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文老师好走(一) “痛悼笑星陨落,曲坛今日无声”,我用这样的话记录了我在耀文老师灵前 的感受。离开祖国半个月,下午下了飞机,直奔侯耀文的家中而去,我怀着十分 沉重的心情祭拜这位生前的挚友。我听到侯耀文去世的消息时,正带团在日本进 行演出活动,根本不相信这个事情是真的,当时找不到中文相关报道,就赶紧去 找能上网的地方去证实。在确认侯耀文去世的消息后,我泪流满面。我说老天爷 不公,今年不到半年的时间,相声界三巨头马季、赵世忠、侯耀文相继离我们而 去,不应该呀!我们被人称作是笑的使者,制造欢笑的人,我们为人间创造出不 尽的欢乐,我们把笑声洒在人们的心里,为什么让我们相声的领军人物匆匆地走 向我们大家不熟悉的那个世界,我们这个世界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们去做呢,老 天爷他实在太不公平! 耀文老师的离去,我已经流了几天的泪了,我愈发地感到身上的担子之重, 重得我几乎承担不起来。因为耀文为相声、为曲艺事业干得太多了。我也听到过 人们对于侯耀文的不同议论,在网上我也看到一些这样那样的话,我认为任何话 都抹杀不了侯耀文对中国相声事业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1976年我们俩在全国曲艺调演会上第一次结识,如今已经整整30年了!我第 一次看他的作品,就被他在舞台上的艺术魅力所折服。那年,我有幸看到了他和 侯大师两个人的表演,侯大师表演的是《采访记》,他表演的是《警察与小偷》。 在当时“文革”期间那种沉寂的舞台上,能看到这样精彩的、为观众所喜爱的节 目,是我的福分。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侯耀文的表演,一句话——简直是 太逗了! 我跟侯耀文有一张在1979年第四届全国文代会上的合影,那年我29岁,他30 岁刚出头儿,他永远着一身铁路制服,足以表现他对自己这种身份的认可。也就 是从那时开始,我们两个人就一直保持非常密切的联系,从没有间断过,经常一 起讨论相声的表演与创作。 他这一辈子我觉得有三个忠诚:第一他忠诚于相声事业,毕生的精力都在为 相声奋斗,你看在他麾下网罗了多少相声的后起之秀,这些新生力量来到了铁路 文工团,成为一个最强大的相声阵营。走进了铁路文工团说唱团的团体之内,你 会发现:有来自河北的笑星,有来自湖南的笑星,有来自东北的笑星,也有我们 一些北京的年轻笑星。他们各自带着自己对于相声的热爱,走进了侯团长所领导 的中国铁路文工团说唱团的队伍里来,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下基层慰问的相声演 出,奉献着欢笑,培养着新人。每一次中央电视台和全国的相声大赛中,看到铁 路说唱团拿了众多的奖项,我和所有的业内人士都会说这样的话:侯耀文同志功 不可没。 第二,他忠诚于他自己的本职工作。从我认识侯耀文那天起,他就在铁路文 工团表演相声。在我跟他接触的长达30多年的时间里,他演出和创作了大量反映 铁路工人的优秀作品,包括京九铁路通车以后的《京九演义》,长达40分钟的相 声段子,他跟石富宽合作把铁路工人的精神面貌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去年刚刚通 车的青藏铁路的大型慰问演出活动中,每场庆功活动当中都少不了侯耀文和石富 宽的影子。很多观众朋友,他们不知道侯耀文每年要为铁路工人,为铁路沿线服 务的那些无名英雄们演出上百场的节目,他和他的同事恪尽职守,完成了铁道部 交给他们的光荣任务。侯耀文忠诚于铁路事业、铁路文化事业,忠诚于他的本职 工作,这种敬业精神我认为很多人都不了解。 第三,他忠诚于广大观众。他经常跟我讲他的父亲侯宝林大师,他说他最忘 不了的话就是他的父亲遗嘱当中说的“观众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这句,所以为 老百姓服务、为观众服务就是他自己艺术追求当中所遵循的一个标准。耀文离去, 万里铁路沿线的观众都会为他哭泣,举国的相声观众都会为他唱响悲歌! 我到中国曲艺家协会工作以后,他要为我庆祝,我说庆祝什么?他说,演员 党领导,走哪儿都可以演出,可以全国跑着去撒满咱们曲艺的种子。2005年第五 届中国曲艺节,一共七个会场,侯耀文他走了六个!是我们兼职曲协副主席当中 走得最多的一位,而且我们还在一起合作表演了相声,没想到竟成为绝响和永远 的历史。 ---------- 文心斋书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