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加强防务 马萨诸塞议会对于司令部表现得十分慷慨。据会议记录记载,马萨诸塞议会专 门成立了个委员会,负责物色一名司务长、一名管家和两三名女厨师。华盛顿无疑 只带来了跟着他到费城去的那几名黑人仆役。他自己日常的饮食非常简单,有时只 不过是几片烤苹果或草莓,再加一些奶酪和牛奶。他通常很早就离开餐桌,让他的 一名副官或他手下的一名军官去就餐。 华盛顿的办事人员中目前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秘书约瑟夫。里德先生。华盛顿 在去费城参加大陆会议期间同这位先生建立了亲密的友谊。里德先生是一位学有所 成的人士,在美洲和伦敦的法律协会学习过法律,在费城律师界有很高的声誉。革 命初期,他投身于人民的事业,同达特默思伯爵互相通信,竭立想在殖民地事务问 题上开导这位大臣。后来,他在唤醒费城人民同波士顿爱国者合作方面,起过很大 作用。由于观点相同,情投意合,他对华盛顿恋恋不舍,因而才随同他到军营来。 他离开家的时候并没有明确的目的。他在费城的亲友接到他从坎布里奇寄回去的信 件,才知道他已经接受了总司令的秘书职务,都感到十分意外。 偶尔也有人说华盛顿对人冷酷淡漠。他和里德先生的交往却证明事实恰恰相反。 他对里德先生的友谊是坦率而热诚的,他对里德先生是绝对信任的。事实上,在很 短时间内,里德先生就成为和他无话不谈的亲密友伴,他的心腹顾问。他觉得他在 目前的紧急情况下需要这样一位朋友。因为他处在一种以前从未遇到的新情况下, 需要同很多他以前不熟悉的人打交道。 的确,在军事问题上,李将军是他的精明的顾问,但是李将军是一个刚愎自用 的人物,一个世界主义者,并不热爱这个国家,脾气很不好,常常任情胡来,一意 孤行,而这同合情合理的政策往往是背道而驰的。相反地,里德虽然对军事问题所 知不多,却很有见地,不受感情的偏见和蒙蔽,而且是一个真诚的爱国者,看待一 切问题都从国家利益出发。 大陆军由于防线过长和过于薄弱而陷入危险境地——这是华盛顿最迫切关心的 问题。他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来讨论这个问题。在这次会议上,有人竭力指出,这 个工事防线花费了不少劳动和费用才构筑起来;如果放弃这道防线,那只会长敌人 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并且会使附近的广大地区暴露出来,任凭敌人的铁蹄蹂躏。 此外,如果往后退的话,也没有什么更安全的阵地。由于这一点得到大家的公认, 军事会议决定尽可能长期地坚守目前的防线,同时设法把军队的兵力至少增加到两 万人。 华盛顿现在连忙着手改善前敌防务,加强防线的薄弱环节,并在主要碉堡附近 增修工事。在这件事情上,支持他最有成效的莫过于普特南将军了。在他监督下修 筑的工事比任何工事都修得快。华盛顿说:“将军,你好像很善于把自己的精神贯 注到你使用的一切人员身上去。”事实也是这样。 在一边观察的埃默森牧师对军队的劳动迅速收到的效果惊异不置。他写道: “一下子就修筑了这么多工事,真是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防线从坎布里奇起差不 多一直延伸到神秘河。很快,敌人就根本不可能从工事之间穿过了,只有一个地方 除外。这个地方是有意不设防的,目的是要引诱敌人离开他们的堡垒。” 除了上述部署以外,还派出七百名士兵到沿海各个小的城镇和村庄去,以防止 敌人从海上进行掠夺,并把马匹拉到各交通要道的不同地点,鞍不离马,随时准备 向司令部传送敌人任何特殊行动的情报。一华盛顿把军队分为三大支。一支为右翼, 驻在罗克斯伯里的各高地上,由沃德少将统率,下面有斯潘塞准将和托马斯准将; 一支为左翼,驻在冬令山和展望山,由李少将统率,下面有沙利文准将和格林准将 ;一支为中路,驻在坎布里奇,由普特南少将和希思准将统率。同普特南驻在一起 的有他偏爱的军官诺尔顿。诺尔顿由于在般克山战斗中英勇作战,已由大陆会议晋 升为少校。 根据华盛顿的建议,省督的长子约瑟夫。特朗布尔在七月二十四日被任命为大 陆军的军粮处长。他早已在康涅狄格民兵中担任这个职务,成绩卓著。那位随军牧 师写道:“营中焕然一新,秩序井然,有条有理。有新的主子,就有新的法律。华 盛顿将军和李将军每天都到火线去。每天早上祷告后,都要向各团宣读华盛顿将军 的新命令。现在,管理得极为严格,军官和士兵之间界限划得很清楚。每个人都得 知道自己的岗位,并坚守岗位,不然,就要按照他的过失,被捆绑起来,挨三四十 鞭。成千上万的人每天早上从四点钟到十一点钟都在工作。” 当华盛顿把全部兵力用于围困波士顿的时候,马萨诸塞议会和康涅狄格省督却 要求华盛顿派遣部队保护沿海各个地点,因为群众担心敌军武装舰艇到那里去抢掠。 特朗布尔省督举出新伦敦为例:“玫瑰”号护卫舰的华莱士海军少校和另外两艘军 舰一起驶进新伦敦的港口,派人登了岸,把大炮的火门塞住,临走时扬言以后还要 来。 在答复这些请求之前,华盛顿研究了大陆会议给予他的指示,并且和他的将级 军官以及恰好在军营中的大陆会议议员共同商讨了这个问题。然后,他婉言拒绝了 这种请求。 在答复马萨诸塞议会时,他坦率而明确地阐明了进行战争所必须依据的、他作 为总司令也必须遵守的政策和制度。 他写道:“大陆会议已经讨论过,并且决定,在防范预料中的小规模个别劫掠 时,应使用各省的民兵或其他地方力量,而且这种任务也是各省民兵或其他地方力 量所能胜任的。如果我们考虑到容易遭到这种劫掠的每个城市,事实上还有每一个 沿海地段,都有同等权利要求军队派兵支援的话,这样做就更显得适当了。 “使得我们容易遭受这种劫掠的是我们的形势中的不利条件,而按我们判断, 这种临时的支持并不能保证我们摆脱这种不利条件。敌军由于控制海上,享有运输 军队的巨大有利条件,因而能够用这种声东击西的战法来骚扰我们;假如我们在每 一次有警报传来时都情不自禁去追击他们,那就必然大大削弱军队,使它很容易遭 到摧毁,也必然让大片的沿海地区仍然得不到保护。事实上,在我看来,这样的追 击根本不会收到多大效果。等军队得到这种人侵的消息的时候,敌军早已在进行劫 掠;不等军队到达战斗现场,敌军就达到自己的目的,退走了。如果保护每一个人 和保证每一个人安全是我力所能及的话,我当然非常高兴,但是,马萨诸塞议会一 定比我更敏捷地明智地看出,我们的作战必须在一视同仁的全面基础上进行,这样 才能使各个方面都不致有正当的理由口出怨言和互相妒恨。” 他对康涅狄格省督的答复,大意也是这样。“我对沿海人民的处境决不是漠不 关心。我很希望我能保护所有的人,但是,要想根除这种祸害,就必须派出无数小 分队,而那就等于解散我们的军队,再不然,我们就只能穷于应付敌人的两三艘军 舰和运输舰的海盗式袭击,而无暇顾及我们最重要的作战计划。” 华盛顿拒绝派出小分队的决定在一些地方引起很大不满。直到大陆会议对这一 决定加以批准和执行时,不满情绪才销声匿迹。到这时,大家才终于认识到并且同 意华盛顿的决定是公正而明智的。这事实上是一个牵涉到战争的整个性质和命运的 至关重要的问题。大家都承认,他在处理这个问题时既有远见,又坚决,不愧为一 位总司令。 华盛顿目前的重要目标是迫使敌军从波士顿出来,进行一场决战。华盛顿的防 线有相当长的时间曾经切断波士顿和乡村之间的一切联系。他还叫人把牲畜赶到离 波士顿很远的地方放牧,然后再从军舰小艇的火力所达不到的海岸上赶回来。结果, 市区内的新鲜食品和蔬菜愈来愈少,而且价格异常昂贵,疾病也开始流行。 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正当华盛顿加紧围困、力图挑起一场全面决战的当儿,发 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营中全部弹药只够每人九发! 华盛顿在就任时要求补给委员会清查弹药,提出一份报告。当时,补给委员会 犯了一个大错误。委员会报告的数字是这个省份搜集的炸药总量,在三百桶以上, 而没有说明已经消耗了多少。后来,华盛顿又发布命令,要求再筹集一批弹药,这 时才发现库存炸药只有三十二桶。 这个发现令人目瞪口呆。华盛顿马上发出信件,派出专人,到罗得岛,东西泽 西,提康德罗加和其它地方去,要求立即供应炸药和子弹,不管数量多少都可以。 一天一天过去了,补给品还没有运来,因为在那个非常时期,军火不是很容易 采购到的,事情看起来好像不让敌人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从敌人在般克山上的 工事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美洲军队在冬令山和展望山上的工事。双方都可以看到对 方阵营的情况。双方哨兵离得很近,甚至可以互相谈话。双方人员之间偶尔也有偷 偷摸摸的来往。美洲军队的营地就在这种危急的状态下度过了两个星期。心焦如焚 的总司令时时刻刻都在担心敌人的袭击。最后,东西泽西运来部分补给品,结束了 这种火烧眉毛的危急局面。 现在,人们认为,考虑到两军营之间的秘密来往,美方弹药不足的情报一定传 到英军司令的耳中,但是,由于美军仍然英勇地保持自己的阵势,英军司令对这种 情报未予置信。 不过,虽然从东西泽西运来了补给品,一旦全面决战,美方的炸药也只够大炮 用一天。因此,总司令下令不得浪费炸药。总司令甚至下令,即令英方偶尔进行炮 击,军队也不得还击。华盛顿写道:“我们弹药缺乏,因此无法适当还击。” 这时,华盛顿和盖奇将军之间开始了重要的书信来往。互相通信的目的是争取 双方军队处于平等地位。英国军官总是顽固不化地把参加爱国事业的官兵看做是犯 罪分子,不值得以礼相待。华盛顿决心争取双方在这个问题上取得充分谅解。他对 盖奇特别生气。他们早年曾经是战友,但是,现在,盖奇却有意地把他当做是叛军 的首领而加以轻视。因此,华盛顿一有机会,就向盖奇宣告:他是一支为正当的事 业奋斗的正当的军队的司令官,因此,必须在完全平等的基础上对待他本人和他的 军队。这次通信是由于若于美洲军官的待遇问题引起的。 华盛顿写信给盖奇说:“据我了解,有一些为自由和祖国事业而奋斗的军官们, 因战事失利落人贵军之手后,被不加区别地投人只适于监禁重罪犯的普通监狱中, 其中具有最体面的军衔的军官都得不到任何照顾,伤病交迫,濒于死亡,还有些军 官在这种不堪忍受的处境中被断臂截肢。先生,不管你对他们信奉的原则有什么看 法,他们都认为他们行动的出发点是一切原则中最高贵的原则,即热爱自由,热爱 祖国。不过,我却以为,这个问题同政治的原则毫不相干。基于人道权利和军官权 利而产生的义务是具有普遍约束力和普遍适用性的,只有在报复的情况下除外。我 本来希望贵军会出于这种义务,对我方由于命运或战争而落人贵军之手的人员给予 较好的待遇,实际情况却大谬不然。我也不能不指出,虽然阁下和阁下的上司大臣 们一再宣布你们希望看到这种侵犯人道权利和军官权利的不幸事件永远结束,但是 贵军却往往把这种不幸事件的范围加以扩大,造成极其有害的后果。现在,我出于 自己的职责不能不向你宣告:阁下按照什么原则对待现在贵方监管下的我方人员, 我也将分毫不差地按照什么原则对待现在我方手中或可能落人我方手中的贵方人员。” 盖奇将军的复信的主要段落如下:“先生,人道与战争同文明民族的荣誉一向 并无不可相容之处;对于战败者施以人道待遇,几乎已成为普遍的惯例。英国人一 向以仁慈最为人称道,对待被困罪犯一向宽大为怀,逾于常人。根据这些原则,本 应依照国家法律处以绞刑的你方俘虏,迄今为止,都受到关怀备至的待遇,并住在 医院之中,比英王士兵还要舒适;至于不加区别一节,那是事实,因为我不承认任 何不是由英王授予的军阶。 “根据我方从你方军队中获得的情报,我方有理由提出严厉的反诉。据我所知, 若干时间以前被叛军俘虏的英王忠实臣民,为了获得一点残羹冷炙,糊口度日,像 黑人奴隶一样做苦工,不然就只有一条悲惨的出路:活活饿死,或者拿起武器来背 叛英王和祖国。有人把我方手中的俘虏或你方在波士顿的其他赞助者所受的待遇, 当做采取这种措施的借口。你们的野蛮行径是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之上的。” 即使最温和的人,看到信中的语句,也会感到愤慨。有些人喜欢说,华盛顿很 容易感情冲动。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叛军和绞刑等字样本来很可能惹得他暴跳如雷, 但是,他却让更高尚的情操遏制住愤怒的冲动,默默地服从了更高贵的理智的命令。 他写给盖奇将军的义正词严的复信如下:“先生,我曾在本月十一日写信给阁下, 信中措词给予阁下以表现人道和礼貌的最公平的机会。当时,我以为这种人道和礼 貌乃是阁下性格的一部分。我对阁下进行规劝,原因是,有一些美洲军官和公民因 为战事不利,命运不济或错误地相信贵军而落入贵军之手,并遭到不应有的待遇。 究竟是英国人的仁慈、坚忍和耐心精神最为人称道,还是美洲人的仁慈。坚忍和耐 心精神最为人称道;究竟谁最配得上叛军的称号和你假装宽大为怀予以免除的绞刑 ——是在暴政的压迫下被迫拿起武器来保卫自己的妻子儿女和财产的我方正直公民 呢,还是那些不法统治、贪婪和报复的残忍工具呢;究竟我方当局的权力是篡夺来 的,还是建立在真正的自由原则的基础上——这一切都同本题毫不相干。当时,我 有意地避免探讨一切政治问题,现在,我也不愿利用我们祖国、自由和人性的神圣 事业给我方带来的有利条件,对贵方大兴问罪之师。我更不屑于反驳和谩骂。不过, 对于阁下所谓贵方从我军获得的情报,我却需要给予答复。先生,我已经抽出时间, 进行了严格的调查,发现这种情报毫无事实根据。不但贵方军官和士兵得到同胞和 兄弟应得的亲切的待遇,而且连那些为虎作伥把国家投入血泊中、屠杀本国同胞、 罪大恶极的分子也受到了保护,以免他们遭到义愤的群众的伤害。我并没有强迫人 们前来帮助,也没有许可他们前来帮助,相反地,由于笃信最纯洁的忠贞和爱国原 则而成群结队拥到我方军营的人数之多,使我都感到为难…… “先生,你言不由衷地自称你鄙视一切在来源上和你自己的军阶有所不同的军 阶。在我看来,靠了英勇自由的人民的纯洁挑选而获得军队,是最光彩也不过了, 因为人民的挑选是一切权力的最纯洁的来源和源泉。一个真正宽宏大量、豁达大度 的人不但不会把这种军阶当做搞凶恶残暴的勾当的借口,而且会理解它的意义并予 以尊重。 “英国内阁究竟持什么观点,才促成了目前的危机,列克星敦事件、康科德事 件和查尔斯顿事件是最好的明证。你也是笃信上帝的。愿上帝在美洲和贵方之间加 以裁判吧。在上帝的安排下,左右美洲各地议会的人们和联合殖民地一切其他居民 都决心甘愿冒生命的危险,把他们从先人那里得来的正义和极其珍贵的权利传给后 代。” 我们几乎全文引证了华盛顿的这两封信,因为这两封信代表了他以革命军总司 令身份发表的宣言,提出了他奉为准则的见解和动机以及他奉为作战依据的原则。 这篇宣言用笔杆子竖起了以后要用枪杆子来维护的旗帜。 波士顿围困战又进行了好几个星期,而没有任何重大事件。英军一直留在防线 之内,拒不出战,而且还在努力加固防线。围困波士顿的大陆军士兵由于得到更多 弹药补给品,对于不战不和的局面愈来愈不耐烦。八月底,从波士顿传来消息说, 敌人正在准备出击。华盛顿决心以挑战的姿态引诱敌军出击。因此,他派出一千四 百人在夜间攻占了查尔斯顿隘口敌军防线滑膛枪射程以内的一座高地,华盛顿以为 敌人会在第二天出战以夺回高地,这样,就诱逼敌人展开全面战斗。这项任务悄悄 地出色地完成了。到拂晓时分,这座山头上已经有一座设防的哨所出现在惊异不置 的敌军面前。 但是,敌军并没有接受这种挑战。英军以般克山为基地,展开猛烈的炮轰,但 始终没有越出工事一步。美洲军队缺乏弹药只能回敬一枚九磅炮弹。 英军显然不愿出战,这的确叫人为惑不解。华盛顿写道:“除非波士顿的政府 军在等待援助,否则,我真想不出他们呆在波士顿干什么,也想不出他们既然看不 起美洲军队,为什么又不出来马上结束这场斗争。” 或许英军认为,华盛顿的军队是由从各个不同的偏僻地区招募而来、没有受过 训练、纪律松弛的新兵,慢慢就会自行瓦解,自行溃散,他们的生活必需品也会慢 慢消耗一空。在这个问题上,华盛顿也有他自己的担心。他展望冬季作战,疑虑重 重,忧心忡忡。筹措营房、燃料和御寒衣着,需要大笔开支;在整个严寒季节留住 不习惯于过军人的艰苦生活的士兵们也有很大困难,而且全体士兵的服役期限到一 月一日都要满期;尽管惨淡经营,长期作战所必需的弹药补给品和手头的炸药,仍 然少得可怜。他骑着马,在波士顿近郊的制高点一带驰聘,陷入沉思之中,心里考 虑着这些情况,盘算着怎样才能给予敌人决定性的一击,结束怨言四起、不战不和 的局面,为全国人民解除浩大的战费负担。考虑的结果,他给各位少将和准将写了 一封信,通知他们在三天之后前来参加军事会议,事先把会议的目的告诉他们。会 议的目的就是要弄清,按照各位将领们的判断,利用小艇向波士顿英军发动进攻, 同时向罗克斯伯里英军防线发动袭击,以为配合,是否能获得成功。 他接着阐述了上面所说的各种考虑,指出这种种考虑看起来可以证明发动这样 一次进攻是正确的。在与会者事先作出了考虑之后,会议在九月十一日举行。参加 会议的有沃德少将,李少将,普特南少将,托马斯准将,希思准将,沙利文准将, 斯潘塞准将和格林准将。他们都一致认为,发动这样一次进攻是不明智的,至少在 目前是如此。 十月十五日,大陆会议的一个委员会到达军营。这个委员会是奉派来和华盛顿 及康涅狄格、罗得岛、马萨诸塞和新罕布什尔等省政府代表商讨军队改组问题的。 委员会成员有:本杰明。富兰克林,卡罗来纳的托马斯。林奇和弗吉尼亚的哈里逊 上校。 华盛顿担任了协商会议常务委员会主席,约瑟夫。里德先生任秘书。大陆会议 委员会转达了大陆会议的意见:很希望能对波士顿发动进攻,如果切实可行的话。 华盛顿又召集军事将领举行军事会议,讨论这个问题。将领们一致认为,目前 发动一次进攻是不明智的。 这时,又发生一个问题。不管什么时候对波士顿英军发动进攻,都需要对市区 进行炮轰。华盛顿询问代表们毁坏市区房屋和财产可以达到什么程度。他们认为这 个问题太重大,是他们决定不了的,需要请示大陆会议。但是,他们虽然拒绝承担 责任,大多数人却竭力主张这样做,而且在军营内的非正式讨论中表示了这样的意 见。有人在餐桌上指出炮轰可能造成的后果。委员会的两名委员林奇和哈里逊以及 康涅狄格代表韦尔斯法官当即表示,他们宁愿看到波士顿陷入大火中。李将军当时 也在场。他说:除非他们派人带着草捆去放火,否则是不可能烧毁波士顿的。 协商会议的委员会连续开了三四天会。根据委员会协商的结果提出的报告,大 陆会议通过决议,决定成立一支由三万二千二百七十二名官兵组成的新军队,兵员 尽量由现役官兵中募集。不幸,他们服役的期限只有一年。这项先例在整个战争期 间一再地成为麻烦的根源。 在协商会议结束以后,华盛顿的秘书里德先生就向华盛顿表示,他打算回到费 城去,因为他在费城有一些私事要处理。华盛顿对他的去职深深表示遗憾。他的生 花妙笔对华盛顿有过很大帮助。华盛顿的许多各式各样的信件都是由他执笔起草的。 在困难重重的处境中,总司令更是重视他的明智的意见和真挚的同情。在里德去职 后,总司令的秘书职务暂时由马里兰的罗伯特。哈里逊先生担任,后来又由米夫林 上校担任。但是,他们两人都没有从华盛顿那里得到他们的前任所得到的那种热烈 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