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南浔路大决战后,革命军第二、三、六、十四军主力及一、七部分,集结于南 昌城下。城内孙传芳残部已被团团围住,敌我力量对比悬殊。孙军最终绝望,树旗 投降。 革命军占领南昌后,蒋介石直辖之警卫团、第一军王俊所部之第一师、刘峙所 部之第二师、第二军鲁涤平全部、第十一军方本仁全部、第十四军赖世璜所部之吴 建中师,共约5 万余人驻赣。蒋介石于9 日中午,由南昌车站渡河入城。蒋独立船 头,微风轻拂之下,更显英雄气色。不只是因为在二度失利后,蒋进攻到底,报了 “一箭之仇”,更重要的是南昌既下,整个江西之敌树倒猢狲散,占领全境,指日 可待。北伐大业,再添新喜,蒋当然兴奋不已,眉目闪烁。 福建地处东南边隅,长期以来是通往浙江、江西、广东的门户。当时,孙传芳 之部将周荫人任福建省督办兼第十二师师长,有兵力36万人,在东南五省联军中被 编为第四方面军。尽管周荫人不是孙传芳的嫡系,在战略意图上与孙传芳也有出入, 但作为联军的一部分,陈兵闽粤边境,确是北伐的后患,蒋介石的一块心病。 初期,蒋介石决定对福建采取守势,派第二、第五两军的一部分驻守粤赣边, 控制周荫人并监视江西之敌。以第一军军长何应钦三个师,即第三师(师长谭曙卿)、 第十四师(师长冯轶裴)、独立第四师(师长张贞)之两个团、第二十师之五十八 团,分别驻守兴宁、梅县、三河坝、潮安、汕头、棉湖、黄岗、桃花等地,警戒福 建之敌,防其攻我军侧背,保障广东安全,并伺机进攻福建,抄袭赣省。 1926年8 、9 月间,国民革命军节节胜利,战场从两湖向湘北、鄂南和武汉推 进,江西战场也即将打响,闽粤形势日趋紧张。周荫人开始调集大队到福建西南沿 海一带,准备大举助孙犯粤,于是广东东部的黄岗、大埔情况危急。特别在江西战 事开始以后,周荫人探知革命军在粤东兵力薄弱,便倾师西移,配孙传芳入赣援鄂, 牵制革命军在赣南对南昌的作战。周荫人以2000多兵力迫至广东沿海东部边境。 是时,蒋介石在粤东的布置的防御兵力约1 万多人。在军事力量对比上处于劣 势。但由于周荫人在福建施残暴统治,人民恨之入骨,且其各部之间互相倾轧,无 法协同作战,因此革命军在政治上又占有优势。 8 月上旬国共两党对闽军开展了策反工作。当时中共广东区委常委兼军事部长 周恩来,派共产党员前去福建上杭,从事争取和分化闽军的工作。何应钦任潮梅警 备司令后,秘密派人入闽,疏通周荫人部属曹万顺、杜云起两旅长,联络其下属官 兵,动员其响应北伐,瓦解周荫人的部队。在这种情况下,革命军可能转守为攻, 由被动转为主动。 鉴于上述因素,何应钦等制定了对福建的军事计划。首先派军队由诏安趋云霄 入漳州,同时由三河坝、大埔入永定、龙岩,由蕉岭入上杭,占领汀漳全境。然后, 冯轶斐部由潮安取道黄岗入分水关,会同张贞部集中诏安候令,谭曙卿部由梅县集 中三河坝候令,闽南民军叶定国、吴威等,亦分别集中候令。但与此同时,闽军也 屯重兵于永定、平和、云霄,有直冲大埔、饶平之势。 当时形势的变化时紧时缓,但总的来说,闽粤边境呈僵持状态,双方都不敢轻 举妄动,只是紧张备战,惟恐落后。9 月上旬,苏联军事顾问切列潘诺夫被蒋介石 任命为第一军军事顾问后,建议采取速战速决各个击破的战略。于是何应钦急调潮、 汕、揭阳之第十四师冯轶斐进饶平,第三师谭曙卿赴蕉岭,兼顾大埔,并调其主力 第一军屯驻三河坝,居梅县、大埔。 为加强进攻力量,何应钦还调入伍生军千余人赴黄岗扼守,并联络福建民军响 应北伐军,以便在北伐军进攻福建时配合作战。为防主力调拨前方后潮汕防务空虚, 何应钦急电拨兵增防。于是,驻惠州的第六军第十八师胡谦部于9 月6 日赶到汕头 接防,第五军军长李福林率部一师负责东江惠州的防务。 此时,孙传芳连电周荫人,催促其出兵牵制赣中北伐军后路,周接令后紧急部 署,全面应备。 1926年9 月中旬,何应钦鉴于两湖战场胜利推进,乃再三电请蒋介石下令攻闽, 以策应北伐军作战。蒋介石9 月13日电示何应钦对闽固等态度,说到:“对福建方 面应该声明,如闽不派兵侵粤赣则闽粤仍可和好相处,不入战争漩涡。否则,无论 它入赣侵粤,战由他启,咎不在我。”态度较为强硬。 何应钦领会蒋的意图,命各军集中,积极动员。委请潮州分校教育长王绳祖为 潮州卫戍司令,率领学生400 余人,维持潮州治安,汕头卫戍司令一职则命其弟何 辑五充任,协同王绳祖任潮汕后防警戒,还在汕海马苏口敷设水雷,以防敌舰潜入。 何应钦还让闽省党人宋渊源、林知渊等组织参谋团,委任宋为临时主任。参谋团尽 心辅佐,出谋划策,使北伐军对闽军事进展神速。 9 月17日,何应钦率师出发,发表讨周(荫人)攻闽宣言。18日,何电告蒋介 石,决以主力集中高陂,相机进击。 1926年10月9 日,双方同时下达进攻命令。战争首先在闽粤边境的永定和松口 爆发。闽军主力集中在广东的松口、蕉岭,而国民革命军则先攻打福建西南的永定, 因为永定不仅是闽粤交通要道,而且是闽军总司令部所在地。 战争开始时,周荫人首先袭击松口之官坪,并与陈炯明相约,里应外合共同攻 粤。国民革命军则以谭曙卿的第三师第七、八两团,自大埔向永定发起进攻;以冯 轶斐第十四师第四十、四十二两团为左路,出大埔击锋市,切断永定至松口的交通, 阻敌增援,防敌逃窜。 后来,形势越来越有利于北伐军。在城内守军内外被困的情况下,周荫人遂于 9 日上午率队十余人,开北门先行逃走,留人困守。终因士气低落,军威尽丧,在 11日,革命军占领永定,周荫人退至龙岩。革命军在永定战役取得胜利后,又分左 右纵队回师松口。12日,革命军以优势兵力,在松口与敌刘俊第三军激战近9 个小 时后取胜,刘俊部几乎全军覆灭。13日,何应钦进驻松口。 永定、松口战役以后,10月5 日,蒋介石将入闽作战的第一军、第十七军、第 十四军二师,合编为东路军,正式任命何应钦为东路军总指挥。 当革命军正向沿海和闽北进军时,周荫人部对革命军进行了反击。 这时,蒋介石为加强对福建的兵力,命第十四军赖世璜部加入东路军攻闽。10 月27日,第十四军东出瑞金,分两路入闽:一路东出瑞金占领长汀城西北高地。一 路占领光泽,向建宁进军,击溃向粤、赣逃窜的闽军,并向福建西部的清流、宁化 追击,壮大了国民革命军的声威,削弱了闽军的士气。 正当这时,北伐军在江西战场取得了第三次攻克南昌的胜利。此讯传来,军心 大振,将领、士兵们更是热备奋腾,越战越勇。国民革命军第二军第六师奉命与第 十四军共同截击周荫人残部,策应第一军向福州前进,而第一军则根据蒋介石“克 复漳州后,应速向福州前进,肃清全闽”的电示,追击前进。11月24日,何应钦到 达泉州后,发兵三路进击:一路由南宁、诗山入永春,出湖洋夹击仙游,以塞永泰 交通;一路由河市过羊西坑出枫亭,以断通莆田之路;一路由惠安直上涂岭而抵涵 江。至11月下旬,革命军已连克同安、泉州、仙游、莆田、永泰,直逼福州。 在东路军步步逼近福州之际,闽军内部也纷纷阵前倒戈,12月2 日,革命军未 伤一兵一率,从西北门和南门入城,占领了福建省城福州。 北伐军攻击福州时,孙军残敌败退至浙江。至此,福建全省基本平定。蒋介石 更加神采奕奕,满面红光。 北伐军在江西、福建胜利后,政治、军事形势都发生了新变化。北伐军内部的 各个政治派别蒋介石、中国共产党和苏联顾问都相应有了新的行动意向。 江浙一带为中国财富之区,占有了它,意味着将会有丰厚的物质资源支持。同 时由于孙传芳在江浙的统治闹得怨声载道,再加上乘着北伐的“东风”,对盘踞江 浙的孙传芳予以讨伐和驱逐,又是“天经地义”,所以无论哪一派,都乐此不疲。 事实上蒋介石对江浙一带是有着特殊情感和非常看好的,他为了从孙传芳手中 争得这块风水宝地,早已有所行动,做着各方面的准备。同时,中国共产党和加伦 将军对东南几省也曾采取“半武力夺取”的主张,即“半武力占领浙江”的政策, 打算从内部瓦解孙传芳。 北伐的胜利进行促使了革命各派别的利益分化,但对蒋介石来讲,整个北伐形 势所促成的革命力量的增长,在客观上极大地限制了蒋介石的自由发展和权力。蒋 介石原本就打算向东南方向进军,所以,在北伐战争相继在两湖、江西、福建取得 胜利后,蒋本人尤其希望率领北伐军往浙、沪方向进展,而越来越不顾及事前已制 定好的北伐计划。 但是,进军东南也是存在着一定不利因素的。因为江浙一带本身就是多重利益 的交织地,既有当时中国社会的富豪阶层,又有着帝国主义的利益掺杂在内。利益 交织,势力叠累如火药桶一般,一触即发。 孙传芳本身在江浙也有相当的统治根基和近10万军队,加上福建败军周荫人残 部有近七千人还是具备一定的军事对抗力的。 另外,北洋军阀张作霖对蒋介石一方的态度,随着北伐军节节胜利,也改变原 来的“中立”状态,转为公开敌对。1926年11月11日,张作霖决定援孙援吴。后来 在孙传芳的努力争取下,12月1 日,组建安国军,张作霖总司令,号称30万大军。 尽管其内部矛盾重重,但乍看,还是不可小觑的。 蒋介石明白张孙联盟并非铁板一块,坚不可摧。也深知张作霖是受利益驱动的, 只要蒋略施诱惑,张是肯就范的。早在北伐军讨伐吴佩孚时,就有蒋张之间的联络。 因此,蒋对于张是有相当了解的。 所以,尽管张作霖与孙传芳已组成联军,但实际上,在抵抗北伐军东进过程中, 孙军还是主力。在整个东南军阀摆兵布阵和调兵遣将方面,孙传芳的嫡系还是表现 得最积极,张作霖只是做些表面文章而已。 1927年1 月初,国民革命军总司令部在南昌召开军事会议,蒋介石、张静江、 谭延、唐生智、邓演达、李宗仁、朱培德、程潜、张发奎等出席了会议。会上, 还制定了进军长江下游的作战计划:决定先取沪杭,击破孙军主力,再会师南京。 具体部署是:北伐军的主力分别由赣东闽北入浙,进攻杭、沪;其余兵力一部沿长 江而下,进攻皖南、皖西;另一部则由鄂东进入豫西、皖西,牵制河南及皖北之敌, 策应长江下游主力作战。此外,西北国民军由陇海路进攻洛阳、郑州,与豫南部队 联络,攻击吴佩孚余部,牵制奉军,威胁徐州直鲁军。会议还决定把北伐军作战部 队编为东路军、中央军和西路军三个作战序列。 东路军,总指挥何应钦,前敌总指挥白崇禧,下辖6 个纵队:第一纵有陈仪第 十九军、周凤岐二十六军,在绍兴、桐庐集中,指挥官周凤岐;第二纵队有薛岳第 一师、陈继承第二十二师,在严州、建德集中,指挥官王俊;第三纵队有刘峙第二 师、严重第二十一师、李明扬先遣队,在衢州、兰溪附近集中,指挥官白崇禧兼; 第四纵队有谭曙卿第一军第三师、冯轶斐第十四师、王文翰第二十师第五十八团, 在金华集中,指挥官冯轶斐;第五纵队有赖世璜第十四军,在处州集中负责肃清浙 南周荫人残部,指挥官赖世璜;第六纵队有曹万顺第十七军,指挥官曹万顺,在温 州集中,也对付浙南周荫人残敌。第一期作战部署是以浙西之衢州、兰溪、严州为 基地,主力由钱塘江西岸向杭州及余杭之敌进攻。其余部队,一部由处州、温州方 面先消灭周荫人残部,然后从钱塘江右岸地区,同浙江友军一道会攻杭州。 中央军,总指挥蒋介石(兼),下分江右军、江左军两路。江右军总指挥程潜, 下辖3 个纵队:第一纵队辖第六军,在马当、彭泽湖口集中,指挥官程潜兼;第二 纵队辖第二军,在常山、华埠、德兴集中,指挥官鲁涤平;第三纵队辖独立二师, 在景德镇、乐平集中,指挥官贺耀祖。江左军总指挥李宗仁,下辖3 个纵队:第一 纵队,李宗仁第七军,在黄梅、广济、圻州(圻春)集中,指挥官李宗仁兼;第二 纵队,王天培第十军,在罗田、浠火、黄州集中,指挥官王天培;第三纵队,刘佐 龙第十五军,在汉口附近集中,指挥官刘佐龙。其作战部署是,江右军以赣东北之 湖口、景德镇,浙西的常山、华埠为根据地,威胁皖南之敌,策应东路军作战;江 左军集中于鄂东的黄梅、广济地区,牵制安庆,同时与皖北革命军联络,相机攻寿 州(寿县)、合肥,使敌不敢渡江南下。 西路军,总指挥唐生智,下辖4 个纵队:第一纵队,唐生智第八军、夏斗寅鄂 东第一师,在武胜关、汉口集中,指挥官唐生智;第二纵队,张发奎第四军,在武 汉集中,指挥官张发奎;第三纵队,彭汉章第九军,在武昌附近集中,指挥官彭汉 章。其作战部署是以鄂北武胜关为根据地,联络豫南友军,牵制河南方面之敌,其 大部分集中于京汉路南段至武昌一带,策应各方面作战。 朱培德第三军为总预备队,朱兼指挥官。主力驻南昌,一部分至九江,策应全 局。 1927年1 月7 日,白崇禧指挥所属部队及第三军部队由南昌出发,准备经东乡、 玉山入浙。 蒋介石及在南昌之各军军长亲自前往送行,并在丁家山举行入浙誓师典礼。在 闽省方面,蒋决定四路出发攻浙:一路为冯轶斐师,二路为谭曙卿师,三路为杜云 起师,四路为曹万顺师。第一路已于1 月17日由福州出发,二、三、四路定于20日 全部由闽出发。闽海军也分五路攻浙,冯轶斐、谭曙卿两师由海道入浙。 革命军入浙后,与孙传芳几经交手,首战富阳,但后因敌众我寡,作战失利而 被迫放弃富阳。此后,局面对北伐军来说十分不利。 1 月17日,为挫败敌军,蒋介石决定由衢州增派防兵,开始反击孙传芳部。20 日,东路军总指挥白崇禧赶至衢州,召集各将领会议,商讨分路进军浙江问题,将 前线部队作了如下部署:周凤岐第二十六军为右路,由信安江(即衢江)南岸向金 华、兰溪前进;以第一军第一师、第二师、第二十一师为中路,肃清龙游附近之敌, 进攻兰溪,占领严州;以鲁涤平第二军为左路,主力攻永昌、诸葛、寿昌之敌,再 攻金华、兰溪、严州守敌。27日,革命军开始猛烈进攻,皖南敌患解除。29日凌晨, 革命军又以三路发动进攻。很快便取得桐庐、杭州的胜利。 革命军在向浙西、浙中胜利进军的同时,从1927年1 月下旬起,开始打响肃清 浙东的战斗。 当时,东路军第四、五、六3 个纵队,由闽入浙,向江山、处州、温州分途兼 程前进。一路攻城掠池,无所不顾。经过十天荡涤,赢得浙东战役胜利。至此,浙 江全省为革命军占领,浙江战场取得了胜利。 光复浙江全境后,蒋介石以总司令的名义,在政权的各要害部门,安插了自己 的亲信或国民党右派军人,如任命张静江为浙江临时政治会议主席,何应钦兼浙江 临时省政府主席,委周凤岐为军事厅长、王俊为宁(波)台(州)温(州)防守司 令、章烈为杭州市公安局长。白崇禧在占领杭州后也成立了清一色右派组成的国民 党杭州市党部,使得浙江逐渐为蒋介石所控制。浙江是蒋介石的家乡所在,因此, 夺得此地,稳固局面,对蒋介石有特别的意义。 在不过半年多时间里,蒋介石统领北伐军击溃了吴佩孚,打败了孙传芳,最后 占领了湘、鄂、赣、闽、浙诸省,把国民革命从两广推进到长江流域,取得了巨大 胜利。北伐军本身也迅速发展,由8 个军10万人扩展到20个军25万人。 随着北伐军实力的扩充,北伐军的威望也逐渐树立和强大起来。北伐军在中国 南部的胜利,震撼了整个中国,鼓舞了所有渴望推翻北洋军阀统治的仁人志士的革 命激情,坚定了他们的信心,基本结束了北洋军阀在中国南方的统治局面,同时也 沉重地摧毁了北洋军阀妄想苟延残喘的梦想。所有长期从事民主义革命事业的人都 透过这次北伐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 而蒋介石是此次北伐运动的领导者,虽然他并没有被视为可以取代孙中山或三 民主义精神的新形象,但蒋介石一时之间也成为举国上下关注的焦点,蒋再不是以 前名不经传,四处漂泊,徘徊徜徉的流浪汉,也不再是家乡父老眼中的“无赖”, 任人鄙视。此时此刻,他成为名骚天下的英雄人物,被赋予了很多头衔,“一个了 不起的军事家”或者是“一个不负众望的革命家”等等诸如此类,不胜枚举。不管 事实上蒋介石是否可以胜任,至少此次北伐所造成的巨大影响在民国史上是前无史 例的。而作为此次运动的最高指挥者蒋介石,毫无疑问是应该在历史上留下重要的 一笔的。 蒋介石北伐期间,不失时机对自己军事力量进行培植和发展,为此,他大费苦 心,呕心沥血,到北伐时已拥有了一支完全听命于自己的,绝对服从的嫡系军队。 这又为他下次晋升打下了基础。 东路军获得浙江战场的胜利后,蒋介石开始部署进军苏、皖,夺取沪、宁。 2 月23日,东路军在杭州召开军事会议,会议分析了当时的军事政治形势,经 蒋介石的同意,制定了进攻沪、宁,占领苏、皖的作战计划:决定前敌总指挥部所 属第一、第二、第三各纵队,沿沪杭路前进攻取上海;东路军直属第四、第五、第 六各纵队,及拨归东路军指挥的中路军第二军,进取常州、丹阳,回攻无锡、苏州, 与第一、二、三各纵队协同围歼浙沪之敌,而后与江右军会攻南京。而孙传芳和张 宗昌组成苏鲁联军,打算和北伐军决一死战,这成为蒋介石攻克沪宁的最大障碍。 3 月初,当何应钦率领的东路军第四、第五、第六纵队,分别推进到浙江北部 的湖州、长兴、安吉、泗安,及皖东边境的广德时,南下鲁军王栋8000人、徐沅泉 1 万人,均由津浦路前进。但沪松、苏州、常州以西至宜兴、溧阳、秣陵、镇江一 带鲁军,均未固定。此外,驻溧水、溧阳之孙联军郑俊彦、白宝山、梁鸿恩各部起 而反扑。3 月10日,贺耀祖军也从景德镇到达繁昌、新林铺之线,准备进攻芜湖, 后又奉命向高淳、博望、丹阳前进,截击当涂之敌。3 月12日,蒋介石致电何应钦, 说“贵军集中完毕,应由宜兴、溧阳之线向常州、镇江之敌攻击;同时以白崇禧部 攻苏州,截断沪宁路。”20日,按蒋的吩咐,各纵队遂分别占领沪宁线上的黄村、 奔牛、吕城、常州、丹阳等要地。这样,敌之沪宁线中段被切断,上海、南京之敌 失去联系,惊惶失措。 这时,安国军为挽救其危局,计划集中联军主力于苏、浙、皖交界一带,一部 集结于蚌埠、明光、滁州等处,并求击破,然后再平定浙、皖。 蒋介石将计就计,分东西两端进击:西路攻镇江,与江右军会攻南京;东路进 松沪占上海,打破敌人的部署。东进之路是由白崇禧率东路军第一、第二、第三各 纵队,担任的。他们早在3 月初,就集中于浙江东边的嘉兴附近,取攻势防御,等 待进攻时机。 3 月中旬,东路军第四、第五、第六纵队占领宜兴、溧阳后,为配合沪宁线的 作战,白崇禧令东路军第一、第二、第三纵队,开始向浙沪进军。 其战斗部署是:集中主力以第二十一师对吴江、苏州之敌,采取佯攻;以第二 十六军主力占领后岗、松隐后,攻击松江附近之敌,并袭击敌之侧背。各军同时发 动,进迫当涂、溧水、溧阳、宜兴、吴江、松江之线。东路江右两军,相互配合, 向沪宁路一带进攻。 在中国共产党的积极发动下,上海的工人群众行动起来积极响应,给军阀部队 及时和有利的攻击,遂于3 月21日晨占领了上海门户淞江。 革命军占领淞江后,敌向上海溃退,何应钦命追击,先头部队薛岳师紧紧追逼 至上海南郊龙华。恰好白崇禧派舰进攻吴淞,截断江阴,并使革命军胜利渡河。这 时,淞沪地区敌军残部,已为革命军四面包围,克复上海指日可待。但在关键时刻, 蒋介石为避免与帝国主义发生直接冲突,令白崇禧停止了前进。事实上,蒋介石正 积极地谋取用另外一种方式占领上海。 然而,3 月21日,上海工人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发动了武装起义,这是一场 纯粹的由共产党领导的工人起义,当然是没有经过蒋介石同意的。它打破了蒋介石 的原定计划和夺取上海的总体部署,更可怕的是,上海,这个蒋介石无比看中的经 济后台,有可能落入“他人”之手,这是蒋介石最为担心和忧患的。 因此,蒋介石命令白崇禧火速率领正规军开入上海。于21日下午3 时,白崇禧 顺利进占上海,3 月26日,蒋介石乘军舰抵达上海。 上海的攻克,直接是与中共领导的第三次工人武装起义分不开的。而蒋介石, 因为对上海的觊觎已久,在各方面都做了准备,这也是促成上海被迅速攻克占领的 客观前提。不管怎么说,上海的攻克,都是以蒋介石统领的北伐军推翻旧军阀为名 义的,它最终促使上海防御土崩瓦解。事实上,在北伐军进占上海之前,上海的大 富豪、大商人在上海有巨大投资的帝国主义,还有上海的帮派力量,都已经与蒋介 石暗中订约,达成默契。总之,上海的攻克既是蒋之苦心经营,又是在工人起义的 催促下的“早生儿”。但蒋终究还是将上海拿了下来,掌于股中,这是他得以宽慰 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