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之路(十九) 身为一名铁路文工团说唱团的演员,其主要工作就是慰问奋斗在铁道战线上 的铁路职工,经常是到全国各地进行演出,哪里有铁路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一 场接一场,演出密度之大,常人难以想象,侯耀文曾自己回忆说:“在火车车厢 内表演,一节车厢就是一个舞台,至少也有一二百人,演员没有扩音器,全凭肉 嗓子,但你也要让坐在最远处的乘客能听清,还得把他逗乐。就这么一个车厢一 个车厢地说,我的相声就是这么练出来的……”由于过度的劳累,加之其不顾身 体的钻研相声表演,在侯耀文36岁那年的一次例行体检中,竟然查出自己得了早 期胃癌,由于发现及时,经过治疗没有危及生命,但由此也可看出他对相声是多 么的热爱。 由他领军的说唱团在这几年里招贤纳士、提拔新人,出现了一批优秀的相声 演员,如大家熟悉和喜爱的石富宽、郭德纲、于谦、奇志、陈寒柏、李嘉存、刘 洪沂、笑林、李国盛、赵伟洲等都是时下最为走红的笑星大腕;而且侯耀文作为 团长特别注重观众的培养,因为他深知观众是相声得以生存和发展的根本,没了 观众的相声不能称之为相声,所以他把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拿来安排演出,使演员 更多的接近观众,使观众更多的了解相声。我记得有一个访谈节目,曾提到时任 说唱团团长的侯耀文的工作时间表,10天的时间他演出加开会竟然要去12个城市。 一位年过半百的艺术家,为了相声的前途和命运,仍在苦苦地思索,不知疲 倦的奔波,从不邀功从不自夸而只是默默的奉献着、坚持着。 通过对侯耀文先生从艺生涯的回忆,我感觉大师的定义可以用更加通俗的语 言来表述:“对所在行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成就并对行业前途发展有着重要影 响,被广大同行和群众认可的人”。 用这个标准来衡量,侯耀文完全符合上面的要求,他的成功并不是仰仗其父 侯宝林的威名,据侯耀文自己回忆:父亲跟我很少谈及相声更不用说指导帮助了, 但同时他也承认自己的风格受到父亲的很大影响,针砭时弊,入木三分。 总的来说侯耀文在相声界独树一帜,无论传统相声还是时代新作都彰显其功 力,在相声的创作方面也有众多精品传世。特别是他担任铁路说唱团团长其间, 更是大力推动相声事业的发展,且效果明显。从这点说他是同辈人中的佼佼者, 甚至比当年的马季可能对相声的贡献更大,只是由于他特殊的家庭背景,人们更 喜欢拿他跟侯宝林做比较,使其始终生活在父亲的光环之下,掩盖了他的才华和 成就。 侯耀文老师进团42年,又是副团长,办公室却只有3 平方米,听起来让人不 敢相信,但这是事实。丰台区近园路16号,这里是铁路文工团临时的办公地点。 侯耀文的办公室在三楼,二楼楼梯拐角处的记事板上,还写着文工团近期演出计 划,24日、25日两场演出的“领队”一栏,赫然写着“侯耀文”。在他的办公室, 除了日常办公必备品之外,角落里的一个毛绒玩具给房间增添了一丝温馨。据他 的同事们说,这件玩具是侯团买给他小女儿妞妞的。离婚后女儿一直和前妻生活, 加上工作繁忙,他还没来得及送过去。 与别人不同,侯耀文老师的办公室少了一些花花草草,却多了些瓶瓶罐罐。 仔细查看,才发现,这些都已有些年头了。他的同事讲,侯老师有收藏古董的爱 好,只要他看中了,就要买,而且特别豪爽。只要对方开的价不过于离谱,他也 绝不还价。但侯老师并不是个行家,在收藏界,顶多也就算个刚入门的学徒。所 以,这几年,他手上也收了不少赝品。但他不在乎,还说:“主要图个乐呵,哪 管这世上的真真假假。”听了这话,不禁感叹,侯耀文老师生活态度超然,实在 是一般人不能想象的。 和侯团相处久了,身边人说到他就总会谈到一个津津乐道的话题,那就是侯 耀文老师的茶杯,“别人喝茶用的是茶杯,而他用的是桶”。“那个桶真的好大, 差不多有打水的水瓶那么大,团里开会的时候,大家没一个打瞌睡的,眼睛都盯 着他喝茶呢!”“而且那里面的茶叶,占了五分之四,真想不通他是怎么喝茶的,” 孟团长接着说,“曾经有一个同事,趁他出去的时候,偷偷喝了一口,那张脸, 皱得像个包子,嘴巴苦了半天,”其实同事们也都理解,侯团的工作非常辛苦, 除了每天要参加团里的正常演出之外,他还要出席一些社会上的活动。虽然近年 来他尽量推脱,但一些公益性的活动,他还是义不容辞地接下。就这样,喝浓茶 提提神,成了他的生活习惯之一。“但也有不管用的时候,我们就看过好几次, 正开着会呢,他这边呼噜响了。我们也没办法。理解,工作压力确实太大。” ---------- 文心斋书舍