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情断上海滩 1994年对于巩俐来说是最为特殊的一年。这一年她主演了张艺谋执导的影片《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但在拍完该片的同时,她和张艺谋八年的爱情也走向了尽 头。 1995年2 月12日晚,我的一位上海记者朋友半夜给我打电话:“关于巩俐和张 艺谋分手的事,你能给我提供一些内幕消息吗?” “分手?怎么会?”我懵了。我不相信。因为就在此前一个多月,我在《摇啊 摇,摇到外婆桥》的东山外景地住了整整7 天。我和巩俐一起聊天,巩俐说了不少 张艺谋的好话,言语间流露出的对张艺谋的关注和欣赏一如往昔。晚上,张艺谋要 去太湖的芦苇荡拍夜戏,外面在下着毛毛细雨,当晚拍摄的又是一场大雨中杀人的 戏,两个大水龙头在演员和导演的头上浇。所以巩俐给张艺谋穿上了齐腰的雨靴。 我当时就在他俩身边,还拍下了好几张巩俐给张艺谋穿雨靴的照片。 我清楚地记得,在小岛的草地上吃午饭前,张艺谋和巩俐开着很善意的玩笑, 巩俐也显得很快乐。一天晚上,我在张艺谋的房间里采访,巩俐也在。张艺谋找钱 给剧组每个人做了一套衣服,正好要发下去。衣服有四种样式,巩俐把每一种样式 都穿给张艺谋看一遍,张艺谋一一对其效果作出评价,从中可看出他俩之间仍在以 情相慰。剧组的一个朋友告诉我:无论张艺谋在和多少人谈话,只要巩俐进屋,他 的目光立即被巩俐吸引……所以这些事实都证明:张巩二人感情依在,现在突然传 出两人“情断上海滩”的消息,我怎么能够相信呢?可2 月17日的《文汇报》证明 了这件事的发生是事实,而不是谣传。而且和巩俐分手的事还是张艺谋主动透露给 《文汇报》的。此后的几个月,“张巩分手事件”成为媒体和大众议论的热点话题。 众所周知,巩俐和张艺谋是因为合作拍摄电影《红高粱》而相识、相爱的。为 了张艺谋,巩俐和男朋友毅然分手;为了和巩俐在一起,张艺谋和同甘共苦的妻子 离婚,并忍受着社会和舆论对他的各种说法和非议毅然地抛开了一切。八年中,他 们抵制着社会的压力和诱惑,真诚相爱,共同为电影而努力工作,共同为中国电影 创造着辉煌,也互相将对方照耀着,使之成为最亮眼的明星。 张艺谋评说巩俐 问:有人认为巩俐很性感,你认为评价一个女演员性感是好事还是坏事? 张:其实巩俐本人可能更希望大家评论她的表演,而不想让人讨论性感问题。 其实性感对女性来说是好事,男人说女人性感,女人说男人性感,就是男人眼中的 女人味,女人眼中的男人味。巩俐最重要的是有自己的味道。巩俐很有个性,她不 是那种绵羊式的、贤慧的女人,也不是那种有泼辣劲的女强人……生活中的巩俐很 直爽、比较单纯、比较自然,不装腔作势,喜欢有自己的独立生活,不摆明星架子, 比较注重实际。 问:你对巩俐的表演潜力和表演风格作何评价? 张:她有灵气、戏路子宽,是块演员的料子。有些演员开拍前钻研剧本等案头 工作很认真、很专一,几乎超出常人的范围,但是一到拍摄现场表演起来,效果却 并不怎么样。这说明这些演员少了点儿灵气。巩俐却不一样。案头准备工作她也做, 但更多的是靠她的直觉。我说她是属于感性型人物,这“感性型”里头,就有灵气。 这种灵气,是导演工作所无法替代的。巩俐在现场表演时很感性。大多数时候,她 都靠直觉进行即兴表演。 问:你和巩俐既是合作者,又是关系很亲密的恋人。这会不会造成她在创作上 对你的依赖? 张:巩俐跟我合作拍戏时,她也常给我提意见。她是个很有个性的人,在表演 上有自己的看法。在拍摄现场感觉表演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她也会要求改一种表演 方式。她的意见往往会给我很多启发。只要是她说得对的,我会尊重她的意见。 她这种有主见的个性,还表现在另一方面:对功利这类东西看得很淡,无所谓。 她出了名以后,找她的人很多,有找她拍戏的,也有要采访她的人。找她的人,有 内地的,有港台的,也有国外的。有时提供的角色也都很不错,我对她说:“这个 剧本你得认真读读,演这个角色对你将来有好处。”可她却说:“这个角色不太适 合我,还是应该让更合适的演员去演。” 她对记者来访也是这种态度。有时候,一些大报的记者,国内的、国外的,来 采访她,也明明知道这个记者很能写,文笔很好,颇有名气,她也只是三言两语, 不多说什么。 可是有时候,她跟一些同她不搭界的人,或者一个“小人物”,会一谈就是好 几个小时,甚至几天,而且谈得很投机。 她好像没长大似的。她好像对她自己已取得的成就天生就看得很淡似的。 问:巩俐很漂亮,有很多人喜欢她。你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有信心吗? 张:1991年,巩俐赴香港拍戏,我们分开了3 个月。这时有人“吓”我,说: “香港男人很厉害,你留下巩俐在香港,不怕被人追去?”我对此不以为然。因为 要出问题,拦也拦不住。我很放心她在外面拍电影,因为一切在于个人,有什么她 都跟我商量,对她放心是她给了我信心,而且她是个不易受人左右的人,有原则有 个性! 问:有人说:巩俐获得成功很大程度上有赖于你对她的帮助。 张:我不否定我对她的影响。因为只要大家一起合作,彼此都会有影响。但巩 俐的成功,主要依赖于她自己的努力,她的某种天赋,还有很多机遇。 2000年,张艺谋在回母校参加北京电影学院建院50周年的开幕式时,面对数百 名记者,再次袒露对巩俐的呵护、喜爱与赞赏。 问:你对巩俐目前的发展作何评价? 张:巩俐是一名非常好的演员,她很出色。现在,国内的好演员不太多,巩俐 是很难得的一位。这并不是因为她跟我合作过,我才这么说,特别是她在国际上有 很高的声誉。有件事我也很奇怪,就是很多老外只知道巩俐,就好像中国的女演员 除了她就没别人了!老外就光认她了!这么多年了,我一出去,那些外国人还是只 知道中国有个巩俐。当然,这是不太正常的。我们电影工作者应该更加努力地推出 好的作品。我们中国并不是只有巩俐一名好演员,我们要通过好的作品来让社会认 识他们。多出明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这是我们社会所需要的,社会需要一些明星 来点缀。并且,我想呼吁广大媒体,希望你们能给巩俐创造一个比较宽松的环境, 让她能够安心地生活、学习和工作。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