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14、眉山遇险 电影《来的都是客》进入了紧张的拍摄阶段,赵本山一行受到了峨嵋电影制片 厂热诚周到的接待。四川是盆地,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地区,独特的地理地貌和风 土人情,深深地吸引了几位东北客人。他们对此感到新鲜,感到愉悦。在每天紧张 的拍摄之余,演员们都要放松一下,出去看看山光水色,体验一下四川小吃和民族 风情。 1990年10月1 日国庆节这一天,剧组放了半天假。吃完晚饭后,闲着没事,赵 本山又和杨瑞库、巩汉林几位沈阳来的朋友到外边散步。眉山县地处深山区,又多 阴雨天气,经常大雾迷漫。今天又是雾天,三个人在山腰间的浓雾中散步。杨瑞库 1.80米的个头,身材魁梧,膀大腰粗,在四川眉山县这地方算得上彪形大汉。赵本 山身高1.74米,和杨瑞库比是矮了些,可是在这里也算上高个子啦。只有巩汉林略 显单薄了些。三个人在路上走着走着,天立马就黑了下来,盆地和平原不同,天黑 得快。三个人见天黑下来,人生地不熟,便返身往回走。 杨瑞库体力好,走在了最前边;本山随后;瘦肉型男子巩汉林体力不支,落在 了最后边。这时,杨瑞库突然发现,大雾里有两个人影向他们走了过来。由于雾太 大,在擦肩而过时,走来的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撞了他一下。 杨瑞库:“朋友,你怎么撞人呀?” 对方:“我没撞人呀,也没看到人呀。”对方边说着边停住了脚步。不知他们 两人又互相说了几句什么,因方言很重,本山和杨瑞库都没有听清。 杨瑞库:“你怎么骂人呀?” 紧接着双方便吵了起来,再接着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厮打声。本山急忙赶上前 去一看,发现高大的杨瑞库已被打倒在路边动弹不得。本山见状急忙与行凶者搏斗, 使出浑身解数欲擒拿凶犯归案。本山挥动双拳拉开决斗的架势,却觉得有无数只拳 头打在自己的头上身上,眼眶鼻子都重重地挨了拳头。尽管本山挥动双臂前遮后挡, 但面对如此“武林高手”却是懵头转向体力不支了。又一记重拳直击本山胸部,他 一歪也倒在了路边,浑身是血爬不起来。与此同时,男子汉巩汉林也被打倒在地, 哎哟妈呀地爬不起来。 这时,听见有人用四川话喊了一声:“哎呀,不好了,这小子好像电视上那个 赵本山。” 旁边另一个说:“我看也像,快撤!” 这两个人不知又哇啦哇啦地说了几句什么,便一阵风似的跑了。 过了好一阵,听听没有了动静,迷迷瞪瞪的赵本山从地上爬起来,往前一看, 杨瑞库满身是血;往右一看,满脸血迹的巩汉林额头还多长了两个包。本山摸摸自 己头部发热的地方,眼眶上一个大包,再一摸头部又疼又热的地方,还有几个包, 鼻子仍在不停地流血。这三个人被过路的人一个个扶起来,互相搀扶着走回了剧组。 这时,导演正坐在办公室里修改明天拍戏的脚本,见三个“伤员”满身血迹地 走了进来,他想,我拍的这个戏也没有武打场面啊,这三位是在搞什么名堂,化了 这个妆,而这个片子里也没有流血的镜头哇!正当导演莫名其妙之际,杨瑞库“扑 通”一声瘫倒在地。导演一看,这哪里是化的妆,是碰着“游击队”了。于是,他 急忙派人把三位伤员送医院抢救。 三位主要演员一“趴窝”,戏拍不下去了。便停了机,导演急得团团打转。这 百余人队伍人吃马嚼,每天几万元人民币就白白地扔在了江水里。导演急了,拨通 了公安局的电话,要求迅速追查凶手。 公安局接到报案后,认为毒打“明星”影响电影正常拍摄是重大刑事案件,处 理不好要影响眉山县改革开放的形象。于是他们立即组成了专案组,夜以继日地调 查侦破。 没过两日,就在案件侦破卡壳时,县粮食局的一位局长打来电话,说打了“明 星”的是他们的两名职工。案情真相大白后,“凶手”竟是县粮库刚从武警部队退 役的两名战士,回到地方后,想练练拳脚却一直无用武之地,与杨瑞库话不投机便 先动了手。这两个武警战士在部队经过三四年的格斗训练,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浑身疼痛在病床上躺了两天的赵本山,翻来覆去思索着挨打的经过,悟出了一 个“道理”。他走到杨瑞库的身边。 “杨大哥,这地方犯相,不能呆,得早点走。” 杨瑞库:“为啥,怕的是啥?” 赵本山:“我去年在黑龙江也挨了一次打,那地方叫‘消山’,本来不怨我, 可我挨了一电炮,这消山就是要消(揍)我赵本山。这个地方叫啥?” 杨瑞库:“眉山。” 赵本山:“正对,这眉(霉)山,那我就要倒眉(霉)了。我听说这地方武林 高手挺多,碰着两个退役武警就被打成这样,哪天要再遇着两个武林高手那可更坏 了。” 杨瑞库:“咱们赶紧拍电影,拍完就撤。” 眉山县人民医院住院处里,几个“伤员”正在闲聊。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医院 院长陪着公安局长和粮食局的领导走了进来。 粮食局长对本山他们说:“我们两个刚从武警转业的小青年昨天误伤几位,我 代表粮食局的班子向你们深表歉意,我们要对这几个人进行严肃的批评教育,并给 予必要的纪律处分。请你们多加谅解。” 公安局的领导说:“本山同志,事情出在我们这里,我们也有责任。我们一定 要依治安条例严格制裁这两个斗殴者,我们来征求一下几位对这两个闹事者的处理 意见。” 赵本山:“都是年轻人,打两下就打两下吧,啥事没有。” 巩汉林:“那是,就算开一场玩笑得了,不过玩得有点邪乎了。” 杨瑞库:“咳,不打不成交,教育教育得了,改了就算了。” ---------- 深圳特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