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娘子军了不起 女大仍实行军事化的生活。当朝霞染红东边山头的时候,人们就会看到各班的 女生,急匆匆地从窑洞中出来,像彩练般从山头、山腰,沿着蜿蜒的小路飘洒到延 河河边。随即会看到她们列成整齐的方队等候喊口令:“一、二、一”,“一、二、 三———四”,接着是齐刷刷的跑步声。几百人的队伍整齐划一,显露出她们健美 的体魄和青春的朝气。队伍中不时扬起清脆嘹亮的歌声,划破晨空的寂静,宣告紧 张、繁忙的一天开始。 据说毛泽东同志也注意到了这支英姿飒爽的娘子军。据女大秘书处处长郭霁云 在《梅洁枫丹》一书中回忆:“在丁雪松带领下,女兵大队精神抖擞地进行着操练。 丁雪松嗓音洪亮,口令干净利落,全体同志步伐整齐,进退有序。毛主席和中央首 长看了我们的操练,都称赞地说,‘娘子军,真了不起啊!’丁雪松因此获得了‘ 女大侠’的绰号。”曾在女大担任大指导员的韩光在《不能忘记她们》一文中也写 道:“女子学员们起得很早,跑步和操练。操练的队伍经常是丁雪松同志指挥,她 的声音洪亮有力,又很沉稳,俨然就像一支部队的指挥员。” 我想,以上韩光、郭霁云同志所写的,倒很像我在抗大女生队当队长时的情景, 据我模糊的记忆,军训操练是军事教员和军事大队长负责的,我只是在外出听大报 告或节日有庆祝活动的时候带过队,喊过口令。 女大人才济济,有不少有专长、有才华的能手,同学们又都处于爱唱爱跳的青 春花季,大家同心协力,把校园的文娱活动搞得热火朝天。歌咏活动是大家喜欢参 加的项目,学校设有音乐选修课,冼星海、郑律成为大家授课。他们亲自指挥、教 唱,十分认真,大家跟着学,一遍又一遍,直到异口同声唱齐为止。俱乐部的歌咏 委员路岩同学负责选唱新歌,检查各班的歌咏活动。各个班还有歌咏干部负责教唱, 每天早饭前和晚点名后都要练唱,每周学一首,日积月累,每人基本上都能唱二十 多首歌曲。我们常常在班际之间进行歌咏比赛。遇有全校开会活动时,各班拉拉队 互相拉唱,而当到校外开会活动时,女大又是一支引人注目的力量。 记得我们曾与鲁艺、青艺、陕公等校联合在小砭沟的山坡上,演唱过“黄河大 合唱”,由作曲家冼星海指挥,几百人异口同声,唱出了炎黄子孙的苦难和愤怒, 声震云霄,回荡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之间。 女大创办的两年间,先后培训了一千多名女干部。到1941年8月,根据中 央决定女大并入延安大学。学员们先后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血与火的考验。 新中国建立后,她们中有的成为各个行业的专家及许多重要岗位的领导,或在平凡 的岗位上默默地奉献自己的力量。据80年代统计,在七百余名在世同志中,有三 百余人成为司局长以上的领导干部。如在政府部门中担任副省长、市长以及中央机 关的司局长的,党政部门中出任部长、书记、委员的,在军事机构中担任重要职务 的,经济建设领域中出任大厂厂长及书记的,财政、金融系统任银行行长及经委负 责人的,外交领域出任大使及公使、参赞的,教育领域成为著名的教育家和教师, 公安司法系统有省公安厅副厅长、省法院副院长、高级女法官,还有著名的表演艺 术家、名演员、歌唱家、著名的摄影师、作家、新闻记者、考古学家以及医务工作 者,等等,真是群星荟萃,灿若云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