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音留影 绝艺长存 一九六一和一九六二年,马连良还应中国唱片社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之约,把 他的一批优秀马派代表作录了音而且灌成密纹唱片出版。马连良个人录了《甘露寺 》选段,《赵氏孤儿》选场、选段,《十老安刘》、《清官册》选段。合录的有: 与茹富华等录《遇龙酒馆》选场,与姜妙香、萧长华二位老前辈合录的《打侄上坟 》,与张君秋、萧长华等合录的《审头刺汤》,与程派小青衣李世济合录的《三娘 教子》、《桑园会》,特请马富禄反串老旦,饰秋胡的母亲。另外,马富禄还与马 连良合录过《青风亭》,他扮演贺氏,也是以老旦应工。 此外,在这之前,解放后我们书中的主人公马连良先生排的几出新戏,还有他 恢复的几出马派名剧也都录了音、灌了唱片。像与袁世海等合录的《将相和》,与 谭富英、张君秋、裘盛戎等合录的整出的《赵氏孤儿》,与张君秋、谭富英等合录 的《状元媒》,与裘盛戎等合录的《舍命全交》等等,以上是新排剧目。至于马派 传统戏录音的就更多了,像《四进士》、《打登州》、《大红袍》、《淮河营》, 《白蟒台》、《打渔杀家》等等。其中与张君秋合录的《游龙戏凤》,与张君秋、 张学津合录的《三娘教子》(当时张学津还唱娃娃生,扮演薛依哥,如今他已是最 主要的马派继承人了)。还有与他的萧长华老师合录的《失印救火》,与谭富英等 合录的《十道本》,与张君秋、裘盛戎、萧长华、马富禄等合录的《法门寺》等。 都是难得的搭配,非常有价值的资料。 然而最不寻常的是一九六二年马连良录音、并灌了密纹唱片的《失、空、斩》 全剧。据一位署名溪沙的先生讲,这“是马连良生前最后一次在播音室内录戏”。 当然,也有人认为不是最后一次,马先生的弟子迟金声先生就认为一九六三年还录 过马派名剧《串龙珠》,这才是最后一次录音。笔者以为,是不是最后一次录音无 关宏旨。马连良录这出《失、空、斩》全剧,所以引起大家的广泛兴趣,并给予高 度的评价,与是不是最后一次关系不大,主要是因为这出《失、空、斩》是标准的 谭派名剧,谭鑫培以下,余叔岩,言菊朋、谭富英、杨宝森以至谭元寿等宗谭、余 的,都以此剧为看家戏。马连良年轻的时候,在打“正宗谭派须生”这块牌匾的时 候,这出戏他也没少唱。 可自打他个人挑班,挑起马派“大旗”以后,这出戏就与他缘分已尽,再不演 唱了。这次要录此剧,大家都觉着新鲜。来听听马连良的这出全本《失、空、斩》, 与流行的谭派名剧有什么不同? 二是这出戏的阵容。马连良一向注意一出戏的整体性,对配角的选择非常严格, 一向是挑最胜任的。这出戏,他把年近七旬的有活马谡之称的侯喜瑞请出了“山” 扮马谡。司马懿呢,现成的搁着一个裘盛戎,自然非裘莫属。 二老军,则归了马富禄、李四广老哥俩,王平自然是马盛龙了。这阵容,哪找 去…… 当人们听着录音时,发觉基本上是按老谭(鑫培)的路子唱的。和他往日的马 派唱腔相比较,多了些沉郁苍劲的韵味。和谭、余两派相比较,当然还是更明快、 简洁、接近生活。但最大的区别是有两句流传己久的唱词被做了改动。诸葛亮在城 楼上的那段颇有影响的“西皮慢板”,其中有两句大伙都是这样唱的:“评阴阳如 反掌保定乾坤”、“东西战南北剿博古通今”。 稍有点文化的都知道这两句文理不通,如果把这两句唱词的后四个字,互相一 调换,立马就通顺了。 笔者忘了在哪本书中看到这样的记载,说谭鑫培大老板唱《空城计》不知怎么 一来,把“西皮慢板”中的两句词——“评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和“东西战南北 剿保定乾坤”的后四个字互相倒了个个。后来有人跟他提了这个失误,谭老板哪, 一赌气,干脆以后就这么唱了!得,打这儿起,谁要是照正确的唱,倒是错的了… … 可是马连良给改回来了,给改正确了,灌成了唱片广泛流传,以正视听。 近一年来,中央电视台在全国政协主席李瑞环同志的积极倡导下,搞了几十出 “中国京剧音配像”的录相并相继与广大观众见面。马连良先生这些录音、唱片资 料都派上了用场:声音是马连良的,形象大都由马门弟子张学津扮演,使热爱马派 的戏迷观众广泛聆听到马连良珠圆玉润的歌喉,真是极大的艺术享受。一九六二年, 马连良在北京市戏曲学校任校长,他的老友郝寿臣病故后继任戏校校长。马连良在 培养学生方面积累了很丰富的经验,毕生收徒甚多。 一九六二年,马连良率北京京剧团的精锐之师,去外地交流演出。已过花甲之 年的马连良,老当益壮,其艺术己臻顶峰,所演剧目均为精品,所到之处,受到京 剧爱好者如醉如痴的欢迎。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