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10、三闯中央台 由沈阳开往北京的列车上,赵本山和黄晓娟兴奋地谈论着。这次他们是去中央 电视台参加春节晚会节目审查的。央视春节晚会带给赵本山的,甜酸苦涩什么滋味 都有,他这已经是第三次到中央电视台闯天下了。回忆起近三年来的不平常的经历, 心中不免有些酸楚。他心里暗暗地想,我赵本山进中央电视台晚会怎么就这么难? 特别是在去年,如果节目没选上,咱也就认了;可节目已经通过,却因为录制技术 问题就没有进去。今年又能怎么样?他在不放心地思考着,心里在不停地打着鼓。 黄晓娟:“这次咱终于闯进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了。” 赵本山:“先别高兴太早,去年我和李静的节目审查通过后还不是照样被拿下 了。” 黄晓娟:“对,这联欢晚会挑剔太多,说道太多,关口也太多。” 赵本山:“这是中华民族最高艺术殿堂,不经过几番磨难和挫折是不可能登上 的,咱们也得有过五关斩六将的准备。” 黄晓娟:“对,不管它最高也好,挑剔也好,咱总算拿到进入晚会的门票了, 咱可要珍惜这个机会呀!” 1989年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排练大厅内,电视台领导、导演在逐一地审查着节 目。舞台上,赵本山、黄晓娟正在试演《老有少心》。说是试演,实际这个节目本 山早就轻车熟路,他已在东北各地演过上百场,在关内的一些城市也演过。在座的 编导们根据晚会的需要,对本子提出一些必要的修改意见。编剧张超与赵本山、黄 晓娟根据中央电视台编导的意见对本子又进行了认真的修改。当本山再次接受试演 审查后,节目顺利通过,转入了彩排阶段。 本山与黄晓娟全身心地投入表演。这时,央视一位从外地刚刚归来的资深编导 走进了排练现场,看了本山的表演后说: “本山呀,你这个小品总体艺术构思和创意还不错,但小品中东北方言太多, 外地的特别是南方的观众不容易听懂,你要把本子里的方言土话改一改,把你本人 过重的东北方言改一改,你看行不行?” 本山一听觉得话头有些不对,当时傻了眼,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听清,急着问 : “怎么改,把东北方言去掉?”这位编导走近本山补充说:“对,改成普通话, 观众容易接受。” 本山:“那也来不及了,再有几天过年了。” 这位编导两手一摊,说:“那我就没办法了。”做出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本山知道自己的话中有一些东北方言,但东北话是接近普通话的。赵本山感到 委屈,当时心凉了半截。他在心里想,这次又玩完了,那咱就拜拜吧。 几经努力费尽周折的本山,这次又被排斥在央视晚会大门之外。数九寒天,冰 雪覆盖着北国大地。北行的列车上,赵本山与黄晓娟默默无言,谁也没说一句话。 车窗外,呼啸的北风夹杂着雪花漫天飘舞,一棵棵树木从车窗外向后闪去,是那样 清晰,又是那样转瞬即逝。一个人发展的机遇也是这样,它来得那样快,又那么突 然,或是那么神奇莫测,有时不知浸透着多少艰辛和汗水,经过多少艰苦卓绝的奋 斗,甚至要为事业付出毕生的代价,可有时却会一事无成。而机遇又是个具有挑战 性的字眼,它需要具有百折不挠的毅力,需要每一个成功者必须具备战胜一切艰难 险阻的信心和决心;它告诉一切挑战者,前进的道路上必定会历尽磨难坎坷。机遇 对每一个人又是公平的,看你能不能很好地把握它。本山的童年、少年、青年,成 长的道路上每一步都是那么艰辛,那么坎坷。但也正是这些艰辛和坎坷,造就了他 百折不挠、勇往直前的品格。正是这种磨难与痛苦促使他走向艺术的辉煌。 周末,早餐后,小芳上来收拾碗筷,这时,葛淑珍走过来: “不用你,写作业去吧。” 门铃响了,小芳走过去开门,任刚爱人走了进来。小芳忙喊:“爸,我任婶来 了。” 赵本山急忙站了起来:“怎么,今天走错门了咋的?” 任妻:“啥走错门,我是特意有事赶来的。” 赵本山:“看来是有啥情况了?” 任妻:“本山,都不是外人,大爷也在这里,我就直说吧。” 赵本山:“对,直说,有啥事别拐弯抹角的,让人心里难受。” 任妻:“我想给大爷找个老伴呢。” 赵德仁听后直挥手:“不行,不行,这么大岁数了,我不扯这个。” 赵本山:“说半天这个人是哪的,啥条件呀?” 任妻:“大爷早就见过,还唠嗑了呢。”赵德仁:“这……可……这———” 他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小芳跳起来说:“那奶奶可漂亮了,给我当奶奶太好了,太好了。” 小芳说着,一步跑到赵德仁面前。“爷爷,爷爷,快答应吧,快答应吧。” 赵德仁有点不好意思,半推半就地说:“这……这……可得考虑———考虑— ——” 赵本山一看父亲光“这,这”,没说别的,有门,煽风点火地说:“我看,这 事不妨先看看,完事再定。” 赵德仁:“你———你———” 赵德仁又没“你,你”出别的啥声来。本山早已猜出父亲的心思,这个事情老 爷子不是不同意,只是怕岁数大了儿女面前丢面子,在故意板着面孔维持着长辈的 威严。本山从父亲的表情看出,老爷子嘴里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甜 丝丝的。赵德仁已经孤身三十几个年头了,像一根草一样四处飘荡,他何尝不想有 个家呢。他既思念前妻,又怕找了老伴在儿女面前不好交待。 ---------- 深圳特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