我电脑上的,在上次我被石井他 们识破身份要杀我灭口的时候,我喊出来才能让公司投鼠忌器,改而与我合作的。 可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蝶蛹计划是什么意思,石井不提我都快忘了,等等, 不对,石井不是对我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吗,怎么却始终不知道我对这个计划根 本就毫不知情,难道真的象他说的那样,有人在他面前遮掩了关于我对蝶蛹计划了 解的情况? 那个我初次进公司时遇见的狼面女,也就是后来在那场午夜追踪中帮我除去流 浪汉的清洁女工,渐渐浮上了我的视线,对,以她的清洁工身份,完全有办法帮小 琴在我的电脑上留言,而显然石井不知道这个神秘女人的存在。、 我又想到了那个清洁工又细又长的手,和赫敏一样的手,在看过了那么多的变 形后,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就是赫敏的又一化身。 可她,究竟是什么身份,难道在这个庞大的罪恶公司里,我一直不是在孤军奋 战?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现在我回来了,她也很快就要出现了。 但在她出现之前,我一定要想办法找出石井安排了谁,或者说是安排了什么在 我身边来掌握我的动向。 可从哪里突破呢?我没去理会石井的话,绞尽脑汁的推想身边发生的一切,石 井有点不耐烦了:陈君,请不要以为你还可以象上次那样威胁我,明白说,没得到 张洪山之前,蝶蛹计划确实是我最重要的王牌。是我这么多年的心血结晶, 但有了 张洪山,蝶蛹计划很快就是一片废纸而已。我现在问你,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 这个计划,知道我的计划在哪里有漏洞而已。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闷声说:也不是我不想说,说实话,我对这个计划也是一知半解而已,不如 你先给我上上课,让我比较一下再决定是否有告诉你的必要性把。 传音中石井的声音似乎滞了一下:陈君你真是太狡猾了,按你们中国人的话就 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跳黄河心不死。既然如此,希望你不要因为知道计划真相后 悔才好。既然蝶蛹计划已经过时了,我们就看看到底彼此掌握了多少秘密把。 墙壁的一边凹了下去,一排保镖中,石井正向我含笑招手,我努力压住想掐死 他的冲动,慢慢的走了进去。 MISS金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石井身后,见我走进去,似乎金边眼镜后的眼睛有 了点诧异,但也许那是我的错觉。 我四处打量这墙壁后房间的布置,一个个巨大的玻璃容器盛满了液体,液体里 浸泡着希奇古怪的生物标本,但都有一个特征,就是还能看出人的形状来。 我想这些异型的原型一定不是日本人,这里根本就是公司拿中国人做试验的修 罗场。再向前走,我停住了脚步。 小晴惨白的尸体也浸泡在一个巨大的容器中,再旁边是刘姐一家子,一路下去 触目惊心的都是我曾经在这座办公楼里的同事的尸体,浸泡在散发出刺鼻异味的福 尔马林液中,我不敢再看下去,悲愤的掉过了头。 石井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的表情,见我掉过头去,哈哈大笑起来:陈君你的同情 心太泛滥了。一点不象我们蝶蛹计划培育出的精英。要不要我提醒你,这里的人, 可都直接或间接的丧生在你的手里哦。 什么?石井的话如晴天霹雳落在我的头上,我不敢置信的怒吼:你说什么? 石井冷冷的笑了:你就是蝶蛹计划的关键分子之一,蝶蛹计划就是由无数个你 这样的中国人组成,陈君,你不是很怀疑为什么我们始终掌握你的一举一动吗?现 在请你看清楚。 MISS金按了一下遥控器,墙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屏幕,展现的是一个男孩和女 孩手挽手在田间奔跑,啊,那是我和小琴,这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女孩早在除我以 外的所有人记忆中消失了,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是童年的我,不会错的,但这是什么时候的录象,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 石井看着我震惊的表情非常得意,拿过MISS金手里的遥控器:陈君,我真心希 望你看看这个。 画面上我穿着国家安全局的制服,庄严宣誓:我,陈辉,发誓以生命捍卫祖国 的庄严。 石井诡秘的对我眨眨眼:陈君,你不觉得你的人生都有一种被人安排好了的感 觉吗? 石井又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上展现出局长给我交代这次潜入公司任务的画面。 石井哈哈大笑:当然也包含这次任务,不然我怎么能得到张洪山?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我们精心策划的潜入计划,原来在敌人眼里只是一出闹剧, 我们一直都被敌人牵着鼻子走,而且,听石井的口气,我的人生,居然都是他的安 排! 我一直在苦苦追寻的内奸,我身边的隐身人,居然就是我自己,但我究竟是在 什么时候做了他的实验品。 石井阴笑看着我:没想到把,陈君,不过你也不用太内疚了。石井指了指屏幕 :这里可不是就有你一个人的人生,事实上,你们中国整整年轻一代的人生基本都 在这里面,在我们眼中,你们中国这一代是名符其实的垮掉的一代。 不错,几十年前那一场战争是我们日本输了,但在我们被迫从中国本土撤离的 时候,蝶蛹计划就已经开始启动了。当年你们的政府虽然破坏了我们留下的毒气站, 细菌站,但是我们早已经在你们的祖父辈身上植入了信息反馈基因。由于这种基因 是隔代遗传的,所以我们无法从你们的上一代身上得到什么。但到了你们这一代, 基因终于开始发挥作用,但我们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取回。 但终于你们政府无意中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我们顺当的取回了当年存放在你们 祖父辈身上,现在转移到你们身上的信息反馈基因,所以,你们这一代在我们面前 根本毫无秘密可言。等你们这一代掌权的时候,就象冬眠的虫蛹终于蜕化为美丽的 蝴蝶,将在中国大地绽放美丽的东亚共荣之花。因为对付你们,比打碎裸体暴露在 我们面前的泥偶还要容易。 而你,陈君,更是他们里面的代表人物,因为从小你就在我们机构的注视下成 长,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你的人生,每当要偏离我们替你安排好 的轨迹的时候,我们都会帮你纠正。因为,我们知道终有要用到你的时候。 现在,你明白什么是蝶蛹计划了?明白你自以为聪明的一切举动在外面眼里只 是一个小丑?哈哈哈。 我看着石井狰狞的面目,再也说不出话来,挣扎了半天后才吃吃问道:小琴呢, 小琴也是你们的计划?还是因为你们的计划而被你们铲除了?石井轻轻晃着手指头 :话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陈君不介意我对你保留一点自己的秘密吧? 我突然听到MISS金冷冷的说:石井先生所谓的政府帮了你们的大忙,应该指的 是中国更换二代身份证编码设备使用了你们日本松下公司产的最新解码器这件事把。 但不知道石井先生的电脑里,会不会有我的资料存在。 石井打了个哈哈:颖仪格格说笑了,当年被植入信息反馈基因的,只有那些来 领良民证的贱民,怎么会有您祖上这种皇室贵裔在,您多心了,女人哪,哈哈哈。,, 石井按了一下遥控器,但这次屏幕上出现的居然是一片雪花,石井皱皱眉,对 我说:陈君,我在你想像中的整个蝶蛹计划里只对一件事情感兴趣,你在公司的那 段时间内,居然有几段时间你的反馈信息被遮断了,我想你诚实的告诉我那几段时 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MISS金还是那冷冷的口气截断了石井的话:我们女人虽然多心,但还不象石井 先生这么健忘,看石井君这么坦诚的把一切向陈经理说的这么清楚,应该不会还对 我这个合作伙伴隐瞒了什么把。 石井笑而不答,MISS金继续怀疑的看着他。我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立刻对MISS 金高叫:蝶蛹计划已经被石井废置了,难道他的新计划没有对你讲吗? MISS金和石井瞬间都变了脸色,MISS金向前一步,逼问石井道:我觉得石井君 应该向我说明你从张洪山那里到底弄回来了什么东西?它和你的新计划到底有没有 关系?是不是? 石井后退了一步,嘿嘿笑道:MISS金你要知道男人也应该有保护自己隐私的权 利。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吸引了过去,我一把推倒身边的保镖,夺过他手里的手 枪甩手就是一梭子,一个翻滚滚到了大型玻璃容器后,甩手两枪又打掉了日光灯。 光线立刻昏暗下来,室里乱成一团,叫骂声,枪响,呻吟声乱成了一团。 片刻的混乱以后,我突然愣住了。不知道是谁打开了墙上的大屏幕。屏幕上清 晰的映射出我在这室里做的一举一动。 我钻到右边第二个玻璃容器后几秒钟,屏幕上清楚的显示出我迅速的钻到右边 第二玻璃容器后面。 砰,砰砰,一连串的子弹呼啸而来,敌人都盯着这里打,玻璃钢容器迅速被爆 裂了,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尸体也随液体流出来软软的搭在我 的身上。 我连忙推开尸体,迅速猫腰跑到左边第三个玻璃容器后面。 该死的屏幕上显示出我已经钻到左边第三个玻璃容器后面。 砰,砰砰,又是一连串的子弹呼啸而来,我估计敌人根本就没瞄准我,完全看 着那屏幕来确定我的方位了。 气急败坏的我在躲到下一个方位之前对准屏幕就打,子弹打的墙壁上白灰四溅, 但没用,那图象是投射在白墙上的,就把墙打烂了它还在。 现在真是躲都没地方躲,石井疯狂的狞笑着。我也快没子弹了,而身边的枪声 越来越密集,脸有点痛,一摸,原来被弹片擦出了血。我惨笑一下,看来今天要捐 躯了。 不知道有没有人帮我交下个月的党费。哎,原来死前真的会象电影里演的那么 想。那么就让我再看看会不会还和电影里演的一样,枪里正巧还有一颗子弹把。 我惨笑一下,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扳下了扣机。 但是枪里没子弹,还是请敌人代劳把,我正要站起来。突然周围的枪声弱了下 来,然后迅速停止了。外面响起了石井的大声咒骂。 我好奇的探头出去,屏幕上一片雪花,所有的保镖在呆呆的看着屏幕发愣,不 远处石井正跳脚咒骂,不时和身旁的MISS金争执着什么。 “砰”的一声,原本关上的大门猛的被撞飞了起来,一起飞起的还有背朝门站 的两个保镖,昏暗中好象有什么东西掠进了室里,靠门边的余下几个保镖也遭到了 袭击,身首分家。 沿着我的方向,一团蓝影在保镖群里跳跃舞动,保镖如秋后的落叶一般纷纷倒 地,人群里迅速分开一条肉眼可见的路,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一切:这些保镖可都 是石井实验出的复制人啊,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 蓝影很快的闪到了我的身边,原来是一个穿着蓝衣服的女人。老朋友了,我一 直在等待她的出现。好象每次我有了危险她都会出现在我身边。 果然是那个清洁女工,还是带着那大口罩,我知道那口罩的下面有一张畸形的 狼脸,可有什么关系,外面那些看起来正常的人可都等着要我的命呢,只有她是来 救我的。 我感激的朝她笑了一下,她朝我眨了眨眼睛,拉住我的胳臂就往门外拖。 好大的力气! 只听石井在怒嚎:开枪,给我开枪,你们都是死人吗?砰,第一声枪响居然是 从MISS金手中的枪里发出来的。只见她一枪撂倒了一个举枪的保镖,同样高声怒吼 :不准开枪,不准开枪,抓活的,谁开枪伤了我妹妹,我TM第一个毙了谁。抓活的, 抓活的。 石井愤怒的抢过身边保镖的枪对准了MISS金,怒吼道:你这个疯婆,给我闭嘴。 MISS金毫不示弱的掉转枪口也对准了石井。 场面乱得不能再乱了,以我的意思很有兴趣继续观赏一下,但那个女清洁工。。。 不对,她是MISS金的妹妹,难道也是满清皇室后裔,也是什么格格?---一路拉 着我飞奔,我不由自主的脚不沾地的跑着,边气喘嘘嘘的问:恩人,怎么称呼? “爱新觉罗。淑琴。你叫我小琴把。”“额。。。淑琴。。。好名字!”我就 奇怪了,从小时候的小琴到李小晴到淑琴,怎么我认识的女孩子都让我叫她小琴? 我听到她名字,握着她的手,不知道怎么想起小时候那个甜美的小女孩的模样,最 后和印象里她口罩下的那张狰狞狼脸交织在一起,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一声 小琴怎么也叫不出口。 淑琴格格可能感觉到了我刚才的寒噤,底下没再说话,拖着我继续在楼道里飞 奔。后面那群保镖也追了出来。 淑琴格格拉着我没跑多远,前面的楼道就没路了,我不用回头也可以听到身后 喧杂的追赶声. 而这层13楼是没有上下阶梯的,我们奔走的又是和电梯间相反的方 向. 回头和他们拼了!我正要掉头,淑琴格格使劲的把我拉住, 同时塞了一个冰凉 的东西在我手里:钻进去,从这跳,快。她指的是墙上的垃圾通道, 铁盖子正拿在 她手里. 而她的一只腿已经跨进了通道里去. 我毫不犹豫的相信了她, 一看她的全身没在了通道口, 我就跟着往里钻, 身后 一个保镖已经怪叫着扑了过来. 抱住了我一只没来的及钻进来的小腿. 奇怪. 这是一条直直的铁皮通道, 但最底下垃圾堆上却似乎看不见淑琴格格的 踪影. 我突然有点后悔跟她进了这条死胡同, 连反抗都没办法反抗. 这不是等人家 来抓吗. 我心里想着, 腿上蹬着, 终于把死死抱住我小腿的家伙连鞋蹬掉了. 身体瞬间失重, 向下直冲而去, 我感觉血液都向头皮涌去, 忽然半空中一只手 伸了出来, 拉住了我的脚脖, 原来淑琴格格在铁皮后挖了一个洞, 此刻她在洞里揭 开铁皮把我倒提了进去. 我苦笑一下:上次我和流浪汉的搏斗中她也这种手法救了我一次, 看来她对这 座大楼还真不是一般的熟悉. 不过和这么一个狼脸女人挤在一起心里还真有点忐忑 , 同时听到外面石井的怒吼隔着铁板传来,显得有些遥远:下去, 都给我爬下去追 . 然后就听到扑通扑通的下饺子般的声音, 我心里不禁大乐, 心想:你就是把通道 都塞满了人也发现不了我们. 突然我心里一动, 低声惊叫:不好. 淑琴格格瞪大眼睛奇怪的看着我, 我焦急 的低声说:我身体里有信息反馈装置, 石井很快就会知道我们躲在这里了. 淑琴格格被口罩遮掉一大半的脸似乎轻笑了一下,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我右手 拿的东西:没事,有这个在,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 我这才仔细看了看逃进通道前她塞进我手里的东西,是一块晶莹的黄色石块, 拇指大小,中间一道黑纹似乎是一只有灵性的眼睛。这是。。。我轻呼道:猫眼石。 淑琴格格点点头:是啊,姐姐说这种宝石能发出强磁场,让别人感应不到你的 脑电波,姐姐什么都知道的。我惊讶的问:你姐姐?你说MISS金?她会帮我?淑琴 格格摇了摇头:颖仪是我大姐,宝石是我二姐给我的。我二姐你更熟悉,她叫爱新 觉罗。赫敏,就是在你们办公室化名赫敏的。 赫敏那野丫头也是格格?原来我从公司的那天起就被格格包围了。 淑琴格格低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忧伤:大姐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我们的 亲生父母在我刚出生的时候就因为被镇压而死,我们姐妹三人都被领养了。养父母 对我们很好,但大姐总一直想要报仇。后来又遇见了那个日本人,说是可以帮她恢 复满清皇室的荣光,她就什么都相信那个人,挖掘出了当年我们祖先埋下的宝藏, 还诱拐汉人给那个日本人做活体试验。 我和二姐怎么劝她她都不听,她总是口口声声说要当皇帝,重振满清帝国。不 过大姐对我们姐妹真的很好,就是知道我们私下和那个日本人做对也帮我们遮掩着。 我们也不好太明了和大姐翻脸,就只做一些我们力所能及帮助大家少受公司祸害的 事情。听二姐说她在你进公司面试成功的晚上,就在你脸上留了血手印想吓退你, 可你傻的跟驴子一样硬往公司里面冲,她也没办法。 但后来二姐渐渐发现你是一个有特殊使命的人,于是我们一直在暗处保护你, 在外面由她照应,在公司里面就我来。 我想起来在地铁上不是赫敏把我扔在集装箱上,我早就尸骨无存了。 还有那天在我家浴室里,反锁上门后和追杀我的流浪汉打斗的人。 我脸刷的红了, 那天在浴室站着的人就是赫敏么?那我不是春光全外泄了么! 这丫头... 第二天还装蒜.... 洞里光线很暗, 淑琴格格没查觉我脸上的异样, 继续说:那次大姐怕你发现石 井拐人做实验品的事情后报警泄密,瞒着石井去你家想灭口,二姐为了保护你,迫 于无奈在你家和她动了手,打伤了她,两个人基本翻了脸。同时她也限制了我的自 由,所以那次你被送走我没帮得了你。 你那个女朋友, 也是二姐告诉她公司的秘密的, 可惜她没有逃得掉, 反而引起 了石井的警觉, 着急动手了. 他送走你后, 借口清除隐患, ,瞒着大姐对你办公室 以前所有的同事都下了毒手, 但后来发现尸体里没有发现二姐, 我想她那么机警, 一定逃走了. 不过她底下也没有和我们联系. 但这样这样已经引起了大姐的很大不 满, 她和那个日本人的裂痕已经越来越深了.... 原来我不知不觉中已经欠了人家这么大情,可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帮我呢,毕竟 我们初次见面,也没必要为了我而姐妹反目成仇吧? 正想到这里,忽然听到石井在洞外高声叫道:给我重重的敲铁皮,看有没有空 心或者暗室,我就不信的他们能飞天上去。我和淑琴格格对望了一眼,淑琴格格的 眼里闪过了一丝奇怪的光,似有几分畏惧,又象有几分坚决。 她轻轻的对我说:还有个地方能逃出去,但把握不大,风险很大。我微微一笑 :总比束手待毙强,带我去把。淑琴看着我说:但那里有。。。她没说下去。 有什么?我追问。淑琴格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那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我也很少去那里。 “咚,咚咚。”已经有人敲到我们藏身的那块铁皮了。淑琴格格不再说话,很 快的在内壁上推了一个洞出来,迅速推亮电筒,拉我往洞里走去。 这座大楼里居然有着无数的密道,和人体血脉一样川流密布。但地道都很窄, 只容下双膝着地,慢慢爬行。我边爬边好奇的问淑琴:这里密道都是你挖的。淑琴 格格回头看了我一下:不是,我只是发现者而已。你知道,我长得和正常人不一样, 都不敢随便在公司里走动,但我天性又好动,所以一个人就在电梯井这些没有人到 的地方出没,再后来就发现这些密道了。 我楞了一下:不是你,难道又是石井那鬼子?他又在搞什么阴谋?淑琴格格爬 在我的前面,说:不是他,是别的什么。你别问了,再问我都不敢继续带你往前面 走了。 她这么好的身手也有害怕的东西?我不禁打了个寒噤,连忙加快了速度,紧跟 在她后面。不意距离太近,借着昏暗的电筒光看到淑琴格格工作裤被浑圆的臀部两 个半丘绷的紧紧的,随着妙曼的腰肢扭动而在我眼前闪动,不禁咽了一口吐沫,暗 自叹息,这么健美的一个女孩身体怎么配了那么畸形的脸蛋。一想就出了神,没发 现淑琴格格已经关了电筒停了下来,一下脸就深深撞入了半球,而且撞上了也没立 刻醒悟过来,伸手向前摸去想搞明白到底撞到了什么。 一声尖叫,“扑”。我闷哼一声,知道脸上一个鞋印是少不了的。听到淑琴格 格怒姹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早知道不救你了。 我脸上汕汕的,知道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连忙岔开话题:是我错,是我错,格 格千万别生气,对了,淑琴你长成这样是天生还是后天遭遇了什么? 说完我就想继续在自己有个鞋印的脸上猛扇几下,真是忙中出乱,哪壶不开提 哪壶,怎么能问这个,淑琴果然沉默了,过来一会才说:你知道我们满族在历史上 和你们汉人建立的明朝政权有过很大的战争,后来满族人胜了,建立了清朝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基本这个是中国人就知道,没什么希奇的。 前面已经有光亮了,好象出口就在前方,但淑琴没急着出去,我在她后面当然 也出不去,两个人就这样挤在洞口,淑琴回头看着我说:其实我们满族在历史上和 你们汉人争夺天下很早就开始了。在你们汉人政权还叫宋朝的时候,我们满族人的 祖先女真族就建立了朝代,叫作金。我们满清也叫后金,就是从这里来的。 我点点头,岳飞痛打金兀术的故事可是我小时候最爱听的,可这和她长成狼形 有什么关系。 淑琴的眼中露出凄苦的表情:当年建立女真国家的就是我们满族公认的祖先, 他的名字是完颜阿骨打,我们最早的萨满教(早期女真宗教)里,完颜阿骨打是由 母亲梦孕狼灵而生,也有人说他是个弃婴,由母狼乳大,是狼群里的首领。在我们 祖先的画象里,他就是狼首人身象。 我啊了一声,虽然我大学里主修不是历史,但小时候老看电影里那些金朝人带 个球帽,帽子边挂两条狼尾巴似的,手下人都称呼他们大狼主,二狼主,三狼主什 么的,没想到还真是狼的传人。 淑琴声音里有点哽咽:传说里我们的祖先狼头虎臂,勇悍绝伦,所以才能建立 了那么大的帝国,他是我们满族的荣耀。在后来的历史里,象是要验证祖先的传说, 我们皇室血统中隔几代也会生出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这些孩子生下来的时候也和 常人一样,但随着体内遗传基因的觉醒,终于一天会继承祖先狼神的力量与容貌, 在战场上身披重甲,剽急如风,成为中兴满族的英雄,传说的希望。 童年的时候我在养父母那里和其他普通女孩一样快乐的成长,但终于有一天我 姐姐找到了我,告诉了我的真实身份。可我不相信,我只想做个普通的女孩子,我 不想做什么中兴满族的女英雄,我只想做个正常的女孩子,和其他女孩一样能在阳 光下歌唱,舞蹈。 我大姐愣愣的看着哭泣着拒绝承认自己真实身份的我,很久很久,最后叹了一 口气走了。但我做梦也想不到,不久我在一场高烧后,我的脸真的开始改变,渐渐 的越来越象狼型。在我周围的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终于有一天,我再也受不了 周围人看我的目光,独自出走了。 后来大姐寻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被人捉住卖给马戏团里很久了。大姐就杀掉 了马戏团里所有的人,把我抢了回去。其实我觉得团里的人对我挺好的,毕竟他们 对待我象一个同伴,而不是怪物。姐姐要杀他们的时候我扑过去咬了姐姐,但姐姐 冷冷的盯着我,狠狠的打我的耳光,告诉我我可以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但努尔哈赤 的子孙绝不容许别人如此侮辱,既然我不能亲手杀了那些亵渎满清皇室尊贵的格格 的人,她只有代劳。 姐姐带我回到了正常社会,教我文明,教我礼仪,教我知识,姐姐对我真的很 好,但我始终忘不了她在我面前杀了那些人,那些愿意和我正常相处的人,那些我 喜欢的人。教我文明礼仪知识有什么用,我一样见不得人,一样要躲避正常人。 我知道姐姐对我是恨铁不成钢,不能帮她振兴祖先的事业,但我对自己说:我 决定不会再听姐姐的安排,不会让她再杀了任何我喜欢的人。 第一次我在电梯里见到你,我就。。。 淑琴忽然不说话了,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手就在我的旁边,我犹 豫要不要伸手去握一下表示感谢。 忽然身后黑暗伸出一只手拖住了我的腿。 我毫不犹豫的学习淑琴一脚往后面蹬去,身后一声闷哼,拖住我的腿松了一下, 我掉头一看,原来敌人已经摸过来了,可淑琴还是磨蹭了不出洞口,我急了,大叫 :我的好格格,你还在等什么?出去啊,快点。伸手就去推她。 淑琴被我一推,就势坠了下去,我大吃一惊,连忙矮身冲上前想拉住她,一把 没拽住,反而自己也收不住掉了下去。扑的一声, 双双跌在深深的泥水里... 我毫不犹豫的学习淑琴一脚往后面蹬去,身后一声闷哼,拖住我的腿松了一下, 我掉头一看,原来敌人已经摸过来了,可淑琴还是磨蹭了不出洞口,我急了,大叫 :我的好格格,你还在等什么?出去啊,快点。伸手就去推她。 淑琴被我一推,就势坠了下去,我大吃一惊,连忙矮身冲上前想拉住她,一把 没拽住,反而自己也收不住掉了下去。扑的一声, 双双跌在深深的泥水里. 原来那洞口是在和地面的一个垂直高度上, 底下是一个绿绿的泥水沼泽, 散发 出刺鼻的臭味, 可就这么点高度, 至于不敢往下跳吗?我有点奇怪淑琴的反应. 她 不象这么胆小的人. 而且就是掉下来以后, 她也惊慌的东张西望, 努力的拉着我朝 横在泥沼上方的一根大铁管游去. 扑通扑通, 那些黑衣保镖纷纷从洞口跳了下来, 我连忙加快速度跟着淑琴往铁 管游. 淑琴先爬了上去, 我搭住铁管, 双手正要使劲, 突然身后黑衣人的叫喧好象 突然停顿了, 声音在我耳中凝结了起来. 一种说不出的寒意瞬间冲上了全身, 我突 然觉得四肢无力, 险些从铁管上摔了下来. 淑琴一把拉住了我, 把我提了上去. 黑衣人正在努力追赶我们, 忽然一声闷哼, 游在最前面的两个黑衣人眨眼间沉 下绿沼, 没了踪影. 所有的黑衣人都停了下来, 浮在泥面上不安的四处张望. 这个沼泽里有什么东西, 我很熟悉的东西, 因为它带给我一种熟悉的恐怖感觉 . 我想起了小时候我陷在泥塘里, 遇到的那一诡异景象, 好象那一幕历史又在我面 前重演了, 多少年缠绕我的噩梦, 又重现在眼前. 我不安的问淑琴:这里是哪里?淑琴也在不安的张望着:这是公司的排污系统 , 你问过我这座楼里哪来的那么多秘洞, 挖掘那些洞的东西就躲在这里. 我简直想吼起来:知道这有怪物你还带我来, 但想想这是我自己赞成的提议, 只好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忽然好象泥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没, 紧接着两个黑衣人被两根突然出现的长 鞭抛在半空, 头朝下的迅速掉入了泥底, 再也没有出现过. 那鞭子在空中示威般的 竖的笔直, 然后嗖的抽回了泥潭, 沼泽表面又恢复了平静. 猛然一个黑衣人怪叫起来, 拼命的双手划向前游来, 身后内脏散落在沼泽表面 , 原来游的只是他上半截, 下半身却不见了去向, 他扑腾了几下, 浮在泥面也不动 了. 我和淑琴脸色苍白的看着这一切. 陷在沼泽里的黑衣人们再也顾不得抓我们了,不顾一切的拔枪四射,我和淑琴 只好尽可能把身体缩在水管后面,好容易等枪声稀落一些,我探头看去,不见沼面 上有任何异常,倒是好象黑衣人又没了一个。 突然什么东西在水面掠过,一个黑衣人惨叫一声,只见他高举起的持枪的双手 象被剪刀剪断,从齐肘处平整的滑落下来,痛的他在沼泽里连连翻滚,不停溅起泥 花,但这下我们清楚的看到确实有个红红的东西迅速的又缩回泥底,而旁边一个带 独眼罩的队长模样的黑衣人似乎始终在注意着沼泽的动静,见他一声不吭迅速拾起 沼面上同伴断手握着的枪,随着那红影的没入泥底而跟着潜了下去。 沼泽底下不断响起了沉闷的枪声,片刻的宁静后,沼泽底下开始不停的冒出巨 大的气泡来。气泡越来越多,沼泽中的黑衣人惊骇的看着身边诡异的一切。忽然那 个独眼黑衣人的身子被从沼泽底下抛上了半空,不过已经被分成了两截,紧接着两 个巨长的软鞭在空中接住了两截身子,两把巨大的红色巨钳将软鞭缠绕着的尸体一 阵乱剪,猩红色的血团抛落在绿色的沼泽面上分外鲜明。 我心里一动,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问淑琴:这个排污系统是不是石 井专门处理试验失败的人体的地方?淑琴盯着沼泽中的发生的事情,点点头:对, 不光是尸体,有的时候失去利用价值的活体也被抛在这里,我也曾经想在这里尽自 己能力救一些还有救的试验体,但差点自己也坏在刚才出现的那东西手里,我问过 姐姐那是什么,但她也不知道,还警告我石井的事情我最好少管。 淑琴继续说:我发现这座大楼里的所有洞的最后方向都通向这里,但我想以我 们看到这里的景象来说,这个怪物的身体是一定钻不进那些洞的。所以我想这个东 西原来一定没有这么大,后来在这里它的身体渐渐越来越大,很可能再也钻不回洞 里了,于是它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成了这里的霸主。到了这里的生物,只要被它 吞噬的命运。 我没有太仔细的听淑琴的话,只是联系了她话中的一些细节:吃腐尸,会打洞, 水陆两硒,联系刚才看到的景象,我突然想起曾经在国安局绝密档案看过的一份资 料,我知道沼泽下面的这个东西是什么了。我紧紧的握住淑琴的手,发现她和我一 样,手心里都是汗,我对淑琴说:答应我,千万别和水下这个东西硬拼,能逃,你 就一个人逃。 淑琴盯着我的眼睛,没有说话,她的眼睛里有野性,一种野性的纯真,很漂亮。 但我顾不上看这个,我在紧张那个怪物什么时候会向我们进攻。 就这片刻,沼泽里的战况又起了变化,队长的死激起了黑衣人的愤怒,他们对 望一眼,都潜入了沼泽下面,底下传来了沉闷而密集的枪声,这下似乎真正的惊起 了泥面下的东西,沼泽下响起了冰棱冻裂般的卡卡声,似乎有东西正在努力拔起身 来,忽然无数的白骨和骷髅头伴随着黑衣人破裂的尸身浮上了水面,然后水面形成 了巨大的旋涡,卷着沼泽里的一切排进了沼泽底下一个巨大的黑洞里。 绿色的泥水散去,沼泽里的怪物终于现身了。 这是个足有两三人大的怪物,全身披着坚硬的红色甲壳,下半身环曲在一起, 头部呈梭子形,一根长长的甲刺直接挑了出来,甲刺的下面是一张不停的伸缩着无 数布满刚毛的小触角的扁嘴,嘴的两边各高高耸立着两根软鞭一样的触须,但最引 人注目的还是和身子一样长短的大钳。 我一阵恶寒:早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这种东西,可今天没准就要连本带利还回 去了。龙虾见多了,可还真没见过这么巨大凶悍的主子。我以前在局里看的一份资 料迅速又在脑中过了一遍。 曾经有份绝密档案,有个天然气公司的小组声称在下水道里遭到了巨大龙虾模 样的怪物袭击,全队9 人只有一人侥幸逃脱。当时局里科技部对这件事情进行了假 设,结论是龙虾如果长大到如此模样就会被自身甲壳重力压垮,所以排除了龙虾变 异的可能性,而推断为是另一种未知生物。 但一个退休老专家却坚持另一种意见,他声称淡水里本不应有龙虾生长,我国 常见的克氏螯虾,就是那种十三香龙虾的原料,本就是二战期间驻中国的日军生化 部队,对日本本国龙虾进行基因改造后,用来处理侵华战争中大量的中国人尸体用 的,所以基因极其不稳定,具有很大的天然基因诱变性。但因为这个老专家是个有 名的神经西西的阴谋论者,所以上面也没注意,直接对他无视了。 石井很可能开始培养了很多龙虾用来处理那些试验人体尸体,所以我和淑琴才 会在楼体里见到那么多层层叠叠的洞,应该是它和同伴们幼年时期发挥龙虾天生钻 洞本能的杰作,但石井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么多变异尸体吃下去,培养出了这么一 支硕大的怪物。因为龙虾具有在蜕壳中吞吃同类的习性,当它将所有同类消灭干净 后,直接用自己的下身堵住了排污系统的下水口,心安理得的把环境改造成了最适 合自己生存的沼泽地,在这当起了土霸王。 如果那个老专家在这里,一定为能证明自己的猜想而激动,当然他不会比我现 在更激动,因为这只龙虾。。。我们叫它恐龙虾把,似乎发现了蹲在铁管上的我和 淑琴,两只竖在眼杆上的黑眼球闪着邪恶的幽光,死死盯着我们。 跳下来的洞离我们太高,是回不去了,能出去的只有一条路,就是恐龙虾身后 的排水洞。我轻轻推了推淑琴:我引开它,你抓紧机会跳下洞。说完我就要跳下铁 管,可淑琴一把抱住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怪物已经察觉了这一点点动静, 掉转身体,身下无数的细腿划动,背对我们迅速无比的撞了过来,两只大螯在空中 挥舞。 砰的一声巨响,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被抛了起来。毕竟后退不好确定 方位,它一个收势不住,重重的撞在了铁管上。虽然那铁管很是结实,但也有点歪 曲了。呆在铁管上的我,更是被直接震飞了起来,远远的落在墙角。 淑琴呢,淑琴哪去了,我焦急的挣扎爬起来,甩甩直冒金星的脑袋,四处张望 淑琴的落。一望不禁惊叫起来:淑琴正站立在龙虾的脑壳上,握住龙虾的眼杆,狠 狠一口朝中间咬断下去。 龙虾的眼珠带着半截眼杆滚落在地,痛的发出唧哜的怪叫声,身子迅速的向后 又反冲一次,砰的又撞在了铁管上,这下铁管可歪曲的不成形状了,龙虾背上的淑 琴也被冲击得飞了起来,背朝墙重重的撞了一下,又反弹在地上,爬不起来。 龙虾伸出触须就向淑琴卷去,我连忙一个滚从变形的铁管下转了过来,抱着淑 琴一起躲到铁管后面。龙虾伸长钳子想把我们从铁管后掏出来,可钳子不会转弯, 急的它咭咭直叫,突然它停了下来,身子朝后退了几步,幽幽的独眼死死的盯住我 们。 我乘这机会低头去看淑琴,淑琴微弱的睁眼看我一下,低声说:对不起,刚才 我有机会带你跳进洞里的,但我以为能斗得过它,都怪我。我苦笑一下,轻轻擦去 她眼角的眼泪:怪你什么?没有你,我的尸体早就被送来喂龙虾了。要怪,就怪我 没用,保护不了你。 淑琴还没说话,突然用最后力气推开了我,同时我们上方用来遮挡的铁管突然 没有了,我抬头一看,那只龙虾居然用螯将铁管剪成了两段,示威般的举在空中, 独眼看着我们放出一种狂喜的光芒。我叹了口气,这个怪物,刀枪不入,居然还这 么聪明,下一刻,被剪成两段的应该就是我和淑琴了把。 我伸出手,反正死定了,我想也不用去介意淑琴长什么样子了,就让我们握着 手一起死把;就在这时候,半空中传来龙虾的惨嚎,一种让人不忍咋听的鬼叫声, 我惊讶的抬起头来,只见那铁管里流出一串串的水滴,闪出一种银色的光芒。由于 被龙虾举在空中,那水滴正滴入到龙虾被淑琴折断的眼杆里去。 龙虾的身体一被水滴进入,就象遭受了非人的痛苦,怪嚎着,整个身体都在打 颤着,但它却不知道把铁管放下,就这么举着铁管象在热锅上的鱼一样在洞里乱蹦 着,好象什么也看不见了。我这时候才发现从被折断的铁管中缓缓流出这种液体, 就象被拉长了的银丝连绵不断,而且已经渐渐在我们脚下堆积起来。 是水银,这个铁管里储存了大量的水银。难怪龙虾如此痛苦,古代给犯人用来 做剥皮酷刑就是将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 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 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开好的那个口「光溜溜」的 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现在那只龙虾就是无意中给自己实行了这种酷刑, 可以想象它有多痛苦。不过石井那家伙在铁管里储存这么多的水银干什么? 我顾不上想这个,也顾不上同情在那痛得乱蹦的龙虾,拉起淑琴就朝排水洞口 跑。但已经迟了,那个折断的铁管里的水银已经在开始的点滴状态变的汹涌起来, 迅速就要漫过我的鞋子了。只要见肉,我想我的下场比龙虾好不了多少。 突然身后一声惨嘶,好象水银上涨的速度又慢了下来,我和淑琴三步并两步一 下跳进了下水洞,我的眼角余光看见原来那个龙虾在盲目状态中居然蹦到了铁管的 断口下,自身的重力将尖利的铁管断口压进了自己的头壳中,所有的水银硬涌进了 它的身体里,我看到它痛苦的眼珠都蹦裂了开来。 但也幸亏这样水银的流量才被它挡住了,就这片刻,后面传来啪的巨响,应该 是灌满了水银的龙虾炸了开来,但我和淑琴已滑入洞里很远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