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的噩梦 我望着前方停顿了一分钟后,头皮间顿时一阵冰凉,双手也在微微的颤抖着。 随着围观人数的逐渐增多,路面也开始变的拥挤起来。早已忘记了在一旁紧张的一 直呼喊的芬倪,拔腿就朝人群里飞奔而去,芬倪在后面紧紧的追着,眼角突然间湿 润了,我不知道我为何事而哭,只知道此时的心倍儿难受。我冲到了人群外面僵住 了,望着被围的密密麻麻的事故现场,没敢进去… “惜,你怎么了啊!不要吓我好不好。”芬倪在我身后哈着腰极速喘着粗气, 但我并没有听清她在跟我讲些什么,继续沉默在那不断涌上心头的恐惧中。 救救我——救救我—— 那道声音又在一次从耳边响起,身体开始颤抖的厉害,头皮间一阵一阵的紧缩 着,就好像被谁揪住头发一般。瞬间,一双沾满鲜血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脚, “姐 ---姐--- ”一声微弱而又浑浊的呼喊声从脚底飘到耳根里。那一刹那,我彻 底崩溃了,眼泪如泉水般涌了下来,我朝后跌了几步,摊倒在了地上。 “啊!”芬倪看见了那满身是血的男孩,惊恐退后了好几步:“惜…惜…那不 …不是…你弟弟吗?怎么会这样。”芬倪用颤抖的双手,极速的拨打了120 。 “姐…姐…. ”呼唤声在次响起。我将头缓缓的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着满 脸是血的弟弟从人群中缓缓的爬了出来,脸上的血液在不停的流淌着。“弟弟——” 我撕吼着嗓门,极迅的冲过去抱起了弟弟:“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我哭喊着 … “姐…姐…昨晚,妈妈…不是有…打电话给你吗?她叫你要…要好好…照顾我。” 弟弟冲我微微的笑着,这情景和前几天的幻觉一模一样。“姐…姐,这是我…写给 你的信,本来…是想过几天…我回去了…在…在给你的,不过现在…应该不可能了。” 弟弟微微的挪动着那双沉重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封放在了我的手里。 “为什么会是你,我在问一次,为什么会是你。” “呵…呵,”他冷冷的笑了几声,抬头望着我的脸:“姐…我…想…你…了。” 说完,他的头便重重的倒在了我的大腿上。 警鸣声一路响来——现场立即被封锁了起来,可肇事司机却已经逃逸了。我跟 随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里,那时已经是晚上7 点种了,寂静的走廊上又在一次响起 了急促的车轮声和脚步声,弟弟被推进了手术室里,一下子手术室里灯火通明。突 然,我想起了爷爷,想起了爷爷也是这样被推进去的,却永远也走不出来了。想到 这里,我的四肢一下子变的软弱无力,瘫倒在了地上,一脸呆懈。 智伟——智伟—— 门口传来了一位中年妇女的哭喊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声,是舅妈的声音,看来舅妈知道弟弟出事了。 脚步声在我的跟前停了下来“智伟呢?”舅妈不安的追问着我,那声音犹如霹 雳般在一次从我耳边响起,好几年了,舅妈的声音还是跟以前一样,鬼哭狼嚎般, 未有一丝改变,说好听点就是本性难移,说实在点就是死性不改。——我底着头无 奈的抬起重重的手,指着手术室的大门。一瞬间,舅妈抓狂似的向我扑了过来,撕 撤着我的衣服,哭吼着,咒骂着。那声音就像夜空的闪电般,顿时劈碎了一切,包 括舅妈自己。 “阿姨,你不要这样子,有话好好说啊!这里是医院,不能喧哗的,何况您儿 子还在手术室里,您这样吵到医生了怎么办。”芬倪在一旁极力的劝说着,但仍无 济于事。“你给我走开,这是我们的家务事,用不着你这外人来管。”舅妈用力的 把芬倪推倒在了地上。这时,值班的护士和医生听到吵闹声也冲冲的赶了过来: “这位女士,这里是手术室门口,请不要在这里吵闹,以免影响到手术的进展。” “我管你什么医院的,你们给我走开。”舅妈跟泼妇似的和几位护士医生吵了 起来。 “如果你在不听的话,我们可要拨110 了。” 我实在呆不下去了,起身冲他们喊到:“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我走成了吧!” 转过头便朝着走廊的尽头跑去。 “惜,你要去哪?”芬倪在身后喊着。 我跑到走廊的某一个角落里,哭泣着,突然想起了刚才志伟在我手中放置了一 封信的情景:姐,这是我…写给你的信,本来…是想过几天…我回去了…在…在给 你的,不过现在…应该不可能了。随后,我便迅速的拿出了那封信: 姐,今天我第一次给你写信,总觉得怪怪的,不过还是很想给你写。说实在的, 姐,小时候,我对你那么坏,你却还对我那么好,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 至从你那次离家去了大城市读书后,我就好想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直觉 吧。还记得,那次你自己拉着行李包出门的时候吗,我本来是要去送你的,可是在 门口被妈拦了下来,为了那一次,我还和妈闹翻了脸。姐,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很乖 啊!我自己也很意外。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哥哥在过几天就要回国了。还有在过 两个月可是爷爷的忌日,记得要回来哦!我会在家里等着你的,拜拜了姐姐——祝 你万事顺利,天天开心啊!^_^ … 看完了弟弟的信,眼泪已经覆盖了整张脸,而紧握信纸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 心中满是悲鸣:志伟,你要好好的,姐答应你,姐答应你,要好好,我一定会回家, 回去后我要看到你的笑容,知道吗,知道吗。我悔恨的哭泣着,用头狠狠的撞击着 墙壁:“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啊…为什么。” 手术室门口 现在的芬倪做在手术室门口的木椅上,怔怔的看着地板。突然她拿起了手机快 速的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用哽咽的声音说到:“喂,是哥吗?” “喂,芬倪。”颜烁似乎以察觉到了不对劲,紧张的问到:“发生什么事情了 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都8 点半了,对了阿惜呢?她有没有在你身旁。” “阿惜…阿惜。”芬倪的话便得吞吞吐吐起来。 “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哥…刚刚在路边,阿惜的弟弟不知怎么的回事,出车祸了。” “那你们现在人在哪里?” “我现在和惜在医院里,只是刚才她舅妈来过了,把惜打了一顿,结果,惜就 跑掉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那好!我现在马上就过去,你们等着我。” 嘟——嘟——嘟——颜烁急切的把手机挂掉了。 15分钟过后,颜烁的脚步声在医院的走廊里响了起来,他望见了做在椅子上发 呆的芬倪,连忙追问:“芬倪,阿惜他弟弟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不知道,人还在手术室里呢?不过看来好像伤的不轻,满脸是血。” “那阿惜呢。” “她?不知道,她跟她舅妈吵完架就从那条走廊里跑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颜烁听完芬倪的话急忙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顺着那条走廊一直走下来 找我。而我无力的做在墙角里,神情恍惚的望着前方的那堵锃光瓦亮的墙壁,眼泪 早已被风干,紧绷绷的贴在脸夹上,脑海里浮现的是曾经,突然间手机响了起来… “喂”我缓缓的拿起手机应了一声,便把手机丢在了地上。 “阿惜,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没有打电话给我。喂! 阿惜,你在听吗?为什么不回答我?喂!”颜烁在电话的那一头拼命的喊着。 5 分钟后,我又将眼光移向了那手机,只看见那手机旁多了一双脚,我冷冷的 笑了一声便把头转向了漆黑的墙边,在这同时,我也看见了一双正在闪烁着异光的 眼睛,它也在看着我… 啊———— 我惊慌失措的站起,调头…又是一张诡异的脸膀,惊不起吓的我,在一时间里 瘫倒在了冰凉地板上。 良久—— “阿惜,阿惜。”耳边响起了颜烁的呼喊声。 我听到了连忙慌乱的跳了起来,语无伦次的乱喊着:“眼睛…眼睛…有一双好 大的眼睛看着我…它看着我…” “阿惜,你镇定点,我是颜烁啊!”颜烁用双手紧握着我的肩膀,不停的摇晃 着。这时,我的心才平静了下来,我怔怔的望着窗外,是阳光,是蓝天,是白云, 没有黑暗,没有眼睛。这时我才意识到,颜烁正陪伴在我的身旁,还有芬倪、Elaine 和韩磊。我略微的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我正躺在一张病床上,于是我开口问到: “我怎么会在这里?” 颜烁连忙应到:“可能是你昨晚太累了,晕倒在了医院的楼梯口。” “是吗?”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弟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于是赶 紧追问着他们:“我弟呢?他人怎么样了?” “阿惜!”颜烁的表情有点失落。看着他那表情,身体间不禁一阵颤抖,头皮 也渐渐的发麻着,我慌乱的迅速跳下了床往门外跑去:“阿惜,你要去哪?”芬倪 茫然追出来问到。 “智伟在哪里,我要去看他。”我慌茫的站在门口原地盘旋着,一瞬间失去了 方向。 “阿惜,你冷静点,你弟弟已经没事了,不过现在还在昏迷中。”颜烁突然站 在我面前说到。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平静的说到:“是吗?那他在哪间病房里, 我要去看看他。” 颜烁牵着我一边走,一边说着,Elaine他们也紧跟在身旁:“他现在已经转到 了重症病房里,伤得很严重,头部流了很多血,医生说这次是万幸,如果在晚送来 几分钟就可能应失血过多而丧命的,阿惜,我们到了,他就在里面。” 咚——咚——咚——我轻轻敲着那扇白色的门。 “请近”!里面传出了一句刚劲有力的声音,舅舅也来了吗。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