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海阔任鱼跃——中太平洋 美军夺回布纳地区和瓜达尔卡纳尔岛之后,太平洋战场处于相对稳定状态。太 平洋盟军部队正积极筹划新的攻势。 1943 年的头几个月,南太平洋和西南太平洋海区的战争主要是双方相互轰击, 以及南太平洋海上部队对新乔治亚和科隆班加拉岛上的日军机场进行夜间轰击。日 军用飞机也炸毁了美军一些舰只和设施,但他们损失的飞机达到了惊人的程度。日 军用来空袭的飞机有的是从航空母舰上起飞的,说明日军日益缺乏空中力量。 金将军对太平洋战局进展缓慢感到有些烦躁。2 月间,他召集尼米兹到旧金山 讨论如何加快战争的进程。他对尼米兹说,1943 年至少要做到在破坏日军交通线 的同时,保证盟军交通线畅通无阻。金提出,哈尔西的部队已经得到了适当加强, 难道还不能直接进入布于维尔岛西北面的布喀航道?尼米兹回答金上将时解释道: 进攻那里就超过了盟军空中支援的范围,而且还要越过日军两个陆基航空兵的据点。 那样的话,盟军的交通线将会被封锁。 金认为,日军撤出爪达尔卡纳尔岛是为了更好地加强其它地方。顶住日军在新 喀里多尼亚的攻势,问题是日军还会不会在吉尔伯特群岛、埃利斯群岛和萨摩亚群 岛一线威胁美国的交通线?他建议尼米兹去攻占吉尔伯特群岛,消除这一威胁。尼 米兹回答说,即使在吉尔伯特群岛登陆,由于日军在马绍尔群岛有强大的空中威慑 力量,吉尔伯特群岛完全在日本飞机航程之内,光靠他现有的部队也不能守住这些 岛屿。总的看来,付出重大伤亡去占领这些岛屿,最后还得被迫撤离,那是不值得 的。他告诉金,已派海军陆战队在埃利斯群岛的富那富提岛上修建机场,以阻挡日 军对那个方向的任何进攻。 3 月,参谋长联席会议通知尼米兹、哈尔西和麦克阿瑟,派代表到华盛顿参加 太平洋作战会议。斯普鲁恩斯将军担任了太平洋舰队代表团的团长。 会议主要是讨论欧洲和太平洋战场美军部队的分工和进攻拉包尔问题。会上把 进攻拉包尔的时间推迟到1944 年初。1943 年,麦克阿瑟只能进到新不列颠岛的 格洛斯特角;哈尔西只能进到布干维尔岛。金指出,不一定冒着风险去进攻日军重 点设防的拉包尔基地。只要在它的周围修建机场,用少量部队和武器实施轰炸就能 使这个日军基地陷入瘫痪。 尼米兹要斯普鲁恩斯争取参谋长联席会议批准对阿图岛和基斯卡岛的进攻方案。 此外,尼米兹、斯普鲁恩斯和金还建议对中太平洋发动攻势。由于北太平洋和中太 平洋地区的问题都没有在会上讨论,金和斯普鲁恩斯就用间接方式把问题提出来。 金说,如果不进攻或者至少在1943 年内不进攻拉包尔,把太平洋舰队的主力放在 南太平洋就没有意义了。意思是说,把太平洋舰队放在中太平洋用处会更大一些。 斯普鲁恩斯也顺势谈到日军联合舰队不再投入瓜达尔卡纳尔岛战斗后行动自由, 对珍珠港构成了威胁。他进一步表示,把从南太平洋调回来的军舰,加上攻占阿留 申群岛后返航和新建造的舰只组成一支能够攻克吉尔伯特群岛和马绍尔群岛的舰队, 以便彻底摆脱日军进攻夏威夷群岛的威胁。参谋长联席会议,不能在会上马上批准 对吉尔伯特群岛和马绍尔群岛的进攻,因为这项计划要取得英国同意。他们只同意 授权尼米兹攻占阿图岛和基斯卡岛。 斯普鲁恩斯返回珍珠港途中,在圣迭戈视察了准备参加进攻阿留申群岛的两栖 作战部队的训练,并同部队司令、海军陆战队的霍兰·M ·史密斯少将交换了意见。 斯普鲁恩斯早见过并越来越重视这位猛冲猛打的战将。史密斯被人取了一个“咆哮 的疯子”的绰号,因为他对工作拖拉、无能的表现极为反感。在圣迭戈,斯普鲁恩 斯对这位将军在两栖作战方面的丰富知识和高强的指挥能力,有很深的印象,在考 虑未来作战时已经想到了他。 3 月15 日,金将军为把美国特混舰队扩充为舰队,下达了统一的番号。 在太平洋地区的舰队都是用奇数编号,因此哈尔西的南太平洋部队编为美国第 3 舰队,中太平洋海区的战舰编为美国第5 舰队,西南太平洋麦克阿瑟的海军部队 编为美国第7 舰队。尼米兹将军暂时不同意把珍珠港的几艘战列舰和支援舰编为舰 队,仍称为美国第50 特混舰队。 珍珠港的军官都知道第50 特混舰队是极为重要的。这是一支活动范围很广, 有可能成为世界历史上最强大舰队的核心的一支舰队。这支舰队司令拥有巨大的权 力,可能是打败日本的主帅而名垂青史。任何一个雄心勃勃的军官都宁愿付出一切 代价去争取得到的这一职位。由于这支新舰队主要靠增加航空母舰来加强实力,多 数海军航空兵军官以为,司令的职务一定会落到他们中间的某一人身上。在自认为 能担当这支舰队司令的人当中,海军历史上的第3 名飞行员、太平洋舰队航空兵司 令约翰·托尔斯将军名列前茅。 该舰队司令的下属部队的司令职位,即航空母舰部队司令、两栖作战舰队司令 和两栖作战部队司令,其吸引力也是相当大的。毫无疑问,航空母舰部队司令要由 会驾驶飞机的人担任;两栖作战舰队司令要从正规指挥军官中选拔;两栖作战部队 由于至少要担负中太平洋的半数登陆作战,所以势必要任命一名陆军军官来担任它 的司令。 尼米兹对人选已经做了反复的考虑。一天早晨,尼米兹同斯普鲁恩斯一起从宿 舍去办公室。在路上,他对斯普鲁恩斯说:“舰队的高级指挥官将有一些变动,我 很想让你去。但可惜的是,我现在需要你留在这里。”斯普鲁恩斯镇静地回答说: “是啊,战争是件大事。从我个人的希望来说,我想争取再同日本人打一仗,但你 需要我留在这里,我也得服从。”尼米兹的话牵动了斯普鲁恩斯的心,着实让他心 里痒痒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早晨才算把这件事放下,心里平静了。可是,在他们又 从宿舍走向办公室的路上,尼米兹又旧话重提说:“我对这个问题考虑了一夜。斯 普鲁恩斯,你真走运,我最后还是决定让你去。”4 月8 日,尼米兹写信告诉金: “鉴于第50 特混舰队已经得到加强,我倾向于任命斯普鲁恩斯担任特混舰队司令, 晋升为海军中将。”在同一封信上,他提出一份以麦克莫里斯将军为首的5 人名单, 并介绍了他们的各自特长。根据“他们的长处和可能性”,按顺序作为接替斯普鲁 恩斯工作的候选人。 最后的决定使斯普鲁恩斯感到惊讶,他将被任命去统率整个中太平洋地区的部 队。对于下属军官人选,他这样对尼米兹说,“如果能挖哈尔西将军的墙角,我将 任命凯里·特纳将军为两栖作战舰队司令,任命霍兰·史密斯将军为两栖作战部队 司令。”他还选定他的老朋友查尔斯·J ·穆尔海军上校担任他的参谋长。穆尔是 一个有能力的军官,可以负责作战计划工作,从而减轻他的负担。特纳曾在海军军 事学院参谋部同斯普鲁恩斯共事3 年,他天资聪颖,精力充沛,给斯普鲁恩斯印象 很深。特纳虽然曾因萨沃岛战斗失利一度名声不好,但海军部长诺克斯派前舰队司 令阿瑟·赫伯恩将军对此事进行了调查,已经宣布对他免予处分。尼米兹同意把让 特纳担任两栖作战舰队司令的提名送请金考虑,但对推荐史密斯的问题则需要再考 虑一下。 1943 年4 月14 日凌晨,太平洋舰队无线电分队侦听到日军一份很重要的电 报,破译后很快发送给莱顿中校。早晨8 点02 分,莱顿拿着电报急忙来到尼米兹 将军的办公室,拉马尔让他进去,并说:“0O 在里边,现在要见你。”莱顿走进 办公室,把电报递给尼米兹。“我们的老朋友山本有消息了。”他激动地说。将军 扫了一眼电报马上就坐直身子认真看下去。电报说:“联合舰队总司令将于4 月18 日视察巴拉里、肖特兰和布因……由6 架战斗机护航……;8 点,抵巴拉里……” 接下去是山本大将全天的活动日程。 尼米兹转过身去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他认为这次山本将在亨德森机场周围300 英里的范围内活动。尼米兹知道这位日本将军素来遵守时间,因此他的日程一定分 秒不差。 “你看怎么办?”尼米兹问莱顿,“我们要不要设法把他干掉?”“山本是日 本人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偶象,除了天皇以外,”他接着说: “在增强民心士气方面可能没人能像他有这么重要的影响。你是了解日本人心 理的,如果我们把他干掉,日本海军作战部队的士气将一蹶不振,相信这也一定会 使日本全国陷入混乱。”尼米兹强调说:“我考虑的是,他们能否物色到一个更能 干的舰队司令。”莱顿和尼米兹对日本高级海军将领进行了一番议论,莱顿最后说 :“山本是日军中的头号人物,犹如鹤立鸡群”,接着他作了一个有趣的比喻说: “尼米兹将军,你知道,这就好象你如果被他们干掉,没有人能接替你一样。” 尼米兹听了之后笑着说:“这是在哈尔西职权范围内的事。他会有办法把他干掉的。 好,让我们试试看。”尼米兹用便笺给哈尔西起草了一份电报,把山本的活动日程 通知他,并建议用拉包尔附近澳大利亚海岸观察哨的名义发出,以防止泄密。他在 电报最后指出:“如果你的部队能把山本及其参谋人员打下来,你就可以开始执行 预先拟定的计划。”打死这样赫赫有名的人物,可能会在政治上产生反响。尼米兹 将军马上在行动前向华盛顿请示,并得到诺克斯部长和罗斯福总统的批准。所罗门 群岛航空兵司令马克·A ·米彻尔将军通过哈尔西在努美阿的司令部从瓜达尔卡纳 尔岛上复电说,他准备派出P —38 型远航战斗机,于4 月18 日执行伏击任务。 尼米兹对这次行动下达了最后的命令,并在电报结尾处以个人名义预祝哈尔西“交 好运和取得胜利”。 4 月18 日是个难忘的日子。正好在一年前的这一天,当时任“大黄蜂”号舰 长的米彻尔和特混舰队司令的哈尔西,参加了对东京的轰炸。 18 日,复活节前的星期日下午,哈尔西将米彻尔给他的电报,转报给尼米兹 : 以美国航空兵约翰·w ·米彻尔少校为领队的P —38 型飞机于9 点半飞抵卡 希利地区,击落由零式飞机严密护航的2 架轰炸机,据信有1 架试航机,和3 架零 式飞机,总共击落敌机6 架。美军1 架P —38 型机未能返航。4 月18 日似乎是 属于我们的。 哈尔西在复电中说:“向你和米彻尔少校及其猎手表示祝贺。看来,装鸭子的 袋子里有一只孔雀。”当天夜里,珍珠港时间4 月17 日,太平洋舰队的作战纪要 这样记录着: “日军联合舰队总司令,可能已于今天在布因地区上空被美陆军P —38 型战 斗机击毙。”美国人只是估计山本被干掉了。直到5 月21 日山本五十六大将的骨 灰用“武藏”号超级战列舰运抵日本,美国人才敢确认他们所取得的胜利。那天, 日本东京广播电台以低沉、悲痛的语调宣告,山本“今年4 月在前线执行战略指挥 任务时,与敌军遭遇,在飞机上光荣牺牲。”尼米兹确定5 月7 日为进攻阿图岛的 日期,由弗朗西斯·w ·罗克韦尔海军少将率领北太平洋两栖作战部队。他从第50 特混舰队抽调3 艘老战列舰对北太平洋部队实施炮火支援,抽1 艘护卫航空母舰进 行近空支援。因为受拍岸浪的影响,美国陆军第7 师的3000 名官兵经过两次延期, 才于5 月11 日强行登陆。5 月29 日,约千名日军进行自杀性突击后结束了这次 战斗。 金和尼米兹认为,如果对中太平洋的攻势有了把握,那么从吉尔伯特群岛向菲 律宾推进更为有利。金提到,英军参谋长已经默认到把太平洋战争的指挥权全部交 给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他还特别提到,今后尼米兹有权调动太平洋部队,而不需 事先请示参谋长联席会议。 金同意斯普鲁恩斯任中太平洋部队司令并晋升为海军中将,特纳任两栖作战舰 队司令。他表示,如尼米兹提名霍兰·史密斯为两栖作战部队司令,他也同意。 尼米兹将军表示,他计划回珍珠港后去南太平洋进行一次视察,史密斯将军明 白此番总司令的用意,他愿意陪尼米兹去看看经他训练的、参加过战斗和又将投入 新战斗的海军陆战队。尼米兹当即表示热烈欢迎他一道前往,他也正想利用这个机 会考察一下斯普鲁恩斯推荐的这位军官。 离开美国之前,尼米兹到西雅图进行了一次短暂的视察,并同弗莱彻开了一次 会。弗莱彻是因为金怀疑他作战消极才被调到西北海疆来工作的。弗莱彻认为,他 这个海军中将要听从金凯德海军少将的指挥,会把自己置于尴尬的地位。尼米兹对 弗莱彻的委曲情绪进行了安抚,并告诉他事情已经得到妥善处理,并在即将开始的 基斯卡战斗中作好安排。 6 月7 日,尼米兹将军和史密斯将军回到珍珠港时,尼米兹将军看到驶抵太平 洋的第1 艘27000 吨的“埃塞克斯”号新航空母舰,他高兴极了。这艘航空母舰是 他外出时到达珍珠港的。 10 日,两位将军动身去南太平洋。他们飞经斐济到努美阿,同哈尔西和他的 参谋人员讨论进攻新乔治亚的作战计划。 哈尔西陪同尼米兹和史密斯将军视察了埃斯比里图岛和瓜达尔卡纳尔岛。尼米 兹在努美阿和埃斯比里图岛,看到那里的舰船周转迅速,运输工作有了改善,感到 特别高兴。但他也看到由于瓜达尔卡纳尔岛锚地开阔又受敌机轰炸,运输问题十分 严重。 哈尔西和尼米兹讨论调换海军陆战队第1 两栖作战部队司令时,史密斯留心地 听着。他真希望能被任命去带他训练出来的兵,但结果是连他的名字都没有提到。 史密斯情绪低沉,乘坐尼米兹的飞机返回珍珠港。在飞机上他坐在那里,愁眉 不展,眼睛忧郁地凝视着云层。这时候,尼米兹把他叫到了机舱的另一边。 “霍兰,今年秋天我准备把你调到太平洋来,让你负责指挥中太平洋地区的所 有海军陆战部队。我相信你对新的工作会很有兴趣的。”史密斯听后真是难以置信, 他顿时心花怒放。 6 月18 日尼米兹一行回到珍珠港时,11 月15 日进攻马绍尔群岛的正式命 令早已到达。参谋长联席会议决定让他制订计划。为了这次战斗,尼米兹提出配给 美军海军陆战队第1 师、第2 师,南太平洋的全部两栖作战舰只和来自南太平洋的 大部海军部队。 麦克阿瑟将军立即提出反对,认为这样部署兵力,表明盟军向西的攻势主要是 放在中太平洋。他说,他建议的“以新几内亚——棉兰老为轴心”的攻势是比较有 把握的。 那些主张向中太平洋推进的人认为,部队电舰载航空兵支援可以迅速越过敌军 防御阵地。向中太平洋推进,运输线更短、更直接,节省船只,并可威胁日军占领 的全部岛屿,最后必将迫使敌人为在整个太平洋防卫每一个阵地而分散兵力。 到秋天,为发动新攻势,尼米兹加快集结兵力。他将拥有11 艘快速航空母舰、 8 艘护卫航空母舰、5 艘新战列舰、7 艘老战列舰(可用于轰击海岸)、8 艘重巡 洋舰、4 艘轻巡洋舰、66 艘驱逐舰、27 艘进攻运输舰和货船,以及9 艘适用于 运输的商船。一支经过扩建的陆军第7 航空队和太平洋舰队所有没有配备到南太平 洋的太平洋舰队舰载飞机也将归属于他。 中太平洋部队将使用这些舰只和飞机进攻马绍尔群岛。需要确定的第一个问题 是:要先确定攻占马绍尔群岛的哪些岛屿?太平洋舰队作战参谋计划同时在夸贾林、 马洛伊拉普、沃特杰、米利和贾陆特等5 个岛屿登陆。斯普鲁恩斯对此马上表示反 对,他认为中太平洋经过两栖作战训练的部队兵力有限,无法同时进攻5 个防御坚 固的据点。把美国舰队分成5 路去支援登陆,只能被高度集中的日军舰队各个击破。 每次讨论进攻马绍尔群岛都会碰到美国陆基飞机飞行距离达不到的问题,这就 意味着进攻必须由航空母舰的舰载飞机予以支援。这里有一个照相侦察的问题,现 在迫切需要显示敌军防御设施、水深、珊瑚礁和滩头坡度的空中摄影照片。人们都 认为,只有陆基飞机才能完成所需要的大量摄影照片。 托尔斯将军精明能干的参谋长福雷斯特·P ·谢尔曼海军上校,提出一个建议 :攻占威克岛以取得拍摄马绍尔群岛照片的机场。斯普鲁恩斯认为这个建议并不聪 明,持反对意见,他认为威克岛交通不便,缺乏可利用的停泊地,没有作基地的价 值;不是保卫盟军交通线的理想地方。 华盛顿和珍珠港的作战官都在继续考虑有关吉尔伯特群岛的问题。在那里修建 机场后,拍摄马绍尔群岛的照片和支援对马绍尔群岛的进攻就方便了。 参谋长联席会议决定让麦克阿瑟将军保留陆战第1 师这支老部队,用于格洛斯 特角登陆。这一决定,促使华盛顿和珍珠港的作战官几乎同时提出先打吉尔伯特群 岛,后打马绍尔群岛的建议。只有这样,盟军攻势才能互相支援:麦克阿瑟和哈尔 西可以一起对拉包尔地区的敌人施加压力,同时尼米兹在中太平洋给敌人施加压力。 海军陆战第2 师配属给尼米兹,意味着对拉包尔守敌不是强攻而是围困,这正与金 将军考虑了很久的方案不谋而合。 7 月上旬,尼米兹同意先打吉尔伯特后打马绍尔的作战计划,井上报参谋长联 席会议。吉尔伯特群岛的主要目标是塔拉瓦珊瑚岛中的贝梯沃岛,日军在岛上有一 个机场。第二个目标可能是马金珊瑚岛中的布塔里塔里岛,岛上有日军一个水上飞 机基地。 7 月20 日,参谋长联席会议批准太平洋舰队的作战计划,但遗憾的是,同时 又加进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们命令尼米兹同时攻占日军最近占据的瑙鲁岛,提出 “攻占并固守瑙鲁岛和吉尔伯特群岛并在岛上修建基地”。瑙鲁岛在塔拉瓦岛西南 方向约400 海里,与吉尔伯特岛相距甚远。斯普鲁恩斯和尼米兹都不同意对这两个 目标同时发起进攻。 与此同时,哈尔西的南太平洋部队6 月底开始在中所罗门群岛的新乔治亚岛登 陆,麦克阿瑟的西南太平洋部队在新几内亚东北海岸纳索湾以及伍德拉克岛和基里 温纳岛登陆。 在新乔治亚,美国部队也碰到了日军在瓜达尔卡纳尔岛始终没有解决的问题— —如何攻下具有坚固防御工事的机场。美军32000 名步兵和1700 名海军陆战队进 行了1 个月的丛林战,才从5000 日本守军手中夺下蒙达机场。尼米兹将军的朋友 和邻居、太平洋舰队派去前线视察救护伤员情况的吉恩德鲁医生在新乔治亚战斗中 阵亡。 在尼米兹的建议下,哈尔西参照金凯德的阿留申作战计划,越过重点设防的科 隆班加拉岛,在远离通道、防御力量不强的韦拉拉韦拉岛登陆。8 月15 日,威尔 金森的第3 两栖作战部队的一支登陆部队,在盟军飞机掩护下,没有遭到地面部队 的抵抗就登上了韦拉拉韦拉岛。在新西兰部队的协助下,消灭了日军的一支小部队 并修建了一个战斗机机场,用以支援哈尔西定于11月1 日开始的对布干维尔岛的进 攻战。 在哈尔西向所罗门群岛进军期间,美军的巡洋舰和驱逐舰小兵力群同重新恢复 的“东京快班”进行了一系列夜战。他们依靠完善的雷达和战斗情报中心提供的情 况,逐渐发挥了自己夜战的长处,挫败了日军。8 月6 日—7 日,美国海上部队在 韦拉湾战斗的夜战中取得了第一次完全的胜利,美国驱逐舰特混大队用鱼雷和舰炮 击沉敌驱逐舰3 艘,自己无一损伤。 8 月15 日,在南太平洋部队开始进攻韦拉拉韦拉岛时,金凯德的北太平洋部 队也开始进攻基斯卡岛。为攻下这个岛屿,几乎动用了近百艘舰艇运送29000 名美 军部队和5300 名加拿大部队。 在赶走阿留申群岛的敌军后,晋升为海军中将的金凯德心里不清楚他和他的部 队下一步干什么。又觉得发电报问太平洋舰队总司令不合适,于是他决定通过他的 副官比尔·莱弗顿海军中校去打听一下。莱弗顿作为少尉在“奥古斯塔”号舰上服 役时,尼米兹是他的舰长,后来他当过尼米兹的副官,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像父子一 样。多年来,每三、四个月都要通一次信。金凯德建议莱弗顿下次给尼米兹写信时 谨慎地询问一下北太平洋部队的任务。他对莱弗顿说: “问问他对我们地区形势的看法,我们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莱弗顿照金凯 德的意思给尼米兹写了信后,收到了太平洋舰队总司令的回信。尼米兹写道:“告 诉金凯德,我正要寄一个包裹给他,从中他会知道他的下一步任务。”不久包裹收 到,所有北太平洋部队的参谋人员都围着莱弗顿看他开包。 包裹打开了,里面除了一块“克里拜吉”牌盘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显而易见,这说明金凯德在阿留申群岛无所事事,可能就是玩玩“克里拜吉”。 11 月底,经麦克阿瑟推荐,他被调去澳大利亚任第7 舰队司令。 弗莱彻接替他出任北太平洋部队司令,自然也接收了他的“克里拜吉”牌盘。 1943 年夏,尼米兹将军收到罗斯福总统的一封信。信的开头写道:“亲爱的 切斯特,埃利诺决定要到太平洋去,我不同意她去。如果你不同意,请即告知。” 埃利诺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代表红十字会,到南太平洋和西南太平洋军队医院慰问伤 病员。尼米兹将军理所当然地热烈欢迎罗斯福总统夫人前来视察。 8 月23 日上午6 点,希卡姆机场戒备森严,罗斯福总统夫人在严格保密情况 下飞抵希卡姆机场。当地司令瓦特·O ·瑞安少将计划在她到达后,在他家里请她 吃早饭,并邀请当地包括尼米兹在内的高级将领作陪。他还请拉马尔派几名将军的 食堂服务员前来帮忙。在这些人当中有斯普鲁恩斯将军的食堂服务员佩得洛。 早饭时,许多客人拿着远航俱乐部的会员证请罗斯福夫人签名留念。佩得洛没 有远航俱乐部会员证,他就拿上岸证让她签名。这样做很危险,因为万一佩得洛被 岸上的巡逻兵盘问,罗斯福夫人到太平洋的消息就会传开了。 尼米兹早饭后直接来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让拉马尔去找佩得洛。拉马尔到 宿舍去找,服务员班长说他到檀香山玩去了。苦苦等了8 个小时,佩得洛才回来。 幸好佩得洛没遇到什么麻烦,事情总算过去了。 当晚,尼米兹在他的寓所宴请罗斯福夫人。 在努美阿,哈尔西将军紧张不安地接待埃利诺,但她不知疲倦的工作精神使哈 尔西稳定了情绪。埃利诺访问了好几个医院,走遍每一个病床安慰病人,把每个病 号的名字和地址记下来,以便给他们家里写信,后来她确实这样做了。 罗斯福总统夫人回到夏威夷,尼米兹将军陪她乘坐他的深蓝色高级汽艇游览了 珍珠港。那天汽艇上的水兵花了很多时间和气力把汽艇布置得整整齐齐,还把红木 甲板重新油漆了一遍,他们看着自己的杰作,感到非常自豪。 罗斯福夫人不知道水兵为她作的这些准备,穿着高跟鞋走到艇上,很快就把新 油漆踩掉了。艇长和水兵用恶狠狠的眼光看着她,尼米兹发现了,就设法去分散她 的注意力,以免造成难堪。 1943 年8 月5 日,尼米兹将军正式组建中太平洋部队也称美国海军第5 舰队, 并任命斯普鲁恩斯为司令。接替斯普鲁恩斯担任太平洋舰队参谋长的是最近从阿留 申群岛调回来,绰号叫“歌剧幽灵”的苏克·麦克莫里斯海军少将。麦克莫里斯像 斯普鲁恩斯一样,也同尼米兹住在一幢宿舍里。 斯普鲁恩斯出任第5 舰队司令,使托尔斯将军在这方面的希望落空了。 他还想当高级航空母舰部队司令,但尼米兹却在8 月6 日任命查尔斯·波纳尔 为快速航空母舰部队司令,托尔斯又被置于一旁。 8 月24 日,第5 舰队的第5 两栖作战舰队正式建立,由特纳海军少将任司令。 这支部队在战斗中,将指挥运输舰、货船、登陆舰艇以及老战列舰、巡洋舰、驱逐 舰、护卫航空母舰和扫雷艇等支援舰艇。第5 舰队的两栖作战部队于9 月4 日建立, 番号为两栖作战部队第5 军团,由霍兰·史密斯少将任司令。另外,第5 舰队还成 立了陆基航空兵,番号为岸基防御航空兵,由约翰·H ·胡佛海军少将任司令。这 支包括陆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飞机的航空兵还负责在战前给航空母舰提供侦察照 片和袭击目标。 尼米兹对这些高级职务的任命立即引起了持续很久的非难。他挑选了他认为最 称职的人而没有进一步考虑他们的专业联系和平衡。有人批评他,海军航空兵只任 命了波纳尔和胡佛二人,而尽管陆军第27 师已接替陆战第1 师将投入瑞鲁战斗, 陆军却没有一个军官被任命。持不同意见的发言人,在珍珠港,是海军航空兵托尔 斯将军,陆军是罗伯特·C ·里查森中将。 里查森将军已接替埃蒙斯将军担任夏威夷防卫区司令官。鉴于中太平洋即将进 入新的战斗,尼米兹将军命令里查森兼任中太平洋陆军部队司令官,负责该地区陆 军步兵、航空兵的行政和训练工作,但不管作战。 使里查森感到伤脑筋的是,陆军航空兵由海军将领胡佛指挥,而陆军地面部队 则受海军陆战队霍兰·史密斯的指挥。他认为,这两个军官似乎都不熟悉陆军条令。 里查森终于说服尼米兹任命陆军军官威利斯·黑尔少将,出任胡佛将军指挥下的、 由陆军航空兵分队组成的特混大队司令。尼米兹认为,由陆军拉尔夫·史密斯少将 指挥的陆军第27 师不需再作调整。 托尔斯将军在尼米兹征求他对快速航空母舰的意见时,提出了他的建议书。托 尔斯在建议书中写道,航空母舰是舰队的先锋,可以攻击陆上和海上的敌人,应为 舰队的其他舰艇和两栖部队提供空中支援。他提的这些意见都没错,但在谈到有关 指挥问题时,他却主张,各舰队司令应由航空兵军官担任,或者在他们的参谋部里 配备航空兵军官担任高级职务。第5 舰队司令应由托尔斯自己或者由某些海军航空 兵的高级军官如斐奇来担任;否则,斯普鲁恩斯的参谋长就应由航空兵军官担任。 托尔斯在指挥问题上的建议,使尼米兹很生气。他把托尔斯请来,严厉地对他 说,他的意见是错误的,除斯普鲁恩斯外,再没有人能担任第5 舰队司令。 然而,尼米兹最大的长处是通情达理。他对托尔斯身边特别能说会道的参谋长 福雷斯特·谢尔曼上校很赏识。几天以后,尼米兹邀请托尔斯同他和斯普鲁恩斯讨 论配备航空母舰舰长的会议。这样,太平洋舰队航空兵司令也成为重要决策的一个 成员。谢尔曼在这一点上是否充当了调解人不得而知。 为实施吉尔伯特——瑙鲁战斗计划(密称“电击行动”计划)斯普鲁恩斯所采 取的第一个实际行动,是同他调来的非航空兵出身的参谋长卡尔·穆尔海军上校一 起去各基地进行一次广泛的视察。他们在视察乌波卢角、坎顿岛和富纳富提岛时, 研究了两栖作战部队在中太平洋岛屿登陆作战中必须跨过海岛附近珊瑚礁的问题。 在努美阿,他们同哈尔西将军和他的新任参谋长罗伯特·B ·卡尼海军少将进行了 磋商。他们从新喀里多尼亚飞往新西兰,视察了准备进攻塔拉瓦的海军陆战队第2 师,同师长朱利安。C ·史密斯少将作了交谈。史密斯的部队参加过瓜达尔卡纳尔 岛战斗,有丰富的登陆作战经验,史密斯少将提出,他们急需供训练和演习用的两 栖作战舰船,特别希望多配一些小型水陆两用车。这种登陆工具用途多,既能划水 又能爬礁,每小时在陆上能跑15 英里。在回珍珠港途中,斯普鲁恩斯和穆尔视察 了瓜达尔卡纳尔岛并在圣埃斯比里图岛上作短暂停留,同进攻塔拉瓦岛的部队司令 官哈里·w ·希尔海军少将讨论了有关问题。 9 月5 日,霍兰·史密斯将军从美国回到夏威夷,在机场上受到特纳将军的欢 迎。 史密斯具有长期从事两栖作战训练和演习的经验,终于使特纳勉强接受了海军 陆战队的打法。但在决定由谁指挥,指挥什么部队和什么时候指挥等问题时,谁也 不肯让步。特纳坚持认为,部队在舰上或登陆艇上都应归他指挥,部队两栖作战训 练、演习和实战也同样如此。而里查森将军则宣称太平洋所有步兵部队的训练工作 都归他负责,这使问题复杂化了。里查森还认为他应该指挥陆军第27 师的战斗。 史密斯厌烦这些争论,对他的海军陆战队远在新西兰,而陆军第27 师的军官年纪 大,士兵想家,不能打仗,深感失望。 里查森要尼米兹明确他的职权范围。太平洋舰队总司令答复他,参加“电击行 动”的所有部队都归霍兰·史密斯指挥,训练工作也由他负责。里查森对这个答复 不满意,越过尼米兹就直接向马歇尔将军反映意见。马歇尔支持尼米兹的看法,给 里查森复电说:“你作为太平洋舰队总司令的陆军顾问,训练工作何时交给太平洋 舰队应当由你同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商量决定。”特纳和霍兰·史密斯之间的矛盾终 于在卡尔·穆尔的调解下,初步制订出一个解决方案。部队在训练期间,由他们两 人共同负责指挥:部队在海上和登陆作战中,由特纳指挥;登陆部队在岛上建立指 挥部后,由史密斯指挥。 方案订得很好,但在实行中特纳和史密斯这样两个性格暴躁的人之间,肯定还 会发生争吵的。 尽管意见分歧,里查森同尼米兹仍然保持良好关系,但他还是继续以挑剔的眼 光,注视着史密斯的行动。就这样,指挥和军种之间的关系问题既复杂又令人担忧。 霍兰·史密斯将军看过瑙鲁岛的照片和图表后,感到这个地方十分令人讨厌。 这是一个圆形岛,但不是珊瑚岛;滩头狭窄,四周尽是悬岩绝壁。岛上有山,磷岩 洞穴重叠,易于防守。史密斯陆军第27 师能否攻下这个岛屿还不能肯定。但他知 道,要把进攻塔拉瓦岛的这个陆军师和陆战第2 师全部运送上岸,现有的运输舰艇 是不够用的。特纳同意史密斯的意见,两人去见斯普鲁恩斯。由于瑙鲁岛和塔拉瓦 岛相距太远,第5 舰队司令无法适当兼顾这两个目标,要是他把其他舰只派往380 海里以外去支援进攻塔拉瓦岛,进攻瑙鲁岛的舰只就会受到特鲁克岛上日军的袭击。 斯普鲁恩斯向尼米兹建议,取消对瑙鲁岛的进攻,把目标改为较近的、距塔拉瓦岛 不到100 海里的马金岛。但尼米兹不同意在未同金商议之前作这样大的变动。 由于美国舰队总司令和太平洋舰队总司令每两月要举行一次的例会,下一次会 议要于9 月25 日在珍珠港举行。斯普鲁恩斯让史密斯把他的建议和看法写成备忘 录,并由特纳和斯普鲁恩斯签署。会议举行那天,当尼米兹及其参谋人员在会议室 里坐下时,斯普鲁恩斯把史密斯的备忘录交给尼米兹,尼米兹看过后就送给金。金 看后转过头来问斯普鲁恩斯:“不打瑞鲁岛,你认为打哪个岛好?”“马金岛,” 斯普鲁恩斯答道,“马金岛很大,可以修建轰炸机机场,比塔拉瓦岛离下一个目标 马绍尔群岛近100 海里。不管怎么说,瑙鲁岛对美军没有用处,美军攻占吉尔伯特 群岛后,瑙鲁岛对日军也没有用处,从吉尔伯特群岛起飞的飞机能对它不断袭击。” 斯普鲁恩斯尽可能摆出能够说服金的论点。 金看了斯普鲁恩斯一眼,然后说:“好,我将向参谋长联席会议建议改变计划。” 第二天的会议,集中讨论了夺取马绍尔群岛的作战计划。参谋长联席会议预定在1944 年初发起进攻,但没有明确进攻马绍尔群岛的哪些岛屿。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和他的 参谋人员倾向于进攻夸贾林、马洛依拉普和沃特杰岛。 斯普鲁恩斯并不完全同意太平洋舰队总司令的作战计划。在夺取太平洋最大的 珊瑚岛——夸贾林岛的行动中,他希望得到陆军航空兵的大力支持。 因此,为了提供新的机场,他想先拿下靠近夸贾林岛的乌加伊岛。斯普鲁恩斯 知道,私下里要推翻太平洋舰队总司令精心制订的作战计划是困难的,他要在会上 当着金将军的面提出他的看法。但26 日那天他因事不能出席会议,只得派穆尔上 校代表他在会上提出。 当讨论到夸贾林岛时,会议正沿着尼米兹的意图进行,太平洋舰队的参谋人员 完全同意他的看法。这时,穆尔突然站起来,代表斯普鲁恩斯提出想拿下乌加伊岛 的意见。太平洋舰队的参谋人员顿时都不讲话了,尼米兹狠狠地看了穆尔一眼。那 种冷若冰霜和忧郁的眼光,即使是一个坚强的人见了也会被吓得发抖。他认为穆尔 发言越轨,有些恼怒,说道:“哦,你在这里提出了一非常新奇的意见。”穆尔连 忙解释道,他只不过是按照斯普鲁恩斯的指示谈了一点意见。 会后,穆尔向斯普鲁恩斯报告了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对他意见的强烈反应。斯普 鲁恩斯说:“好,我来处理。”于是径直向尼米兹的办公室走去。 尼米兹再没有提那个问题。金已经同意进攻夸贾林、马里沃拉普和沃特杰岛。 参谋长联席会议27 日来电批准了以马金岛代替瑙鲁岛的建议。如前所述,对马金 珊瑚岛的进攻目标是布塔里塔里岛。27 日,金和尼米兹冒着倾盆大雨,视察了中 途岛附近的潜艇、航空兵和地面的防御设施。 决定进攻马金岛而不进攻瑙鲁岛后,陆军第27 师参战部队减为1 个团即陆军 第165 团。这是1 个为数6500 人的加强团。使用优势兵力的目的在于一天之内占 领这个岛屿,以便支援舰艇迅速撤离。 特纳将军和他的进攻部队原担负攻占瑙鲁岛的任务,把进攻布塔里塔里岛改为 进攻马金岛后,他便亲自过问进攻马金岛的准备工作去了。 为了保证11 月19 日(珍珠港日期)发动进攻,各项准备工作正在加紧进行。 太平洋地区联合情报中心也在加紧把地图中、史籍中、潜艇和空中侦察收集来的资 料中有关吉尔伯特群岛的情况汇起来,编印成册。 在太平洋舰队总司令指挥部里,参谋人员站在地图前,围在走廊里,或坐在尼 米兹的办公室里紧张地工作着。 军官们常常工作到深夜。尼米兹和斯普鲁恩斯白天工作很忙,但他们都不过问 具体工作。每天他们坚持长途散步,晚间照例看书读报、听音乐或宴请客人。因此, 他们处理日常工作和遇到急事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尼米兹在考虑进攻马绍尔群岛 的各种问题的同时,还继续处理当前的作战计划问题。 10 月9 日,在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的一次会议上,放映了一部进攻马尔库斯和 威克岛的影片。尼米兹将军和他的参谋人员对航空母舰部队能打击敌人,又能保护 自己的特性印象深刻。航空母舰上的航空兵指挥官和航空母舰部队在指挥飞机和军 舰方面表现了高超的技术。 影片放过三天之后,尼米兹在一次早晨例行的碰头会后要托尔斯留下。 尼米兹告诉他,太平洋舰队作战官詹姆斯·M ·斯梯尔海军上校将调到舰艇上 去工作,他要托尔斯推荐一位航空兵军官接替斯梯尔。 航空兵军官!托尔斯简直要叫起来了,他对尼米兹要一名航空兵军官既高兴又 惊讶。他略思索一下,便提名阿瑟·w ·雷德福少将、福雷斯特·谢尔曼上校和唐 纳德·邓肯上校供尼米兹考虑。尼米兹排除了邓肯,说他需要在舰上锻炼。他问托 尔斯其他两个人中哪一个合适。托尔斯不肯正面回答,说他是按他们的资历提名的。 “如果你当太平洋舰队总司令,你选哪一个?”尼米兹反问道。 托尔斯勉强地同意他的参谋长谢尔曼。他接着补充说,如果把谢尔曼调走,他 要求调另外两个人中的一个接替他。尼米兹表示同意,并在“电击行动”之后就下 达了命令,任命谢尔曼为太平洋舰队作战官,雷德福为托尔斯的参谋长。同时,雷 德福将指挥一支航空母舰部队参加吉尔伯特进攻战。 斯普鲁恩斯建议以“闪电的速度”拿下要进攻的岛屿,同时舰艇迅速从滩头阵 地撤出,以避免敌军来自海上和空中的威胁。为了保证战斗行动迅速,他集结了包 括南太平洋特德·谢尔曼指挥的航空母舰群在内的每一艘能使用的舰艇。为了加强 进攻吉尔伯特群岛的火力,不算勤务和驻防的舰艇部队,已集结5 艘新战列舰、7 艘老战列舰、6 艘舰队航空母舰、5 艘轻航空母舰、8 艘护卫航空母舰和100 艘其 他舰艇。托尔斯将军对此持不同看法,他埋怨“斯普鲁恩斯是杀鸡用牛刀”。 作战计划终于制订出来了。第5 舰队的全面计划是穆尔上校制订的,共300 多 页,由他在太平洋舰队作战室里向尼米兹和他的参谋人员介绍主要情况。尽管报告 冗长而情节复杂,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和他的参谋人员总算从中了解了第5 舰队的作 战意图。 南太平洋突然出现的情况几乎打乱了整个计划。哈尔西即将进攻离拉包尔200 海里位于托罗金纳角的布于维尔岛。他向尼米兹提出要把谢尔曼的航空母舰群暂留 一段时间,同时要求再增调一个航空母舰编队。尼米兹表示,假如两个航空母舰编 队能按计划及时抵达吉尔伯特群岛参加“电击行动”的话,他同意哈尔西的要求。 哈尔西的第3 两栖作战部队于11 月1 日进攻布干维尔岛。谢尔曼的航空母舰群于 5 日攻击拉包尔。配属给哈尔西的由艾弗雷德·蒙哥马利上将指挥的航空母舰编队 于11 日协同谢尔曼的航空母舰编队对拉包尔进行了第二次袭击。在这几次战斗中, 日军的许多舰载飞机被击落。 美军估计,日军联合舰队缺乏空中掩护,将不可能在即将开始的吉尔伯特群岛 进攻中进行抵抗。 由于配属给哈尔西的两个航空母舰编队不能及时赶回中太平洋,尼米兹于11 月5 日指示斯普鲁恩斯,做好两手准备,在假设只剩下两个航空母舰编队参加“电 击行动”的条件下,另行拟定计划。另外为使借调出去的舰艇能赶回来参加斯普鲁 恩斯指挥的战斗,他把总攻发动日期延长24 小时,改为11 月20 日。 第5 舰队主力离开珍珠港的前一天,尼米兹召集陆军、海军和海军陆战队高级 指挥官开会,约法三章,会议进行约1 小时。尼米兹面部表情严肃,他郑重其事地 说:“假使我听到有哪个海军军官不去支援岸上陆军,我就马上撤他的职。”他随 后厉声说:“各位,就讲到这里。”接着,突然咧开嘴笑着说:“你们听过两只松 鼠围着一棵栗树跑的故事没有?”尼米兹经常讲些幽默故事,而那些到会的将军们 也会把他讲的几段话传达给他们的部属,让他们记住“老头子”最近讲的故事,把 它一直传到舰队每一个成员的耳朵里。 11 月中,第5 舰队全部出海。由特纳将军直接指挥的北路进攻部队从珍珠港 出发,直指马金岛。从珍珠港出发的还有鲍纳尔将军和雷德福将军指挥的两个航空 母舰编队。斯普鲁恩斯的旗舰“印第安纳波利斯”号重巡洋舰也随北路进攻部队行 动。旗舰旁边是特纳、霍兰·史密斯、拉尔夫·史密斯三位将军乘坐的“宾夕法尼 亚”号。从新赫布里底斯群岛出发的南路进攻部队由在“马里兰”号舰上的希尔将 军指挥,直指塔拉瓦岛。谢尔曼和蒙哥马利的航空母舰编队,从所罗门群岛出发经 新赫布里底斯群岛准时抵达作战地区。谢尔曼的航空母舰编队轰击了瑙鲁岛,鲍纳 尔的航空母舰编队袭击南马绍尔群岛。11 月20 日拂晓,所有的部队都向着吉尔 伯特群岛的目标进发。 -------- 泉石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