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海舞会始末 耿耿 1958年10月1日,首都举行盛大的阅兵式和国庆9周年的庆祝大会。当晚,毛泽 东、刘少奇、周恩来、朱德等在天安门城楼上观看节日焰火。 空政文工团在天安门上演出了节目,不少演员陪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朱 德等中央首长跳了舞。 国庆节过后不久,空政文工团便接到了一个通知:选派人员到中南海演出节目, 举办舞会。这便是空政文工团内部人人知晓的“中南海任务”。 “中南海任务”前后延续8年之久,其直接负责人是陆友。陆友原是空政文化部 副部长兼文工团长,1980年离休,已是83岁高龄了。 空政文工团的独唱演员张映哲曾经去中南海,为毛主席唱《蝶恋花·答李淑一》; 秦万檀去唱过《我爱祖国的蓝天》;郭富团去拉过板胡《秦腔牌曲》……空政文工 团的乐队去得更多了,他们既要为文艺节目伴奏,又要为舞会奏乐曲。舞会和晚会 通常是晚7-8时开始,12时左右结束,共进行4-5个小时。 毛泽东10点钟以后来,他来了以后跳跳舞,或者听听京戏,或者看看节目,兴 致来了跟大家聊一聊,过上1-2个小时离开,回去继续办公。 刘少奇有时和王光美一道来,王光美来的时候,经常要把女儿小小一块带来。 周恩来出席舞会,多数不是为了来跳舞,而是为了找毛泽东谈工作。他往往是 匆匆而来,只要他在舞会上出现,毛泽东好像也有预感,休息时便和周恩来坐到了 一块。乐队久而久之地形成了一种默契,一见周总理来,很快就将音乐停了,以便 让毛周二人谈话。谈完后,周总理也许会兴致勃勃地跳到曲终人散,如有急事待处 理,他便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毛、刘、周、朱等人的舞姿也有很大的差异。周恩 来跳得最好,最潇洒,最有风度,三步四步很像一回事儿。朱德则有一点像是一位 老爷爷拉着小孙女在散步,不紧不慢地走着。毛泽东的舞步也不错,迈着一种在延 安学会的舞步,拉着舞伴慢慢地兜圈子,给人一种上下起伏、轻微摇摆的感觉。刘 少奇、王光美舞跳得不错。尤其是王光美,舞跳得好,高雅舒展。 中南海舞会上除了女演员,还有男演员,男演员是陪伴首长夫人们跳舞的。这 些男演员都是搞舞蹈的行家。 李跃先就多次去过中南海。李跃先曾经在歌剧《刘胡兰》的剧社——战斗剧社 工作过。先后担任过空政歌舞团舞蹈队队长、空政歌舞团副团长。李光及孟兆祥也 去过中南海。 李跃先说,邓颖超、康克清、王光美来的时候跟串门似的,穿的也随便。江青 就不行了,她要不然不来,一来就是前呼后拥地带来好几个人。江青在舞会上出现 时,头发梳弄得油光水滑的,事先着意打扮过。 江青对于男舞伴的要求蛮高,一般人她瞧不上眼。 她跳舞要那种年轻英俊的,穿着服装烫得笔挺的,她瞧着顺眼的。有些男演员, 跟江青跳上一回,见她脸拉得老长,第二回再也不敢跟江青跳舞了,见到江青就想 躲,因为她说翻脸就翻脸,有时甚至会无缘无故地当着许多人的面,没鼻子没脸地 把对方数落一顿。不仅弄得男舞伴下不了台,也弄得在场的许多人都下不了台。 1964年10月13日,毛泽东、周恩来、朱德、董必武等观看了空政文工团演出的 歌剧《江姐》。 由于创作排演歌剧《江姐》,出国访问演出,团里工作繁杂,头绪太多,陆友 有一段时间没有亲自带队去中南海。然而,毛泽东知道,陆友一直是“中南海任务” 的负责人。 1966年春节,毛泽东对空政文工团演员刘淑媛说:“回去向陆友带个话,这几 年为我们服务,向他表示感谢。” 陆友听了以后非常感动,他没想到,过春节毛主席还没有忘记他,专门叫人捎 了个话。过后不久,“文化大革命”便开始了,空政文工团的“中南海任务”由此 也接近了尾声。 摘自《中外期刊文萃》2000年第14期耿耿文,原载《中国青年》2000年第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